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MSS]一半的真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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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孩子结巴着说：“我……我来这里练习魔药。嗯，谢谢你……上次的书。”
　　铂金青年略带怀疑地看了小Severus一眼，拉着长腔道：“这里的空间似乎足够两个人用的。”
　　黑发孩子点了一下头，在教室的角落里快速架起了坩埚，拿出了魔药材料。
　　青年Lucius看了看黑发孩子熟练的动作，又看了看桌上的材料，略带惊奇地说道：“补血剂？四年级的内容！我的魔药小天才。”
　　黑发的孩子红了红脸，没有回答铂金青年的话。
　　38岁的魔药大师苦笑：11岁的自己怎么能对Lucius实话实说呢？——“哦，我只不过特别擅长于伤口清洗剂、消肿药膏、补血剂这些治疗魔药罢了，因为我得为妈妈准备好半年的分量。”
　　铂金青年没有等到黑发孩子的回答，就又转身忙于自己的魔药了。
　　中年的Severus转眼看向Lucius的桌面，却惊讶地注意到了11岁的自己从未注意到的组合：毒蛇牙、龙血、巴波块茎的脓水、流液草——治疗急性龙痘的配方。
　　哦，Lucius！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我们当时正同病相连呢。
　　5．
　　阴冷的教室旋转着消失了，中年的Severus发现自己正跟着长高了一截的自己走在Hogwarts二楼的走廊里。从废弃的女洗手间里传来的一阵哭声却让他慢下了脚步——这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不是这里的常客Moaning　Myrtle。
　　“爸爸，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保住Malfoy家？”
　　“……那些恶心的亲戚！那些见风使舵的混蛋！……我早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爸爸，对不起……我要不听你的话了……我要加入Lord　Voldemort了……”
　　12岁的黑发孩子知道这些不是自己应该听到的，急忙放轻了脚步，试图在被铂金青年发现之前离开，却在听到Lord　Voldemort的名字的时候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38岁的黑发男子看着年幼的自己脸上的神情，不由叹气：1972年的Lord　Voldemort，虽然已经有了很多他滥杀无辜的“传言”，虽然他的相貌有些古怪『注4』，但最强大的黑巫师，Slytherin的后裔，天生的领袖，富可敌国……这些让12岁的渴望变强的自己如何能够抵挡！这些让17岁丧父的、渴望在群狼一样的“亲戚”和“朋友”中保住Malfoy家的Lucius如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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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T下载6　6．
　　场景再一次旋转着消失了。38岁的魔药大师发现自己站在Hogwarts图书馆里。
　　春日午后明媚的阳光洒在一名一边翻着一本精装旧书，一边皱着眉头的红发少女身上。
　　她身边阴影一般黑袍的少年刚刚在魔药学作业上写完了最后一笔。二年级的Severus一边检查着作业，一边微红着脸说：“Lily，我的魔药学作业写完了。你要参考一下吗？你的历史学作业怎么样了？”
　　红发碧眼的少女生气地合上了书，说：“我还一个字都没写呢！Severus，你的作业的观点真的和这本书上的意思差不多？我是说，这本书谈论黑魔法和麻瓜的态度真的让人恶心！我真的难以想象二百年前的Hogwarts竟然用这样胡说八道的教科书！——猎巫运动，得了吧，我们不用黑魔法也一样不会被麻瓜抓到！”
　　黑发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嘴，将《魔法史（第一版）》塞进了书包，低声说了声“再见”就快步走向了图书馆大门。
　　博览禁书的最年轻的Hogwarts校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Lily，如果你明白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我们学习的是未经删节的魔法史，如果你知道任何一名纯血贵族都能报出几十名被麻瓜迫害而死的祖先，如果你知道猎巫运动至今仍在某些地方以国家的名义进行着，是不是……
　　还来不及去细想这样的“如果”可能带来的结果，38岁的Severus　Snape就跟着垂头丧气的黑发少年一起在图书馆门外看见了有着一头飘逸的金发的青年Lucius和他的几个跟班。
　　“哦，我可怜的Severus，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Lucius拖着长腔调笑道。
　　少年Severus红了红脸，将《魔法史（第一版）从书包里掏出来，道：“这本书我已经用不到了。”
　　铂金发贵族收起了书，看了一眼图书馆里还是气呼呼的红发少女，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奸计得逞的光芒，嘴上却说：“今天晚上八点去我的男学生会主席寝室吧，有几个朋友要一起过来——你们年级的Avery和Mulciber，三年级的Rosier和Shingleton，还有四年级的Wilkes『注5』。另外，你也可以选几本其它的书。”
　　那个黑发孩子在“聚会”和“书籍”中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后悔么？中年的魔药大师问自己。
