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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清莲-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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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微笑着回答:“清尘么,是师父最喜欢的孩子……至于安王,他毕竟是个王爷,归真寺,也是皇家寺院,见是必须的。”
“那……”刺竹不想就这么放弃,他说:“我带着安王密信,难道,不可以视同为安王亲临?”
了因淡然道:“若是人来,还有见面之情,不可退却。只是一封信,那么贫僧也可以转呈。”
“师父所言极是,”刺竹沮丧道:“不必了,见不到净空大师,信也就无用了……”他轻轻地从怀中掏出信来,拆开,将信笺递给了因。
了因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希望净空大师回答刺竹几个问题。他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归还了信笺。
刺竹黯然地低下头去,一拱手:“多谢师父了。”起步欲走。
“将军留步。”了因跟在身后,低声道:“佛语,禅机自在心,无须多问。”
刺竹缓缓地转过头:“我并非为问禅机而来。”
“何谓禅机?”了因微笑道:“所有事,一切因,一切果。”
“那就是我无知了,还请大师不要见笑。”刺竹无奈地笑笑:“既然问不到,我也就打算回转了。”
了因也笑了:“安王麾下的将军,可都比淮王帐下的好应付啊。”看着刺竹诧异,便补充道:“淮王帐下的将军,多数跋扈难缠。”
刺竹点点头,又是一拱手,示意告辞。
这又一抬步,了因又叫了起来:“将军留步。”
刺竹只得,再次转过身来,面朝了因。
了因笑道:“你无功而返,不怕安王责罚?”
刺竹摇摇头,闷声道:“安王通情达理,事出有由,不会责罚,只是我心里,觉得有愧与安王,也羞于无法尽职。”
了因颔首:“赏罚分明,良将也;扪心自省,正人也。”
刺竹一拱手,扯起马缰,转身起步。
“将军留步。”了因又一次喊道。
刺竹无法,转过身来,看着了因,笑道:“师父想留我用斋饭?”
了因笑而不语。
“我倒是想吃斋,”刺竹说:“可惜,我是个军人,满手血腥,进佛堂都怕冒犯呢……”
“吃斋只是一个形式,”了因幽声道:“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往的业债,都可以消弭。”
刺竹长长地吁了口气:“谢大师指点。”
了因看着刺竹,轻声道:“将军面色晦暗,心事沉重,不知,可否告知一二,看贫僧能否帮上忙?”
“此事关系重大,不好言说。”刺竹讪讪道:“这也正是我想面见净空大师的原因所在。”
“原来你的心思,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职责……”了因仰天大笑:“将军知否,贫僧一而再,再而三地请你留步,是为何?”
刺竹一怔,躬身道:“小将愚钝,请师父指教。”
了因沉吟良久,问道:“贫僧可否解将军困惑?”
“贫僧虽不是高僧,可是佛法无边,你见不到师父净空,见贫僧也是有缘,贫僧若能解将军疑惑,也甚感荣幸啊。”了因说得真心诚意。
刺竹悠然一笑:“看来了因师父也是个性情中人……”
“呵呵,贫僧出家之前,也曾行走江湖数十年,直至看破红尘出家,也还兼带着些江湖习气,所以,师父安排贫僧管了惩戒院。”了因说:“你既是清尘带来的,就是清尘的朋友,而且,赵将军的做派,贫僧也略有所闻。实不相瞒,今日三叫留步,实则是想看看将军的为人,果然是忠厚宽和,所以,有心结交。”
“不知,贫僧是否,能让将军列为可信之人?”了因说完,翩然转身:“惜缘,尽心,不强求。”
刺竹一顿,赶紧跟上,急促道:“我当然是相信师父的。”
了因停下脚步,低声道:“你可以告诉安王,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总会来;该有的,自会有;要去的,留不住……”
刺竹一听,心底一沉,怔怔道:“师父,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了因缓缓地垂下眼帘,怅声道:“孽……缘……”
这两字如同晴天惊雷,击破长空,就好像给刺竹那灰暗混沌的思维浇了一瓢凉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了因师父……”刺竹刚启唇,还未相问,了因已经给出了答案:“将军,顺小道过了后山,有一座消业峰,是归真寺的属地。半山腰有一冢,是块无字墓碑。逝者若是有灵,将军就能找到,看后,一切便知。”
了因缓缓地侧过身,看着刺竹,幽声道:“莫再相问,问也无益。将军自去寻找答案吧。”
“南无阿弥陀佛。”了因竖起手掌,满脸肃色,合眼,默念道:“南无阿弥陀佛——”
往下看看,朝上看看,刺竹估摸着,半山腰应该是到了,可他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走了。没有路,到处是野草,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四下里都是坟。
这个消业峰,应该就是一座坟山。
对着太阳,抹抹额头上的汗,刺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漫无目的,这偌大的一个半山腰,要上哪里去找了因说的墓碑呢?这墓碑,又有怎样的蹊跷,能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山中林荫之下,有清风穿过,带来点点清凉,刺竹跨过一道沟坎,再抬步,忽地觉得有了些阻力,低头一看,一丛矮矮的荆棘挂住了裤子,他弯下腰,将荆棘拨开,就在起身一斜眼间,忽地看见右边,有一小块被平整过的土地。
这是座新坟?还是新近有人来修整过?
