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就是正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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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饿。

　　　　少女的手指弯了弯。

　　　　清凉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细小的水流无时无刻不在深潭中游动着，而现在，它们怜爱地抚摸少女娇嫩的肌肤，穿过美丽鱼尾上鳞片间细小的缝隙，钻进每一根头发间摇晃。

　　　　……好饿。

　　　　一具光洁的女体安稳地沉在水平面之下很深、很深的地方。阳光历经漫长的旅途早已疲惫得温柔，软绵绵地趴在水上向下看，把细细密密的波动着的水波染上水底海藻的颜色，又尽职尽责把糖果分发给每一只摇尾乞怜的动物，每一棵伸手祈求的植物。

　　　　一棵浅红色的植物就长在她的脸边。它长出又长又宽的‘叶子’，边缘上带着整齐的绒毛，被水波摇着扫弄少女光滑的面容。

　　　　很细、很细的白沙缓慢地流动着。少女抬起手，轻轻地压了压自己的肚子。

　　　　……好饿啊。

　　　　她迷茫地抬起一点眼皮，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了她眼睛的颜色。不得不说，她的睫毛真的很长，很密。

　　　　指尖摩挲着自己的肚皮，水流晃动着轻轻勾住自己的手指。

　　　　“……水？”

　　　　她慢慢地撑起身。

　　　　原本一部分趴在胸前的发丝被水推到了身后。少女拦住一缕飞过自己眼前的发丝细细打量。柔顺得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每一根发丝一致的纹路，像是银色又像是白色，还带着米色的奇怪的颜色。就像是夏日月明星稀的夜晚里，月光投到池塘上，穿过荷花月牙色花瓣后的颜色。

　　　　……姑且算作银色吧。

　　　　这不是她的发色。她的头发应该像最原始的夜空上，浓浓地吃掉了月亮的乌云一般，黑得看不见光。

　　　　“啊哈……糟糕。”她干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发顶。发丝掠过耳际，露出耳后有规律地开合着的腮。

　　　　“呃，我貌似吃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呀。”

　　　　可是她还是饿了。

　　　　但是这里真的有能让她满意的食物吗？

　　　　少女随手抓住仍然晃来晃去的红色植物，粗暴地把它扯起来。细嫩的根茎哀嚎着发出一声呻吟，被绷直的身体仅仅是抗争了一瞬间，便只能不甘不愿地带着白沙被高高抓起。

　　　　美丽的红色植物有着如同女子的衣带般形状的叶子，而牵扯着这叶子的下方，赫然露出一张扭曲着的人脸。

　　　　这张人脸上青筋密布，从额头爬过整张脸，在下巴上汇聚，然后往下延伸成‘根’。现在，这张吊在植物下面的人脸耸动着一对甲壳虫般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少女。

　　　　少女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它的叶子。红叶在她手中扭动着挣扎，多出来的部分狠狠地拍打她的手，带起一小片水域的翻腾，却怎么也无法在那光嫩如玉的手背上留下哪怕一丝红痕。

　　　　“啊，我这是被当做储备粮了吗？”

　　　　她一笑，露出嘴中一排尖利的牙齿。

　　　　随即毫不犹豫地咬下了人脸。

　　　　红叶颤抖了一下，猛然无力地趴在了她的手上。

　　　　红色从这叶子上褪去，迅速地变成了颓废的灰色，毫无生机。

　　　　少女嚼了嚼口中的东西，眉头一皱，嫌恶地看了眼那红叶，然而肚皮的抗议还是让她皱着眉把东西咽了下去：“好难吃！果然，这种劣质品一点都不合我的胃口！”

　　　　她自言自语着：“嘛，算啦。虽然只是搭了点边，但毕竟是‘恶’。”

　　　　“好了，接下来……该去哪儿呢？”少女自言自语着。

　　　　她突然歪了歪头，“……嗯？”

　　　　——耳边传来了友人的呼唤。

　　　　车水马龙的马路，喧闹着走过的人群和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轮胎转动的声音，行驶在马路上的声音，人与人之间的谈话声，女孩子间讲悄悄话的声音，嬉闹着的少年们的声音……

　　　　马路边，刷着浅棕色墙漆的咖啡厅里充斥着浓浓的人气。棕色系的典雅装修，简洁而可爱的壁纸，天花板上的吊灯，白色的桌子和棕色的沙发，错落有致的绿色植物。

　　　　靠着窗户的地方，正面对面坐着两个少女。

　　　　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去，轻轻地把两杯咖啡和两份蛋糕放在小桌上，略一鞠躬：“您的餐点已经上齐了。”

　　　　“多谢。”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微笑着说。

　　　　“不客气。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服务生礼貌地回应着，又一鞠躬，退下了。

　　　　金发少女看向对面的友人，嬉笑着挑了挑眉：“好久不见，伽莲。”没有多余的客套，她直接切入主题：“听说过圣杯吗？”

