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失控的色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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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已经拎着外套走到门口的监视官停下脚步，略微侧头，
　　“失去同伴的这种感受既然已经有过体会，就不要让大家再担心了。”
　　门禁刷地打开，狡啮慎也的影子倒映在综合分析室门口，孤戾瘦削有如满月之下孤狼的剪影，
　　“那些记录，就拜托替我删掉吧。”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这样的人之所以存在，恰恰就是因为这样的特性啊。”靠在门口听了有一阵墙脚的六合冢戏弄地和迎面走出去的狡啮慎也挑眉致意，抱臂走进分析室坐进了沙发里。
　　“欸，大姐姐现在可是手头有好多事要忙———”唐之杜的目光在几块显示屏前来回穿梭，手指没有停歇地在键盘上敲打，
　　“我也不是来闲逛的。”六合冢用手指敲了敲狡啮用过的瓷杯，“上面下了命令，人体标本案的侦破期限又缩短了。”
　　“嗯？”唐之杜拖着长音，注意力还集中在工作上，“提前了几天？”
　　“提前了一周。”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响戛然而止。
　　“开什么玩笑！以为我们是在调查哪个变态把动物园的猴子扒皮卖了赚钱吗？”
　　“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瓷杯被六合冢在茶几上来回拨弄着，活像个小丑，
　　唐之杜疲惫地靠回转椅，六合冢走近熟练地替她揉捏因为长时间工作导致的颈部僵痛，“上面是打算放弃了吗？那个家伙还一直那么执着地追查。”
　　“这次可能是放弃之前最后的机会了。”六合冢一边拯救唐之杜的颈椎，一边仔细地替她理顺头发，“这个力道可以吗？”
　　“再用力一些，最近实在太累了，又加速了大姐姐我容颜的衰老啊。”唐之杜眯起眼睛道，
　　“啊，你说最后的机会是什么？”
　　“本部从京都调来一个执行官，据说是药理方面的专家，明天就报到入职。”
　　“哦，是帅气的男医生吗？”唐之杜突然精力恢复地坐了起来，“他叫什么？”
　　“新井沙希，还有抱歉———那位是个lady。”
　　“新井沙希……”唐之杜在键盘上敲打了一串字符，进入厚生省公民身份信息数据库，一份公民信息表弹跳出来，
　　“哇哦，还是个和我设定雷同的长发高冷美女嘛。”唐之杜嘴上说笑着，神情却在看到信息表的一瞬间凝重起来，
　　六合冢也发觉了异常，“这个———”
　　名为新井沙希的刑事课一系新任执行官的公民信息表中，简单地只有一行人事记录：
　　“2109年1月，调任厚生省安全局总部刑事课一系。”
　　与此同时的刑事课一系办公室，刚刚收到内部电邮的宜野座看着那份执行官人事变动通知，单手抵着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眸。

　　第四章

　　“我是新任的执行官新井沙希，请多关照。”刑事课一系办公室里，众人从手头的工作里抬起头来，打量他们新来的同事。
　　一只粉红色的纸飞机擦着新井沙希的耳际飞过，“美女姐姐，如果对唐之杜没有兴趣不妨考虑一下我好了，我很年轻哦。”
　　新井沙希蹲下身拾起脚下的那只纸飞机，起身迎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一个橙色头发的少年正在咧嘴朝她招手。红唇轻勾抬手拢了拢被纸飞机擦乱的头发，新井沙希环顾办公室一周，“可是抱歉呐，我已经看上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了。”
