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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清莲-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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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交换。清尘感叹一声,聪明的女孩,她表面的谦恭和顺比初尘的装疯卖傻更容易迷惑人,实际上,对于底线,她们都寸步不让。

    “没有。”清尘直视着依琳的眼睛,他没有撒谎,也不需要撒谎。

    依琳沉默了,她看着清尘,默默地低下头去。

    “你来的时候,王妃已经叮嘱过你了,是吗?”清尘一语中的:“你母亲考虑到你弟弟的将来,为了世子之位,要你下嫁于我。只有这样,才能让沐家军成为淮王的亲信,保住沐家军,也保住你母亲的实力和弟弟的将来,制衡秦阶。”

    她依旧垂着脑袋,只看见乌黑的发,看不见表情。

    “充其量,你就是一个牺牲品,你觉得值得吗?”清尘幽声道:“你是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的。”依琳抬起头来,低低道:“母亲问过我,我说我愿意。”

    清尘似信非信地看着她,那脸上很纯净,眼底也很清澈,那不是谎言可以装出来的纯粹。

    “与其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做夫妻,还不如,守着一个自己爱的人,哪怕,只能是守着,看着……”依琳细声道:“即便是这样,外人看来有残缺的婚姻,也比我的那几个姐姐幸运,一样是牺牲,我还有爱……”
第62章 暗斗劲事有因未可知(下)
    “生在这样的家庭,是没有权力自己选择的,这就是命,命里还有幸运,那就是幸福了。”依琳说:“我只能是弟弟的垫脚石,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增加他的高度,那就是值得。”

    清尘静静地望着依琳绝然的脸,感到点点的痛,正在心头牵扯。此刻依琳柔顺的义无反顾,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母亲江祉莲。同样的绝然,祉莲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依琳是为了一个家族,而淮王妃,是用女儿换江山。她们谁比谁更伟大?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认为那样坚定的“值得”,或许仍旧换不来幸福。

    清尘从未像此刻这样,为她们感到心痛。

    这世上的女人,都一样,从来,都是这么的苦……

    “依琳,”清尘柔声道:“你回去吧。”

    “不。”依琳断然拒绝。

    “回去。”清尘轻声坚持。

    “不。”依琳再次拒绝。

    清尘沉吟着,说:“如果日后真有嫡子之争,我向你保证,一定帮你母亲和弟弟。”

    “为什么要赶我走?”依琳说:“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可能做你丈夫。”清尘一字一顿地加重了语气。

    “我已经说过了,就这样陪着你也很好。”依琳很温和,也很固执。

    清尘低沉道:“你是个好女孩,温柔,又能替人着想,找个好男人,会幸福的。”

    “不。”依琳回答。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清尘重声道。

    依琳默然片刻,问道:“你已有心投靠安王,是吗?”

    “现无此意,以后如何,尚未可知。”清尘否认。

    依琳轻轻地逼问过来:“那你是心里有人了,你跟初尘,是相爱的,对吗?”

    清尘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喜欢你,跟喜欢她,是一样的。”

    “这就是承认,你两个都爱?”依琳咬住不放。

    “不是爱,是喜欢。”清尘耐着性子纠正:“我对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

    依琳忽地提高了声音:“怎么一样?你带她单独去赏莲了,还相处了这么久,可我呢?”

    清尘柔声道:“你有这么一大盒子胭脂,她都没有。”

    “那是不一样的!”依琳说着,咬住了嘴唇。

    清尘默然道:“你想我怎么样?”

    依琳颤声道:“你为何不能成全我?”

    “我不能娶你,是为你好。”清尘轻轻地拍了拍依琳的肩头:“跟初尘一样,把你们,都当妹妹看。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你让我走,不是为了日后好娶别人吧?”依琳不依不饶。

    “不会的。”清尘看着依琳,举起右掌,轻声道:“我发誓,不娶你,也不会娶任何女人为妻。”

    依琳死死地盯着他,良久,才不甘心地叹一声:“为什么一定要我走?”

    “初尘也是要走的。我不想你们两个有危险。”清尘说:“这是战场。”

    依琳默默地看了清尘一眼,低声道:“我听你的,你让我走,我就走。”

    初尘斜斜地靠在柱子上,看依琳从营帐里走出来,便呲牙,笑了一下:“郡主一路平安。”

    依琳站住,看她一眼,低声说:“我走了,你也呆不长的。”

    初尘笑咪咪地,不说话,心道,至少比你呆的时间长。

    依琳折身看了看马车旁送行的清尘,又压低声音道:“他给我发誓了,他说,不娶我,也不会娶任何女人为妻。”

    “你和他,什么事都没有。”依琳幽声道:“至少,我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我是飞毛腿。”初尘鼓了一下腮帮子,不以为然地说。你以为你跑得过我?