　　　　“圣杯……圣杯之战？啊，我听说过。冬木市的那个对吧。”坐在她对面的浅崎伽莲撑着右手臂，左手无聊地把玩着小巧的咖啡勺。圆润粉嫩的指尖摩挲着咖啡勺上细致简洁的花纹，顺着修长的手指向上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印着一个红纹——由三个三角形组成的九角星的形状。

　　　　“果然知道。你手背上那个，就是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令咒。”金发少女眨了眨眼，伸出自己的左手。珍珠白色的手背上，同样印着一个三个同心圆组成的红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听说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圣杯哦，那可是被称作‘万能的许愿机’的东西呢。”

　　　　“没兴趣……我倒是很想吃到时候聚集起来的能量啦。”浅崎伽莲懒洋洋地看了眼金发碧眸的少女。少女看向她的期待的眸子宛如碧绿的海洋。“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吃不了‘地脉’的能量。倒是你这个‘素食主义者’，怎么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这么快就又抛弃你家的宇智波斑啦，这才一个星期。”

　　　　“哎呀，我家的斑超可爱的！”少女眼睛一亮，羞涩而陶醉地捂住脸，明显陷入了某种不可明说的幻想里。“人家才没有抛弃他呢~！我现在仍然很爱他，所以暂时对圣杯没兴趣。不过既然被找上了，不回应一下，也太对不起圣杯的期望了。对不对啊伽莲~”

　　　　“要去你自己去。”浅崎伽莲郁闷地看了她一眼，开始往咖啡中加方糖和牛奶。“我忙着呢，没兴趣。本来我跟圣杯就没什么关系，它也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如果不是你愣是把我拉过来，你以为我会被这玩意儿选上？”

　　　　“哎哎，别这样嘛，这里离冬木市已经很近了。”少女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的咖啡向前一推：“一颗方糖，谢谢。”

　　　　浅崎伽莲随手丢了块方糖进去。小小的正方体在阳光下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准确地落入深棕色的液体中，奇异地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你还真是无聊啊，千诺。”浅崎伽莲呼唤着自己友人的名字，

　　　　寒宫千诺嘿嘿一笑，很是自豪地挺了挺胸。

　　　　“那是！我素来如此无聊！”

　　　　浅崎伽莲鄙视地看了她一眼：“这很值得自豪？……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你丫的。”寒宫千诺死鱼眼地瞪着她，目光落在了她银色的长发上。

　　　　浅崎伽莲坐直身体，拿起了吃蛋糕的小叉子。光滑柔亮的发丝散在身后、垂在胸前，丝丝缕缕地随着她的动作从洁白的手臂上滑下。

　　　　寒宫千诺看了她的头发一会儿，感慨道：“还是这个样子啊。”

　　　　“暂时的后遗症罢了……啊，一想到要好久不能自由觅食，我就感到钻心的疼痛。”浅崎伽莲忧伤地拉了拉自己的发丝。“……我还是喜欢我原本的黑色。”

　　　　寒宫千诺赞同地点点头：“确实。黑长直最萌了，当然，银长直也不错。伽莲你真是长了一张好脸。”

　　　　浅崎伽莲精致美丽的脸突然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带出那双鸦色眸子底部轻轻浅浅的笑意，一瞬间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唔啊啊！！”寒宫千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亲爱的，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对我这么笑……小人真的承受不来您的魅力呀！”

　　　　她哀嚎一声，‘扑通’地倒在了桌上。

　　　　浅崎伽莲这才收敛了自己外放的诱（和谐）惑，随意地笑道：“爱妃平身。”

　　　　“……”

　　　　寒宫千诺抬起头来，期盼地仰望银发少女姣好的面容。

　　　　“皇桑，求临幸——奴家会暖床哦~”

　　　　浅崎伽莲动作优雅地抬起自己的咖啡杯，不为所动地抿了一口。

　　　　“……好啦好啦。不闹了。”寒宫千诺揉着脑袋坐起来。“伽莲，那个圣杯对你有好处。”

　　　　“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所污染，一切美好的愿望都会被它用恶意去诠释。但这种恶意，对你而言是最好的补品。我想——”她看了眼浅崎伽莲一头银发。“应该能中和一下你的力量，至少让你回到黑发的状态是没问题的。”

　　　　虽然无论是黑发还是银发，浅崎伽莲都无所谓。毕竟她的实力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就像她说的，她本人还是更喜欢黑长直。

　　　　……重点是，只有黑长直的时候她才可以自由觅食！觅食！

　　　　”……好主意。“浅崎伽莲承认，她动心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很乐意参加！”寒宫千诺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上面鲜红色的令咒格外醒目，“既然这样，这个就给你吧。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左手上的令咒一条条消失。浅崎伽莲左手上传来一阵刺痛，三道圆圈已经套上了鲜红的九角星，一环在内，两环在外，看上去像是古老的阵法。

