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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三国-第5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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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指挥部下的曹洪猛然回头,瞧见这支部队的旗号后,就展颜一喜,对着紧张停下手上工作的部下道:“儿郎们,我们挺近邺城的时机到了,上马,跟我走,去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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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已率部到达黎阳大营的消息,早在曹智率大军正式入住之前,就以传到了袁谭的大营和邺城袁尚、审配的耳中。
自知兵力和实力难以与曹智抗衡的袁谭,最终放下架子,只得向邺城求援。
接到袁谭求援信的袁尚,在审配“唇亡齿寒”的大义劝说下,本来不准备理睬袁谭死活的袁尚,最终答应了派兵援助袁谭决定。
不过很快又担心袁谭效仿上次杀逢纪夺兵权的故技重施,袁尚于是决定亲征。很快袁尚率领吕旷、吕翔、冯礼及五万军马,到达了黎阳外围,摆开阵势,与十五万曹军展开了第一场大规模会战较量。
两军二十几万人马,在黎阳一地一字排开,是何等的声势。但真正的战阵永远不会是几十万人一股脑儿,混乱绞杀在一起,那么简单的事。
曹智开始大举侵入冀州老袁家的地盘,战线和战火铺成的绝不会狭义。而同样要阻止曹智步伐的袁谭、袁尚两兄弟,也是积极应对,广撒兵马,与曹智在围绕黎阳的广泛地域里,展开了一场正面交锋。
曹袁两军陆续到达后,第一战,发生在东山谷。曹智老规矩的先把注意打到了袁军的补给线上。
此趟负责督护粮草赶往前线的是吕旷、吕翔兄弟。袁氏兄弟知道补给线重要性的同时,却不知吸取诸多败亡在曹智铁蹄下前辈的教训,对于补给线路的保密性和调派的兵力等,都未有足够的重视。
“禀将军,前军快马回报,前方是一个林深路狭、只容一车通过的山道,名为东山谷!”一名传令兵在纵马疾奔而回后,单腿跪地向此行主将吕旷说道。
“前方再过十五里已近我方营区,但越是接近我方营区,越要小心从事,谷中若有敌军埋伏,我军实不易抵挡,先遣一队兵马为前驱,以探究竟。”吕旷沉声颁令道。
那之前的传令士兵领命去了。后面坐在车上一个胖乎乎的粮草官可没有吕旷那样的警觉性,此时的他正舒展了一下酸软的腰肢,心中泛起些兴奋之意。这一路车马劳顿,如今主力营区在望,心情也不禁放松了些。
这种心情或多或少的感染着周围的人,吕旷的同胞兄弟吕翔或许年轻些,看着随行的粮官轻松的哼起了几句山曲,他不免打趣道:“冯鲁,瞧你那高兴样,是不是又在盘算这趟能从这批粮草中克扣多少好处了?”
“哎,将军说笑了,像我们这种下官,平日里俸禄就少的可怜,接的又是这种苦差,能有多少好处……不过,无论下官有什么好处,一定不会忘了两位将军就是!”被唤作冯鲁的粮官,脸上泛着油光,信誓旦旦的向吕翔承诺道。
这可能是自古以来官场的一种潜规则,特别是负责粮草、辎重的官员。在袁绍在世,这些人就是贪墨成风,现在无论跟了那位新主公的,因为都欺他们年轻,所以更是变本加厉着。
而贪墨通常都是由那个叫冯鲁的小粮官直接操作,而作为官职、地位都比这个冯鲁高的吕旷、吕翔,就是等着冯鲁事后呈上一份好处便是。他们不会,也没精力或是有机会直接参与到具体的克扣粮草的运作中。这就是从古至今的官场细分的潜规则,这些潜规则一直未被历代君王杜绝,甚至到了现代,还有所发展、升级。
正当吕翔和冯鲁闲扯之际,吕旷派出探路的第一队兵马沿着山谷过去了,并无丝毫异样。
