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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婚2求子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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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莘很纳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一猜就知道。”杜屹北走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说,“你不回租的房子哪里,还能去哪儿?”
  “反正左右跑不了我姐和顾小影给你通风报信。”许莘抱着胳膊撇撇嘴,“正好你来看看家具的效果吧,我觉得你眼光还行,这沙发和茶几搭配起来挺好看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客厅的灯,随手收拾了茶几上的几张报纸,没听见杜屹北说话,回头才发现他正打开鞋柜在找什么,一边找一边抱怨:“你这里怎么连男式的拖鞋都没有?”
  “难道你希望我这里有男士用品?”许莘似笑非笑,“或者你很希望在我这里看见别的男人的衬衣、剃须刀、毛巾、牙刷……而且还和我的洗漱用品时情侣套装?”
  杜屹北笑了,他关上鞋柜的门,干脆也就不穿拖鞋走进来,一边落坐到许莘身旁,一边正色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许莘,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躲我也得给我个理由。”
  “我只是需要思考一下,”许莘斟酌字句,很认真地解释,“你知道,结婚这件事情太突然了。”
  杜屹北看着她的眼镜,过了会儿才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也不眨,许莘有点发愣。
  见许莘久不回答,杜屹北叹口气,换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次,许莘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喜欢我什么?”
  “你善良、耐心,对我很好,”许莘看着他的眼睛,不回避,“当然你的性格也很好,是我喜欢的不愠不火,但是又不至于老气横秋。我和你在一起,感觉没有谁大谁小,好像就是两个同龄人,很平等的心态,偶然遇见了,相见恨晚。”
  杜屹北微笑了:“那么,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共同生活?”
  “杜屹北,你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许莘纳闷,“如果着急,你就不会拖到今天才谈恋爱。”
  “傻姑娘啊,”杜屹北一边叹息一边蜷起手指敲敲许莘的头,“我不谈恋爱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我急着结婚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可以和我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啊!”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们适合生活一辈子呢,”许莘的语气里有忧伤,“我表姐,结婚的时候也觉得是一辈子,可是孟旭说变心就变心……男人变心的时候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就好像之前说爱你这个、爱你那个的时候,一样理由丰富。”
  “你这个悲观主义的孩子。”杜屹北又叹息,也似乎是这时才发现客厅里的空调没有开,便伸手把许莘搂进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充满恐惧,忐忑与哀伤的眼睛,想了想才说:“我不发誓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反正我发誓了你也不信。我只说眼前,许莘,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说过,我以前的圈子很窄,接触的都是医学圈的人,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很新鲜很特别,你在你们三个人中间更像是个中合体,你比顾小影安静一点,比你的表姐活泼一点,你有点犹豫,有点瞻前顾后,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又充满勇气。当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性格是更好一点的性格,但反正你这个性格我觉得挺好,挺适合我,你最明显的缺点,就是你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算乐观积极,可唯独谈恋爱这件事,你缺乏对自己的基本信任——其实这件事和别的事情一样的,你怎么知道自己走着走着就走不下去了呢?也或许,你会走得很好的,你可以让我有安全感,让我很依恋这个家,让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但我就愿意陪你一辈子,这样想不行吗?”
  听到这些,许莘微微有点张口结舌,她呆呆地看着杜屹北,天色跨下来,里面没有开灯,但她依然能看清他眼睛里的自己——她距离他那么近 ,那么近。
  她不能否认,那一瞬间,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样真挚,诚实的目光,无法让她不敢动、不震撼!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胳膊,身体略有些僵,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传来的温度,在冬天室内算不上冷,却仍然有凉意袭来的晚上,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窝心感觉。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揽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脖子,略一欠身,吻上他的唇。
  杜屹北怔了不到一秒钟,马上拿回主动权,冬天的客厅里有阵阵凉意,但许莘还是能感到呼吸的炙热。唇舌间软得好像果冻,又好像棉花糖,她睁开眼,却又被杜屹北伸手盖住眼睛皮,她的手渐渐从他肩上落下,滑到他的胸前,隔着毛衣,能碰触到“砰——砰——砰”的节奏,那一刻她瞬间理解了顾小影的思路——的确,有些时候欲望是本能,或循序渐进,或长驱直入,你只愿沉迷,无力喊停。那不一定是身体的需求,反倒更像是灵魂深处孤独已久之后的攀援,让人仅仅抱住,不能撒手。
