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错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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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哈利犹豫着说道，“不用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

　　　　好吧，还是说出来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哈利心里明白，将心比心，如果他是小斯内普，他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在他这么小的时候，他也一样很在意别人的目光。

　　　　大概没想到哈利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小斯内普怔了怔，慢吞吞的点了点头，但是哈利不确定他究竟听没听懂。

　　　　“或许你可以记住我的这句话。”哈利说得很小心，“当你有足够能力的时候，更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过当哈利说完这句话后，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后的斯内普的确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他甚至用恶劣的行径故意让人对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好像又担心太多了。

　　　　哈利不知道后来小斯内普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也不知道是谁让他想通的，可是万一现在的男孩因为他的一句话日后会变成那样的毒舌老蝙蝠，那他不是挖了一个大坑把自己埋了进去吗？毕竟最能切身体会到斯内普那种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行径的人，肯定就是他无误！

　　　　哈利决定就此住口，什么都不说了。

　　　　“你会教我的吧？”小斯内普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不确定的开口道。

　　　　“嗯。”哈利默默的点了点头，此时他的脸很明显的垮了一半。

　　　　祸从口出什么的，他还是小心为上。

　　　　于是后来哈利从进入商店到采购完成，除了会询问小斯内普想要吃些什么之外，其他的他基本上都说得很少。对于哈利突如其来的沉默，小斯内普看起来虽然有些不安，但他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两人回到了哈利的家里，青年看见了在院子里等着他们的莉莉，他的脸色才像是恢复了正常。

　　　　☆　　☆　　☆

　　　　叮咚——

　　　　厨房里正在紧锣密鼓的做最后的准备，就在哈利把蔬菜汤关火，门铃响了起来。

　　　　莉莉放下手里的东西，欢快的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自然是今天晚上的客人，伊万斯一家来的时候还捎上了一瓶果酒，据伊万斯先生说度数不高，三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当然不能喝果酒，哈利之前准备了果汁。

　　　　哈利与伊万斯夫妇在屋子里交谈了一会儿，把战场拉到了院子外头。

　　　　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哈利准备的食材不少，种类丰富，也算是一个小型派对。

　　　　伊万斯夫妇健谈，三个小孩又有莉莉在中间做调停，整个派对在快乐的气氛中结束。这时时间也不早了，伊万斯夫妇带着两个女儿回家，而小斯内普当然是留给哈利解决。

　　　　哈利喝了一些果酒，有些头晕，他嘟囔着伊万斯先生明明说没有酒精来着，他的脸颊上带着酡红，不过还能站稳，口齿清晰。

　　　　两人站在房子后头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这个角落比较偏僻，白天隔壁的房子虽然有可能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夜晚一般没事都不会往这个角落看。

　　　　哈利双手搭着小斯内普的肩膀，不小心露出了一抹傻笑。

　　　　小斯内普的鼻子微微皱了皱，轻声说道：“你看起来很高兴。喝醉了吗？”

　　　　哈利偏着头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我一直很高兴。”

　　　　“是吗？”小斯内普根本就不信，之前有一段时间青年的表现根本就与高兴沾不上边。

　　　　“当然，”哈利的目光终于笔直的落在小斯内普的脸上，在远处传来的微弱路灯下，他发现男孩的脸颊好像一丝微红，“你的脸也红了，不是也喝醉了吧？”他开始努力的回忆刚刚小斯内普没有偷偷喝酒……

　　　　小斯内普紧紧的抿着唇，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教我魔法？”

　　　　哈利根本就没有醉，只是大脑有些发热，听到小斯内普的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说道：“当然没有，你怎么会那么想？”

　　　　不过大概是酒精还是有些影响，他忽然又补了一句。“其实就算我现在不教，以后你进了霍格沃茨，会更系统的学习魔法。”

　　　　小斯内普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哈利稍微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不要受到酒精的影响，他看着小斯内普，这么问道：“你怎么会那么想……”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吧？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之前他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下午的时候，”小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一些迟疑，听起来还是有些小紧张，但是他很好的掩饰住了，“你后来一直没怎么说话。”

　　　　哈利：“……”

　　　　他那时候没有不高兴，只是受到了某种完全不能说出口的打击……

　　　　所以就这么误会了。

　　　　“西弗……”因为喝了酒，哈利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卷不起来，他试着把小斯内普的名字音发全了，可是很显然，他失败了。

　　　　“西弗，”他又喊了一遍，“我从来没有不愿意。”