　　　　“我来解释一下圣杯之战好了。伽莲你肯定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寒宫千诺高兴地笑着，“圣杯是传说中可以实现持有者一切愿望的宝物，而为了得到圣杯的仪式就被称为圣杯战争。”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是被圣杯所选中的，会有七个魔术师被选中参加，他们被称之为master。这七名魔术师会召唤出七名来自不同时代、不同神话传说中的英灵，组成七个小组参加圣杯之战。这七位英灵被分为七个职介，以使魔的身份被召唤出来，能获得圣杯的只有一组。所以这七组人马会为了成为最后获胜的那一组而互相残杀。”

　　　　“圣杯给予被选中的魔术师‘令咒’，这个就是参加圣杯战争的资格证书。三道令咒，分别可以强制命令自己召唤来的英灵一次，不顾英灵本身的意愿。所以，只有三道的令咒是奢侈的消耗品。三次命令的机会要把握好哦。”

　　　　寒宫千诺想了想，补充道：“忘了说，七个职介分别是剑士saber、枪兵lancer、弓兵archer、骑兵rider、暗杀者assassin、狂战士berserker、魔法师caster。这七个被召唤来的英灵被称之为‘从者servant’。”

　　　　“执着地追求着镜花水月的人类哈。”浅崎伽莲感兴趣地道：“六道令咒的话，三个为一组，我可以召唤两个servant咯。”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寒宫千诺摸了摸下巴，吃了口自己的蛋糕：“如果是伽莲的话，肯定没问题的。呐，想好召唤什么了吗？召唤时用上英灵的遗物的话，就能召唤出那个英灵，如果没有，那就只能看相性了。”

　　　　“——完·全·没·有·想·过·这·个。”

　　　　浅崎伽莲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品尝自己的甜点。

　　　　“随意好了。无论是怎么样的英灵都无所谓，弱也好，强也罢，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了。”浅崎伽莲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

　　　　金色的阳光虔诚地亲吻着她银色的发丝。

　　　　寒宫千诺静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情不自禁地喃喃了一句：“……伽莲。”

　　　　“……装b，是要遭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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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崎伽莲一笑。

　　　　“嗷嗷我输了！！”

　　　　金发少女立刻退散。

　　　　“嘛……其实呢，按照伽莲你的特殊性的话，英灵这种灵体刚好被你克得死死的。不过很可惜，你现在不能对这些美味下嘴。”寒宫千诺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所以，你还是召唤英灵比较好哦——要不要再把英灵的实力提高一点？”寒宫千诺建议道。“本来有你做master实力就不可能弱到哪里去啦……用你的血画召唤阵的话，部分能力应该会提升一个档次。”

　　　　她默默地在心里想：比如……幸运值。

　　　　……呃，可是伽莲貌似有时候的幸运值跌破字母表。方差太大肿么破？

　　　　“好啊。”浅崎伽莲爽快地说。

　　　　寒宫千诺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倾身，挑起浅崎伽莲的一缕银发：“还有一件事。”她说道。“你的头发……这个样子，会很麻烦吧。万一你召唤出来的英灵对魔力不高的话……可是很容易被迷惑的呀。”

　　　　“有什么关系吗？”

　　　　浅崎伽莲反问道。她随意地笑了笑：“会被迷惑的话，我也很无奈。但被不被迷惑都没关系，不是吗？”

　　　　“……话虽如此。”寒宫千诺撇了撇嘴。“你也要悠着点。像你这样总是暴饮暴食，很容易消化不良的。等你的头发全变成银色了——现在也差不多了，先声明，我可帮不了你啊。”

　　　　“我也没指望你帮我。”浅崎伽莲笑了笑。“安啦，死不了的。”

　　　　她轻声说：“对于我们而言，只要不死，一切……不都无所谓吗？”

　　　　“……好吧你赢了。”

　　　　“那就这样吧。”

　　　　放下叉子，浅崎伽莲站起身，向远处静候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待对方走近后，指着菜单道：“这几种蛋糕和这个披萨各来一份带走，结账。”

　　　　“……为什么又是我付钱！”

　　　　寒宫千诺拦不住反应迅速地走出咖啡厅的浅崎伽莲，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用什么不该用的力量，只能忧伤地掏了腰包。

　　　　浅崎伽莲最终还是放了一点自己的血，掺入水银中，随意地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绘制了寒宫千诺所描述的召唤阵。

　　　　“然后念咒语就可以啦。”提着一块蛋糕的寒宫千诺轻松地说着，“那我就继续玩去了，你加油。”

　　　　“慢走不送。”浅崎伽莲头也不回。

　　　　寒宫千诺耸耸肩，幽怨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袋子——里面装着浅崎伽莲临走时点的、她付钱的蛋糕。

　　　　……好过分。

　　　　金发少女怨念地想着，拎着属于自己的一块蛋糕，身形突然像是水中的波纹一般，波动着消失在空气中。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整个城镇的魔力开始聚集。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银色的发丝开始颤动，周身缓缓地流动起了实质的、魔力形成的风。以召唤阵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

　　　　浅崎伽莲闭上眼睛，严肃地静下心，感受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强大魔力流入了召唤阵，指引着自己的魔力，探向那遥远的世界外侧，探向某个永恒不变的英灵座，探向那英灵座上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