没来由地,忽然心跳加快,预感到真相,似乎触手可及。
紧走两步,绕过来,只一眼间,不由得又惊又喜。
眼前赫然立着的,真是一块无字的墓碑!
青石板的墓碑,平淡无奇,已经有些年月了,只是那墓碑的造型有些独特,上面是规矩的长方形,下面,却雕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恍若这朵莲托着墓碑。
然后,莲花碑前,是一簇已经有些脱水发干了的荷花,寂静地躺在那儿。
这是谁的坟?
祉莲。除了祉莲,不应该再是别人。
刺竹的意识,直接地指向了祉莲。
谁会有一个这样精细别致的墓碑,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谁会在坟前放上她最爱的荷花?这不是巧合。
他缓缓地绕墓地走了一圈,细细查验了一番。这是一座老坟,至少在十年以上,但是,周边没有零乱的灌木,年年都有人修整,可见是多么的上心。
有人来过,会是谁呢?
刺竹灵光一闪,忽地想到,新近修整过?!时间,怎么跟沐广驰带在归真寺里的时间不谋而合?
来祭拜的人,莫不是沐广驰?!
这不完全是刺竹的直觉,严格来说应该是判断。时间,地点,特征,都吻合。了因口中的孽缘指的是祉莲的姻缘,可见,了因是知道这些旧事的。他是清尘的师父,也是沐广驰的师兄,他见证了所有安王离开苍灵渡之后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把刺竹引向这消业峰上的无字碑。
刺竹默默地蹲了下来,看着墓碑,出神。
为什么,是无字的墓碑?
他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其中的意味,却始终不得要领,只得黯然长叹一声,真相已经落定,可是那些未解的谜,仍旧是谜。他默默地,从坟边摘下一片草叶,缓缓地起身,离去。
这样的结果,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对于祉莲来说,活着比死了痛苦;对于沐广驰来说,与其祉莲活着还要再一次被拆散,不如就这样天人永隔,胜过生别离;对于安王来说,再也没有了掠夺的可能,遗憾总比痛恨好吧?
还有姑姑美云,自打昨日房门外,他和肃淳无意间听到了那番哭诉,让人心悸。一个真实的人,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而自己,自从看见这墓碑起,就无须再在原则、职责和人情、同情中艰难地取舍。
这一刻,刺竹深信,祉莲,真的是非常善良的,她明知自己活着,会带给很多人纠结和痛苦,所以,执意离去。从这个意义上说,祉莲的死,何尝不是完美的呢?这样凄然的决绝,这样彻底的放弃,徒增了他心上这一声无奈的叹息。
祉莲,美丽却是谜一样的女子啊……
眼前,忽地浮现起清尘的模样,一会儿是冷凛的表情,目光如炬,一会儿又是淡淡的笑意,眼角那似有若无的妩媚……
第72章 校场比试赢轻而易举(下)
刺竹猛地一怔,正面,平望过去,正对着归真寺后院的檐顶。他记得的,第一次跟清尘来归真寺,那天晚上,清尘就是坐在这个铺满了燕子瓦的屋顶上,面对着自己此刻站立之处,吹着叶片——
清尘为何会坐在这片屋檐上,朝向此间?为何,会吹奏那么低沉伤感的曲调?
尽管没有见过祉莲,可刺竹却认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清尘极像祉莲。如果不是这样,不会有肃淳、安王和姑姑先后的失态。
如此种种,联系起来,让刺竹想到,这不应该是无独有偶,却仿佛是一种默然之中的必然。刺竹心里那曾经模糊的想法,再一次升腾起来,清尘和祉莲,到底有没有关系?
“快去看啊,校场比试了呢!”士兵们争相奔走相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赶完校场看热闹。
刺竹刚进营里,才下马,就差点被这些一涌而来的士兵冲散了,他使劲勒住缰绳,随手抓住一个士兵,问道:“校场比试什么?”
“安王主持的比试,选这次出战的先锋官,将军们已经过了第一轮了,”士兵说:“越到后面越精彩,我们都赶着去看看呢……”
刺竹翻身上马,直奔校场。
西郊校场,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刺竹刚刚拴好马,易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呀?这一仗的先锋官,可是毫无悬念的无冕之王,只要得实了这个先锋官,以后圣上的隆恩,可就滚滚而来了!”
