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错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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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食物看起来颇为勾起人的食欲，但青年其实不饿；他吃得很少；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小斯内普看起来也没有心情，哈利猜想男孩应该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事实上；哈利的猜测是对的，小斯内普的确是在纠结着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来的？”小斯内普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出来。

　　　　“我吗？”哈利眨了眨眼睛；“我看到你们吵架了。”他说了一部分的实话，总不能告诉小斯内普：其实我一直都在；而且比你们来得更早。

　　　　小斯内普：“……”

　　　　“我知道不是你，”哈利认真的重复道，“那树枝掉下来只是意外，这一点我会跟莉莉解释的，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她不会再误会你了。”

　　　　小斯内普目光复杂的看着哈利，没头没脑的说道：“你听到了……”

　　　　“嗯，我听到了。”哈利点了点头。他忽然明白了小斯内普想说的是什么。

　　　　“我是不是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小斯内普忽然垂下了眼眸，他轻声说道。

　　　　说实在的……哈利也不有点不知所措，尽管他看了这么多关于斯内普的记忆，这人大体的性格他都了解了，可是显然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他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佩妮和斯内普本身的观念就与他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有时候尽管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却不能理解他们……或许是因为他太累了，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思考了吧。

　　　　——这其实就是赤果果的三观不合。

　　　　“你的确不应该那么想……”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耷拉，困倦的感觉让他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

　　　　“可是她先侮辱我了。”小斯内普忿忿不平的说道。

　　　　“所以……”

　　　　“难道她不是活该吗？”

　　　　哈利：“……”

　　　　怎么样才能说通呢？

　　　　哈利突然站了起来，开始来回在饭桌旁踱步，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是多么艰难才勉强打起精神来，他怀疑只要他一坐下来，就能立刻睡着。

　　　　“她侮辱人不对，但是你要学她一样侮辱人吗？你分明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恶意，你分明知道那是错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这样做会有让事情变得更好嘛？”

　　　　“我没有侮辱——”小斯内普嚷嚷道。

　　　　哈利不得不打断他：“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人发现的地方，你感觉受到她的侮辱，那她呢，会不会也觉得你最开始说的一些话就是对她的侮辱呢？”

　　　　小斯内普又不说话了。

　　　　哈利试图讲道理，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这么说了，小斯内普长久以来形成的观念与想法也不会因为他的三两句话发生改变。

　　　　就像他不能理解小斯内普，小斯内普也不会理解他。

　　　　“你是不是失望了？”过了好一会儿后，哈利听见了小斯内普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没有。”哈利摇摇头，下意识的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不一定是对的。”

　　　　本身就因为观念上的不同而产生的问题，或许从有些人的角度，那种时候不反击才是愚蠢的行为。

　　　　又一次冷场，哈利明显感觉到了小斯内普的僵硬。

　　　　“不过，”他还是开口说道，“以后还是不要想什么活该之类的，这一次树枝不小心砸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没有怎么受伤，如果下一次那树枝砸到她的脑袋上，甚至让她昏迷不醒，你还会觉得那是活该吗？”哈利猛然发现这个例子好像不太好，不过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

　　　　“我……”

　　　　“这就跟我让你们不要利用魔法攻击麻瓜是一样的，如果你不理会她说的话，那她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是一句话，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哈利知道单从这一方面说不太对，因为有的时候，言语上的伤害，甚至要比打一巴掌更疼，更伤。人言可畏，可是他现在只能这么说。

　　　　“——或许这么说有些粗俗，但如果你当她说的话都是在放屁，那你就不会在意她说的话了。”

　　　　小斯内普：“……”

　　　　他有点不可思议的瞪着面前的青年，刚才那句话真的是这人说的？

　　　　“要知道，有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在意，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极度想要表现自己，他们想得到所有人关注的人。”哈利紧接着这么说道。

　　　　有的人永远恶意的刷存在感，只要不在意了，她就算再蹦跶，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佩妮可能还没有这么糟糕，但是带着恶意的攻击人这一点，本身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行为。

　　　　不过不去在意什么的并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有时候就算下定决心要无视，到头来还是没有办法不在意。况且小斯内普还这么小，这样的任务难度看起来还是太高了。

　　　　哈利用他大脑仅剩的脑力想了一下，决定换了一种说法：“你不喜欢她，可以以后不要跟她说任何的话。我刚才说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过好了，就记住这一句吧？”

　　　　这时候，好像已经来到达了他的极限，还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有那么一秒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睡着了，然后迅速的醒了过来。

