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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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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形势一片大好,就算鞑子入寇,九边重镇还有数十万边军,不说歼敌,单是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啊!如何能沦落到形势逆转的地步呢?
  带着怀疑,阴世纲仔细梳理着手下弄来的关于京师各个衙门的情报。这些情报不是什么机密,旁人不会注意,但阴世纲却看得分外仔细。
  楼下的某个房间,曹无伤并没有点灯,来送饭的仆役也被他打发离开,屋中漆黑一片,只有院外的灯火和天空中皎洁的月光照进房间。
  如此的静谧祥和,曹无伤的心中却是焦躁无比。
  来京师已经半年的时间,朱平安托付给他的事情却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朱平安没有交待给阴世纲,而是让曹无伤一人打探,便是不想太过张扬。但半年的时间白白耗费过去,怎能让曹无伤心平气和。
  木先生一家离开南阳返回京师,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一点的音讯。
  老宅第没有人,只有一个用铁锁锁的结结实实的宅院。曹无伤夜间偷偷入内,发觉其中却是一片荒凉,很显然,数年之间这里已经没有住过人了。
  又去坊市以及官衙打听,宅院并没有出售,但屋主却是无人知道其下落。
  又去木先生曾经供职的翰林院等衙门询问,花了不少银钱,找了不少衙门的老吏,却是无一人知晓木先生一家人的下落。
  曹无伤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但更多的却是自责。朱平安只交给他这么一件事情,自己却是始终找不到任何头绪,直到如今,曹无伤甚至不敢写封书信回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朱平安交待。
  看着窗外的月光,曹无伤心乱如麻。


第六十三章 父子情仇

  乾清宫的灯火彻夜未熄,在黑沉沉的宫殿中很是引人注目,王承恩悄悄的走出大殿,回身看看崇祯依然奋笔疾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叹口气,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台阶。旁边早有两个小宦官迎上来,一左一右搀扶住他,向着值房走去。
  值房内,怀德匆匆换好了当值的衣衫,刚要出门,一开门,却看见王承恩疲惫的走过来。赶忙上前一把扶住,走进房内,帮着王承恩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一身凉爽、干燥的丝袍,又捧来一碗冰镇酸梅汤。
  “一回来,便想着要去替换义父回来休息会,没成想,义父却先过来了,是皇爷就寝了吗?”怀德蹲在王承恩身前,轻轻的揉捏着他的大腿。
  一碗酸梅汤下肚,暑气尽消,王承恩舒爽的长出一口气。“皇爷今晚又不知道要批阅到几时了。咱家到底还是老了,这才伺候了一个下午,腿脚便有些支撑不住了,要不是皇爷体谅,说不定便要在御前出丑了。”
  “义父说的哪里话,您还不曾到知天命的年纪。着实是儿子回来的迟了,让义父……!”
  王承恩挥挥手,“事情办得如何?”
  “凤阳派来的是一个叫做阴世纲的人,也是朱家少爷新近招募的读书人。原先曾是河南仪封县的举人,后来被乱匪掳走,委身于贼。被朱家少爷抓到后,改换门庭,做事倒还上心,心思也细腻。”
  “那家货栈是和嘉定伯府一起办的吗?”
  “义父的消息没错,一共是三家合办。嘉定伯府、张云汉和朱家少爷。”
  王承恩将汤碗放下,抚摸着手指上的碧玉扳指笑了笑,“这孩子,倒是善于利用机会,一个石应诏、一个廖永堂,竟然让他结交到嘉定伯府和张云汉这两家,眼光委实准得很哪!”
  “朱家少爷此举莫不是想结交权贵,以为晋身之资?”怀德好奇的问道。
  哪料到王承恩却摇了摇头,“别说你猜不到,咱家也有些捉摸不透了。这孩子之前一直平庸的很,虽是跟随姚少钦习练武艺,却也只是中人之姿。只是最近这两年,却仿佛突然开了窍一般。做出来的事情让人大吃一惊。廖永堂,石应诏这两个人虽不是什么狠角色,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庞然大物,想不到仅仅两个月时间就相继栽倒在他手中!真是奇哉怪哉!”