  直到许莘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窒息而死之前,杜屹北才抬起头。许莘看到他的眼神沉默而深邃,但沉默中有蕴含了太多他们彼此都理不清头绪的东西,也或许,感情本来就是一些杂乱的絮状物,它们纠缠在一起,浓烈的,缠绵的彼此牵连着,容易燃烧,容易导电,一点点摩擦也会噼里啪啦,却经不起狂风大作或者决绝的剪断——但爱上的时候,你宁愿被这些絮状物紧紧捆缚,从肉体到骨血。
  明亮的灯光下,许莘再次闭上眼,仰起头,感觉到杜屹北的唇落下来,落在她裸露出的修长的脖颈上。他的胳膊越收越紧,好像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吻比刚才用力多了,似乎是要惩罚这个女人多日来莫名其妙的躲避。许莘仅仅攥住杜屹北的毛衣,也是越攥越紧,她感觉到他的手打开一颗她睡袍的扣子,然后他的唇便落在她的锁骨上,在冬天的凉意与呼吸的炙热间,她不自觉地一哆嗦,就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也就是她这么一哆嗦的功夫,杜屹北一愣,好像才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掩上她的领口。他似乎还略有些脸红,但眼神中仍然带着来不及退掉的沉迷,他再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说话,就那么搂着。直到许莘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他怀里就这么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他在她耳边说:“许莘,我们结婚吧。”
  许莘的身体在一瞬间有点僵硬。
  杜屹北略微松开胳膊,低头看着许莘有些惊讶的眼睛,慢慢说:“你不想去我家住,那我就来陪你住,房贷算我一份,房主还是你。周末回家陪老人吃顿饭,平时大家都忙,可以不回去。我在生活上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反倒是经常要值班,委屈你也要随着我的生物钟调整一下你的生活节奏……我是说真的,请你考虑考虑。”
  雾气渐渐升起来,有点蒙住了许莘的眼,她想自己或许应该表表态,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想起上次参加杜屹北家家宴的时候,奶奶还特别希望他们结婚后能陪老人家住到一起,可如今她不仅自己住在外面,还拐带了人家的长孙……她想,就冲这一刻杜屹北的真诚,和他现在带给她的感动与温暖,哪怕以后这些温暖不恒久,她认了!
  (5)
    就这样,杜屹北终于获得认可,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了。
  开始的时候是偶尔来吃顿晚饭,吃完了就回家,后来变成过了常常来吃晚饭偶尔留下睡客房;再然后就变成了常常留下睡客房,其间偶尔去主人房蹭电视看,且伺机点火烧干柴……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放在外人眼里,谁能相信这是书香门第出身,向来文质彬彬的杜屹北医生干的事?
  12月1日——许莘后来想,她得记住这个时间,因为这一天干柴终于被烧了,尽管烧得不堪回首。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还是吃过晚饭之后,许莘回卧室看电视,杜屹北尾随,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客厅看电视,但抠门的许莘考虑到客厅的空调是3P的柜式空调,而卧室里的空调仅仅是1。5P的挂式空调,从省电的角度考虑,她宁愿每天晚上都躺在卧室的床上吹着空调看电视——于是,许莘不经意间就为某案犯提供了犯罪场所。
  中央6台,电影频道,演的什么电影许莘已经全忘了,但就算是删节版的电影还是成功的成为了一条导火索——女主角穿一件貂皮大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低胸晚礼服,胸前缀一朵镶满了碎钻的绢花,绸缎样的布料细腻地勾勒出好看的胸型来……许莘看得艳羡不已,为那朵价值连城的钻石花,以及好莱坞女影星常见的D或E码胸脯,她现在似乎有点理解顾小影的流氓思路了——身边没男人的时候意识不到,胸小的确是容易让人产生自卑心理啊……于是千不该万不该就脱口而出一声感叹:“好漂亮的胸……”
  杜屹北本来是在一边看电视一边看一本医学杂志,拨冗抬抬头,刚好看见身边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不自知的羡慕,似乎还带着点小小的不甘心和郁闷,正无意识地低头看她自己胸前,端详了好几秒才抬头继续看电视……杜屹北乐了,干脆放下杂志坐过去,也凑近了低头看看,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许莘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一回头刚好和杜屹北的额头撞在一起,忍不住“哎哟”一声,杜屹北顾不上自己的下巴,赶紧拨开许莘捂住脸的手想查看,见没什么事便顺势亲一下许莘的额头,再亲亲鼻子、嘴唇,轻柔得好像是在对待一件瓷器。许莘嫌痒,推了推杜屹北,没推动,只是顺势锤他肩膀几下,便倒在他怀里,沉溺于他给她的温柔和专注。因为是晚上,她只穿一件薄薄的纯棉睡衣,在空调热风的吹拂下,皮肤只觉得干燥、温热,好像一点点摩擦都会迸发出静电。杜屹北的手乍接触到许莘衣扣时还发出了细小的“啪”声,但谁也没在意,只是索性任这电流蹿过四肢百骸。
  那是第一次有人亲吻到自己私密的胸房上,许莘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紧张地收缩,她想拂开杜屹北的手,但反倒被他握住手攥紧了。他的手大而有力,又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那压抑的力量感便传到到她的手心里来,她只能紧紧地和他手指交握,感觉到胸前一点点的濡湿,像小婴儿痒痒的探求。她觉得渴,喉咙发干,想喝水,但被杜屹北压着,又没法起来喝口水,她睁开眼,刚好撞见杜屹北抬起头来,让她惊讶的是他脸上似乎也带着点紧张的情绪,看见她看他,他松开手,再次吻上她的唇。许莘只举得天旋地转,在不知是缺氧还是口渴的焦灼中紧张并隐约有些期待着。
  终于裸裎相对的时刻,许莘已经只剩下紧张、忐忑、害怕、恐惧等类似的情绪,她感觉到皮肤与皮肤贴合在一起时的干燥光滑,当然还有源源不断的暖意,杜屹北的胳膊在她腰下,有点硌,但恰好让她觉得她整个都在他怀里,让她忍不住想要抓紧他的肩膀,就好像溺水的人逮到一截浮木。她声音有点哆嗦地说:“杜屹北,那个……会怀孕的……”
  杜屹北抬起头,抓抓头发,似乎是在用这个动作来掩饰他内心深处也依然存在的紧张,然后才抓过被扔在一边的衣服,掏起口袋来。
  许莘瞪大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杜屹北的动作,直到他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锡箔纸小袋子,她才忍不住“呀”地叫了一声,旋即恶狠狠地看着杜屹北:“你有预谋!”
