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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谋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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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余照着陆夫人说的，用食指挑起一个音，勉勉强强算是合格了。
子余不善音律，在这方面算是资质平平，少了灵性，只能说是勉强成调。倒是在诗词书法上很有天赋，一点就通。
日子便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子余忙着学习古筝和女红，秋子谦也是专心读书，有了皇帝在骑射上的提点，体质有了增强，学起来也快。
不过就是有人想要故意挑起些事端，弄得人人烦心。
太和殿，早朝。“诸位爱卿，还有何事？”皇帝眯着眼，扫视台下。
“臣有事起奏。”一个五六十岁的谏官站了出来，朗声道，“皇上册封已废六王爷之女为婉清公主，而其子入住东宫。这有违祖制，还望皇上重新从故太后一脉或是宗亲分支择选储君，请皇上三思。”谏官说的有头有脸，又是直白。像是诚心为皇族考虑似的，殊不知这话正巧刺中了皇帝的逆鳞。
皇帝面上有了些动怒的模样，但依旧不为所动，像是试探，“其他爱卿有何看法。”
太傅上谏，“臣以为，六王爷已废，不足为奇，而先帝秋氏一脉中血统纯正之子，唯六王爷所出郡主世子，郡主贤良淑德。世子年轻聪颖，读书用功，在朝政上也是自持，正是适宜储君之人，若是废除世子，再挑选旁支之人，那当真是让先帝一脉遗留之人寒心。”
太傅帮着秋子谦也是有原因的，秋子谦聪颖是一点，而他作为秋子谦的老师，自然护着学生，日后皇帝去世，秋子谦最有优势，若是秋子谦继位，他便是太子师，地位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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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过继萧皇后
皇帝听着太傅的话很是满意，面上显出些笑意。皇帝也是心属秋子谦，原因包括太傅的想法，他不信任旁支的孩子，如今六王爷逐出族谱，已然无用，秋子谦便是正好的人选。
谏官实在愚蠢，即便子余和秋子谦是六王爷之子，但已是旧事，如今更是当仁不让、名正言顺的皇子皇女，谏官此时将这件事翻出来，当真是让人想要细细探究一番，颇有居心叵测之意，存心让皇帝心存芥蒂。
皇帝有意护着秋子谦，谏官的话便不作数了，甚至在日后的朝政上这位谏官被有所贬斥。因为这件事的关系，皇帝自然晓得，如今子余和秋子谦住在宫中，的确有些不当，生母已废，在宫中孤立，必须要有个势力强大的后妃做母亲撑腰才好。
若是谈到过继一事，最好的人选自然是萧皇后了，皇后膝下无子，这么多年又是被称为贤后，子余这对姐弟自然让人觊觎，若是认了萧皇后做母亲，自然省了些是非。
皇帝想的周全，思虑着将此事办的越快越好，一下早朝，便直奔景仁宫，找萧皇后商议此事。
而事情正赶着巧，子余原是一心想要拉拢萧皇后，今日正好得了空来景仁宫坐坐。“皇后娘娘不怪婉清不请自来吧。”子余很是乖巧的模样。
“怎会？本宫这宫里当真是少有人烟了，更不要说是孩子，倒是婉清孝顺，还记得本宫，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萧皇后一副打笑地模样，不过不难看出来萧皇后是高兴的。
刚没说两句，外头的丫鬟便进来了，“禀告皇后娘娘，皇上正往景仁宫来呢。”
子余还是有些尴尬的，不过萧皇后此时开了口，“婉清先去内室坐坐吧，让琥珀引着你瞧瞧本宫内室的字画。”
“是。”子余应下，内室离着正厅不过隔着一闪屏风罢了，倒是萧皇后之举，是想让子余也听听皇帝过会儿说的话了。
“臣妾参见皇上。”萧皇后向皇帝行了一礼，子余在里边听的真切。
“快起身。”皇帝开门见山的说道正事儿，“朕今日找皇后是有正事。婉清和子谦这两个孩子在宫里，即便有朕的庇佑，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毕竟是老六的孩子。朕想着，给他们找个合适的母妃，朕心属你。”
子余听着皇帝这话，心中也是有了几分打算，不为所动，静静地听着两人说话。
“那婉清是同臣妾一同住着，还是？”萧皇后自然不会推辞。
“让她住着銮星宫吧。”皇帝想了想，“朕过会儿会养心殿便下一道旨意，晚膳前到你宫里。”
“臣妾自会晓谕六宫。”萧皇后行礼。
萧皇后与皇帝旋即又定下了些旁的琐事，皇帝也不做多留，回了养心殿。
皇帝走后，子余便出来了，见着萧皇后便喊了声母后。
萧皇后也是欣喜的模样，笑眯眯的应下了，“母后瞧着你那銮星宫东西少，过会儿让琥珀挑些绸缎什么的送过去，日后你与子谦有什么需要的，便找母后。”
“多谢母后，女儿当真是高兴呢。”子余也是心安了。她原是想到皇帝会让她与子余过继到萧皇后名下，却未曾想到会这么快，不过原因大抵也能猜到几分，应该是朝廷里有人不安分，惹得皇帝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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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国子监