  “不过既然有路振飞帮他把握着方向,咱家倒是不担心他会行差踏错。”王承恩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是京城这一步棋,咱家着实有些糊涂了。”
  怀德嘻嘻一笑,“义父,朱家少爷的手段如此犀利,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王承恩微一错愕,随即笑逐颜开,“你这孩子,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对了,王品在凤阳如何了?”
  怀德微微一愣,但马上回答道:“很好啊,义兄不是还给义父您写了两封信嘛,以义兄的本事,在凤阳足可稳如泰山。”
  王承恩也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减退,眼睛死死的盯住怀德。
  怀德敲打着王承恩大腿的双手频率逐渐减慢,终于停了下来,径直跪倒在王承恩面前。“义父,都是怀德的错,您万不可因此而动怒气坏了身体!”
  怀德以头触地,磕的怦怦作响,嘴里依然在不停的念叨:“义兄只是一时糊涂,怀德这就去信劝他回头!万望义父饶过他这一回!”
  王承恩长叹一声,伸手将怀德扶起来,“他有何错。两年的时光,咱家只当是足以磨平他心头的棱角和雄心,谁知道,却是比当初更加炽热了。”
  王承恩拍拍怀德的肩膀,用手帕将他脑门上的尘土擦去,“你性子沉稳,虽然年纪小,却是咱家最放心的一个。反倒是你那义兄,快三十岁的年纪了,又被搁置了这两年,向上爬的心思却是不减反增,这才是咱家最为担心的啊!”
  “开春时,王品刚到凤阳,东宫侍卫便潜入凤阳与其秘密见面。前不久,王品派人进京,与东宫詹事姚明恭,太监萧全私下会面,接着太子手下干将杨廷璘迁兵部职方司主事,奉旨前往卢象昇军中就职。这一连串的动作,瞒不过咱家,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运作什么,但好像便是与凤阳的路振飞和朱平安有关!”
  “王品在凤阳,纠缠着路振飞和朱平安,这些消息别人不知道,咱家却一清二楚,不外乎是想给东宫寻找强援,壮大实力。”
  说着说着,王承恩露出一丝苦笑,“可他也不想想,当今圣上春秋正盛,踌躇满志,但却……,一旦有个闪失,立刻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王承恩无力的摇摇头,“罢了、罢了,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愿意再听咱家唠唠叨叨了。回头给你义兄去封信,言明咱家都已知晓了,让他自己好自为之吧!咱家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只要他能保证唐王父子安全,咱家就感激不尽了!”
  怀德脸白如纸,不停的点头。
  王承恩忽然精光一闪,一拍椅子的扶手,“对了,唐王妃曾氏怀孕的消息确认过了吗?”
  怀德定定心神,连忙点头,“已经确认了,差不多六七个月的身孕了,应该再过两三个月便要生产了!”
  王品的事情让王承恩有些恼怒,听到怀德的回答,更是火上浇油,恨恨的站起来,“通知凤阳那边,咱家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立刻让曾氏腹中的孩子消失。记住,这件事情不能让你义兄知晓!”
  怀德心头一颤,自知这次王品是真真切切的让王承恩失望了,但偏又无从辩驳。
  “好了,你去殿里伺候着吧,皇爷身边不能没有人。记得准备些皇爷爱吃的夜宵,今晚又不知要熬到何时了!”
  “是,那儿子就去了,义父也歇息一会吧!”怀德点头答应下来。
  王承恩则摇摇头,“不歇了,反正也是无事,咱家去将那些御赐之物再擦拭一遍!”
  “义父何苦如此辛劳,前日里不是刚刚擦拭了一遍吗?”怀德劝慰道。
  “唉,你不懂的,自去忙你的去吧!”
