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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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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纯臣和巩永固惊诧无比,仔细一听,仅仅是陈圆圆开口唱到的两句词边让诸人惊艳不已。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而吴三桂则向朱平安投来充满酸涩嫉妒的一瞥。
  而陈圆圆则早已看到了正与朱纯臣把酒言欢的朱平安,惊喜的同时,心头便像是藏了一头不安分的小鹿,没头没脑的在心中乱突乱撞,可这惊喜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很快,她便看到了自己将要属于的那个男人,虽然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像是一头奔走于荒野的恶狼,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右脸颊上的两道疤痕,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叉,使人顿生惧意。
  口中的唱词早已不知道唱了些什么,陈圆圆的一双眼睛却始终落在朱平安的身上,但朱平安却恍然不觉,只顾着大口饮酒。
  陈圆圆的心头一痛,悲凉的寒意慢慢占据了全身,幽怨的看了祝平安安一眼,心中却在哀叹,“难道说真的是‘故人心易变’,抑或是,他从来没为我动过心?”(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打闷棍

  巨鹿之战后,为体恤民意,崇祯皇帝特意下令暂停宵禁数日,以便与民普天同庆,到了今日,已然是已经恢复。所谓的宵禁,亦称夜禁,便是指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四十下。但遇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周奎家的饮宴直到一更时分这才结束,留宿别院也是不妥,要知道这大明朝的言官御史可是一群专挑错处的疯狗,被他们咬上,不死也要剥层皮。因此,众人也都纷纷告辞离开,而周奎别院准备的都有兵马司的票证,足以畅通无阻。
  吴三桂此行带了十名亲随,全部是贴身侍卫的家丁,各个身罩轻甲,头前领路的家丁手中所执的俱都是带有“辽东总兵吴”字样的灯笼,这也是其父吴襄的官职,吴三桂在京居住的也是其父亲的府邸。
  兵马司的巡哨远远看到这队人马,便是乖巧的躲进了路旁的小巷中。边镇兵马骄狂,这是京师中闻名的,谁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捋他们的虎须。
  吴三桂骑在马上,眼睛却不是瞥向身后的那辆马车。周奎虽然是国丈,但也是个聪明人,对于吴三桂递来的橄榄枝,自然是全部笑纳。投桃报李,便将吴三桂早已相中的陈圆圆送了过来。
  一想到陈圆圆的那张娇媚万千的脸庞,吴三桂顿时觉得浑身燥热。加上今日晚间确实饮了不少的酒,此时更是胸中一股欲火左冲右突,不可遏制。
  而马车中的陈圆圆则是悲悲切切,两行珠泪始终未从脸颊上消失。自从自己登台唱曲,朱平安就未曾正眼瞧过自己,如此一看,他的确是早已经将她陈圆圆丢到了九霄云外。想想也是,人家如今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便已是一府的副总兵,也是大明朝数得上的武官。还蒙皇帝赐婚。眼见着便要好事成双,又如何会将自己这样一个人放在心上呢?
  寂静的夜里,马蹄落在长街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这声响。在陈圆圆看来。分明是自己的青春最终走向坟墓的开始。
  然而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家丁喊了一声,“有刺客。保护将主!”
