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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清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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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再次长叹一声,怅然道:“我了解他,我是太了解他了,先生有所不知,我在十八年前,就认识他了……”淮王之所以救他,就是因为我要杀他,而起因,只为一个女人。
安王没有往下继续说,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王爷,他是个可交之人,”隋觉轻声道:“不说他是虎将,不说他的沐家军,就说他的为人,那可是光明磊落,性情也敦厚,如若不是国乱从军,也是一良善之人……”他想了想,问道:“王爷可记得江州屠城之事?”
安王点头:“当日沐家军拿下江州,淮王却将江州城赏给秦阶,秦阶要百姓出城迎军,百姓不肯,斥之叛军,后秦阶将满城百姓全部杀光。”
“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隋觉叹道:“屠城那日,沐广驰曾率军回城救百姓,奈何秦阶把四大城门全部紧闭,待沐广驰强行破得城门而入,城中已是血流成河,再无活口。沐广驰在街口长跪一个上午,后返回淮王处,要求重处秦阶,淮王不也就打个哈哈过去了……自此,沐广驰从不于秦阶一桌吃饭,斥之为恶棍。”隋觉说:“淮王那边,有人说这是借题发挥,是幕僚纷争,其实,这恰恰是沐广驰的真性情,敢作敢为,并能知其为与不为。”
安王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先生,你这几日昏迷,有件事我该告诉你的……我已擒住沐广驰,但是五天了,任我如何劝解,他就是不降……”
隋觉一听,眼睛顿时发光,颤抖着撑起身体道:“让我见见他……”
“先生还是休息吧,要见,也到明日去了,”安王苦闷地拍了拍大腿:“本以为擒住了他是个大好事,谁知,却惹出来一个**烦……”
“哈哈,哈哈……”隋觉忽地笑了:“可是他的儿子来了?”
“正是。”安王点点头:“今天城门下叫阵,连杀我两员大将,刺伤世子,口口声声叫嚣放人,我一时大意,竟被他围了城池……还说,过几天定叫我乖乖把人送回去……”
隋觉再次轻笑起来:“他既然这么说,王爷,估计这回沐广驰,你是要乖乖地送回去了……”
“此话怎讲?”安王错愕道。
隋觉沉默片刻,说道:“此子寡言,但言必行,行必果。”
安王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小娃娃,竟有如此了得的名声?!
隋觉深吸一口气,说道:“沐广驰为人,说到做到,不做暗事,讲究的是光明正大,打杀都在场面上了结。但是他这个儿子,却是非常聪明,惯于使诈,真假难辨,秦阶就吃过他的苦头,而且不止一次……”
“他才十六,乳臭未干啊……”安王听隋觉这么一说,禁不住叫起来。
“有志不在年少,有才也不在年少,”隋觉笑道:“王爷定然是因为他的年纪而轻敌,所以造成如此被动的局面。”
“正是。”安王黯然道。
“这一点,倒是颇有乃父之风。”隋觉抬眼望着帐顶,轻声道:“王爷,他既然说过几天就让你乖乖送人,想必已经胸有成竹,此言你绝不可当成大话或者玩笑。”
他单单只是围城,又能如何?安王心里疑窦丛生,但就是毫无头绪。
“王爷,我跟你说说这个小将军吧……”隋觉低低地开了口。
“传言沐广驰将军从未娶亲,却独有这一子,一直寄养在别处,六岁时才带回身边,并且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离开过沐广驰半步。沐广驰对这儿子视同珍宝,从不高声,也从不厉色。淮王曾经赏给沐广驰一套银子打造的铠甲,沐广驰都给了儿子,但凡大战,儿子上阵,一定是要穿上的,就是为了醒目,能让他时刻看见和保护。”
猛然间,安王就想起来了,一年前的苍灵渡大战,沐广驰的身边确实有个穿银甲的军士,身形偏瘦小,跟着沐广驰寸步不离,而且看得出,沐广驰对其是相当呵护。当时安王留意过,因那人看似身份不高的随从,却又身穿如此尊贵的银甲,着实显眼。他以为,那是淮王的儿子,交给沐广驰带出来历练的。此时安王才明白,那个银甲少年,就是今天的这个小娃娃。
“据说这小将军来到军中时,小小年纪便会马术、骑射,也不知从哪学的,后来沐广驰亲自教他各种兵器,因为个子小,所以使用多是轻便兵器,对敌时,也多用巧劲。”隋觉说:“小将军出招,快、狠、准,虽不似沐广驰的大力,却也是别样的灵巧敏捷。”
安王听了,连连点头,今日阵前看得分明,那小娃娃正是这样,他毕竟小,力道不够,这样的方式是最合理的。
“这小将军马背上的功夫出神入化,他还有一门绝技,”隋觉一字一顿地说:“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安王登时想起了自己发髻上那个箭做的“大发簪”,不禁是又好笑又好气。
“因此,他有个绰号,叫神射手穿杨将军,”隋觉看了安王一眼,淡淡地说:“他还有个绰号,叫倾城将军。”
“清尘将军?这也叫绰号?”安王笑了:“他本来就叫沐清尘。”
隋觉摇摇头:“他的名字叫清尘,清新的清,尘土的尘,我说的是同音字,倾国倾城的倾城,倾城将军。”
倾城将军,倾国倾城?怎么听上去这么怪呢?安王有些愕然。
隋觉自顾自地往下说:“小将军有三怪,一是跟女人同帐。沐广驰还在自己的营帐旁专门给他辟了个小帐,同奶娘和婢女一起吃住。别人传言那婢女是他侍妾,这个暂且不追究……第二怪,先前提过了,只知是沐将军儿子,不知出处哪里;第三怪,生得煞是美貌,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我虽在淮王帐下,也只见过他两次,确实,俊美非常,说是男子又长得清秀,说是女子又满面英气……让人过目难忘。”隋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所以叫倾城将军。”
“今日隔得远,没看清他的长相。”安王一边说着,一边却想起了世子在打斗过程中的失态,他削下小娃娃的发带,那愕然的那一幕,想是惊诧于小娃娃的容颜吧。
“按说,营里不可以住女人,但是沐家军,那是淮王给的特例。”隋觉看了王爷一眼,说:“别说在你们眼里,就是在我们那边,这个小将军,也是个极神秘的人物。”
是了,连声音都有些女声样的,就是不男不女。安王皱皱眉头,揣测道:“莫非,是个娈童?”