　　　　然后他又不小心加了一句心里话：“对你，我什么时候都愿意。”

　　　　看着小斯内普惊讶的表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的哈利恨不得咬上自己的舌头，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刚才好像说得不是特别清楚。

　　　　“唔，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哈利连忙补救，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装出一副头晕脑胀的样子，“我好像快要醉了，唔，我先送你回去吧，趁着我还清醒着。”

　　　　小斯内普：“……”

　　　　说着哈利把人抱紧，移形幻影。

　　　　哈利准确无误的把人送回了蜘蛛尾巷，刚站稳，两人就听到了不远处从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

　　　　小斯内普显然也听到了，不过争吵声只出现了一刹那，下一秒就销声匿迹了。

　　　　但小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就故作镇定的向哈利道谢：“谢谢，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哈利点了点头。

　　　　小斯内普郑重的点了点头，“那，再见。”

　　　　哈利一把抓住迅速准备撤走的小斯内普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更隐蔽的地方。

　　　　“你好像有点害怕，怎么了？”小斯内普似乎并不想别人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这会儿哈利也只能这么说，“我刚刚感觉到了魔力的动静，在刚才那声音之后，看来是有人用了消音咒。”他装模作样的分析道。

　　　　小斯内普身体明显的一颤，表情也微微泄露出了一丝不安。

　　　　“我不知道……”小斯内普也很嘴硬，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被人戳穿，他看起来有些慌张。

　　　　“是有人刻意用魔法阻隔了吵闹声，”哈利很笃定的说道，“你的父母应该不都是麻瓜吧？”

　　　　小斯内普甚至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愤然的甩开了哈利的手，撒腿就跑。

　　　　哈利当然不能就这么放他走，某人身高虽然不高，但是追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三两步哈利就已经把人拽到了身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的父母……”

　　　　“不是。”小斯内普想也不想的打断道。

　　　　“知道吗？”哈利半蹲□，这样的高度碰巧能与小男孩的眼睛平视，“你还小，你不能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小斯内普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了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就当哈利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的嘴巴却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或许就连哈利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到底有多紧张。

　　　　这个世界的五年前小男孩也曾经对他求救，现在却不会了。哈利很矛盾，他希望得到小斯内普的信任，更希望小男孩能给予别人信任，但是由于某些条件的限制，他也担心自己没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事情完成了。

　　　　现在应该好了一点了，毕竟他已经摸索到了他能留在这里的时间，只要在安排妥当，许多事情他应该都能做好。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小斯内普最终还是开了口，他说得很含糊，但看起来想要倾诉居多，也绝口不提家暴的事情。

　　　　这样也好。

　　　　因为听起来就像是两夫妻吵架，偶尔会波及小孩，听起来更像是没有任何能插足的样子。

　　　　“他们这样子很久了吗？”哈利还是这么问道，尽管所有的原因他都知道，他甚至曾经试图搅局。“因为这是你父母的事情，外人的确难以插足。但是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勇敢地告诉我。”

　　　　小斯内普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人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奇怪的亲近感，或许他总是对绿色的眼睛有莫名的好感，青年的眼睛正好就是他喜欢的颜色，又或许是因为他还会旁人都不会的魔法，看起来强大而可靠……

　　　　那些通常都不会对人说的话，却不自觉的说了出口。他紧紧的抿着唇，看起来有些懊恼。

　　　　“我带你进去。”在小斯内普说完寂静无声的间隙，哈利突然低声说道。

　　　　哈利忽然拿着魔杖在他的身上点了点，小斯内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一阵冰凉的感觉顺着背脊而下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是幻身咒，”哈利这次没有拿出自己的隐形衣，主要是这玩意儿太稀有，小斯内普只看过一次还好，要是这次也拿出来，他担心日后小斯内普在完全接触了魔法界的事物以后会起疑，“能够让我们身体的颜色变成背景色，只要小心一点，会很有用。”

　　　　“什、什么……”小斯内普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并不惊慌，小男孩惊奇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但在看自己手臂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

　　　　“你带路。”

　　　　“为什么……”哈利在他的身上敲了一下后，又敲了敲自己的身上，明显是想要跟着他进去。

　　　　哈利十分含蓄的说道：“因为……我好像听到了里面好像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某人，这么仗着别人对魔法没有常识随口胡诌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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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对哈利“敞开心扉”，小斯内普就真的带了哈利绕到了房子的后头；两人蹑手蹑脚的潜进了屋子里。

