生与死(猎人同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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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连续三个月都用带符号的语调和他说话，他虽然讨厌，却不自觉被我影响了，也开使用这种语气说话──简直是传染病嘛。三个月之后，我玩腻了，用回原来的说话方式，但西索却改不回来了。

　　「嗯哼♥；我真的好想杀了妳♦；喔呵呵呵♣；」他说的像是轻松，额角却在爆青筋。

　　我哼了一声，鄙视的望着他，「想杀我？凭你，还早的很呢！」

　　话才说完，他一张扑克牌就朝我飞过来了。

　　我躲过，然后如法炮制的将他打昏，逍遥的乱逛去了。

　　啧，小鬼！

　　很久以后，当我再次回到流星街时，西蒙卡苦着脸，对我诉苦，说流星街这个人见人逃的人间凶器是我一手造成的。

　　去，这能怪我吗？虽然他的语调是我传染的；虽然他不视场合洗澡的习性是我满不在乎，由着他在我面前不穿衣服走来走去引起的；虽然他爱杀人的兴趣是被我憋的一肚子火，为了发泄才出现的；虽然他从冲动份子变成恐怖份子也是我的调教……但，这能怪我吗？我是无心的。

　　──话说我才是最后受害最深的人。

　　我们一直一起生活着，甚至还一起离开了流星街，嗯，让我想想……我那时是十八岁吧，西索则是十六岁左右。

　　外面的世界很有趣，我和西索简直玩疯了，就连自己杀了多少人都算不清楚，只是拚了命的追求血的刺激。

　　到最后，变得太强，已经很难找到能让我们感到刺激的对手。就在这里，我们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因为，我十九岁这年，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出现了，关键是她──艾丽。

　　艾丽比我小一岁，柔弱、文静，时常被人欺负。但她却无视我满身的戾气，整天在我身边晃，念啊念的，要我少杀生。

　　很奇怪，我从不真正想杀她，总是在烦不胜烦的情况下，又留了手下的几条人命。久了，也许是习惯，又或许是潜移默化，总之，我渐渐的也不喜欢杀人的感觉了。

　　西索大概是觉得没趣了，自己跑去那个什么天空竞技场找人打架去了。

　　我由着他去，即使心中有点难过，也不愿绊住他的脚步。渐渐的，我变得越来越依赖艾丽──我似乎把对西索的情感，不自觉的转移到艾丽的身上──我和她很快乐的生活着，互相拯救着对方。

　　要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悔恨，大约就是没有事先把艾丽的家世弄清楚吧？

　　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年我二十三岁。那正是梧桐花开的时候，艾丽鲜红的血撒在雪白似雪的梧桐大道上，身上还落着一朵朵的梧桐花。

　　如果不是西索的话，我大概已经崩溃了。我只记得我浑浑噩噩的到天空竞技场找他，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那时，西索还没画上小丑装，仍是平常的模样。他看着用略为迷茫眼神看着他的我，只说了一句话，是正常的语调。

　　「崩溃和复仇，身为流星街人的妳，应该知道要选哪个吧？」

　　我当然知道。

　　「……她是我妹妹。」我平淡的说，语调没有起伏，「同父异母……她姓达托尔。」

　　西索没有回答，我想他早就查出来了。

　　我轻轻的笑了，「爱米娜吗……我是，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的。我一定要杀了她，否则，我心头的火焰永远也无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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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开使用俗艳隐藏起内心的杀机，等待着机会。试想，谁会怀疑一个身上有着浓厚的香水味、大字不识几个的流莺呢？

　　接着，第三个转折点出现了，她仍是个人……皓月，又或许该叫她红颜。

　　「我叫皓月。」她带着黑色的蝴蝶面具，身穿华丽繁杂的洋装，脚踩一双小马靴，看起来骄傲的像是个公主。

　　可是她的眼睛在哭泣，无声的控诉着，憎恨这个世界。

　　然后，我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流星街的气味。

　　「要不要……和我合作呢？」她的声音清脆的像黄莺，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唯一透漏着真实情绪的只有那双眼睛，那样的悲伤。

　　我无法拒绝那样沉重的悲伤，沉默的来到了她的身边。我和她都一样，我们都被爱米娜逼到了绝路。

　　爱米娜夺走了皓月的安宁与平静；也夺走了我唯一的光明。

　　西索淡淡的看着我，没说要帮忙，也没有劝阻。我想他是懂的……我已经无法停止，除非爱米娜死去。

　　我衷心期盼着，如果有一天我达到了我的目的，我可以回到过去。那样单纯的，陪伴在西索的身边。

　　因为，我们是家人，一直都是。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这是……什么东西？」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雕像，呃，会动的雕像。

　　淡蓝色的矿石雕成，精致妖艳的美丽容颜，下半身却是鱼尾……也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这是奇怪，这条路应该是凤凰建的，为什么守卫会是美人鱼？我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的撞击声，是这只美人鱼扔出一颗冰球，将地面撞了一个大坑所发出来的。