隋觉绝然是摇头:“以沐将军的为人,绝对不会,可能,是生得女性化一点,或者,就是生得不太正常……也许,是还没长成,没有变声……”
“沐广驰没有别的爱好,又没娶亲,一个男人……”安王沉吟道:“许就是娈童。”
隋觉依旧摇头:“我有个亲戚曾在沐家军做伙夫,我也曾多事问过,沐将军从不与儿子同帐而眠,小将军的营帐里,据说是小将军一人睡,奶娘和婢女同睡。”
他忽然笑了一下:“说起娈童,我想起一件事来,你可见这小将军的性格,是多么决然……”
第3章(上) 彪悍决绝下更具聪慧
隋觉低声缓慢地说道:“秦阶有个副将,是他小妾的兄弟,就有娈童的爱好,有一次,淮王寿诞大宴宾客,沐将军可能是为了让儿子见识这样的场面,就把他带了去,谁知众人一见皆惊奇,那副将毫无顾忌,就出言调笑,后又搂了小将军的肩膀想去摸他的脸,小将军登时翻脸,拔剑便刺。淮王匆忙拉开,只得让副将赔礼,副将仗秦阶的势,当然不肯。”
隋觉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时候,小将军提出要跟那副将比试,若是自己输了便算了,若是副将输了,他便要副将一只手。副将看小将军稚嫩,哪里放在心上,说比就比,结果连输三局,那小将军一言不发,剑起,就当着一屋子宾客的面,利落地砍下了副将的手臂!”
安王低沉道:“个子不大,性情好生彪悍。”
“那小将军,不苟言笑,从不与人多言,颇有些无言自威的味道。他也少有去淮王那里。”隋觉说:“众人若是会着小将军,无不避让三舍……”
如此立威,手法跟今日之事很是相同啊。安王笑笑:“秦阶心胸狭隘,岂会罢休?”
“那是自然,秦阶因此怀恨在心,屡次挑衅,”隋觉说:“后来有一次,运输粮草,秦阶授意部下,粮草一旦沐家军接收,就偷溜回去把粮草烧掉,结果呢,不知怎么就被接收粮草的小将军发觉了,使了一招金蝉脱壳,运走了粮草烧了一堆废草。结果一个多月后,秦阶出兵,向沐家军借粮草,少将军就送了他一堆灰烬,秦阶勃然大怒,仗也不打了,直接奔淮王跟前告状,结果淮王说,你自己的部下报告,粮草如期到达。秦阶一看奏报,一头雾水,再一回去,果然粮草又送来了。打完仗回来,秦阶就想好了不还粮草,谁知还在路上,属下就喜滋滋地来拖来几十台车接粮草,原来是小将军说秦阶此仗掳获大批粮草,通知所部腾空仓库里老粮,并派车来拖。”
“等到秦阶气急败坏地赶回营里,库里的粮草已经尽数被小将军帮忙拖走……”隋觉说着,忍不住笑起来:“这小将军是个有仇必报之人,只要秦阶先下了个绊子,他日小将军一定要争回来的,正所谓是,你做初一,我必做十五。”
“一来二往,秦阶没有得到任何便宜,反被耍得团团转,后来,自然而然也就不敢惹沐家军了,这一来,反而相安无事了。”隋觉用一句话做了总结:“这个小将军,可不是吃素的。外表纤弱如女流之辈,内里可强霸彪悍得很啊。”
他想了想又说:“淮王很喜欢小将军,想把依琳郡主许配给他,只是小将军年纪尚小,淮王也曾用玩笑试探,但是沐广驰没有应答。我想,沐将军心里也许是不愿意的。”
安王点点头,深以为然:“当我看到沐广驰被擒,沐家军还能在他的带领下,如此严整,就该警醒自己的。”
隋觉低声道:“王爷,你擒了沐广驰,小将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日他这么说了,他日或有什么事,也定是他规划好了的,你也就,顺其自然吧……沐广驰只是坚守苍灵渡,一年了都无进犯之意,大抵是想维持现状,不想惹事的。王爷不要多虑了。”
安王默然许久,怅然道:“焉能将沐广驰收为我用啊?”那前仇旧恨,如何了得?