皇帝手脚当真是快，圣旨送到景仁宫后，萧皇后又拿了凤印盖上，子余这边便领着消息了。銮星宫的人知道此事，自然高兴，这可是好事儿。
仟窈领着宫人齐齐贺喜，“恭喜公主，贺喜公主。皇后娘娘是位好主子，日后公主于皇后娘娘自然是关系亲近了。方才皇后娘娘遣人送了好些东西来，奴婢列了张单子，拿给公主瞧瞧。”
子余不过是草草扫了一眼，便交给了仟窈，“日后这些东西便交由你打理，留心着些好东西，差一些的拿着日后赏人。”子余思虑了一番，“即便本宫的母后为皇后，日后你们在后廷也不可张扬，若是让人盯上了，为你们是问！”
“是。”众人领命。
又是办了些琐事，便要沐浴了。子余原打算着不要这么早入睡，可仟窈叮嘱若是年轻女子想要保养好皮肤，必须早些睡下，每日都要用药浴沐浴。
汤浴的水用的都是活水，里边浸泡着些中药做的药包，散发着淡淡的药味，倒是好闻。子余见旁的女子皆是用玫瑰汁子调的汤浴沐浴，而仟窈却是用心调了药浴，当真是上心了。
半个时辰后，仟窈服侍子余出浴。还不忘细心叮嘱“公主，这年轻女子的皮肤就得在平日里好好养着，若不然到了老时，这皮肤可都皱巴巴的，难看得很。过会儿公主可以在榻上看会儿子书，戌时睡下是正好。”
子余知道仟窈是为她好，也就不曾打断，耐心地记下。沐浴完后，整个人清清爽爽，子余靠在榻上，手中拿着本《淮南子》看，不过一会儿，便有些困意了，当真是在宫中养尊处优，把性子也给养懒了。
次日早晨，子余去看了萧皇后，一是为了感谢昨日送的东西，二是要多走动走动亲近些。出来时，正巧去了国子监瞧瞧。学子监也不避讳公主或是其他女眷，子余进去时也是一路畅通。
国子监很是宽敞，两三排桌子，学生都是跪坐着的，太傅站在前边教课，有时也走下来，检查学生读书。
进去时，正巧秋子谦他们早晨的课快完了。子余向太傅打了声招呼，见几人正整理桌上摆放的书本，几个外臣之子见了子余，都行了礼。
其他几人子余倒是没怎么注意，倒是云怀瑾，时隔一个月，乍一见到，不是觉着陌生，倒有些久违的意思。云怀瑾没什么改变，旁人瞧着像是更为和善了。
“婉清公主。”云怀瑾见了子余也是行了一礼。两人的关系心里都清楚，外人面前自然不能露出来，见了面便像旁人一般便可以了。
秋子谦自然是跟着子余一同走，云怀瑾与子余也是打了个照面便匆匆离开了。
“你去见过母后了？”子余问道秋子谦。
“昨日国子监放了后，去见过了。”秋子谦理着云袖上的皱褶，“前些日子这事儿闹得厉害，子谦在书房走动时听着师傅和其他大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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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华玉莹
一束阳光照进屋子，泼洒在桌几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煞是好看的模样。子余正愁苦地拿着支毛笔，不晓得如何落笔。
前几日，国画导师留下一份作业，让子余画一幅夏景图，平日里子余鲜少出宫转转，有时萧皇后与她一同去御花园赏花，也不过是草草地看了一遍，哪还有什么可以仿照的。
仟窈正在一旁打理着花，拿着水瓢，不时洒下一些水，那露珠在叶上欲滴未滴的。“宫里有趣的地儿可多了，那些个九曲湖心岛，梧桐书院，可不都是平日里打发时间的。”
“旁人画这个，本宫也画这个，可不是少了新意？”子余摇了摇头。
“公主若是想画夏景，奴婢倒是想到一个地儿，人烟稀少，不过可漂亮了。”仟窈细想了片刻，眼睛忽的一亮。
“本宫正愁着，快同本宫一起前去！”仟窈在宫中住了几十年，自然晓得哪里风光好，若是听她的，**是没错。
沉颜留在宫里打理事物，仟窈随着子余步行前往。过去倒不远，也就一会儿。如今正是初夏，天气热了起来。桂花开得正盛，金灿灿的一片，空气中尽是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让人忍不住想要深深的吸一口气。
知了停在枝头，不时发出叫声，伴随着层层叠叠的树和花，当真是一副好看的夏景图。子余瞧着四周的风景，心情也好了起来。“公主，奴婢可记着呢，公主喜爱吃一些凉爽的吃食。奴婢瞧着这桂花开得好，过会儿回宫，奴婢让几个人过来摘下一些，制成桂花酱，洒在糖藕上，也是一道开胃佳品。”仟窈捻下一朵桂花，放在鼻尖细细嗅着，露出欣喜的模样。
“你倒是上心，还记着。”子余言笑晏晏，刚想往里走些，便听着身后传来几道女声。
迎面走来的是几个着装靓丽的妙龄女子，旁的子余认不得，但为首走着的女子可不就是婉玉嘛。
婉玉一众人自然瞧见了子余，几人脚步停了下来。子余不想与她们多话，但礼节不可废，还是打了声招呼，“婉玉姐姐。”
婉玉体态丰腴，生了一张鹅蛋脸，眉眼上挑，气焰很是嚣张的模样，比子余高上半个头。脸上画着繁复精致的妆容，身着绣着牡丹的束身襦裙，倒也漂亮。婉玉瞧了一眼子余，像是不屑地移开了视线，但嘴上却是回了一声，“婉清妹妹。”
婉玉这么一说，身后几个女子自然晓得了，纷纷屈膝行礼，“婉清公主万安。”寒暄之后，气氛像是冷了下来，众人都没说话，子余借机打量着几人。