  看着怀德离开,王承恩这才走出门外,对廊下侍立的两名小宦官说道:“仔细看住值房大门,任何人不得进来,皇爷召唤,便大声通知咱家!”
  吩咐完毕,王承恩将值房的大门关闭,整间值房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迈步走到值房的书架边,王承恩伸出双手攥住书架旁的一根丝绦,用力一拉,书架缓缓的转开,露出里边的一道暗门。
  王承恩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门上的铁锁。返身点上一盏烛火,这才慢慢走进暗门之内。
  暗门之后,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密不透风,一开门,一股灼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房间中只有有一张长桌和四个木箱、一把椅子,就这样已是塞得满满当当。
  王承恩将烛火放在桌上,坐下来,打开脚边的木箱,将其中的一个长条形的布套取出来,拿出其中的物件,仔细的擦拭,上油,卸下上面的火石,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确认仍然可以使用,这才又装了上去。
  好一会儿,才将这些物件清理擦拭完毕,又组装起来,放回箱子中。
  弯腰的时候,脖子上的一块玉佩碰到了桌角,发出轻微的脆响,王承恩一惊,赶忙坐直了身体,取下玉佩在灯光下端详检查了好一会,看到没有破损这才长出一口气。
  双手轻轻的摩挲着光滑的玉佩,灯光的照应下,隐隐约约显出其上的一个“沈”字,王承恩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口中轻声的自言自语道:“青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沈家的血脉。原本打算让他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但现在既然他显现出自己的能力,我就有办法让他获得更多的东西。沈家曾经失去的,皇家亏欠你们的,我会全部拿回来补偿给他!”
  很多事情,王承恩只能埋在心里,就连最宠爱的义子怀德也不能告诉。看到这块玉牌,他便想起先帝驾崩的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
  那时的自己,便是守着这些个木箱中的物件,充当着当时还是信王的朱由检的最后一道屏障。
  魏忠贤和客氏的爪牙疯狂已极,为了那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不惜派遣死士潜入王府,刺杀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信王朱由检。
  外面是刀光剑影,身后是瑟瑟发抖,几近绝望的朱由检夫妇,那一刻,也只有他王承恩毅然决然的担当着大明王权的最后守护者。
  还好,胜利的曙光终于降临,救兵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朱由检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而他王承恩也由此走向大明帝国的权利中枢。
  可那一夜,王承恩曾经最爱的女人和他的家族却最终倒在了胜利的前夕。留下的,只有心碎莫名的王承恩和曾经为信王府披肝沥胆、浴血奋战的一群死士。
  这之后,这些死士也成为了王承恩最忠诚的属下,这么多年,他们隐藏在大明帝国的各个角落,就是在等待着王承恩重新恢复主家的旧日荣光,这一等,便是十年。
  容颜虽老,但信念依旧,这一点,王承恩和他们一样,至死不变。
  只有一点是王承恩没有想到的,那就是,曾经的信王朱由检,现在的崇祯皇帝还是没有能够力挽狂澜,将大明这辆破旧的战车扶回正常的轨道。
  但朱平安的出现,让王承恩再度看到了希望。
  虽然这希望,现在只不过是萤光一点。
  但这已经足够了。希望便是如此,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点萤光,就足以吸引众多的飞蛾投身其中,用自身的血肉之躯使之变得耀眼,直到成为足可以燎原的熊熊烈火。
  黑暗中,王承恩的嘴角扬起,欣慰的笑了。


第六十四章 蠢蠢欲动

  七月的关外满清都城盛京,较之北京,空气中已经有了丝丝凉意。宁完我一身青色的衣衫,周身上下没有一处点缀,只是将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脑后的辫子紧了又紧,跟在一名宦官的身后,小跑着进了大清门。