  陈圆圆一愣,下意识的抓紧了身旁车窗的木框,透过车帘的分析向外看去,却见夜色中,天上却飘飘洒洒的落下来无数的白色粉末。
  就连吴三桂的坐骑也是吁溜溜一声长嘶,在寂静的夜晚甚是惊人。
  “是石灰!”飘落下来的白色粉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吴三桂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当下众人赶忙以衣袖遮住口鼻,但事出突然,不少人的眼睛中已经被吹进了石灰的粉末。
  吴三桂亦是如此,片刻间双眼便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心中一时大惊失色,连忙闭上双眼。
  众人手忙脚乱了一阵,原本两侧的街道还有些亮着灯火的宅院,此时却忙不迭的吹熄了灯火,唯恐惹了祸事上身。
  好不容易石灰粉散去,吴三桂的手下,包括他自己在内却是大半已经被石灰迷了眼睛,双手盲目的挥动,只有个别机警的家丁躲过了一劫,好不容易将吴三桂扶下马来,正准备将他抬上马车。
  冷不防,两边的巷子中却呼啦啦钻出十几条黑影来,就连树上也跳下十余人,张开手中黑乎乎的一样物事,罩头盖脸的便砸了过来。一时间,几名家丁便被盖了个结结实实,却原来是码头上装卸粮食用的麻包口袋。原本还有几个眼睛尚能视物的家丁,却被两侧涌上来的黑影,一阵乱棍给打晕在地。
  吴三桂双目红肿,什么也看不到,耳边却只听得众人一连声的惨呼,心中更是惊骇,于是便拔出佩刀,一阵胡乱的挥舞,口中还在喊道:“本官乃是宁远总兵,尔等宵小,竟然敢袭击朝廷命官吗?”
  这些黑影也不答话,两个人矮身下去,一人一棍,便将吴三桂扫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一个麻包便给套了进去,任凭他如何挣扎,却始终没办法脱身。众黑影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将吴三桂给打昏过去。
  众黑影交换一下眼神,顿时便有两人飞身上了马车,径直便将已经给吓得花容失色的陈圆圆给背了出来,陈圆圆刚要叫喊,口中却被塞进了一个布团,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只能睁着两只大眼睛,苦苦的哀求。
  在兵马司的巡哨赶来之前,众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被麻包牢牢的罩住,哀嚎不已的吴三桂和一众家丁。
  众黑影穿街过巷,一大部分隐入大小的街巷,还有几人钻进了路边停靠的马车,车夫一个响鞭,转了几个弯,径直进了朱平安的府邸。
  在院子里停靠下来,黑衣人跳下马车,互相看看,一时都是苦笑不已。而王金发则匆匆赶了过来。
  “得手了?”王金发冲着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拉下面巾来,露出瞎子的一张脸。
  “得手了,人也带来了!大人呢?”瞎子问道。
  “已经睡下了,这两日接连饮宴,有些不胜酒力!”
  “你在大人身边,怎么不知道劝劝大人,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冒如此大的风险,值得吗?”瞎子一个劲的埋怨王金发。
  王金发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满是委屈的样子,“你以为我没有劝谏吗?可大人脸孔一板,主意早就是拿定了的,你让我怎么办!”
  瞎子顿时也没了精神,嘴里喃喃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大人不知是处于何种目的非要抢下这个女人,可眼看着主母就要进门,要是让她知道了,又或是被亲家老爷知道了,这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王金发拍拍瞎子的肩膀,“沈大哥,你我这干系看来是逃不掉了,咱们也没资格处置这女子,最好还是与阴先生和曹爷打个招呼,免得日后吃挂落!”
  瞎子左思右想,只得点点头。
  要说陈圆圆的精神导师坚韧的很,普通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吓得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但她却是生恐自己晕过去便会受到欺凌,因此强自撑着一口气,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逼着自己强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些劫走自己的人到底意欲何为。
  这些人倒是没有为难于她,甚至没有一个人出手占她的便宜,进了一座府邸之后,便将她塞进一间偏僻的空房,此后便再没有人理她。
  桌上有烛火和火石,但陈圆圆却蜷缩在角落中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呆呆的坐到了三更天,直到听到远处打更的梆子声响,房门这才被人推开。
  阴世纲和曹无伤一进门便是一皱眉,连忙吩咐王金发将灯点上,这才看到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陈圆圆。
  阴世纲顿时有些尴尬。要说,作为朱平安目前麾下唯一的幕僚,自己是不适合搀和到主家的“私事”中来的。今晚的情形,也听王金发细细禀告了一遍,阴世纲也揣度出来一些原因。自家大人毕竟年轻气盛,和那吴三桂本来便不对付,定是存了心思找他晦气,这才将这个女子抢了回来。但这个事情,他阴世纲着实不适合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将这个女子安置的妥妥当当吧?这眼瞅着木家小姐就要进门,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帮着大人金屋藏娇,日后肯定不会有好脸色。
  将这女子远远的打发了去吧?偏偏又不知道朱平安到底对这女子存的是什么心思,如果真是郎情妾意,自己那不就枉做小人了吗!
