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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底线:女主播的爱规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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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可是不能随便。李处长就势挨着苑思梵坐下，摩肩接踵地坐在榻榻米上，这回连脚都可以用上了。苑思梵不想得罪对方，只是故意大动作地说事，希望巧妙地避开对方。
“李处长，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神秘啊，我还没出过国呢，李处长是不是经常出去啊？”“李处长，才知道你好高啊，肩膀也这么有力，我还有些不适应呢？”“李处长，你看这幅画，是不是画的很有气势……”
苑思梵觉得，一个女人可以好不要脸地奉承一个人，那真是最大的折磨。关键是，如果她再躲，就要围着桌子转上半圈了。好在，饭菜上来了，大大小小的碟子和生鱼片船摆了一桌子。苑思梵开始聊吃的，装作什么都不懂，这问那问。李处长当然是饭局大大小小的身经百战，也就不厌其烦地解释。直到苑思梵问，辣根到底是植物叶还是植物的根磨出来的，对方终于发作了。
“苑主持，我是野兽吗，你老是躲啊躲的。咱们说的直接点，好好吃个饭，有那么难吗？是我能吃了你，还是我不配？主持人我见的多了，你这么不给面子的还是少见。既然你想让我违规帮帮你的朋友，那你也得有点表示吧？”
说完，李处长又坐了过来，拉着苑思梵的手说：“都说你会给人看手相，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039不猥琐不相识
一张沟壑纵横的大手在苑思梵的面前摊开，看得出对方的确是从基层干上来的，手上的老茧和粗糙的皮肤，就像是老树的年轮一样，透着时间割裂出的痕迹。苑思梵看着这么一张手掌，却觉得有些魔掌的味道，不知道下一步这只手就会握向哪里。
“不好意思，李处长，我们是心理师，我做的也是心理节目。不是靠看手相，我们心理疏导主要靠谈话。”
果然，李处长不由分说，手掌一翻，抓住了苑思梵柔弱的小手，反过来摊开：“那我给你看一看吧，我这些年见识过的也不少。”
苑思梵轻微挣脱一下，完全是徒劳，对方一只大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从你的手掌心的掌纹可以看出来，你的心很高傲，一般人很难和你平等对话。从小到大，你经历的波折不多，所以也铸就了你倔强的性格。从感情线上来看，你掌上的纹路很不清晰，你还没有谈过男朋友？缺乏和男人有效的沟通手段，是吧？”
“李处长，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苑思梵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我想的哪种人？”李处长笑了笑，贴过身子来哈着酒气说，“记得你们台有位主持人说过，人是靠地位来体现魅力的，今天我没有魅力吗？”
说完，李处长直接伸出手楼住了苑思梵的肩膀，她晃动着身体想挣脱，结果却完全挣脱不开。
“别，你不要这样……”
苑思梵还在想着要不要说什么狠话，包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国天赐已经冲了进来，一把拉开李处长。
在一片尴尬之中，国天赐大大方方地搂着苑思梵坐在了对面，十分冷静地说：“李处长，你是有地位的人，人的魅力是别人给的，不是自己要来的。我就是她求你办事的人，关于特事特办的事情，您可以不用考虑了。我是不会让苑思梵为了我，做出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有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李处长一开始被惊了一下，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立刻冷静了下来，不无嘲讽地说，“这世界，没人会逼别人做什么。只是，恐怕有些人已经习惯了做这些事情。”
“李先生，今天在这里，你应该不是处长的身份，似乎也没有处长的尊严。苑思梵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主持人，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是吗，你对这个女人了解多少，你又知道多少？我看了你的材料，你在国外那么多年了，她是你的留守恋人吗？一个女人，做了主持人，还值得你为她守候吗？”
这次，还没等国天赐说什么，苑思梵已经拿起了面前的酒杯，愤怒地站了起来。
李处长也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反而抬起头蔑视而佯装微笑地看着她，那意思是有胆子你就泼啊？
苑思梵泼了，没有泼李处长，而是泼了自己。
“李处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今晚，是我扫了你的雅兴，希望你可以看作与国天赐补办护照的事情无关。”