　　——当然不，即使代价是与Lily的分道扬镳。渴求力量，追求知识，探求被魔法部层层粉饰了的真实有什么可后悔的？值得后悔的，不过是当时没有看清Lord　Voldemort的残忍和疯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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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T下载7　春光明媚的Hogwarts图书馆旋转着变成了带给魔药大师最多的童年噩梦的地方：Spinner’s　End『注6』。
　　穿着明显过小的衬衫和短裤的13岁黑发少年从Spinner’s　End尽头的一栋房子中冲了出来。
　　他的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大喊：“Sev，快跑，快跑！Tobias，你别……”
　　男人的怒吼声和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女人的尖叫：“他妈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家中不许有任何奇怪的东西！你们这两个怪物！”
　　黑眸的少年跑出了Spinner’s　End，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起来。他对着一家标着“清仓大甩卖”的商店的橱窗检查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口，就决定忽视那条伤口和旁边的瘀青。——自己所谓的父亲刚刚发现了自己藏在自己卧室地板下的一半魔药，母亲还得靠自己藏在河边洞穴里的另一半魔药熬到圣诞节，不是吗？
　　少年Severus正要回头，一只蛇杖突然按上了他的肩膀。穿着一身华贵的长袍的Lucius突然出现在了黑发少年的身后，而街上匆匆走过的麻瓜们却视而不见地绕过了这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年轻人。
　　仿佛无视嘈杂的麻瓜街道和周围大多带有一脸生活的沧桑的麻瓜们，铂金贵族仿佛是在自家的客厅中一般神情傲慢地拖着长腔道：“亲爱的Severus，我能够有幸邀请你和我一起共度这个美好的下午吗？”
　　黑发的少年刚刚略带窘迫地转过身，就随着一阵仿佛是将身体挤过管子一般的感觉，对着白色的长毛波斯地毯倒了下去。
　　38岁的魔药大师站在Malfoy家在伦敦郊外别墅的客厅里，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这间别墅当年的样子：原来，当时这栋房子里的装修竟然是很不Malfoy的低调，客厅里的氛围竟然是温馨而又舒适的，而不是像此后若干年无数次食死徒聚会之后那样，充满了淋漓的鲜血、狰狞的伤口、钻心咒后疲惫的身体、古老复杂的治疗魔咒、Severus亲手熬制的疗伤魔药，以及，当然，死里逃生之后绝望、疯狂而又美妙的□。
　　年青的贵族从背后抱住了少年Severus下落中的身体，铂金色保养良好的长发轻轻扫过略显油腻的黑发，粉红的薄唇在13岁少年的耳后吹气一般低语：“第一次幻影移形？难免有些难受。”
　　黑发少年的呼吸随着耳后吹过的温暖的空气变得有些急促，但他稳定而冷静的声音马上在下一秒响了起来：“我想，我还没有同意您的邀请，Malfoy先生。我要求您马上把我送回去。”
　　Malfoy家年青的家主放开了少年的身体，以一种故意拿腔作调的步伐走到了黑发少年面前，夸张地向他鞠了个躬，道：“我亲爱的黑眸美人，请原谅一位绅士在您的魅力的吸引下所作出的略显不理智的行为，并允许这位绅士向您展示他引以自豪的私人图书收藏。”
　　从未被如此对待的黑发少年显得有些窘迫，但他很快回过神来：“Malfoy，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我现在需要回家了，再见。”
　　说着，少年Severus转身向客厅的门口走去，却被青年Lucius一把抓住了胳膊：“我亲爱的Severus，我假设你无法从伦敦郊外一路走到曼彻斯特？”
　　被点明了身无分文的少年微红了脸，燧石一般的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了愤怒的光芒，心中开始盘算从伦敦郊外走到对角巷的可能性。
　　铂金发贵族仿佛看透了少年的想法：“Severus，在这里陪我一下午，我保证七点之前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回家。或者——你想参观一下这里的图书馆？”
　　黑发少年怒气冲冲地瞪了Lucius一眼：“Malfoy，我假设……”
　　铂金发青年略带恳求和挑逗的长腔打断了少年的讽刺：“Severus，please……”
　　13岁的Severus在青年Lucius的语气下僵硬了一下，半响才说道：“五点之前我要回家。”
　　铂金青年转身领路，头也不回地说：“六点。”
　　中年的魔药大师随即跟随着铂金贵族和黑发少年步入了自己极为熟悉的小图书馆中，心中暗恨：　Lucius你这个老混蛋，到现在还改不了你那天杀的语气！而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在这样的语气下答应你的混账要求。
　　青年Lucius打了个响指：“Dobby，为我和我可爱的客人准备适当的饮料和茶点。”
　　随着“啪”的一声爆响，穿着还算干净的茶巾的Dobby出现在了空气中。
　　“是的，主人。”家养小精灵鞠躬道，又“啪”的一声消失了。
　　铂金青年注意到了黑发少年被屋子里的几排书架吸引了的目光，道：“选中了什么书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拿。”
　　少年Severus快步走到标有“魔药”的架子前，仔细地看起书名来。
　　青年Lucius借故站在了黑发少年身后，贵族的长腔如丝绸般的低语：“看看这本《高级魔药理论入门》，写得有点儿意思。它的作者Damocles最近关于附子草的应用的论文很有趣……『注7』”
　　38岁的魔药大师抑制住身上突然涌起的燥热，心中暗骂：天杀的Malfoy，他是怎么把这么一本正经的话说得如此具有挑逗意味的？哦，Merlin，上次我跟他讨论Malfoy家战时财政的时候……
　　远没有中年魔药大师的自制力的黑眸少年在铂金贵族的低语下顿时耳尖泛红、身体僵硬，背却挺得更直了。
