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相濡以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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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绝情？”
　　她下巴一昂，表示绝对如此。
　　100、约会？
　　他只是笑，然后将车停在一个药店门口，下了车，不一会儿拿了药水和棉布上来丢给她，说：“把伤口擦擦。”
　　没想到他还能细心的发现自己手臂受伤了。
　　默苏心里泛起一股不知道什么情绪的情绪。
　　车子很平稳的开在路上，她将手臂上的伤处理好，想了半天，还是道了第二声的谢谢，“那个什么……谢谢你啊……”她低头，有些不习惯向他道谢似地，“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是……”
　　“要去哪里吃饭？”念琛没听她把话说完，却突然一句。
　　“嗯？”默苏一脸不懂的看他。
　　念琛的车速开的很慢，转过头看她一眼：“你谢来谢去的，不如陪我宵夜一下，运动之后，肚子有点饿。”
　　她刚想问他做了什么运动，仔细一想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打架的事情。这个男人的思维是不是跳跃的太厉害了一点？让她竟一时间有点跟不上节奏。
　　“想好去哪了？”念琛问她。
　　“我……”
　　“中餐还是西餐？”
　　“……”
　　“湘菜还是川味？”
　　“……”
　　“别那么犹豫。人生没有多少次给你选择的机会，你然你不能决定，我来替你选择。”念琛微微眯起眼，唇边勾起一抹淡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转，车子就滑进了城市里最繁华的那条路。
　　他的那句话像是一个一语道破梦中人似地在她脑海里久久不能退去。是啊，有时候她就是太犹豫了，才会将自己跟他的关系陷入这种时而暧昧，时而陌生的境界里。如果当初她能够像对待袁慕西的背叛那般绝情，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到底要不要跟他再单独去吃饭的矛盾心理。
　　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在心底悄悄的做了一个决定。
　　念琛带她来的是一家她并不是很熟悉的餐厅，在很偏僻的地方，若是不知道路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
　　那是一家装修很豪华，格调很特别的餐厅。默苏以前有听说过，每个城市里都会有那种比较特别的专门构建给有钱人消费的餐厅。这种餐厅大多豪华又偏僻，很难寻找，而且管理很严格，非VIP会员就连踏上草地都不能。
　　很多大牌明星就很喜欢在这里用餐，是明星约会的圣地，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偷拍什么的，也是很多有钱人带着自己外遇大方约会的地方。
　　默苏在心底隐隐的猜到了念琛带她来的这家很可能就是她曾经听说过的地方。
　　“何少。”他们刚下车，就有人恭敬的打开车门，领着他们往餐厅走去。
　　默苏看着在这么个大餐厅里，每个人都穿的有模有样的，只有自己狼狈的不成样子，单肩包被扯断了带子，手臂上还涂着规则不全的药水，看起来像是纹了身的女流氓似地。她想要不是自己跟在何念琛的后面，一定会被别人当成是乞丐丢出去。
　　念琛自然将她的不安看在眼里，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道：“这里是私人餐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私事，没有人会太在乎别人发生过什么事。”
　　默苏环视了一圈，果然坐在每个坐在餐厅里的人都说着自己的话，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是个非常私人的空间，光电因为餐厅中央只亮的一盏水晶台灯而显得有些幽静。四周是环绕着整个餐厅的透明落地玻璃。说是透明，其实很深情，只有里面的人能将外面看的一清二楚，外面看这边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何少，还是老位置吗？”电梯前迎门的是个漂亮的女服务员，不同于其他餐厅，这里的女服务员都是穿着黑色的吊带，统一的马尾和黑长靴，看起来相当性感又带了些许纯情。
　　“嗯。”念琛应了一声便牵着默苏一起上了电梯。
　　他们来的是二十三层，服务员将他们领导了第七张桌子前，同样是用透明玻璃隔着的私人空间，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看见外面。
　　这里的桌子和沙发均是精心布置的，田园似地浪漫桌布，柔软却不下陷的沙发，淡淡的空调温度，让人舒适的简直不想走。
　　“难怪每个人都喜欢自己很有钱，有钱了就可以过这么舒适的生活，吃一顿饭也比当年的皇帝要享受的多了。”她忍不住打去道，一双眼睛四周环绕，从二十三层的落地窗望下去的万家灯火显然吸引了她的眼光。
　　“觉得这里不错？”念琛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岂止是不错，开一家这样的餐厅一定要花不少血本在里面吧？光是这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从里面却看得见外面的玻璃估计就要很贵。不过说真的，这里真的很不错，坐在这里仿佛远离尘世，安静祥和。”
　　对于她的高度评价，念琛只是挑眉不置可否。
　　默苏也不觉得奇怪，像他这么有钱的人，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自然不会跟她一般小见识，大惊讶。
　　忽而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转过头来，看见念琛修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根烟。他的手本就好看的极，夹烟的姿势更是透露出美丽的慵懒，让人一下子移不开眼睛。