  饶是阴世纲自诩机智过人,碰上这等事情也只能一筹莫涨,徒叹奈何。
  因此进门之后,看着蜷缩在角落中的陈圆圆,阴世纲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陈圆圆,屋里的灯火一点气,起初她连忙将头深深的低下去,但后来却是只听到了数人进门的脚步声,却是没听见说话的声音,这才忍不住将头又抬了起来。
  可这一看,却是忽然发现了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凤阳时,经常跟随在朱平安身边的曹无伤。
  这个发现非同小可,陈圆圆的心忽然一下子从万丈谷底猛地跃上高峰,突如其来的喜悦感瞬间填满了整个心房。“是他!是他着人将我抢来的,他还是不曾忘记我!”
  “您,您可是曹爷?”陈圆圆颤抖着喊出了声。
  看到陈圆圆认出了自己,曹无伤只得从阴世纲的身后走出来。对于朱平安今晚做的这件事情,曹无伤确实不是很赞同,虽然他也知道自家的主子在娶妻之后,将来一定会纳妾。但如今这个时候,的确是不合适,再加上他自小和朱平安、木语菱一起长大的情分和感情,也让曹无伤更加的倾向于木语菱这一边。
  想了半晌,曹无伤也没有个准主意,阴世纲更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搀和进这件事情之中,因此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无计可施。
  看着陈圆圆那热切并充满希望的眼神,曹无伤只能长叹一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陈姑娘不必多想,先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少爷醒来再作计较!”(未完待续。。)
  ps:  告罪告罪,年底逼近,单位文字工作任务一下子压下来,本周暂时只能保证每天一更了。睿士万分抱歉,请大家见谅!


第十七章 宿醉后的麻烦

  第二天,京师便炸开了锅,新鲜出炉的宁远总兵吴三桂夜中居然在京师的街道上遇袭,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还被洒了一脸的石灰粉,要不是兵马司的巡哨及时赶到,找来菜油洗了眼睛,恐怕这新晋的年轻武官从此便要双目失明了。
  巡城御史不敢怠慢,直接禀报到了内阁。此时周延儒还尚未到京,杨嗣昌也还未出京督师,因此内阁中还是以他为尊。因为遇袭这件事情,早有有心人将吴三桂私下与周奎、巩永固等人,尤其是朱平安私下结交的事情报给了杨嗣昌。
  杨嗣昌却是一言不发,吴三桂虽是他一手举荐,但同时也是崇祯皇帝相中的人选,更是高启潜的义子,他们父子如此所为,显然是已经不打算与自己同舟共济了。
  杨嗣昌虽然没说什么,但转眼间,已经有言官上疏弹劾辽东总兵吴襄冒领军功的事情了。
  崇祯皇帝下旨,内阁下令彻查吴三桂遇袭一事,实在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势。所有人都没有看重吴三桂遇袭这件事的本身,而是更多的将眼光投向了这背后的涌动的暗流。
  朱平安也没有想到,他的无心之举会给朝堂带来这么多的变化。
  吴三桂升官加上喜得美人,本身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情,但情况却随着遇袭急转直下。在杨嗣昌面前弄了个里外不是人,还连累着老爹被弹劾,奏折已经被内阁和司礼监送到御前。崇祯留中不发,凭空给了众人猜测的空间。刚刚到手的陈圆圆又被人劫走,吴三桂差点因此而吐血,但偏偏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寻找,更不能告诉前来侦缉此案的顺天府衙门一干人等,这口气只能是暗暗的憋在心中。
  这突袭自己的人真是下作到了极点,不仅用了石灰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竟然还异想天开的用上了麻包布袋,十个家丁亲卫加上吴三桂,个个都是边镇数一数二的好手。但在这样的手段面前竟像是毫无防抗能力的稚子小儿。被揍得满头包这是小事,关键是辽东兵马丢不起这样的面子啊!