　　我和库洛洛才顿了一下，那只美人鱼的身前又开始出现冰雾，凝成冰球，朝我们飞过来。

　　我慌忙的躲开，尖叫，「这算哪门子的别致啊！？」

　　库洛洛测过身，让冰球从他的身畔擦过，「妳不觉得，看起来就十分值钱的样子吗？」

　　我汗，库洛洛什么时候变成和伊耳谜一样了？

　　「全部用人鱼之泪雕成吗？这里和盛产这种矿物的碧蓝之泉距离相当远，人鱼之泪又珍稀，能做出这么大的雕像，应该相当不容易吧？」他轻松的躲着攻击，还有时间判断，「而且，即使是现在，也无法制作出这样纯粹用人鱼之泪、完全没有接缝的雕像，可见这个雕像非常珍贵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人鱼之泪之所以叫人鱼之泪，就是因为它最大也就一滴眼泪的大小。

　　蓝姑娘啊蓝姑娘，没想到妳除了很强之外，还很有钱。

　　（人家又不是人类，要钱是有个屁用啊！？）

　　「不弱。」库洛洛说出评语。

　　在我思索间，库洛洛的手臂上多了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

　　我皱皱眉，「你快点解决吧，不要再玩了，受伤了帮你疗伤的我才麻烦。」说完，看向那只人鱼，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好像人鱼族有个什么特性吧？可是我想不起来。

　　库洛洛听了我的话，终于叫出盗贼的秘籍，认真了起来。但那只人鱼也不遑多让，虽然从头到尾不曾移动过，但却也不让库洛洛近身，要是在外头，也算是高手了。

　　「人类，这里不是你们能踏入的领域！」人鱼雕像居然开了口，声音飘渺，轰隆隆的在通道内回响着。「回去属于你们的地方！」

　　库洛洛一派悠闲，「都来到这里了，不带点什么回去怎么行呢？」他的神情看不出情绪，似乎对人鱼雕像会说话这件事不感兴趣。

　　人鱼仍是一脸的冰冷，「往回走，另一条红色通道的尽头是宝库。」

　　好、好干脆……我一愣。

　　库洛洛却玻Я瞬＇眼，「这句话是不是代表……这条路的尽头藏着更重要的东西呢？」

　　「是，也不是。」人鱼并没有动怒，「或许对某些人而言很珍贵，但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珍贵之物，它们真正珍贵的地方在于它所代表的意义。」

　　「那么……就更让人想进去看看了。」库洛洛微笑着，前进一步。

　　人鱼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忽然淡淡的笑了，「人类，有胆量。」眸光一转，「但是，我不会因此就放你过去。」说完，张开了樱桃小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总算想起了人鱼一族的特色，大叫着提醒库洛洛：「团长，摀住耳朵！！」

　　随着我这句话的出口，那人鱼口中吐出了极其尖锐的声音，震的我的耳膜差点破掉。

　　我这个笨蛋，记得提醒人家自己忘了摀……无力的跌坐在地，我抱着头，陷入一片模糊的幻觉中，记忆胡乱搅在一起，搞得我头晕眼花。

　　『我叫皓星。所以，皓月，从今天起妳就叫皓月，是我的妹妹……』

　　『ˇ可不要太快死掉喔ˇ』

　　『以人生为赌注，以十六岁为期限，在时间到期之前，以手刃对方为胜利，以死亡为失败。在此以此为誓约，誓言遵从！』

　　『妳根本不怕死，妳怕的是……寂寞，和失去别人眼中的存在。前者妳愿意承认，但后者妳从来不愿意承认。妳害怕别人否定妳的存在，妳害怕死了，就真的不存在于妳活着时身边的人心中了。』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我──承认。』

　　该死的人鱼族！该死的能力！……我怎么会忘了呢？人鱼族的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利用声音控制幻觉与记忆的能力！

　　头好昏……杂乱的、毫无关联性的记忆让我头痛欲裂，再加上连是真是假都搞不清楚，我觉得我真的会精神分裂。

　　好不容易长达五分钟的尖叫终于停止，脑中涌出的记忆和幻觉虽然消失，但我已经被震到站不稳了，平衡系统几乎失去功能，耳朵拚命在嗡嗡叫。

　　甩甩头，虽然头更痛了，却勉强清醒了一些。

　　「还好吧？」库洛洛的声音传来。

　　我胡乱点点头，然后抱着头呻吟了一声，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再乱点头摇头了。

　　他轻笑，「既然知道危险，又为什么自己不摀住耳朵呢？」

　　「别人这么惨你还笑……」我抱怨，眼前还是模模糊糊，「我来不及摀住耳朵啊……」

　　身体一轻，我感觉他将我横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了人鱼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但我想她应该是让路了。她的口气，似乎很疑惑，「妳怎么会知道我族的能力？在这个世界，应该是没人知道的。不过……既然如此，你们就过去吧。」

