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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莉可同人)[安琪]双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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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物资当然是物资……也就是自卫军‘物资支援部队’可以靠近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
克莱维斯并没有回答的余裕,按动通讯仪的另一个钮,“替我转告夜枭部队的部队长.玄。直接把这段录音给他。就说我克莱维斯正式取消上一个对他的命令……现在开始,我要夜枭部队半数人马轮值守在水之守护圣.卢米埃身边。只要卢米埃不在朱烈斯的这辆拖车里,夜枭部队必须日夜不停地保护他的安全……”克莱维斯随后还交待了什么事,朱烈斯压根没听进去,只是盯着自己的恋人那张担忧的脸,巴不得给他一拳。
等克莱维斯终于结束了他冗长、啰唆、详细的吩咐,放下通讯仪,只看见朱烈斯绷得紧紧的脸上写满隐藏得很失败的怒意,很不自然地故意不望向他。
“朱烈斯?”
他理也没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分捡几种不同类型的报告,假装忙碌。
克莱维斯轻笑一声,伸手按住了朱烈斯的手背,“不理我……是不要我了吗?”那个脸色很僵硬的人紧抿了嘴、垂下了视线、颈子像抽筋也似地左右摆动,克莱维斯只能很勉强地看出大概是个摇头的动作,忍不住想笑,“吃干醋?无聊。”
“……我无聊,你离我远一点。”
克莱维斯脸上的笑意加深,“朱烈斯……卢米埃可不是奥斯卡……”他们俩都不曾担心过奥斯卡被唐纳德的人马暗杀。这宇宙中单打独斗能打赢奥斯卡的人屈指可数,想去暗杀奥斯卡等于是找了个比较迂回的自杀方式……高度警戒中的奥斯卡出手是会死人的。但卢米埃可不是奥斯卡,“要是真的有谁对他出手,事情就糟了。我并不是穷紧张。”
“……你干嘛解释?”
“因为你在吃醋。”
朱烈斯不开口,克莱维斯也不跟他啰唆,走过去直接朝他俯身。朱烈斯犹豫片刻,却在两人即将吻上的前一刻颇不情愿地出声,“问也没问一声就凑过来……”
克莱维斯没好气地补问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我……”
“有本事你就说不可以。”
“你、你……你‘那样’,还发什么脾气?”
“哪样?对卢米埃太好?”克莱维斯连声冷笑,“我只是不跟你计较而已,朱烈斯。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吧?”
朱烈斯瞪圆了眼睛,“我瞒你什么?”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两年前你跟奥斯卡的那个什么忠诚之誓是怎么回事?”
“……我是他的领袖,他对我宣誓忠诚有什么不对?”
“不是应该对陛下忠诚吗?”
“两年前……你觉得他见过前任女王陛下几次?”
克莱维斯一时语塞,答不出来。朱烈斯摇摇头,“克莱维斯……你一直在介意这件事吗?”
“……以前就知道有这件事,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忠诚之誓的内容。”克莱维斯醋意沸腾,车厢里简直溢满酸味,“只要你们都活着,他随时可以找到你……”
“你讲反了。是我随时可以找……也不对,是我能对他发令,但我不见得能找到他。”
被朱烈斯命令可不是什么好事,“……是这样吗?”
“……宣誓方凭藉的是自己心里永不磨灭的忠贞,才能无视任何阻隔,无论在任何地点都听得见受誓方最紧急时刻的命令。严格说来,‘忠诚之誓’是……”朱烈斯脸上一红,“是让我在最紧急的时候喊救命用的……这是拿来保护我的。虽然我不需要。”
听了详细的解释,克莱维斯的气就消了。他很赞成这点……朱烈斯一向逞强,留一条后路也不是坏事。他只是不希望奥斯卡跟朱烈斯太亲近,亲近到成为这个宇宙中独一无二的特殊存在……
“你就是不来问我,自己乱想。”朱烈斯指着自己胸前的海蓝宝石胸针,“我随时能找到的,是你的水晶球,不是奥斯卡。”
克莱维斯态度软化了些,“卢米埃的事……敌人要是针对你,你能反击……若是我,我好歹还会挡架。要是卢米埃,说不定连逃跑都……”
“我会找个藉口把那批人再遣走的。”
“赶走了,隔两天又来了。”
“我会釜底抽薪,直接针对最高议会出手的……”朱烈斯随即反问,“你是紧张得连我的能耐都信不过了?”