　　18岁的Lucius趁机从黑眸少年的身后缓缓伸出保养良好的手，修长的手指拨弄琴弦一般扫过少年耳边的黑发，又轻轻搭上了那本《高级魔药理论入门》。略显苍白的指尖先是缓慢地抚摸着书脊上的金字，接着拇指开始在“入门”这个词上缓缓地打圈。
　　正在这时，“啪”的一声爆响打断了屋子里暧昧的气氛。Dobby托着一个装满了各种饮料和点心的大号的银盘出现在了Lucius身边：“您要的饮料和茶点，主人。”
　　被打断了兴致的Lucius瞪了Dobby一眼，将书一把拽出了书架，放进了黑发少年的怀中。
　　被瞪了一眼的Dobby倒抽一口气，把托盘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就开始拽着自己的耳朵，一边以头撞地一边尖叫起来：“坏Dobby，坏Dobby！Dobby不应该打断主人的谈话！”
　　年青的铂金贵族踢了家养小精灵一脚，道：“滚！去厨房撞墙三百下。”
　　Dobby闻言，马上鞠了一躬，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哼，愚蠢的东西！Severus，你能想象吗？Arthur　Weasley竟然想要给这些愚蠢的东西自由！『注8』”18岁的Lucius愤愤不平地说。“我想，这个纯血叛徒这样做一定是因为嫉妒贵族们都有家养小精灵，而他家里穷得只剩下地精了！”
　　说着，年青的铂金贵族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坐在了沙发上，开始长篇大论起自己计划如何借机联合其他纯血贵族，如何打击纯血叛徒们和泥巴种。
　　黑发少年瞪了自吹自擂中的铂金贵族一眼，就捧着书到旁边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除了最年轻的Hogwarts校长之外的两个少年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前来给Lucius添酒时Dobby眼中怨恨的光芒。
　　当年青的Lucius终于以“我一定要将那只黄鼠狼从法律执行司这样的要害部门踢出去，让他去与他最爱的麻瓜物品作伴”结束他的演讲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38岁的黑魔法大师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友如此罕见的饶舌场景，心里想象着当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一切——这一天，18岁的Lucius的手臂上就将被烙上一个毫不符合Malfoy家审美观的永久的奴隶标记；这一天，Lucius，连带整个Malfoy家，都将走上一条不归路。Lucius，你这个老混蛋，你这个半大孩子，你可知你今天做的一切将使一个比你还小的铂金发小混蛋不得不在死亡和犯罪、杀人和被杀之间选择？
　　随着那个黑发孩子收起了书和铂金贵族给他的通往这个别墅的门钥匙，中年的Severus的思绪被一阵天旋地转的挤过管子一般的感觉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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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T下载8（上）　8．
　　再次转换的场景将中年的魔药大师带回了Hogwarts。走廊里飞来飞去的小蝙蝠和将自己打扮成各种神奇生物的学生们无不证明着这是魔药大师最讨厌的一个节日——万圣节。
　　38岁的Severus　Snape看着13岁的自己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自己学生生活中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新的礼服长袍，兴冲冲地挎着书包快步走在一楼的走廊里。
　　黑发孩子刚刚想推开自己经常熬魔药的空教室的门，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手。
　　“Narcissa，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下次Black家想要瞒住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好瞒得紧一点，或者提前告诉你亲爱的未婚夫！如果你认为Malfoy家还配得上做Black家的姻亲的话，就不要让我从Dark　Lord本人那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第一次听说你‘环球旅行’的Andromeda姐姐已经和一个泥巴种私奔并生下一个私生女的事！”Lucius愤怒的声音从教室里传了出来。
　　“Lucius，不是我不信任你。你知道，这件事爸爸妈妈连Bella都瞒过了，我只是……”Narcissa的哭腔从教室里传出来。
　　“很显然，Dark　Lord认为我也参与了对他的欺瞒。你根本不知道他要求我做出什么来证明我的忠诚！”Lucius低声嘶吼。
　　38岁的黑魔法大师心中叹道：Lucius，我知道你这天凌晨不得不做了什么——你第一次杀了人。你本以为这次不过就是像以往那样只须向Dark　Lord交出一些钱就可以平息他的怒火，不成想Dark　Lord竟然逼迫你，Malfoy家的家主，一名真正的贵族，去干了“脏活”。你跟着Dolohov和Lenstrage夫妇袭击了一对泥巴种夫妇的家，参与了你第一次真正的生死决斗。你颤抖着魔杖，对着那个惊恐中的13岁哑炮男孩，用出了你人生中第一次对着人类的Avada　Kedavra。从此，那个以为自己能够靠金加隆和玩弄政治解决一切问题的俊美如天使般的青年，一步步沦为亲手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堕天使Lucifier。
　　完全不知道这场争吵意味着什么，本该为不能察看自己的魔药熬制情况而生气的13岁黑发少年的心情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好起来。他几乎是微笑着走上去Gryffindor塔的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