　　库洛洛淡淡的回应，语气却有点诡异，「那还真是感谢了。」

　　「……人类，我是这里的守护者，并不是宝物，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人鱼的语气很无奈。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只人鱼其实满可怜的……我拉拉库洛洛的手臂，「进去吧，她再叫一次我头要爆了。」

　　他叹口气，似乎觉得很可惜，「人鱼之泪很珍贵呢，再加上雕刻的这么好……放在这遗迹里真浪费。」

　　……我深深觉得，盗贼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第一美人爱迪娜的复制人也很珍贵啦，我死了你们没午餐吃！」我没好气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背部的背包变轻了一些，然后就听见了那只人鱼一声轻轻的『咦』。

　　我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火！」这只爱睡的松鼠总算醒了，估计是被震醒的。

　　「吱吱，喳喳。」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我的脸庞上蹭了两下，然后离开了我的肩膀。我很急的叫道：「小火，妳要去哪啊？」看不见，只好问库洛洛，「团长，小火跑去哪了？」

　　「往回跑了。」

　　「啊？那怎么办？」我愣了愣，「牠可能会找不到路回来欸。」

　　库洛洛拍拍我的头，「别小看动物本能。我们先走吧。」

　　……可是小火是松鼠又不是狗，能循着味道找到我们吗？我本来想问的，想想又作罢，顶多等一下用塔罗牌来找她好了。

　　慢慢的走了一阵，我在库洛洛怀里倒是舒服，差点睡着。

　　「吶，团长。」大概是太舒服吧，我毫无戒心的问出一个我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你们会任由一个奇怪的小女孩来到你们身边呢？」这样，实在不像幻影旅团的作风。

　　他沉默了一会儿，「很难解释……该怎么说呢？……总之，有种特别的感觉，似乎让妳来到我们身边也无所谓。」然后，再补上一句，「当然了，一开始我们也不是毫无防备。」

　　这句话其实可以翻译成：其实我们一开始有对妳严密监控……

　　原来如此……「团长，放我下来吧，我看的见了。」

　　再次脚踏实地，我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我们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大厅了。

　　当然，我是没胆走在前面的，这种需要高强能力的事还是让团长来做吧……要是死的莫名其妙我还得找阎王诉苦呢──虽然地狱貌似没位子收我的样子。

　　（阎王：有位子也不敢收妳，到时毒儿找来我地府岂不翻了？）

　　跟在团长背后进了大厅，我一呆，傻眼的看着画满整面墙的画像。

　　就在我们正面的那面墙上，画着极大的画像。画里画着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在夕阳下被染成橘红色；岩石上几个身影纤细而美丽，隐约看得出是人鱼；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被人鱼们围在中间的女孩……她一丝不挂的站在岩石上，有着人类的双脚，绝美的面孔上尽是迷茫。

　　画的右边写了几行字，是中文。

　　『如果妳一开始就不爱他们，就不该对他们微笑。』署名是凤凰。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茫然。

　　库洛洛却走向前方，赞叹，「画的真不错。」

　　喂喂，你该不会打算把整面墙带走吧！？我怀疑着，总觉得依库洛洛的个性很有可能。

　　再看了一眼画像，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凤凰的留言。

　　「蓝无情……」不自觉得喃喃自语，我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也许，她不是太无情，而是太温柔。」

　　「嗯？」听见我的话，库洛洛回头，「怎么了？」

　　「没有。」我回以一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然后，我又想起了小悔说过的话：薰对谁都很温柔，所以她对每个人都很惨忍……蓝姑娘也是这样的吗？

　　「走吧。」库洛洛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啊？」我不解，「就这样回去？」这太不符合库洛洛的作风了。

　　「当然不是，宝物库我们还没去不是吗？」他的回答理所当然到不行，标准的团长式回答。

　　「……盗贼果然是种可怕的生物。」再次低喃了一声，我随着库落落回到了水蓝色的通道，往回走。

　　走到那只人鱼所在时，我却差点被一个巨大的冰球砸死……还好库洛洛拉了我一把。

　　只见一个风尘仆仆、身上穿着斗篷的男人正和人鱼对峙着。刚才那个冰球正是人鱼扔出来攻击男子的，而我只是倒霉遭受波及。

　　中年男子朝我和库洛洛看来，挑眉，却嘻皮笑脸的，「为什么他们能进去，我不行？难道……和长相有关吗？」

　　人鱼沉默两秒，「……人类的思维模式我还是无法理解。」

　　老实说，我也无法理解。

　　中年男子却继续追问，「为什么？」

　　「因为……」人鱼思考了半晌，「好吧，如果你能不被我杀死的话，就让你过去。」说完，又要张口使出魔音穿脑──

　　「停！」我连忙喊停，「妳等我走了之后再叫吧，我到现在头还很晕。」

　　中年男子却走了过来，一脸兴味的打量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眸光一闪，却笑着回应：「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请问阁下是……？」

　　中年男子脱下斗篷，回答：

　　「金‧；富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