　　说完，新井沙希挑眉看向办公室里顶头对着门的那张办公桌。大家被她直白的表示惊地微微一怔，六合冢意味深长地叫了征陆智己一声老爹，众人低头暗笑。
　　今天一系全员当值，办公室里只有两张桌子是空着的。一张桌上杂乱地摞着案件卷宗，落满烟蒂的烟灰缸压在一本莎士比亚的歌剧合集上，一件带着毛领的外套随意掸着椅背，而新井沙希看着的那一张，桌面干净整洁，文件夹被有条理地分类插在书夹里，置物架头还摆放着一盆小小的仙人球。
　　橙发少年双手抱头吹起口哨，“美女姐姐这么说，就算我不伤心———”目光狡黠地晃过门口，
　　“狡哥也会因为被忽视而不满的。”
　　新井沙希转头往身后看，那天被自己惹怒忿然离去的监视官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眼眸低垂又迅速地抬起，脸上挂起一副新人惯常青涩的表情，新井沙希朝狡啮慎也鞠躬道：“我是新到任的执行官新井沙希，请多多指教。”
　　狡啮慎也眼眸阴沉地扫了一眼，绕开面前的新井沙希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拿起椅背上的衣服又往外面走去，“带你去转接物品，跟上。”
　　新井沙希闻言眼眉轻挑略微有些怀疑，可是脚下却没有耽搁，向众人弯腰告别马上跟了出去。
　　狡啮慎也的步子很大，新井沙希一路紧跟在后面，逐渐发觉他们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偏僻走廊。
　　一直在前面的男人忽然止步，夹在手里的烟头被他丢在地上，抬脚轻轻碾灭。
　　———“你说新到任的执行官去了哪里？”
　　宜野座从局长办公室回来，不怕死的滕秀星和六合冢正在开他的玩笑。
　　“喂宜野，你的人可是刚才被狡啮领走呦。”滕秀星坐在转椅上双手撑着座垫，脚尖轻点地面滑到六合冢的办公桌前，伸手抢过一颗松露巧克力，仰着脑袋丢进了嘴里。
　　宜野座拉开抽屉，那张物证领取授权还好好躺在里面。他面容寒凛地把授权取出来，出门时不忘警告地看了一眼满脸沾着溶化巧克力酱渍的滕秀星。
　　新井沙希被上层调入安全局，对她的各项怀疑也随之解除，除了直接调查的他和狡啮没有人知道新井沙希和高桥哲也案的关系。局长让他带新井沙希去领高桥哲也遗物的时候，狡啮也在旁边。
　　“那个混蛋想干什么！”宜野座利用监视官权限将巡逻的多隆调到了别处，快步朝着那条通往会议室平时少有人经过的走廊走去。
　　不远处的地面，被人遗落了一只颜色醒目的纸飞机。
　　——————
　　新井沙希盯着近在眼前的监视官，脖颈处牢牢的禁锢让她几近窒息。
　　“没有任何理由的解除嫌疑进入安全局，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狡啮慎也刻意地压低嗓音，新井沙希看着他暗沉的眼眸，嘴角缓缓浮起嘲弄的微笑。
　　掐在喉管的力道徒然加重，走廊里刺眼的灯光开始晃得人神智迷乱。一阵脚步声掺杂在缺氧造成的耳鸣传入意识之中，新井沙希悄然放下按在狡啮慎也脊椎位置上的手指。
　　只要用力按碎那一处脊椎骨……
　　一阵风带过，新井沙希只见一记快速的出拳将那个掐着他的男人打到了一边，双手按着胸口瘫靠在墙上大口呼吸，新井沙希给两个监视官留出足够的地方泄愤。
　　狡啮慎也踉跄着站定，几步上前揪起宜野座的衬衫衣领把他甩到墙上，烦躁地从脖子上取下碍事的监视官工作挂牌插'进上衣口袋，“你难道就不怀疑这个女人吗？”
　　狡啮慎也指着新井沙希质问宜野座，“个人信息完全被高权限管理人员删除，前一天还是命案的犯罪嫌疑人，今天就堂而皇之地进了安全局做执行官？”
　　“别他妈可恶地和我说这是执行官该琢磨的事！”狡啮慎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事用脑子都不用想。”
　　宜野座站直身体束紧领带，一言不发地看着狡啮慎也。
　　“说完了？”
　　撩起袖口打开扫描器，一束绿光将狡啮慎也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宜野座单击虚拟显示屏倒转给狡啮慎也看，“她有问题我自然不会放过，西比拉更不会放过任何人。”