  整整将近一年了,一年的时间,宁完我再也没有踏足过盛京皇城的土地。从天子的近臣再次沦为礼亲王代善三子萨哈廉的家奴,这其中的艰涩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更何况,早在崇德元年的时候,萨哈廉便已病故,成为他的家奴,便意味着身后连个主子都没有。于是乎,得意时惹下的仇家便接二连三的将矛头指向了宁家。
  这一年中,宁完我生不如死。
  因为自家侄子宁通的失误,图顺等人死在了凤阳,范氏商号的机密资料也被人挖掘一空。虽然大明朝廷混乱不堪,倒是没人追查这件事情,可贺有龄却严厉警告了范氏。
  宁通一事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接下来,务必偃旗息鼓,从长计议。
  满清架构关外至关内,北直隶至江淮、江南消息渠道的构思完全失败,因此,宁完我被当时正因为皇八子病情变得暴戾盛怒的皇太极废为平民,仍旧发配给萨哈廉一族做包衣家奴。
  如今,得以再次踏上皇城的土地,宁完我激动的险些掉下眼泪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眼见着宦官将自己领向关雎宫的方向,宁完我的心里却不由得有些腹诽。“好好的一个英明神武的大清皇帝,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夭折的皇八子搞得无心打理朝政,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行,待会面圣时一定要劝谏皇帝振作精神,重振朝纲,也好彰显我这身为臣子的铮铮铁骨。”
  但这个念头一浮现在心头,宁完我又有些忐忑。去年便是在皇八子病重的时候,自己遭了池鱼之殃,如果今天再因为劝谏,受了无妄之灾,将好不容易的机会白白丢掉,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呢?
  想着脑子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宁完我已经到了关雎宫的宫门前。
  宦官通报后,将宁完我引入暖阁,虽然天气凉爽,但暖阁中依然有些热气扑面,还有那种经久不散的药味,猛然一进屋,宁完我险些打了个喷嚏。
  “外面都在盛传,关雎宫宸妃因为爱子夭折身体是每况愈下,看来所言非虚啊!”宁完我一进门便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脑子里却依然在转个不停。
  行完了礼,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起来吧!”宁完我这才站起身。
  偷眼看了面前的大清皇帝皇太极一眼,宁完我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哽咽难言。“这才,这才一年没见,主子,主子怎么清减成这般模样!”
  满清八旗尚武,皇太极也是骑射俱佳,原先便是身材魁梧,今日一见,却消瘦了许多,就连面色也憔悴了。
  皇太极笑着用脚尖轻轻一踢,“你这奴才,一年未见,这张嘴却是油滑如初,还不快起来,眹有要事交给你去办!”
  “主子请吩咐!”宁完我心头一阵狂喜。
  “关内传来消息,李自成、张献忠那些家伙,已经被杨嗣昌、洪承畴等人揍得抬不起头来,眼见着这关内的局势就要平定下来。如此一来,明廷的战略重心势必会转移到辽东,大明腹地的精兵一旦抽调到关外,咱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主子的意思是……?”
  “如今已是七月,朕决意草长鹰飞之时,大举南征,不能给明廷以喘息之机!”
  “主子圣明!”宁完我的声音再度挂上了哭腔。
  “大军调度筹措方面,不用你来操心。你对关内事务熟悉,和范氏合作多年,彼此熟络,就由你潜入关内,为大军先行探听情况。顺便可以命范氏筹措军资、粮草、兵甲,大军入关之时,你便为前驱,沿途提供山川客流、城池风貌等消息,指引大军攻城掠地。”
  “奴才领命,一定不负主子所托!”
  皇太极低头看了看宁完我,“不要老想着你侄儿的血仇。凤阳地处大明腹心之地。如今大明虽是千疮百孔,但却仍然具有相当的实力,咱们未必能够深入其腹心为所欲为。路振飞虽杀了你侄儿,此人却是大明难得的干才。有朝一日,我满清大军一路南下,如果此人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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