  朱平安作为被吴三桂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又是第一个被其排除,虽说两人有些过节。但在周奎安排的宴会上。两人也算初步化解了恩怨。并且也没有起什么争执。要说是为了女人,似乎可能性也不大,毕竟美人是周奎安排的。而且也是为朱平安预备好的,只不过其婚期临近,周奎与朱平安都不愿节外生枝。这和吴三桂却是没一点关系。
  那能会是谁呢?吴三桂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朝中传来,言官弹劾吴襄的消息,高启潜和吴三桂这才回过味来。莫不是杨嗣昌一党早已得知自己这边和周奎等人有了联系,这才布下这么一招连环局,好趁势打击高启潜一党的势力。
  高启潜和吴三桂越琢磨,越是这么个道理,不由得暗暗心惊。当下杨嗣昌还未出京,其实力依然是朝中之冠,所以,两人只能暗暗的忍下这口气,倒是吴三桂不禁怒发冲冠,好好的一个美人,竟然落到了杨嗣昌等狗贼的手中,真是暴殄天物啊!
  与吴三桂一样,经过昨晚的无心插柳,朱平安一觉醒来,同样面对着一屁股的麻烦。
  “真是我下的命令?”时至中午醒来,朱平安的卧房中依然是酒气冲天,他放下装着醒酒汤的汤碗,不可置信的问道。
  王金发顿时叫了一声苦也,径直跪倒在地上,“我的爷,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擅自做主啊!”
  在京城中的一干朱平安的心腹阴世纲、曹无伤和瞎子沈恪面面相觑,在这个当口,又是牵扯到朱平安的私事,谁也不敢主动发表什么意见。
  朱平安看看中手下的脸色,顿时明白了他们心中的顾忌所在。不禁暗骂自己饮酒误事,前世便是因为一个“酒”字造成了穿越,没想到今世又是因为酒,干出了这么一件荒唐事情来。
  可仔细想想,这倒也不是什么荒唐事,至少沉下心来,朱平安倒是能慢慢回忆起昨晚下令抢陈圆圆的初衷来。刚刚又听阴世纲说起因为这件事情,京师朝堂中出现的纷乱,朱平安顿时产生出一种信手抹出神来之笔的感觉。
  可这陈圆圆却是眼前最大的麻烦,如何安置就是一件颇为令人头痛的事情。朱平安总不能告诉众手下,他一早便知道吴三桂这小子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惜引清兵入关,荼毒我华夏江山,这样一来,非把这群手下给吓死不可。
  所以,目前这个“见色起意”的名声,朱平安只能暂时先自认倒霉,背负起来再说。但这个名声要是传到木语菱和木严梓的耳朵里,想到这种可能性,朱平安激灵灵打个冷战。
  朱平安这一沉默下来,众人都知道他这是犯了难。纷纷将眼光投向阴世纲,阴世纲无奈,左思右想,只得上前一步。“大人,属下不敢问大人将这陈圆圆抢回来是作何打算,如果大人真的是因此而为难,学生倒是有一个提议,不妨试一试,也许木家小姐那里倒……,倒是可以敷衍过去!”
  朱平安眼睛一亮,“先生快请说!”
  阴世纲一拱手,“学生在嘉定伯府初见木家小姐时,正逢长公主与木家小姐将陈姑娘送回嘉定伯府,后来听闻,这姑娘乃是嘉定伯费尽心思送到宫里,原是打算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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