    嘻嘻,依琳轻笑道:“我坐马车。”还能跑不过你?!

    初尘恼了,狠狠地瞪了依琳一眼,依琳笑得很是舒心,仿佛惹恼了初尘,就是把她给比下去了。

    “依琳……”清尘在叫。

    依琳转过身,款款地走向清尘,然后停住,从袖笼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她说:“清尘,我想你帮我做一件事。”

    “恩。”清尘点头。

    依琳手一抬,那个白瓷描画着仕女的胭脂盒躺在手心,轻轻揭开,柔声道:“你替我擦一次胭脂吧……”

    众目睽睽之下,触及女人的颜面,清尘迟疑着,皱了一下眉头。

    “我留着所有你送的胭脂,是为了看么,是为了赏玩么?不是呢……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等你菱花镜前为我贴花黄……”依琳幽幽地压低了声音:“你一定是想清楚了,才会送我走……执意送我走,也是情分,我懂的……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此一别,或许今生已不能再见,你总是要成全我一个心愿的,是不是,清尘?”

    是的,不比初尘的率性,依琳的精明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是她却也只是点到为止。

    清尘迟疑了一下,伸出食指,点了点盒里的胭脂。

    雪白的盒子里,细腻的粉末,殷红如血,在指端滑滑釉釉,清尘淡淡地笑了一下,用指腹轻拍依琳的脸颊,将胭脂点了上去,然后,小心地润开。尽管他很用心,但技艺生疏,手虽然轻柔却不得章法,依琳的脸上渗出红红的一团,还不太均匀,就象一个发热的病人。

    清尘鼓捣了半天,这才不得不停下,左右端详着自己的作品,有些赧然,歉意地说:“好像弄花了……”

    丫环赶紧举起菱花镜来,依琳望望镜中,无声地笑起来,她抿着嘴,说:“很好啊,显得精神多了。”

    呵呵,清尘笑起来,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依琳也点了一下胭脂,芊芊手指对着清尘额间一抹,只见两眉之间,一条短短红红的印痕,使这张清秀的脸,更加英武逼人。依琳定定地看了清尘一眼,细声道:“又多了几分神气!很像二郎神……他们说,眉间点一点红,可以去煞气……”

    清尘淡淡地笑了一下。

    依琳小心地盖上胭脂盒,轻声道:“我走了。”一扭头,眼底已现水意,她飞快地钻进马车,喊道:“起了——”

    马车已经不见踪迹了,清尘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初尘走上前去,酸溜溜地说:“少主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啊。什么时候,也替我点点胭脂?”

    “你找肃淳点。”清尘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掉头走了。

    初尘恨得一跺脚,身子一扭,也走了。

    刺竹和肃淳面面相觑,忽地肃淳笑了:“我劝劝她去,依琳被送走了,她不就有机会了?”大踏步地跟着初尘走了。

    刺竹独自默然地站了一会,朝清尘的方向走去。

    苍灵渡口,清尘坐在大平石上,低头望着水面。

    水平如镜,一个英俊的少年洒落了一张心事重重的脸,额间,半寸长的一条红印,给他的阴郁添上了一抹明亮,衬上了些淡淡的妖艳。

    须臾,水镜里,又出现了另外一张脸,宽宽的额头,方正的脸,圆圆的虎眼。

    赵刺竹!

    清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刺竹缓缓地蹲下来,对水里的清尘说:“你到底还是把依琳送走了……”

    “昨天她被秦龙一席话打击得……居然能忍住,怎么一晚上过去,还是答应走了呢?”刺竹好奇地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清尘默然道:“女人么,大多抵不过一个情字。”

    “你是高手,我自叹不如啊。”刺竹本想调侃,一看清尘脸色不好,知道他没有心情,便说:“我发觉,你对依琳也很好……以前看你对初尘好,以为你是喜欢初尘,不过今天看到你对依琳,发现你对她们两个,其实都是一样的……”

    “我是多情种子嘛。”清尘自嘲道。

    “不是的……”刺竹缓缓道:“我心里这么觉得,你始终是善良的……”

    “这跟善良没关系,我打仗,凭的是本事,不是靠关系、靠后台。”清尘硬气地说。

    刺竹默默地看着他,低声道:“你同情她们两个,可怜初尘和依琳,都是被家庭用来做交换……”

    “是。”清尘断然道:“是男人,就应该有担当,而不是让女人来牺牲。”

    刺竹眨了眨眼睛,无言地望着清尘,好半天,才说:“你冒着淮王大怒的风险,不顾秦阶的觊觎,送走依琳,是为了不连累她?”

    “她是无辜的,不应该被卷进来。”清尘的冷酷中含着体恤。

    “不完全是这样的吧,清尘,”刺竹站起身,说:“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是吗,要拼个鱼死网破!”