　　　　“其实你今天已经表现得很好了。”哈利知道刚才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至少你忍了下来，如果不是那个意外，莉莉也不会误会你。”

　　　　管不住的，其实是斯内普的那张嘴。

　　　　“无所谓——”小斯内普的唇瓣嗫嚅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她误会就误会了。”你不要误会就好了。

　　　　“那可不好，”哈利的眼睛就只剩下一条缝儿了，“如果我今天不在，她跑来告诉我那是你做的，那我应该相信谁？”

　　　　小斯内普一愣，显然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小声说道：“你不是没有误会吗？”

　　　　哈利的脑袋一垂，正好错过了这句话，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小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勉强才能看清楚上面的时间，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转换这个地方的时间。

　　　　“我太累了，西弗勒斯，要是我现在睡着了，麻烦你扶我一下。”哈利连说这话都很费力气，他站起来，朝着一楼一步一步的走去。

　　　　很快，他发现他的手臂被紧紧的抱着，小斯内普用自己的力量带着他往前走。

　　　　“我可能没有办法送你回去了，”哈利喃喃的说道，“要不，今天晚上你留在这里睡一个晚上？”

　　　　哈利明显感觉到小斯内普的身体一顿。

　　　　但接下来，小斯内普究竟有没有回答，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穿越这种事情，实在太费力气了。

　　　　☆　　☆　　☆

　　　　第二天早上还醒过来的时候，哈利发现旁边睡着一个人，然后他还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还没有与人同床共枕的经历，两张单人床并排放置倒是有，但那中间还是会有一定的空隙。

　　　　他努力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那是睡得很香的小斯内普。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哈利迷迷糊糊的想。不过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同一间房里过夜了。小斯内普不介意，他也不管了。

　　　　——他先睡着了，总不至于是自己梦游爬上了斯内普的床吧？

　　　　这时候他们两人的被子都掉了，青年下意识的用脚把被子勾了上来，然后给两人盖好。

　　　　哈利还是感觉到有点困，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他又一次睡着了。

　　　　显然他没有发现，其实在他醒来给小斯内普盖被子的时候，男孩已经醒了。

　　　　小斯内普看着打着浅浅呼声的哈利，偷偷的朝着他靠近了一些。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哈利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半梦半醒时候说的话，但话已经说了出口，他总不可能强行收回来。

　　　　所以尽管哈利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不太适合对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说，却也没有再提起来。

　　　　接着，他理所当然的想起了让小斯内普留宿的话。

　　　　小斯内普这时候也已经醒了，只是他躺在床上没动，只是在哈利看着他的时候，他才说道：“早、早上好。”

　　　　“早上好。”哈利的声音带着一抹还没完全醒的嘶哑，尽管称不上悦耳，但绝对并不难听。

　　　　“我……”小斯内普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他有些心虚的说道，“这里是客房……”

　　　　哈利呆了呆，他的确没有在主卧睡觉的习惯，所以呢？

　　　　“你的房子，只有一间客房和一间主卧……”他磕磕碰碰的解释道。

　　　　“嗯……”哈利点了点头，“没关系，你不介意就好了。”

　　　　小斯内普：“……”他好像说了蠢话。

　　　　哈利随手一划，绿莹莹的时间出现在了虚空中，此时是早上九点半，比他平常起床的时间要晚了不少。

　　　　“我们现在起床了，既然我回来了，当然要检查你们的功课了。”

　　　　小斯内普反射性的说道：“今天星期一。”

　　　　“所以？”哈利的脑子还没能完全转起来。

　　　　“莉莉今天要上学。”小斯内普轻声说道。

　　　　“那就先只检查你的。”

　　　　“好。”

　　　　这才是模范好学生啊！哈利内牛满面的想。小斯内普绝对是个好学生，特别是他现在还小，很听他的话，也从来不做气死人的举动。所以在给小斯内普检查功课的时候，哈利很满足。

　　　　早餐过后，哈利觉得自己的精神完全回来了。

　　　　新的学习计划开始。

　　　　昨天记忆里的既定剧情似乎已经发生了，所以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一次他离开以后，等圣诞节才能过来，而小斯内普与莉莉，也应该会有一年时间，见不到他。

　　　　还是那句话，总归会有那么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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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只有“咕咚咕咚”魔药沸腾着的声音的地窖里，哈利却走了神。