吕旷见状,这才命令中军起行。这谷中山路狭窄难行,一侧临水,山泉奔涌,跑得畅快,宽处约有一丈左右,窄处只有三尺上下,河水湍急,难以立足。这是由于黎阳附近特殊的地理环境造成山与河流伴生的结果。黎阳城几十里范围内属于海河流域汇集、伴生的状况,更有一条卫河自这东山边上流过,所以造成了东山谷内伴有颇大河流的奇景。
山谷另一侧则是茂密山林,树木层层匝匝,直上山顶,便连一条路都没有。
这样的密林若是藏上千百人也难以被发现,但是林中纵然有人也难以一下子扑下山来袭击。吕旷一见状放下心来,把眼帘悄悄向下一放,不再东张西望。
但吕旷的小心在吕翔看来,这时他们雄狮,袁家上下已是大兵压境,敌军只能是起了畏惧之心,严防死守自己的原由城池、阵地,那会跑到他们的后方来骚扰,所以对大哥吕旷这样的小心态度,他颇有些不以为然。
再往前方,是一道山壁。山壁不高。只有七八丈上下,势若削成,险峻无比,宽度只能容一车行过,山壁上面则是茂盛的山林,自此处拐过去。就能看到前方峡谷出口,前方地军士们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嘎……咯隆……咯隆……咯隆……”一阵奇怪地声响。众人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方巨石从崖上砸了下来,砸在斜坡上便铿然弹起。带着无数泥土、砂石扑了下来,他们抬头望时,散落的沙石已经扑面而至,一时间迷了许多人的眼睛。
巨石正砸在峡谷拐口处,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随即无数的散石落下,将路封了个结实。正当前行的部队受此一吓,大惊失色之时,他们的身后方也有东西落下,却是捆缚在一起的七八根巨木,那巨木落地,捆缚巨木的老藤已然断裂,巨木横七竖八,把他们地退路也阻挡住。
这时,几百辆马车,连着前后三四千名士卒被堵在峡谷中,与前后的军士都隔断了开来。
见此情景,吕旷、吕翔兄弟不禁骇然失色,各自在军团两段大声叫道:“有埋伏,快快闪避!”
话音未了,又是一块巨石直直朝他们身边的马车砸来。战马嘶鸣声中。驾车者从座上跃起,拼命抽打马匹,前方已无道路。堵着许多军士,他们也不管不顾,拼命打马前行,马蹄乱踏,那些士兵眼见要被马车辗压践踏在马蹄车轮下,许多人仓惶之下只得跳下坡去,滚落到湍急的河水中。
那块巨石擦着车尾重重落下,石屑纷飞,紧接着右侧林中突然钻出一队衣着曹军兵甲的兵士,口中大呼小叫的,张弓搭箭,顿时一阵密如雨珠的劲箭从河水对面疾射而来,被阻断在山路两侧的士兵见状,但有持弓地兵士也都取弓在手,发箭还击,双方战在一起。
但是山上滚木柴草不断抛落,这些箭手既要抬眼张望高处闪避,又要与对面的曹军对射,可就有些张惶失措,反击的力量明显不足,没有多大战斗力车驾上的御手应箭倒毙者更是大大多于兵卒。
吕旷这支督护保卫粮草的大军吃亏在失了地利,又被对方抢占了先机。山上林木、石块、柴草捆一样样乱抛,随即又有许多火把落下来,引燃了地面的柴草,烟熏火燎,左支右绌。对方林木山石一通乱砸,然后便有数百名身手矫捷的汉子自林中闪出来,手持短剑长矛,拖着排木踏板,“砰砰砰”的搭在河上,向他们这边疾冲过来,目标只是这些辆装满粮草的马车。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谷道激战
仍在前沿督战的吕旷,此时一见情形,立即一声低喝道:“不要理会那些粮车了,速速与我冲出去!”
吕旷话音一落,竟是一刻不停返身就走,连头都不回。他身边的亲卫将士都各擎兵刃在手,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一路簇拥着他向堵着路的山谷外急行,踩得碎石簌簌,沿路滚动。
吕旷这时的出发点是正确的,无论如何现在在这种地形下,与敌持久拼斗,肯定与他们不利。但突围又谈何容易,不过在吕旷看来纵然敌军封堵了前后通道,他们拼死不要了那些粮车,人总是能突出去相当一部分的。此地离他们的大本营已经很近了,只要他们一突围,再引兵回驰,凉那些敌军也没那么快撤退和搬运走这些粮草。
但就在吕旷带人奔出没几步,就听右侧的林中一阵呐喊,杀出一队人马来。
原来林中真的早有埋伏!