    “你打得过秦阶吗?纵然你聪明,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刺竹愤然道:“你岂能让沐家军毁在你的手中?你焉能置天下于不顾?”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狭隘的人?”清尘起身,拍拍灰,冷声道:“我心里想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别以为你猜中了一点皮毛,就可以自诩为很了解我……”

    刺竹愣了一下,慢慢地低下头去,这当口,清尘已经越过了他,朝营帐走去。

    “你去哪里?”刺竹跟上去。

    清尘走向沐广驰的营帐,吩咐士兵道:“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士兵长枪一架,就把刺竹拦在了帐外。
第63章 思量万端终是难抉择 (上)
    天已经微亮,肃淳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一下刺竹的肩头:“你在看什么?就这样坐了一夜……”

    刺竹的身上沾了些露水,他的眼睛,还望着不远处沐广驰的营帐。他想等清尘出来,可是帐内的光亮一夜未熄,偶尔,能看见人影在里面来回走动,却始终,无人出帐。

    这一夜,沐家父子在商议着沐家军的未来,刺竹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是这一晚上未熄的灯火,足可以证明取舍的艰难。

    肃淳见刺竹不动,便蹲了下来,轻声道:“这时候还没出来,那就是还没有合计好呢……”

    正说着,清尘一掀帐帘,走了出来。刺竹倏地起身,看着清尘。清尘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地越过他们,径直走向渡口。紧接着,沐广驰跟了出来,徐徐地走在清尘的后面,同样也是眉头紧锁。刺竹赶紧靠上前去,肃淳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穿过营中,来到渡口的大平石上。

    清尘在大平石边缘站定,深吸一口气,望着对岸,良久无语。

    然后,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刺竹,喊道:“沐广驰。”

    “末将在。”沐广驰低头,一拱手。

    “巳时前,全部步兵出谷,占据渡口周边高地,”清尘沉声道:“巳时三刻,水兵集结。”

    他在部署战事,看来,归降是不可能的了。刺竹心底沉沉地叹了口气,暗忖,这一次,他提前做好准备,又是要用什么战术来迎战秦阶呢?

    清尘的眼光,静默地盯着父亲,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沐广驰抬头,看着清尘,低声道:“末将领命。”

    “爹……”清尘忽然喊道。

    沐广驰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摆摆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沐帅,你说了算。”

    清尘复又看了父亲一眼,一撩衣摆,走了。

    “他等会就要赶我们走了呢……”肃淳凑过来,低声道。

    刺竹没有回答,飞也似地奔清尘的方向去了。远远地,清尘已经上山,他也急匆匆地追了上去:“清尘……”

    清尘不回头,一直走,刺竹只好一路追到山顶,蓦地看见半人高的杂草丛中,挺拔的清尘,冷凛的一张脸,盯着自己。

    刺竹呵呵地笑了一下:“你又预计秦阶今天就会打过来?”

    “他知道我送走了依琳,一定会失去淮王妃的支持,那么,迟早动手都不会被淮王责罚,自然不会急了。”清尘冷声道:“他会用充足的时间,把一切准备妥当,然后,一举吞了沐家军。”

    呵呵,刺竹又笑:“难怪你不急着送我们过渡。”

    “我没打算送你们过渡。”清尘阴笑一声:“谁知道安王会不会趁火打劫,我要留着你们做人质。”

    刺竹一顿,好阴毒的沐清尘啊。他转念一想,又奇怪地问道:“既然秦阶现在不一定打过来,你急着布防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用意。”清尘漠然道。

    刺竹纳闷了,秦阶第一次进犯,清尘向东避往常州,第二次进犯,向西避往乾州,如今,即将迎来第三次进犯,秦阶必然吸取前两次的教训,会在进犯的同时调集重兵守住常州和乾州,清尘已然无路可退,他到底意欲何为?

    退到江上?不现实啊,船装不下所有的士兵,而清尘爱兵如子,决计不会抛下士兵的。而且,步兵已经全数出谷,要撤往水上,时间也不够啊……

    刺竹想不出清尘要怎么做,他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地看着清尘,再也无话。

    太阳渐渐地升起,金剑刺透了薄雾的晨曦,山头静谧,草叶新鲜,露珠盈盈,一幅美丽的山水画,丝毫也没有大战之前的紧张,也丝毫没有了往日战场的血腥。在一片清新的温暖中,清尘孑然而立,面向朝阳。他沉默,专注,严肃,而带着沉重。阳光从他的正面照过来,洒下一层淡淡的黄晕,使他的默然浮起在轻松里;而他的背面,却是带着凉意的阴暗,让他的沉重愈显压抑。

    刺竹站在离清尘丈许的位置,看着他。这个景象很奇妙,也很奇怪,让刺竹不由自主地想起“矛盾”这个词,清尘身上截然相反的特质太多,总是从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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