“是你自己说夜枭部队可以随我动用的。要是敌人偷袭卢米埃……你又要自责了。”
那也没必要嘱咐得这么详尽……朱烈斯低下头,装出不在意的神色,耳朵里只听见克莱维斯难得耐心的解释,“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你心知肚明,也不用瞒你。卢米埃跟我一向亲厚……”过去那些日子里,克莱维斯虽然没给逼疯,但一直有点自闭。卢米埃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人,也是他与正常世界沟通的唯一管道,“我怕他出事是真的。可是,你……朱烈斯,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要听我亲口再说一次吗?”
“……不用了,越听越肉麻。”
克莱维斯笑起来,沉默地靠过去。朱烈斯踌躇片刻,又伸手拦住了他,避开了这个吻。
“你又拒绝我了。”
“我、我只是……”朱烈斯勉强笑笑,望着自己按在克莱维斯身上的手,“我还在工作呢,还有很多事要做……”他顺手掠开克莱维斯垂在身前的长发,“明早让我替你梳头发吧?我早答应了,却没实践诺言。”
“你的手不舒服……今天还发麻吗?”
朱烈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我想替你梳头发。”
◇
恋人都这么撒娇也似地说了,克莱维斯当然没有拒绝的能力……他无法违拗。
一大早,他们就开始这种劳累的运动。
“手酸了没有?”
朱烈斯抬头望着坐在上铺床沿的克莱维斯,“小心,别撞上车顶。真的留得好长……”
“放着不管就会长了……我不是故意留的。”
“剪短一点好了,”朱烈斯指指自己的后背,“差不多这样。”朱烈斯自己也是长发,他卷曲的金色发梢是在背部中间的位置,全部拉直下来,应该碰得到腰线。但这在克莱维斯的长发前显得那么短……他们俩的身量差不多高,克莱维斯的笔直黑发却一直留到过膝,最下缘都能碰到小腿肚了。
“剪这样,不叫一点吧?”
留了这么久,大概舍不得剪吧?朱烈斯没有坚持,只是打趣他,“留得这么长,应该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吧?总觉得很容易出什么意外……”
克莱维斯捞起一绺长发,在自己颈上比了个手势,“比方说被窗框夹住,无意中把自己勒死之类的愚蠢意外?”
难得的幽默感……朱烈斯被他逗笑了,抬起手搂住克莱维斯的颈子,他也艰难地弯下身子凑过去吻他,气氛正好。但在他们四唇相接的前一瞬,朱烈斯身上有不自然的僵硬,克莱维斯也随即凝滞了动作,挪高了脑袋,隔着一点根本不该存在的距离望着他。
昨天自己接连两次试图亲吻朱烈斯,却都被他拒绝的场景,现在无比生动地在克莱维斯的脑海中重演个不停……原以为只是因为他吃了点小醋,孩子气地在闹别扭……克莱维斯凝视着朱烈斯错愕的脸上还微张着的嘴唇,心里居然有一种诀别的感受……上次亲吻他就是最后一次了吗?
他们生疏了。
不该这样的……朱烈斯全身每个细胞都紧绷了起来,还想说些什么,“我……”随即被克莱维斯淡淡地打断。
他抬起手,将朱烈斯环住自己颈子的手臂拿下来,语气平稳却有些冷淡,“这一阵子,我可能仍要调动夜枭部队,可以吧?”