　　“可以吗？”带着询问的语气，他问。
　　“嗯。”默苏点头，“没关系。”
　　念琛笑了一下，“一般女人不是都很不喜欢烟味？你倒是特别。”
　　“我是不怎么介意，毕竟烟味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厌倦到那种受不了的程度。”她不禁想起刚才他在抱起她的时候，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倒是你，经常抽烟吗？”
　　101、你真是个怪胎
　　念琛点了烟，烟头忽明忽暗的光源让人看起来有些寂寥。
　　“心烦的时候会抽几根。”他淡淡的说。
　　也就是说他现在心情很烦？
　　换成平时，她大概会问他有什么心烦的事，可是如今她都决定要离开了，太关心未免又会将彼此陷入不应该有的困境里。她的眼神不禁转移到他手腕，上面空空荡荡，犹记得第一次被他吸引除了他的外貌之外，还有他手腕上的那块SantosdeCartier。
　　见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他问：“在看什么？”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手上戴了一款SantosdeCartier。”她笑说：“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我曾经花了几个月的工资帮前男友买这款手表。”
　　“几个月的工资？”他说：“你真是个怪胎，我见过的女人没一个不是伸手向男人要钱的。”
　　“那是因为你们有钱啊。”她说：“这个世界多不公平，有钱的人那么有钱，没钱的人穷的连口饭都吃不上。换成我是她们也会主动向你们要的，就算送东西也要用你们的钱，反正你们的钱也多的用不掉。”
　　“你这样的说法，好像有钱人的钱都是抢来的。”
　　“可不是么，现在社会上猖狂的富二代，用自己爹娘的银子，还得意洋洋极了。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要让人信服就凭自己的本事，靠爹娘养着算什么呢！”
　　“为什么我有种被指桑骂槐的感觉？”
　　默苏撇撇嘴巴，“我可没说你。”
　　“小姐这可是误会我们何少了。”忽然进入的一个声音让默苏不禁回头，是一个看上去年龄偏大的男人，他穿着正式的西装，脸上有些并不是很起眼的皱纹，看起来好像电视里豪宅中的大管家样子。
　　“何少的ANI公司可是他一手打拼出来的，虽然ANI公司在几年前就有了，但是声誉远没现在这么大。何少的功劳是大伙儿都看在眼底的，这也是为什么何少会在社会上如此被尊敬的原因，就连一些老者都不得不佩服长江后浪推前浪。”
　　“筱叔。”念琛站起身，颇为礼貌的说：“怎么又是你亲自过来？我一忘记跟服务员交待，他们就去打扰你了。”
　　默苏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何念琛，就算是对其他集团的老总，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的出，他似乎对这位筱叔很尊重，要是换成别人，别说是亲自起身了，估计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不通知我？”筱季礼朝默苏看了眼，笑说：“第一次看你带女孩来这里，是小女朋友么？”
　　念琛只是笑，也不解释，倒是提醒着他：“听筱筱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没事吧？”
　　“听那个丫头乱说话。”筱季礼笑，“我哪天不是身体倍儿棒？别忘记了，我还跟你奶奶打赌要活到目前世界最高的年龄纪录。”
　　两人边说话的时候，有服务员一边安静的上餐点。
　　默苏自然也不好一只坐着，便站了起来，怎么觉得别扭，跟见家长似地。
　　听着他们两人像是老朋友似地聊了一下，然后筱季礼以不打扰两个年轻人约会的理由离开了。
　　整个空间又忽然安静了下来让默苏觉得有些不适应。
　　桌子上无比精致而小巧的西点，不但造型别致，而且一看就让人口味大开，连一向不爱吃甜点的默苏胃里都在隐隐作动。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和自己以前吃过的就是不一样。
　　吃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摆在念琛面前的西点，他动都没动，不禁奇怪的问：“你怎么不吃？”说饿的人不是他么？
　　“我不怎么喜欢吃这个。”他回。
　　“那你还点这个？”点也就算了，还点了这么多。
　　“这里的西点厨师是从法国请来的团队，听说比较有名，是这里最好吃的东西之一。”
　　“西点这种东西，一般都只有女人会比较喜欢吃的吧？”说完这句，默苏简直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暗着问人家是不是有跟什么女人来过这里吗？
　　他却没什么表情，说：“叶凡喜欢来这里吃。”
　　“……”她一愣，谄谄的笑：“果然，我一向觉得他是个品味奇怪的男人。”她想起刚才的那个他口中的“筱叔”，不禁问：“刚才那个人也姓筱，跟筱小姐有什么关系吗？”
　　“他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后面接下的一句话，差点让默苏将嘴里的蛋糕喷出来：“也是筱筱的父亲。”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默苏挑眉，简直不可置信。
　　“有问题吗？”
　　还……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着好不好：“筱筱不是你女朋友吗？你当着别人父亲的面带别的女性来他开的餐厅用餐，别人会怎么想啊？”
　　“女朋友？”念琛却是笑：“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而已。筱筱虽然是筱叔的女儿，但是作为长者他一向不干涉这一代的儿女私情。就算我今天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他也不会怎样。”