　　一语双关地警告色相再度浑浊的狡啮慎也，宜野座走到了新井沙希面前。
　　“我会把你今天的行为当作救助受害女士，而不是包庇滥用武力的同事。”新井沙希不等他开口就给了宜野座答案，转身向外走去。伸手轻触脖颈，软骨酸痛无比。
　　宜野座看着执行官离开的背影，快步跟上去从后面抓住了新井沙希的手腕。冰冷干燥的手指覆上脉搏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僵住了。宜野座见新井沙希停下了脚步迅速收回了手，皱着眉头对她解释：“新井执行官最好处理一下，免得其他人误会。”
　　新井沙希摸了摸脖子，低头从包里取出化妆镜来照，果然留下了几处青紫的勒痕。
　　“啧啧啧，谁说执行官是牙齿锐利的猎犬。要我看监视官才是深藏不露、出手狠辣的猎人吧。”从化妆包里取出粉饼，新井沙希拉上拉链扬手把包丢到宜野座怀里，“暂时有劳你帮个忙，绅士。”
　　宜野座阴冷地看着新井沙希，后者毫不在意地站在他面前仰起细白的脖颈往上搽粉，端起粉底盒朝里面圆形的小镜子照了照，新井沙希撇嘴又蘸了一些粉底开始涂抹。细滑淡香的粉末在空中扬起，随着鼻息进入鼻腔，宜野座不悦地皱起眉头压制鼻腔里的异感。
　　“阿嚏———”自顾自忙着搽粉的那人反倒先打了出来，新井沙希眯起眼睛揉了揉鼻头，忽然轻笑起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呐，始终用不习惯全息影像。”
　　象征性地又涂抹了几下，新井沙希收起粉底，宜野座一刻不曾耽搁就把包递给了她。新井沙希　伸手拢起头发扭过脖子让宜野座看，“这样满意吗？”
　　宜野座迅速地瞟了一眼收回目光，避开她往外走，“可以。”
　　新井沙希站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头发，勾起唇角跟了上去。
　　———“权限确认，安全局刑事课监视官，宜野座伸元。”
　　———“提取权限确认完毕。”
　　新井沙希跟着宜野座走到解禁物证领取处，权限只给了宜野座一人，她就站在门口耐心等他出来。
　　“你来确认一下。”几分钟过后，宜野座带着一个不大的纸盒从里面走出来，新井沙希接过去打开。
　　高桥哲也留下的遗物很少，里面除了几个笔记本就只剩下一串钥匙。
　　“还有，这是你的。”宜野座递给她一只信封，新井沙希把盒子盖上放到一边，拿起信封迎着光亮看，映出来一枚小小的圆环。
　　“多谢。”新井沙希将信封放进手包，双手把盒子抱进怀里。
　　“你可以申请外出去看看他。”
　　“厚生省提供的免费公墓？”新井沙希走在前面，说话时的声音听不出变化，“那么监视官今天有时间吗？”
　　“随意。”宜野座随口回复，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左边走，去地下车库。”

　　第五章

　　宜野座带着新井沙希开车去了公共墓地，那里安葬的绝大多数都是被西比拉处决后家属不愿认领的犯罪分子，当然，也包括像高桥哲也这样一个命案的遇难者。
　　一路上两人保持着绝对的静默，宜野座警觉地留意副驾上新井沙希的一举一动，新井沙希撕开那只信封将戒指倒进手心，托在手里举着打量了半晌然后戴回左手的无名指上。
　　怪异的举动———一个举止淡然散透着危险气息的女人，宜野座在心里这样想。
　　本就是没有家属认领者的墓地，墓园里萧索冷清。沿着宽阔的白色石阶向上走去，一排排的墓碑被成行的柏树隔开，零星的几座墓碑前摆放的花束，也暗萎皱缩成了一团。
　　宜野座走在前面，照着信息找到了高桥哲也墓碑所在的那一排。
　　“多谢。”宜野座站在道口不再往里走，新井沙希感谢他回避的举动。
　　越过他向里面走去，新井沙希在一块墓碑前停下脚步，高桥哲也的墓前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马蹄莲。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等在道口的宜野座，宜野座也发现了这束扎眼的花。