　　　　就在斯内普开门的那一瞬间；刺耳的摔东西声与怒吼声几乎在瞬间冲破了耳膜；就连哈利都忍不住吓了一跳，反观被他拉着的小斯内普却显得很淡定，只是哈利能感觉到他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两人经过客厅的时候；老斯内普继续大吵大闹；地上已经满是摔碎的东西；小斯内普的小房间在转角处，从他们那个角度；不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门开了又关上的异状。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常见到这样的场景，小斯内普已经学会了无视——毕竟从哈利的角度，也能看出这一对夫妻根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不容易回到小斯内普的房间里；哈利顺手给房间里添加了消音咒，客厅外的声音还能传进来，但是里头的声音绝对传不出去。

　　　　解除了幻身咒，哈利看着心情不怎么好的小斯内普，“他们经常这样的吗？”刚才斯内普在外面的时候已经说了自己的父亲是个麻瓜，“听起来他好像是知道你和你的母亲都是巫师。”哈利侧耳听了一下老斯内普怒气冲冲的话语，小声对小斯内普说道。

　　　　“嗯。”小斯内普慢慢的点点头，低低了应了一声。

　　　　虽然他的父亲经常酗酒喝得烂醉如泥，但每回他几乎把所有东西都砸了个遍，这一点他还是有记忆，可是当他醒过来后总是发现家里的东西完整无缺的时候，当然会起疑。后来难得一次他没有醉，却听到了他的母亲对他说的话……大概这个勉强由艾琳维持着的家，以后也会是这么永无宁日吧。

　　　　“如果他反对，你还会去霍格沃茨吗？”哈利明知故问道，就算所有东西他都知情，却不能表露出来。

　　　　其实这时候，正是能够越来越亲近这个人的时候。

　　　　小斯内普反射性的抬起头，嘴巴抿得紧紧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亮。

　　　　“当然会，我就等着那一天，应该很快就到了。”他的声音却极其冷淡，与他眼睛里那一份狂热有着天壤之别。

　　　　看起来小斯内普的确也想逃离这样的环境，只要去了霍格沃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能被远远的丢在了后头，什么都不用管。有这样的一对父母，想逃离也很正常吧，就像当年他对他的姨父姨妈也唯恐避之不及。

　　　　哈利不知道自己的处理方式会不会让小斯内普觉得很奇怪，一般这种时候，因为小斯内普的年纪还小，所以大多数人在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找小朋友的父母谈一谈，哈利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他也会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很有问题。但大概小斯内普早就对他的父亲绝望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屋外的声音消停了下来，斯内普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狭窄的床上，嘴巴几乎抿成了一条线，看起来尤为不安，他的手背在后头，从床单细微的起伏程度来看，这人是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床单。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哈利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觉得……”小斯内普的嘴巴轻轻颤动，只说了半句却听起来相当的费劲。

　　　　“嗯？”

　　　　“我的房间……”

　　　　在听到那两个单词的时候，哈利的心漏跳了一拍——

　　　　果然他还是没有考虑周到，因为他进来以后，在这狭小迫窄的房间里，做得好像太自然了一些，从小斯内普角度，应该会觉得他没有感受到这里与别的房间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小了一点，你现在还能住，但是等你长大了一些，这床可能就不够用了，”哈利眨巴眨巴眼睛，“你妈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或许你可以跟她说说，换一个房间，这里对你的生长发育可能不太好。”

　　　　小斯内普：“……”重点不是这里吧？但是这些话，好像听起来有些熟悉。

　　　　看着小斯内普古怪的神色，哈利立刻反思了一下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不过话都已经说了出来，听起来比较像是一个大人给小孩子的建议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在意太多吧。

　　　　至于小斯内普以前的记忆，因为早就被某个女人一忘皆空了，哈利也理所当然的没有考虑这一点。

　　　　“你平安到家了，那我也得回去了，喝了点酒果然还是有点晕，”哈利又马上装出了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放心，我不会被他们发现的。”他半眯着眼睛，竖起一只食指压在自己的唇瓣上。

　　　　就在哈利准备移形幻影的时候，听小斯内普低声问道：“我明天能够去找你吗？”

　　　　“你没有上学？”哈利顿了一下，才这么问道。

　　　　小斯内普轻轻摇了摇头。

　　　　——这对夫妻真是绝了。

　　　　主要是上次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莉莉每天都要上学，不过他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