苑思梵拖着崴了脚的腿，吃力地往外走，李处长这回反而愣在了那里。
“就当我没出现过吧，不是每个女人当了主持人，都是要靠暧昧上位的。李处长，希望你尽快忘了我，再见。”苑思梵一边穿着鞋，一边说着，然后头发乱乱地站起来，扶着墙走了出去。
国天赐恶狠狠地看着李处长，甩了一句：“谢谢你，让我见识到国内的现状。”然后他急冲冲地追了出去，剩下李处长一个人在包房里铁青着脸，一脸桀骜不驯又偏偏受挫的复杂表情。
040心理大师，我膜拜
外面的风很冷，苑思梵法第一次体会到，一个人被激怒的时候可以发挥出超常的潜能。她在门口站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也没有扶着，自己就站住了。等到国天赐出来再度扶上来，她才感觉到脚部本来上过药的地方又开始骨裂般疼起来。
丛蓉大概是一直在外面等候，看到两个人出来，立刻把那辆的宝马X1开了过来。
“天呐，我就担心你们，急着赶过来。我说，你们是刚经历世界大战吗？”把两个人让到车里，丛蓉还是一脸的惊奇。
坐在后座的两个人，像是斗败了的公鸡，相互看了一眼，又下意识地坐得远远的。
“开车吧，饭饭需要休息。”国天赐叹着气，看着沉默的苑思梵，伤心地把头转向车窗外。
“都是我不好，把事情办砸了。”丛蓉启动了车子，一个劲地自责，“我找老爸的朋友打听了一下李处长，人家说他也不是什么色狼级的，就是对女主持人有偏见。”
“别说了，也没什么，都结束了。就是没帮成国天赐，可惜了。”苑思梵也看向车外，气若游丝地低语，“送我回家，太累。”
“他没把你怎么着吧。”丛蓉说，“那个李处长啊，据说是当小科长的时候，被我台一著名女主持人伤过，所以对女主持人有偏见。现在有地位了，就爱找女主持人扯事，扯完了又不负责任，有点报复的意思。我一听说这个，立刻赶来，就怕他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出格？还好没什么出格的。不过，语言上的侮辱，似乎伤人更深。苑思梵在那里反思，是不是自己还是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很多老大姐说，干主持人这行，难免被拉出去应酬。学点方法，就不会受伤害也可以把事情办好。
丛蓉看看车里的气氛异常地尴尬，十分八卦地接着说：“你们不想听故事吗，据说当年啊，这位李处长还是个小科长，参加处里和我们台的一个聚会。结果他对一个女主持人颇有好感，紧着献殷勤。那位女主持一直陪着处长聊天，还不断地敬酒，话里话外都那么暧昧。他就生气了，非得也敬女主持人一杯酒。你们猜怎么着？”
车里沉默着，没有人接话，丛蓉回头看了看两个人，自话自说地接着讲：“结果人家女主持人就是不喝，而且还和他说了一句特别经典的话。你们猜，说的是什么？”
车里依旧沉寂，丛蓉看见前面是红灯，一脚踩住刹车：“我说，你们两个配合一下好不好，现在也不是天塌下来了。”
苑思梵的手机响了，又迅速地被她按掉。紧接着，手机不断地响，苑思梵不断地按掉。车里的人知道，大概是李处长打来的。
大概是不想太尴尬，苑思梵叹了口气，接着丛蓉的话茬说：“是不是那个女主持人说，人是靠地位来体现魅力的。”
“额滴神，饭饭，心理大师，我膜拜啊，你怎么知道的？”丛蓉几乎是惊叫了出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41为尊严而哭泣？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刚才李处长说的。苑思梵听得出来，李处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着重加强了语气，分明是这句话有所指。学心理学的，这一点是完全听得出来。只是，当时她猜不出对方指的是什么。现在，她懂了，但是也懒得多解释。
“是啊 ，那位女主持人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她是我们台最火的，全省十佳啊，差一点成为第一个得金话筒的，大型晚会都是她主持。人家怎么看得起一个小小的科长，眼里只有局长和处长，说完了继续陪别人喝。虽说是开玩笑，但是也很经典，这句话后来被饭局上的人常常提起。估计李处长留下心理阴影了，当上处长以后经常和我们台里的人念叨。”
车里继续寂寞无声，连苑思梵的电话也不响了。
“还有个更八卦的事情，你们知道吗，当初说出这句经典名言的人，现在在哪吗？”
依旧没人搭话，丛蓉只好迫不及待地自揭谜底：“这个人就是现在给我们当主编的老大姐，林志苓啊！想不到吧，真是花无百日红。咱台当年的红主持人，最后都散落在各个节目里。能当上主编还是好的，她们那拨，很多在央视主持过节目的，现在就在磁带库审电视剧或者管带子。饭饭，还是你好，这么年轻就当上主持人了。一马双跨，有前途！”
“不会吧！”苑思梵略微有些惊讶。
“怎么不会，这就是现实啊，大陆的主持人更新换代最快，过了40岁，谁还用你。”
“我不是说你，”苑思梵抬起手机，看着里面的一条短信，有点不解。
丛蓉看看国天赐不好意思说什么，也没接过手机看，她直接把车停到路旁，夺过苑思梵的手机念起短信来：对不起，苑思梵小姐，你的确不是我想的那一类人。你朋友国天赐的事情，明天下午让他来找我，当天可以办完，李英杰。
“李英杰，不会就是那个变态的李处长吧？他这是什么意思？”丛蓉也很吃惊，不解地看着后座的两个人。