吕旷再次大惊失色之际,那些从林中冲出的敌军人马未到近前,一篷箭雨飞蝗般先至,十余名吕旷身边的士卒惨呼着倒下。
吕旷拔剑在手,大吼一声,将剑舞得风车一般,磕飞几支箭矢,大叫道:“散开,反击!”
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吕旷所部乱了片刻,伤了二十几人,但是这支军队倒底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片刻的惊慌之后,士卒们已拔剑持刀在手,或借山石、或借树木掩护,一边躲避对方箭矢,一边向敌接近,很快双方便短兵相接,叮叮当当地战在一起。由于山路狭窄,突袭曹军的人数优势利用不上,一时双方竟然战了个旗鼓相当。
但曹军可能也考虑到了这点,林中仍有许多箭手,这时便专门向左右被隔断在谷中各处的袁军射箭。
曹军中本就有许多擅箭的好手,袁军又受山上抛下林木巨石的威胁,是以被完全压制在那儿,虽有人想强行冲出,渡河、攀山的进行作战,奈何河水湍急难以站稳,但凡下了水的,都成了人家的靶子,根本难以靠近。向攀山,冲入林中与曹军短兵的也一时受地理影响,难以冲上一人。对于一两个冒失突上的,也是无暇救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中箭倒地。
就在这时,埋伏在山林和河流那头的曹军冲锋的号角响起了。吕旷、吕翔见状大惊,待要下令全军掩杀入树林,只求一面形成突破,却也已来不及了。但在此时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曹军武将,持着一柄重戟大步从林中,从冲出的曹军人群中大步狂奔而出。在这片甚是难行的山谷里也是催步甚急的朝着吕旷身处之地疾奔而来。没几步,就与吕旷两下里的距离倾刻间缩短,那名曹军将领大步向前,迎头便要撞上了吕旷护卫的人群。
那人却是毫不畏惧,一步不停的马上杀进了人群中。
吕旷一手按剑,站在一辆瘪了半边车轮的车辕上,身边较刚才已是无几名亲信军士,眼见面前迅速逼近的敌将,吕旷退无可退,竟大呼一声,持剑落地,反向来犯之敌扑去。
“当”地一声,两人利剑重戟相交之下,急急扑出的吕旷竟被对手硬生生震的倒退两步。
“咦?”吕旷一惊,他没想到这位来犯之敌竟有如此敏捷地身手和气力。当下挥剑再刺,但对手一戟挑开一名上来救援辅助吕旷的军士,使戟横扫。那吕旷连刺两剑,均未果的情形下,闪身向后一退,忽地左腿一痛,已然是被对手的长戟扫中。
吕旷一个踉跄,单膝跪地,这时的敌将已和身扑来,戟光怒卷之下,眼看这一戟就要狠狠刺入他的胸膛。这一下要是被刺中,定是要直贯入柄。
吕旷怆然大叫一声,单手把剑一挥,人也立即侧翻滚开,这一戟贴着他的肩头劈了过去,并未刺实。
但紧跟抢上的对手又岂会就此放过他,又是一戟如影随形而至,“噗”地一声刺入了吕旷的铠甲衣襟之内。
吕旷目眦欲裂,虎目圆睁,整个身子随着这惊天一刺,心知自己必死之下的向一侧歪倒,竟是做好了死不瞑目的准备。
“哈哈……吕兄今日可好,可还认得故人?……”
“咦?”睁目等死的吕旷在老大一声疑问之下,终是回过神来,看清了来人。
来人的确是他吕旷的老熟人,甚至还是他过去的密友——张颌。
当吕旷认出张颌之际,从树林中冲出的曹军另一名将领和一队曹军兵士。这一面领头的曹军将领是一个使斧的家伙,同样身手矫健,杀气凛凛,在张颌之后从另一面河流的那头,一路冲杀而出。那些惊魂未定的袁军哪里抵敌得住,片刻间便被他们杀到了粮官冯鲁的马车前面。
我们这位平时爱克扣点粮草的冯鲁自战事一开,就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不过马车前还有数十名士兵,一直挥舞兵器挡在他车前,进着护卫之职。
此时一见一名敌军将官逼近,就立即迎了上去,双方人马交实,顿时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来人志在车上之人,根本不想与他们恋战,眼见双方堪堪冲撞到一起,喊声如雷中。那使斧的曹军将领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匹袁军骑兵的马背,一手持斧,一手在马背上只是借力一点,“呼”地一声,身子已腾空而起,十余柄攒刺过来地长矛尖锋自他脚底一掠而过,那曹将已然如同御风,越过他们,凌空飞落向冯鲁的马车前。
那人在空中,那巨斧已然扬起,舌绽春雷,厉声大喝:“呀……开!”