  杜屹北眼见着刚才的好气氛正在快速消退,急忙解释:“这是世界艾滋病日发的赠品,我顺手就塞到口袋里了,我——”
  “你什么你,”许莘使劲推杜屹北,想要坐起来,“你就是蓄谋已久!”
  “是,我就是蓄谋已久!”杜屹北老老实实地承认,但还是死死压住许莘,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感受着她滑腻的皮肤在他手心里一点点的升温,他看看许莘的眼睛,脸上有点羞赧,也有点恳求。许莘心一软,又跌回到床上去,杜屹北没有迟疑,干干脆脆地俯下身,毫不犹豫地吻上许莘的眼睛。
  闭上眼的瞬间,许莘想,这可真是死穴。
  不是唇的火热,不是脖颈的激情,不是耳垂的挑逗,更不是胸前腰腹的欲望……吻在眼睛上的瞬间,好像是流行划过天穹,夜幕下,花好月圆。
  再醒来的时候,许莘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被车碾过”。
  腰以下统统不是自己的,稍微一动就感觉火辣辣的疼。她在晨光中想起那个“世界艾滋病日”的赠品,忍不住咬牙切齿:就算她以前从来没有使用过此类物体,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完全应该葬送在更加轻薄一点,柔软一点的套套上啊!干嘛脑子一热就允许杜屹北使用这么粗糙的东西?傻子都知道,赠品怎么着都不会超过一块钱!本来第一次就疼,再遇见这么粗糙的作案工具和一个同样紧张的案犯……许莘一想起来就气得七窍生烟。
  她扭头,见杜屹北还没醒,气得用手死命地掐他的腰侧。杜屹北生生被掐醒,一醒来就紧张地凑过来问:“你没事吧?”
  “我疼死了!”许莘大声抱怨,这一抱怨还真有泪花浮出来,似乎是无法遏制地就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的悲惨遭遇——她疼,大力地推他,让他出来,可他一后退更疼,于是又勒令他不要动。好不容易疼得轻点了,杜屹北额上的汗珠也被憋出来,她略一同情,允许他再试一次,他便动一动,结果她立即又大声喊疼……一晚上,前进后退,后退前进,也不知道最后杜屹北到了哪一步,反正许莘觉得自己的第一次真是失败到家了!
  杜屹北看见许莘的眼泪就发慌,急忙掀开被子想看她有没有伤着,一边内疚得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受伤,你出血没有……”
  “不准看!”许莘死死压住被子,横眉立目,怎么也不松手。
  “你让我看看,我不知道有没有撕裂。”杜屹北急得要命。
  “就不让你看!”许莘越想越委屈,干脆哭着喊,“妈妈我对不起你!我又没听你的话!我后悔了,我好疼好疼啊……”
  杜屹北听她这么说也心疼得很,只好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好声好气地哄,一边给她擦眼泪,直到她把自己的眼睛哭成两颗桃子,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开始抽噎。
  杜屹北这才问:“你妈妈说什么了?你怎么没听她的话?”
  许莘抽抽搭搭地答:“我妈说结婚前部要和男人上床,你们得手的太容易,就不会珍惜你。”
  “这和珍惜不珍惜没关系。”杜屹北觉得冷汗冒出来,好像自己真的就成了欺负小红帽的大灰狼,“是我没经验,委屈了你。”
  “你都三十多岁了还没经验,谁信啊!”许莘哽咽着大声控诉。
  “那我也不能为了增加经验就随随便便和一个女人上床啊!”杜屹北很苦恼,“是,没错,我谈过恋爱,可那时候还在念书,家里管得又严,我爷爷天天盯着我考博,我自己也顾不上别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吧?”
  “怎么不丢人了?三十多岁了还是处男……”许莘继续哽咽着,不过声音好了很多,更像是嘀咕。
  “想不到我媳妇还挺宽容,”杜屹北乐了,伸手捏捏许莘的鼻子,结果被她一掌拍掉,只好继续哄,“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知道你说的也是气话。你看咱俩多难得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为对方守身如玉,咱俩这样的要是不能白头偕老,都对不起我媳妇昨天晚上受的罪,是吧?”
  “花言巧语,”许莘狠狠地掐杜屹北胸前几下,以示泄愤,直到听见了杜屹北抽气的声音,这才觉得心里好过点,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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