刺竹默默无语地看了易奇一眼。
易奇笑道:“你别急,安王亲点了三员大将,是直接进入第三轮比试的,你是其中之一。”
“还有谁呢?”刺竹好奇地问。
“沐清尘父子。”易奇说:“我还奇怪呢,咋就没有肃淳?不过,肃淳挺争气,已经杀进第二轮了。”
“你回来得正好。”易奇催促道:“赶紧地,准备一下,第二轮也快结束了。”
刺竹匆匆走上观战台,一眼便看见沐广驰和清尘坐在安王左侧,他叩拜过安王,按照吩咐,在右侧坐下,瞟一眼台下,长枪进发的正是肃淳,已经明显地占了上风。刺竹轻轻地松了口气,看来,肃淳进入第三轮没有什么障碍了。眼光一移,正好跟安王四目相对,他蠕动着嘴唇,欲言又止。
安王微微地笑了一下,复又看向校场,似乎并不急于问他此行的结果。
刺竹默然着,望向沐广驰和清尘。沐广驰的心思全然都在观战,脸上的表情随着枪来戟往也相应地变换着,只有清尘,一脸波澜不惊,就在刺竹盯着他,揣度他的时候,他似乎察觉到了,犀利的眼神倏地一转,对刺竹是毫不回避,毫不怯弱,直视过来,反叫刺竹吃了一惊,不自然地笑笑,却发现清尘的嘴角,滑过一丝似有若无的揶揄。
他在想什么?对这个先锋官,势在必得?
刺竹皱着眉头,正好听见司仪官在叫:“擂鼓,第三次比试开始!”
“进入三关的人员,按名单出列。”司仪官手执名册,念道:“王朝雄……”
“你们三个,最后对决。”安王缓声道:“先看他们比试。”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场下已见分晓,胜出的将军只有两位,一个是肃淳,另一个,就是沐家军水军统领,号称水中钟馗的罗放。
安王环顾左右,微微一笑,轻轻摆手道:“你们三个,可以出战了……谁先去啊?”
“廉颇老矣,”沐广驰起身,拱手道:“这样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吧。”
肃淳打马上来,喊道:“我单挑沐清尘。”
清尘缓缓地起身,看着肃淳,慢悠悠地说:“我不和你打。”他转身,面向刺竹,剑眉一挑,长声道:“你——”
两匹马,相对而冲,“当”的一声脆响,长刀和戟相撞,一侧身,两人照面。
“为何不用大刀?”清尘斜着眼睛,一脸寒霜:“你若让我,我必不让肃淳!”
刺竹一听有些发急,自己的猜想难道有错?清尘应该是不愿参战的,虽然原因很多,但相让似乎是定局,缘何此时,跟自己杠上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本想是自己败在清尘手下,再让清尘让给肃淳一个邀功的机会,至少表面上不会有相让太重的痕迹。可是清尘若执意相争,自己的承让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还在思量间,长戟已经戳了过来,出手凌厉如风,瞬间指向鼻尖。刺竹一偏头,想也没想,抖着长柄,飞刀砍下,一股冷气直劈清尘头顶。清尘迎戟一顶,越过头顶,只听“啪”的一声,戟杆断了!
众人惊呼一声,却见清尘灵巧地避开,刺竹砍了个空,虚惊一场,场上响起一片不约而同的吁气声。
清尘一勒缰绳,雪尘马飞奔,掠过兵器架,他一鞠腰,取下一杆长枪。双手握枪,折头再刺,“刷、刷、刷、刷”只听见声音不断,那枪也如同闪电一般,短短的时间里连刺数下,直看得人眼花缭乱,随即一片叫好声。
刺竹脸色发紧,这速度快得他无暇应对,虽然包了枪头点了白*粉,可是他前胸,已经是白点数个。意味着,他被刺中了几次。
清尘那惯有的阴冷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他收回了枪,看着刺竹,压低声音道:“归真寺可有收获?你若心思太杂,不能全力应对,我就能轻而易举地赢。”
刺竹顿时明白了,清尘说这番话,就是在故意扰乱自己的心智。你是故意提及,唯恐我不乱,我岂能上你的当?现在是比试,归真寺的一切再扰心,也都必须先放下。他咬咬牙,手里缰绳一扯,暗暗地发了狠,顺着马的奔跑,罩着清尘的头顶,大刀一掼而下,仿佛带着雷霆万钧挥了过来,这一刻,他心底恨恨道,沐清尘,你再强势,也有弱点的!
这一次,他把刀刃改成了刀背。再恼火,他也还是知道轻重。
清尘再次举起双手,强力去挡,却没料想,刺竹会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压,方觉不妙,用了巧劲竟也甩不开,在刺竹泰山压顶之下,清尘身体往下一挫,那雪尘马,无法负重,腿打着颤,竟然跪趴了下去……
刺竹不放手,仍旧重力相压,铆着劲,钉死了清尘。
清尘终于承受不住,侧身跌下马来,倒在了地上。他缓缓地起身,低声道:“你赢了。”
这下轮到刺竹傻眼了,怎么自己就赢了呢?他吼一声:“再战!”随即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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