听到关于工作的事,早已被约制的工作狂朱烈斯想也不想,立即进入状况,“没问题。反正雪鸮部队的整备已经完成,我还有人手。”
“知道了。”
克莱维斯一掠发,从上铺跳下来。朱烈斯这才回过神来,艰难地开口,“还没梳完呢……”
“不要勉强了。”克莱维斯伸出手去接朱烈斯手上的梳子,他本来不想给,但总觉得两个大男人抢来抢去实在难看,最后还是松了手。克莱维斯把梳子随手扔在床头小柜上,忍住了没叹气,淡淡地开口,“朱烈斯,我只是不想勉强你。”
他真的不知道该对克莱维斯说些什么好。通往他的心的那扇门,是他们俩好不容易才撬开的。他不愿让克莱维斯再度封闭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消除这本不该存在的隔阂。
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克莱维斯打开了卧铺的门,门外,奥斯卡正神采奕奕地朝着他们挑眉,“朱烈斯大人比我晚到,这可是大新闻啊。”察觉到朱烈斯不自然的表情,“您的身子不舒服吗?今天就请您先休息吧?晚一点我会将目前情况汇报给您。”
“不了,等我一下。”朱烈斯垂手将袖口甩平,扣上他拿来束袖的金丝镯,“目前的报告有什么状况吗?”
“没有太意外的情况发生,有两支部队稍有延迟,是天候问题。另外,前白翼军团部队长.伊默提出与您会面的要求。”
“我知道了。”
走廊狭小,奥斯卡先退出卧铺,朱烈斯跟在后头正要离开,突然回头望了一眼。克莱维斯坐在他的水晶球前,两只手安祥地放在膝上,深邃的眼睛正望着他。
他们沉默互望了一会,克莱维斯才终于用他怀念许久的唇语叮嘱他,‘要吃早餐。’朱烈斯朝他点头,露出了温柔的笑,转身走了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2章 唯一服膺的领袖
第062章◇唯一服膺的领袖
◇
伊默逝去的妻子有个可爱的小鼻头、鼓鼓的红润脸颊与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他与他麾下士兵们相熟的酒馆,有几个粗俗但艳丽的女侍,有着结实修长还总连吊袜带一起露出来的大腿、热闹高亢的声调与浓郁的香水味。这些,就是伊默所认识的美。
不过啊……
他撕开手里挟着培根的黄油烘面包,热腾腾的黄油顺着他的指根流到他掌心,虽然很香,却觉得油腻。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优雅地用刀叉毫不费力地把面包切成小块,很含蓄地递进嘴里咀嚼,紧接着轻轻放下餐刀,拿起餐垫旁的奶茶抿了一口,再度放下。那纯白的骨瓷杯身干干净净地没有留下任何油渍。
早知道该用刀叉了……但面包这种东西,不就应该用手豪迈地撕开吗?伊默看着朱烈斯那优雅的进餐仪态,心里嘀咕个没完。光之守护圣是主星大贵族出身的,或许那种高雅的气质就是证明。
这是一种美吧?他从未见过的一种令他折服的美。
这很难形容,即使是一个最平实不过的动作……朱烈斯饮下奶茶时,他喉结那极轻微的移动就是其中之一,即使他修长的颈子只露出了半截,但仍……伊默脑袋里那贫乏的修辞,没办法形容这种又微妙又动人心魄的感觉,只是有点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伊默?”
“您……很好看。”
“……是吗?”朱烈斯有点迷惑,但他没对这个说起话来词不达意的粗鲁汉子细究下去,“非常感谢你的赞美。”
伊默知道自己欣赏朱烈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欣赏朱烈斯哪里。怎么看都与众不同……莫名其妙的美感。他被那个红发的帅气小伙子打败时,曾不服气地质问炎之守护圣.奥斯卡,‘你被我的人马包围在山上,是怎么知道我部移动的?又怎么调动部队反包围的?’