最让子余在意的是，站在婉玉身后半步的身着藕色束身襦裙的女子，要晓得，婉玉这样的性格，若非是关系亲近的，决不能这样与她相处。那女子外表羸弱，柳叶眉，丹凤眼，颇有江南女子柔和的气派，嘴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乍一看像是低眉顺眼，但若是细细探究，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伪装罢了。
女子的容貌与记忆中的一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仔细回味过，子余这才想起来，那女子的颜色与故太后相似，大抵是故太后华氏一族的女子。
再思索几分，便能想到女子的身份了。能送进宫里的女子，定是身份不差的，若要说妙龄，除去庶出的，那便只有华氏一族的玉字辈女儿华玉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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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交锋
子余刚想着随意说些话便离开，却不想那华玉莹先行挑起话头。“玉莹好些年未曾见过婉清姐姐了，今日一见，倒不觉着眼生，很是熟悉呢。”
华玉莹这番话说得颇有心计，让人找不到回话的方式。方才她称呼子余为婉清姐姐，若是子余与她关系当真是好，那便无妨。但若是不相熟悉，她这么一说，倒让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子余心下暗忖，不禁冷笑几声，这华玉莹一副柔弱的模样，心里却毒的很，头一次见面便这样不消停，这其中自然有婉玉的意思了。
“玉莹妹妹这样觉得，姐姐可真是高兴呢。”子余顿了顿，勾起一个笑容，“姐姐虽然是公主，可自认阅历不够，妹妹却是从小生在世家，如今这么一说，姐姐也是欣喜。”子余这话表面听着像是让着华玉莹，但内里却是不给华玉莹留情面了。
无论子余有过怎样的往事，如今的身份终究是嫡公主，华玉莹再怎么样都是比不过子余的，子余这番话是说给华玉莹听的，这样便显得华玉莹太过自傲了。
华玉莹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面上不为所动，大抵是不将子余说的话放在心里，如今这一交锋不过是试探，何必弄得所有人不痛快呢。华玉莹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姐姐这话说的便不对了，玉莹一心想与姐姐亲近呢。”
如今的后廷，有了子余的加入，早已打破了以往的平静，当下的后廷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妃子与妃子斗，公主之间自然是尔虞我诈的了。
婉玉的性子直率，城府不深，在子余看来是不足为奇的，反倒是华玉莹太过聪明了，定是有她在婉玉背后出谋划策。
“这夏景当真是好，如今赏夏景也赏过了，便不打扰婉玉姐姐了。”子余与婉玉一众人一来一往，心情也没那么好了，如今想着回了銮星宫，将作业完成了。
婉玉对子余抱着一种轻蔑的态度，两人今日见面不过是意外，试探过之后也就无事了，婉玉应和着几句，子余便全身而退。
沉颜都打理好了，子余一回宫，屋子里很是凉爽，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冲泡好的茶水，让人心中的烦躁一扫而光。
子余面上没有露出情绪，但沉颜依旧察觉到了，子余刚一坐下，沉颜便问了，“公主今日是遇着了什么人？”
子余意外地没说话，仟窈答了，“是婉玉公主，华小姐和旁的几位。”今日婉玉的事儿，仟窈看在眼里，一路上没说话，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华小姐不简单。”沉颜也是打探过的，对于后廷的几位皆是有所了解。
“华玉莹自然不简单，我原是不想与她们发生冲突，今日她既挑了起来，有意挑衅我，我怎的不奉陪？”子余喝了口凉茶。
“如今还不是时候。”沉颜立在一旁。
“时机成熟之时，我自有打算。”子余心中有了主意，如今的确不易与她们发生过多的冲突，于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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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胃病
子余原以为婉玉一众人还会有什么小动作，却不想一直到十月都很是安分，但子余却没有丝毫松懈。
到了十月，天气渐冷，宫中早些时候种下的枫树，如今都落叶了，不时有秋风扑面，出门时都爱披一件披肩。子余前几年身体便落下了病，天气一换，胃病便折腾的子余几宿几宿睡不着觉，还有膝盖处，阴雨天时，也是钻心的疼，太医开了些方子，几乎是日日都要喝一些调养身体的药。
“公主年纪轻轻，便身子骨不方便，尤其这几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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