　　　　因为灯光的关系；地窖里的光线并不昏暗；白晃晃的也不晃眼。哈利的手还子啊动；眼睛却没有了焦点，直到魔药所冒出的烟雾沾上了他的眼镜，整个视线都模糊扭曲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这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状况；好在这一副魔药他就算闭着眼睛光闻着味道的变化都能下意识的熬制出来。不过在意识到小斯内普就在身旁的时候，哈利的心还是漏跳了一拍。

　　　　——如果在他身旁站着的是已经成为了魔法教授后的那位；后果可不堪设想。

　　　　只是在回过神来以后，哈利发现自己还是没能把注意力完全放在魔药上。他不知道小斯内普看出来了他的不专心没有；但他绝对不能给小斯内普做出一个坏榜样——在熬制魔药的过程中走神，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更妄论之前他还给小斯内普专门强调过这件事情。

　　　　在哈利强迫自己集中，勉强熬制好一锅以后，哈利迅速的熄火、收好了熬煮工具，然后指示小斯内普开始处理别的魔药材料，他稍微指导了一下小斯内普，确保他的处理手法正确以后，一屁股坐在了小斯内普的斜后方，开始发呆。

　　　　事实上，刚才哈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这是他不能集中注意力最重要的原因。

　　　　昨天他太困了，自己说了什么虽然都勉强记得，可是当时的思考能力太差，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没有考虑周全。

　　　　比如哈利发现，他好像只考虑到了莉莉的感受，而忽略了小斯内普。

　　　　他记得昨天晚上对小斯内普说，他会把这件事的真相解释清楚给莉莉听，这样她就不会再误会小斯内普，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当然要解释清楚，毕竟这与记忆中斯内普故意为之有太大的区别，就算斯内普说了那样的话，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说了的可能也只是气话，莉莉没有必要为了一句气话就误会男孩做了那样恶毒的事情。

　　　　如果他能把曾经横在两人的隔阂一点一点的修补，莉莉给小斯内普多一些信任……无论如何，这样总是会好一些的。

　　　　但他现在想来，或许小斯内普也会生气，因为莉莉的不信任。男孩没有做过，对方却这么认为了，而且是在他说过绝对不能用魔法伤害麻瓜的情况下，如果小斯内普生气，好像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哈利尽量的去换位思考，但是他一直觉得就算这么做了，他也未必能完全得知两个人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哈利还认为小斯内普最在意的还是莉莉感受的关系，所以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默认了小斯内普更想解开这个误会。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哈利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两人刚才在教课时候，他问了好几句关于莉莉的问题，但小斯内普压根就没有回答，似乎有意无意的逃避着，这让他后来都几乎下意识的没有提及关于莉莉的问题，剩下的课程进行的也很顺利。

　　　　可是小斯内普生莉莉的气？这怎么可能？记忆中的那个人尽管也会生气，但那却是因为嫉妒别人与莉莉的关系更好，可显然他并没有嫉妒自己，但他还是对莉莉的误解生气了。记忆中的斯内普是那么喜欢他的母亲，他千方百计的想要与她接近，这样的时候只会惶恐，怕莉莉再也不理他，又怎么会生气？

　　　　而最奇怪的就是，哈利发现小斯内普似乎没有想方法与莉莉和解的打算。一切看起来都是他在一头热，除了默认了他会给莉莉解释以外，他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样的小斯内普，是不是太不紧张与莉莉的关系了？

　　　　就算斯内普从来不喜欢对别人解释误会，但如果那人是莉莉，是他最为重视的人，那他还是会解释的，记忆中，只有莉莉会有这样的待遇。

　　　　而且昨天他不是问了自己是不是不该说那样的话了吗？所以这只是他想多了？

　　　　那他回避莉莉的问题，又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哈利默默的瞪着小斯内普挺直的背脊，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不是在生莉莉的气？”哈利忽然开口问道，他选了一个小斯内普刚好把小刀放下，弯腰从木桶里将泡好的魔药药材拿上料理台的时机。

　　　　不过他这话一开口，小斯内普的腰有三秒钟没有直起来，他就这么一直弯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很快，小斯内普恢复了正常。

　　　　“没有。”他把魔药材料放在料理台商，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还是有一点？”哈利试图诱导道。“你有一点不高兴？”

　　　　小斯内普：“……”

　　　　他没有开口，而这样的沉默，自然也意味着默认。

　　　　“所以，你真的不高兴了吗？”哈利继续追问道。

　　　　小斯内普慢慢的转身看着坐着翘着腿的哈利，却一直没有开口，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却觉得他的表情好像在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