“攻心吧……沐广驰不贪财,不爱女人,不图富贵……”隋觉道:“收心为上……”
他幽幽地叹了一声:“都怪我这身体,一昏迷就是几天,若是在小将军来之前醒来,何至于此?唉,又失掉一个机会……”
“先生的意思是?”安王问。
“我若先行得知,必劝你效仿诸葛亮七擒孟获……”隋觉低声道:“可惜我醒来晚了,失去机会了……”
“主动放他?”安王思忖道:“先生是想感化他?”
“对,你放他,即是有恩,”隋觉轻声道:“以沐将军的为人,他日就算不给你方便,也决计不会为难你,他是个讲交情、知好歹的人。”
“谢谢先生赐教。”安王谦恭地说。
“沐广驰跟归真寺的净空主持相交甚好,若是想了解他,知其心意,王爷可以偷偷潜回百洲城,去拜访一下净空主持……”隋觉沉吟片刻,说:“我虽然与沐将军交往不多,但是对他的作为还是很钦佩的。他理佛,又曾阻止江州屠城,可见他是有良知的人,王爷须怀柔以待,来日方才,只要王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定能收服他们父子。”
“我记住了,一定照先生说的去做。”安王沉沉地叹一声:“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累了,好生休息。”
安王已经起身,隋觉猛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王爷,万万不可伤了小将军,否则,必惹怒沐广驰,会做出决绝之举来的。”
“先生请放心,今日对阵,王爷就一直关照,不得伤害小将军。”刺竹轻声说。
隋觉终于放心了,幽声道:“定天下,还在沐广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淮王虚伪,王爷是明主,我相信,你一定能收服他。”
“我谨记先生的叮嘱,攻心为上。”安王沉声道。
隋觉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王爷缓步走在院子里,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转向刺竹:“你记得吗?那个小娃娃说的,是沐广驰早有交代,所以他才不杀世子。”
刺竹点点头,说:“世子出战,报名号的时候,我也觉察出他有些犹豫。”
“他有这技艺,今天在城墙下,完全可以一箭取了我性命。”安王背剪双手,瓮声道:“为何不取?”
“大概是怕我们杀了沐广驰吧。”刺竹说。
安王点点头,感慨道:“父子情深啊……”他兀自沉思着,忽然说道:“人都是有弱点的,沐广驰什么都不在乎,这个儿子,就是他的弱点……”一忽儿,王爷又有些黯然:“若是反过来,被擒的是那个小娃娃,沐广驰定降。”可惜,小将军安好无损,沐广驰是不会担心的。
“王爷,我们还可以谋划将来。”刺竹低声道:“小将军也不是没有弱点的。”
“哦……”安王沉吟道:“你没听见隋先生说,他很彪悍么?”
“隋先生还说,他性情决绝,”刺竹沉声道:“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今天你们只有一面之交啊,“安王笑了:“你怎么认为的?”
“我倒是觉得,隋先生说的他的决绝,其实是嫉恶如仇,”刺竹想了想,说:“我今天跟他交手,倒是觉得他是个可交之人,兴许,跟沐将军的为人很像……”他顿了顿,又说:“我有个机会,差点劈到他了,但是想起王爷的嘱咐,不要伤他,便转了刀刃,后来那一招,他是可以杀我的,但是显然是顾念到我开始的相让,他就还了我一个人情,只是点了我一个剑尖……我想,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重交情。”
安王默然道:“不错,你说的有道理。”
“他虽然砍过别人的手,今天杀人也不眨眼,好像做事不计后果,”刺竹说:“实际上,他心里非常精明,我基本上可以推断,他伤世子,是有意的,只是警告我们,所以,伤了,却选了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来伤……后来,朝你射一箭,也是恐吓为主,并不想真正伤人。”
“说下去。”安王有了兴趣。
“从小了说,他的战术,杀人是为了立威,所以,长石非死不可。然后是蒋荣,他力道不够,无法与之抗衡,因此不可恋战,使巧胜了蒋荣,但若是蒋荣反扑,他必然敌不过,因此当机立断,把蒋荣杀了,这是自保。到世子,就如隋先生所说,剑正是他擅长的兵器,而他听见王爷您几次大叫不要伤他,心知自己无碍,也就让世子几招,给他面子,没想到世子剔了他头盔,一怒之下就给了个警告。后来呢,您不放人,他怕父亲受屈,所以就射了你的发髻,出言恐吓,这都是战术。”
刺竹说得很慢:“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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