国天赐和苑思梵，有点惊喜，也有点激动，但更多的是感慨。国天赐回过神来，想兴奋地握拳，看到苑思梵那头发纷乱的样子，顺势换了个动作。他轻轻握住苑思梵的双手，低声说了句：“谢谢。”
苑思梵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之间觉得鼻子很酸，委屈的泪水像是决堤了一样，猛地涌了出来。这个结果，到底是什么换来的，是自己的尊严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42有一种爱是舔犊疗伤
如果时间在你的心里割了一个伤口，那就让我来帮着你疗伤还不好？你一直就是我最在乎的宝贝，让我帮着你把伤口上的疤痕舔干净好不好。
17、有一种爱是舔犊疗伤
苑思梵今天录节目的状态明显不对，这一点连叶子老师都感觉出来了。
来到演播室录制现场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女的希望上节目来证明婚姻中到底是谁错了，离婚也要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男的本来是不来的，可是花荣让记者和他谈，如果来了可以给一笔稿酬。稿酬不多，2000块钱，这对于同为下岗职工的一对夫妻来说，都是不菲的数目。
女的说，男的有外遇了，每天都不回家，就是回家也很晚。男的本来也不想说什么，一直默默不语。女的说，那你老去那个女的家干什么，打麻将，打麻将你能两个人打啊；帮着修下水，你修到天黑也不会来啊；你俩好，就那么纯洁，40好几的人，就唠嗑唠五六个小时？
男的不说，就是叹气，不断被激怒，愤愤地看着女的，又强忍怒火把头扭向另一边。
女的继续唠叨，男的继续努力忍着。苑思梵觉得这样的嘉宾见得太多了，女的话这么多，哪个男人愿意早点回家陪着？思维就这么溜号了，嘉宾席上的两个人忽然就变成了她和国天赐。
国天赐问她：“我们不能从头开始吗？你为了我，李处长那样的人你都能忍。”
苑思梵回答：“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束？如果真都有感情，需要开始和结束吗？”
昨晚的情形不是这样的，苑思梵有些神情恍惚。昨晚是隔着门的，国天赐在外面说，今晚让我陪你好吗？
之前丛蓉提议说，国天赐护照的事情办妥了，虽然历经波折，但也值得庆祝，大家一起喝几杯。苑思梵的心很乱，也想借酒精来麻醉自己。于是，三个人去酒吧喝酒，一直喝到很晚。喝得些精疲力竭，才由国天赐送苑思梵回家。国天赐在门关上以后，忽然说出这么一句动情的话来。
苑思梵说，我没事，又没真发生什么事，你走吧。
国天赐说，五年都过去了，时间还不足以磨平那些……那些伤口吗？
苑思梵感觉整个人都被击垮，重重地靠在一边的柜子上，柜子门被撞开，堆在里面的雨伞、长靴子，稀稀落落地掉了出来，一个、一个，久而又一个。
043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国天赐在门外喊，饭饭，饭饭，你怎么了？
苑思梵不知道该怎么去抉择，不知道怎么去接受，也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她趴在门镜上向外面看，国天赐那标志性的鹰钩鼻子就在门外被放大了几倍，焦急的晃着。国天赐开始叩门，一开始还动静很小，然后就越来越用力。夜深了，叩门声在走廊里越传越远。
该怎么抉择，该怎么去说？苑思梵最后选择了说最简单的三个字：你走吧。
说完，她故意很大声地踩着步伐往屋里走，走出足够远，又心有不甘地蹑手蹑脚走了回来。
门外的国天赐看不见了，苑思梵心想，这个男人走得怎么这么快。似乎，自己刚刚被点燃起来的忐忑心情也就这么走远。她觉得很累，脚部的疼痛又撒欢地涌了出来。她无力地坐下，背靠着门，想着：如果这个男人，再坚持一下，自己是不是可以不顾一切地打开门。还好，自己没有被四处乱窜的激情冲昏了头脑。这个男人，已经不可能是属于她的，他是属于G1研究的，是属于被丛蓉等一大堆新认识的女孩环绕着的。他到了哪里都那么闪亮，以至于她实在不愿意很世俗地加入竞争，去把这个最闪亮的男人抢过来。
和所有女人一样，苑思梵觉得，王子骑什么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仅仅为她而来，一辈子喜怒哀乐都只为她，二人世界里除了他们，就只有风、花、雪、月，就算退一万步去讲，也仅仅可以多一匹白马。童话故事里，都只有一个男主角，一个女主角，其他的除了小矮人、巫师，就只有动物。
想想五年前在校园里，那么复杂的世界，那么纠结的情绪，那么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她是在不想再次重复进去。
手机响了，不，是震动，苑思梵刚刚在车上接到李处长打来的一连串电话，她就设置了震动。从兜里拿出手机，她知道那是国天赐打来的，看着那个号码一直在闪，她犹豫着按下了接听键。
“饭饭，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说话，那好，我说，你听着。人这一辈子，要有多大的巧合，才能够在注定分开以后无意间重逢？说缘分，是一个很俗的词，那我们就说顺其自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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