‘这有什么难的?’当时奥斯卡轻蔑地笑,‘朱烈斯大人看得见你还没付诸实行的一举一动。你那粗陋的战术,在他的课本里只是初级的练习题。’
他以为他会看见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威风凛凛地瞪着他部队的行动,藏在满腮浓密胡子底下的嘴吼出包围的命令……结果,身在幕后调动军队打败他的,居然是这么个高贵俊秀的年轻人。
自己是被什么吸引的?伊默想不通。这位朱烈斯大人身上最奇怪、最使他惊愕的地方,是他优雅的气质与美丽的容貌,大概是被这些吸引了吧?因为太少见了。嗯,一定是这样。但在天鹅部队指挥的另一个守护圣也拥有精致漂亮的五官……不,那不算是美。伊默很狭隘地想着,这个光之守护圣在优雅之余,还带有一种别具一格的军人气质,跟美丽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跟他以前见过的哪个军人也都截然不同……
“还有什么问题?伊默?”
“不,”伊默没头没脑地答了一句,“您是军人。”
朱烈斯怔了两秒,“我是王立派遣军的统帅,不过很少有人认为我是军人。”留意到伊默油腻的手指,他递了一张拭手纸过去,“如果需要的话,请用。”
伊默接过来,整张纸摊开来看了一遍,没看见上面有任何字迹,有些疑惑。
朱烈斯哑然失笑,“这只是擦手的。”
“……是!”伊默把手擦干净,用粗短的指头挠了挠自己浓密的大胡子,“我有些部属还在附近逗留……”伊默做了个手势,朱烈斯知道他指的是那些由于回乡的道路被战火所阻隔、还留在附近的散兵,“一时无法回家,他们心里都很烦闷。我已经把他们组织起来……他们什么都不会,力气倒是蛮大的,他们打算……帮忙修复道路。我还要回圣恩市去受审,也没办法一直帮他们……”
“你有这样的想法,我感到很高兴。这就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朱烈斯灿然笑了起来,看在伊默眼中,只觉得他脸上充满一种属于军人的温柔,“我的指挥总部是一直在移动着的,没办法留在这里帮助他们,但我可以替他们联络最高议会,替他们进行适切的协商……”考虑自己的用词对伊默来说有些深奥,朱烈斯改了口,“我保证他们可以得到应有的协助与尊重,也会向最高议会担保他们不会对地方治安有任何危害。伊默,你们的故乡不止是一个村、一个镇或者郡,这整个星球,都是你们的故乡。能守护自己的故乡,是一种幸福。”
伊默在天鹅部队曾听原先挟持孤儿院的伤兵提过,另外一位静谧安祥的暗之守护圣对自己故乡所抱持的那种悠长深沉的愁绪,其实那跟六彩虹光之星这些白翼军团的士兵都没什么两样,令他们感到很亲近。但这个熠耀夺目的光之守护圣呢?
“您呢?也守护着自己的故乡吗?”
“这是当然的,伊默。我现在不就在守护着自己的故乡吗?”
“故乡?”光之守护圣明明出自那繁华热闹的主星,“您……”
朱烈斯抬起了头,视线仿佛穿透车厢、穿透遥远的苍穹,甚至穿过整个星系。
“……我五岁起的故乡,就是这整个宇宙……”
伊默被他语气的沉重与目光的坚定打动了。这个看起来从没吃过苦的男人,肩上所负担的责任越沉重,意志就能相应地越发坚强,“您守护的很好。”
伊默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朱烈斯身上的什么地方吸引住了,不是他的容貌、不是他的气质,是他整个宇宙无人能及的气度。
他感到一阵鼻酸,却同时咧开了口傻笑,从怀里掏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张纸,交给这个可能是他这一生唯一愿意将他所有命令拳拳服膺的领袖……虽然他没这个机会。
“这是?”
“这张……不是擦手的。”
那是一份宣誓书,但与六彩虹光之星最高议会的期望不同,伊默宣誓的主要内容是今后忠于圣地那位独一无二的女王陛下,不是今后忠于这个星球上的最高议会。
“这整个宇宙没有一双手能配得上这张纸。”
“我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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