　　监视官双手插兜略微侧过脸挪开视线，暗下里却还在余光中紧紧注意着执行官的一举一动。新井沙希蹲下身子用手拨去墓碑上的浮土和落叶，静静地看着墓碑什么话都不说。
　　过了许久听到有人走近，新井沙希侧头看见宜野座走了过来。
　　“有警情，马上出发。”
　　新井沙希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吧。”
　　坐在车里，新井沙希稍稍打开一点窗缝，警车飞速行驶灌进车里阵阵凉风。宜野座打开终端，狡啮慎也的声音从另一端传了过来。
　　“立花旧区发生一起大规模恶性斗殴事件，因为波及外围的市民，需要出警立即压制。”
　　“了解，三分钟后赶到。”宜野座打开电子地图，预估了一下时间，
　　“现在情况紧急，我先带人进去，你和新井随后增援。”狡啮那头传来多隆维持秩序的声音，场面十分混乱。
　　“收到，注意安全。”结束通话。
　　“接下来我们是搭档，为彼此的安全着想我们应该互相信任。”新井沙希知道宜野座对她并不放心，“所以作为诚意的表示，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只回答一个。”
　　宜野座拿余光扫视边上的女人，想了想就开口问她：“他是你的未婚夫，但高桥哲也的遗物里没有戒指。”
　　这是一个陈述句，一个事实却巧妙地包含了所有的疑点。
　　“监视官是出于职业本能吗？不得不说你很擅长于抓住问题的关键。”新井沙希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铂金的色泽轻轻闪动，“可这样的提问也是犯规了呐，不是吗？”
　　“不过，我喜欢聪明的人。”新井沙希拢过头发灿然一笑，眼眸微微低垂下去，再度抬起时已看不出一丝笑意，她看着车子前方正色道：
　　“死者的确是哲也，至于戒指———”
　　“就看你自己的本事，有一天亲口告诉我答案吧。”
　　话音刚落，车子就开进外围警戒区停了下来，两人打开车门向多隆出示身份信息，然后被放行进入犯罪现场。
　　“便携式心理诊断镇压执行系统，Dominator，启动完毕。”
　　“使用人认证，新井沙希执行官，所属于安全局刑事课。”
　　“确认使用许可，为符合资格使用人。”
　　翡蓝色的光芒映亮眼底，新井沙希取出Dominator给宜野座一个眼神，走在前面进入了荒败的立花旧区。
　　有着“第二扇岛”臭名的立花旧区，是西比拉文明之下贫穷和暴力的代名词，除却布设有先知系统的信号基站支持运转监视，这里和被遗弃的扇岛并无二致。决策者也深知，任何社会都不可能绝对消除违法与犯罪，因此在先知系统广泛覆盖的网络中，官员们讳莫如深地对立花旧区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态度。
　　将肮脏的犯罪分子容纳到相对隔绝的区域，在上层眼中是维持社会稳定最低成本的智慧妥协。若非像狡啮所说这次火拼波及了外围居民，安全局也断然不会派出两个系的警力前往镇压。
　　走进里面，一股熟悉的景象扑面而来，仿佛曾经在扇岛生活的翻版。破旧的楼房外墙悬挂着摇摇欲坠的霓虹广告牌，有些还苟延残喘地亮着半边，垃圾在路边散发着阵阵浓烈的腐臭气味，偶尔经过几个巷口，围坐着光裸上身打牌的无业游民。
　　新井沙希感受到来自他们敌视的目光，握紧手中的Dominator朝更深处走去。行至一半的路程，已经见不到人影，路上零落着被强力弯曲的钢管，仔细观察上面还泛着淡红的血光。
　　血腥的气味逐渐清晰，宜野座走在新井沙希身后低声提示她，“注意安全。”
　　两人靠墙站在一座公寓的楼门口，新井沙希朝宜野座比划了一个手势，先行侧身进入。霉腐的气味弥漫着整个楼道，踩着浑浊的积水轻脚踏上楼梯，暗红的血液顺着楼梯扶手蜿蜒淌下。新井沙希停下来回手示意宜野座止步，钢管拖在水泥地面上刺耳的摩擦声从楼上由远及近。
　　砰的一声闷响，一个血流满面的男人被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