　　哪有这样做父亲的？默苏表示很不能理解。
　　其实念琛跟筱筱之间，并没有谁肯定两人就是在交往的状态，只不过他们从认识初始，筱筱就对念琛一见钟情，那时候念琛身边最亲密的女性也就是筱筱一人，两家的女性长辈便很理所当然的就将他们凑成了一对。
　　念琛一向对这样的谣言懒得澄清，男人的心思总是放在大事上，哪里会在乎这些儿女私情？而在别人看来他不澄清也就是默认了，筱筱何乐而不为，自然就以他的女朋友而自居了。
　　102、也只有他，敢挑战何大少爷的脾气
　　默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玩着咖啡杯里面的小勺，半天才说：“何念琛，我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呃……就是……”默苏挣扎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我想要搬出别墅。”刚说完这句，像是心虚似地又补充了句：“毕竟我们这样的关系不适合一直住在一起，不然……”
　　“好啊。”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倒是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的脸，默苏本应该开心自己终于解放了，却没想到心里更加失落了起来。
　　之后的餐点两人都没说话，默苏也没有心思吃那个所谓美味的西点，倒是念琛一直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和他之前说的心烦的时候抽抽简直就是小儿科。
　　公司的欢庆酒会，默苏是第一次参加，站在角落里跟小倩聊天，小倩一身品牌黑色晚礼服，明艳照人，不愧是何念琛看中的首席私人秘书。就算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有个疼她万分的男朋友，还是不时有阳光过来。酒会里放着日本有名作曲家久石让的音乐作品，节奏轻缓，悦耳动人，与四周宾主尽欢的环境丝丝入扣。
　　“和皇上发展的如何？”小倩浅笑盈盈的问道。
　　默苏咬着被子里的吸管，闷闷道：“都说别把我跟他想的太好，我们之间真没什么的。”尤其是当她说要搬出去，何念琛也无动于衷的时候，她更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估计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一切的重量全部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有何念琛对她有意思，也是潜意识里的太过于自信造成的。
　　她话刚说完，瞥了眼舞池中央，竟出神了一会儿。
　　小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念琛正拥着一个身穿粉红色礼服的女子跳舞，那女人默苏是听说过的，说是被评为公司里的头号男人杀手。长得漂亮不说，还总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副让男人看了想要蹂躏的罪恶感。
　　公司里其他女人就经常感叹：“上帝怎么会创出这么个罪恶出来？”
　　“何总今天是怎么了？平时连别人看都不看一眼，今天竟然有这么好的雅兴跳起舞来。
　　默苏却不以为意：“有人会嫌弃自己身边的女人多吗？”
　　对于这番话，小倩也是懂得，男人到了一定层次，女人对于他们来讲多少有装饰的作用。只不过究竟谁是他自己动心动情的，也只有自己知晓了。
　　过了一会儿，小倩又找到话题，开了口：“既然你一直都说你跟何总之间没什么，那么是打算继续这样下去，还是放弃？不是我八卦，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想在他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这种暧昧的游戏其实也没有必要玩下去。”
　　她呆了呆，半响，才说：“我知道啊。”
　　好像到了现在，每个人都在提醒她这样做是不正确的，如果能够抽身就尽快离开这样一个僵硬的局面。她心里也清楚，他们都是为自己好。
　　转了眼光，看见舞池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他正被一群西装革履围绕，她在心里失笑，什么时候开始，隔着层层人群，她也能一眼找到他？
　　小倩却不肯放过她，看着她眼神转动的方向，带着询问，仿佛要知道结果似地：“默苏，你爱上他了？”
　　她手一颤，差点将手中的高脚杯失手摔碎，“应该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吧。”她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其实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开玩笑的。对于像这些有钱的人，你真的需要摆正自己的姿态去对待他们。最最重要的是不能付出自己的真心，更不能傻的想要抓住他们的心。”
　　别看小倩平时大咧的很好说话的样子，若是她真的是那样单纯，怎会当的上已个这么大集团公司老总的首席秘书这么多年，稳保地位不会被辞下去？
　　她只不过是看的太多，碰到的太多，不想再像公司里其他人一样勾心斗角，只要没人犯着她，她也铁定会笑脸迎人，并且不会主动心计谁。
　　叶凡喝着酒，看着念琛，道：“刚才当着默默的面跟别的女人跳舞，怎么？两人又闹矛盾了吗？”
　　他淡哼了一声，“谁会跟她闹矛盾？”
　　“是么？”叶凡问的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默苏，身着白色礼服，很是普通的款式，短裙加腰带，但却更衬托出她独有的婀娜多姿，一举手，一投足间在美女如群得人群里，自称风范，“别说，人家默默倒是纯净，在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