那巨斧凌空劈下,车右欲阻挡的军士手中的长戈“咔嚓”一声被断成两截,那军士受力不住,“哎呀”一声翻下车来。自此那军士惊得魂飞天外,翻身一滚,便仆到了地上,不敢再起。而那曹军将佐手中巨大的斧刃劈势不改,一声奇异的声响中,已然重重地劈在冯鲁的车架上。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巨斧连劈带震之下,木屑纷飞如同攒刺,一辆结结实实的马车刹那之间四分五裂,前边两匹战马受了惊,立即各自奔逃,被两匹马一扯,那裂开的战车被彻底扯碎,两匹马各拖一截车体向外狂奔。
冯鲁此人无勇无谋,早被这场面吓得魂飞魄散,一见手下抵挡不住那杀神一般浑身浴血的敌军大汉,吓得未等那人扑到,便大叫着跳下车来。此时正好那曹军将佐一斧将他的马车分裂,他整个人就被那股巨大的冲力,给掀得直飞了出去。
待到冯鲁回首看到他刚才乘坐的车架,依然成了那副样子时,冯鲁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但求生的本能,依然促使冯鲁手足并用,便要爬上眼前的坡去,争取逃得一命。
山壁陡峭,纵让他从容攀爬,也未必上得去,何况如此紧张时刻,背后又有旋风一般扑来的追兵。那曹军将佐挥斧直劈时,旁边一个袁军士兵挥矛拦阻,矛锋尚未刺至那曹军将佐身上,便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一矛掷翻于地。
无人阻拦,那曹军将佐势如疯虎,根本不管他向交相刺来地兵器,一个箭步冲到冯鲁面前,寒光一闪,血气迸现。
冯鲁死前也是仓促的翻过身来,一见那寒光回来,只知大呼一声:“吕将军救我……”,话未说完,一颗大好人头已滚落在地。
“那来的贼子,伤我粮官,吃我一刀……”晚来一步的吕翔听得冯鲁叫喊,立即舍了之前的对手,循声而来。
但还是来晚一步的吕翔一看冯鲁已经身首异处时,不由一举战刀,扑上那持斧敌将。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晃是也……”
吕翔一惊,原来此人就是曹智帐下猛将徐晃。徐晃的威名他吕翔可是听说过的,正当吕翔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这个徐晃对手时,只听远处又是两声大喝:
“兄弟们停手,翔弟停手!”
“都停手,徐晃住手……”
第二声是张颌的叫声,徐晃和曹军众将士听得真切。那第一声自然是吕旷之声,同样吕翔也听实了。
吕旷当然没有死,在张颌手下留情,及手上重戟拿捏的恰到好处之下,他只是被张郃的重戟划开了铠甲衣襟,伤了一点表皮。要算重伤,可能就是腿上被张颌扫中的那一下了,但也未伤及筋骨。
当下各自军队里六七十名士兵齐声呼喊,一群人正在交战地全部收手,随着各自的将官退向一边,依然怒目对视着。
吕旷、吕翔、张颌、徐晃很快在谷中央见了面。随着双方还带着警惕的寒暄后,张颌、吕旷屏退左右,开始了一番交流。
这两人不知密探了些什么,从神情上看,张郃说的多些,显得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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