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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地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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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哥们儿锤子
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些,今天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头还是炸裂般的痛,眼皮也不停的跳。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只要我的眼皮跳,肯定会有倒灶的事发生。我躺在床上心里惴惴不安,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最终咬咬牙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牙还没有刷完,就有人咚咚地敲门。“奶奶的,八成是臭皮三又来混饭吃”我在心里暗骂。果然又猜对了,我刚把门打开一条缝,臭皮三便急不可待的挤了进来。“梁哥,告诉你件事”臭皮三看来很开心,虽然他还在极力的掩饰。

  “什么事?”我在喉咙呜噜了一声。

  “锤子出事了”臭皮三在我的耳边说。我没有在意,顺口问了一句:“他出了什么事?”

  “他把猴子给捅了,被公安抓了,我看他这把栽定了”臭皮三说得有些兴奋。“什么?”我心里一惊,头顿时就大了,一口牙膏水咽了下去。

  臭皮三好像没有看到我的震惊,连兴奋也忘了掩饰,兀自说个不停:“锤子一刀捅在了猴子的肾上,猴子这回不死也得落个残废。嘿嘿,猴子要是死了,锤子也得吃花生米……”居然还辅助性的摇了摇头。

  我越听越惊,看到臭皮三逐渐快乐起来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一口牙膏水吐在他脸上,跟着一杯水泼了过去,骂道:“操你个妈,锤子不就揍过你这个x养的吗?他栽了你就高兴成这个*样?”我觉得只是骂他还不够解气,便一脚踹了过去。

  臭皮三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水,哭丧着脸说:“我没有高兴嘛,锤子是你兄弟,也就是我哥,我哪能那样?我这不是给你报信来了吗?”

  我看着他那副窝囊样,很是鄙夷,又踹了他一脚,骂道:“操你妈,跟我去猴子家。”他心安理得的又承受了我这一脚,躲也没躲一下。

  在路上臭皮三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原来猴子调戏锤子的马子(文明点说是锤子的女朋友);被锤子给捅了两刀。我真有些为锤子不值。他的马子,哦,应该说是女朋友,在铁西区谁都知道是个可以跟任何一种雄性动物上床的女人。锤子原本是个把女人当衣服的人,鬼晓得偏偏对这个女人痴了心,还为她跟别人争风吃醋,动了刀子。“他妈的,这个该死的臭婊子”我恨不起锤子,目前只能这样在心里痛骂这个给锤子带来恶运的婊子。

  我知道猴子是个见到母的就迈不开步的人,但就是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碰锤子的马子一根头发。我想肯定是那个婊子先勾引猴子,回头又在锤子面前搬弄是非,然后看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谁都知道这是这个婊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她的独特爱好。

  我在心里埋怨锤子:“你这个傻瓜锤子,你怎么就这么他妈的没出息,为这个烂货争风吃醋?”又想起那个臭婊子,肺都要被气炸了,暗暗发狠:“你他妈的臭婊子,锤子要是因为这事儿栽到底了,我非剁了你给他陪葬。”

  锤子是我从穿开档裤时就在一起玩的哥们儿。我在家里是独苗,在我的心里他一直是我的弟弟。上学又一直在一个班级,然后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偷东西,一起被开除;而后是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与别人动刀子,一起被抓。在我前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我们几乎每天都混在一起。在这个城市中,特别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铁西二子:我——梁子,我的兄弟——锤子。谁都知道我们二人作任何事都不落单,锤子这回出这么大的事,我刚听臭皮三说时真有些不知所措。

  在去猴子家的路上,我到银行取了四万块钱。我赚钱的方式基本上是倒卖黄货和帮别人收债,几年下来倒是有了几十万的存款。在我认为,动刀动枪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只是风险大了一些,而且通常这种方式是不需要什么精细的计划,更不用费什么脑筋,成本很低。有钱赚的生意,不管是好的,还是是不好的,总是需要人去做的,我这也算是满足人民生活物质需求吧?

  到了猴子家,才知道猴子在市医院抢救。等我赶到医院时,猴子已经抢救完了,在高危病房,昏迷不醒,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听医生说猴子的伤还是很严重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猴子的母亲在嚎啕大哭,见到我就好像溺水者抓到了一棵救命草,坐在医院的地上,双手紧紧扯住我的衣袖,用最通俗的哭、唱结合的方式,向我哭诉,抱怨锤子的心狠手辣,抱怨猴子的不争气,抱怨自己的命苦,抱怨他的丈夫死的早,抱怨社会的不公平,搞得我的头都大了。医院的医生、护士几十次的叱喝她,禁止她在此喧哗,但丝毫不起什么作用。我所见到的和能够想象到的最能哭和最会哭的女人非猴子妈莫属。猴子妈是一个可怜而坚强的女人,年纪轻轻就开始守寡,从猴子三岁时就一个人拉扯猴子长大,偏偏这个猴子不争气,读书不行,干活没力,打架不敢,见了女人没命。

  我数了两万元塞给猴子妈,跟她说不要担心钱,只要猴子能挺过来,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猴子妈对我的慷慨万分感激。两万块钱对猴子妈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能她活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两万块钱摆在一起的样子。最主要的是,这笔钱可能是能让猴子保命的唯一途径,或者说是一个最适合的努力。如果不是我拼命的把猴子妈拉起来,她不知道要磕多少个头。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怜。

  从医院出来,我就直奔锤子家。在路上我差点把出租车司机催冒烟,臭皮三也在旁边张牙舞爪的叫嚷。我怕带的钱不够,又到银行取了四万块。

  锤子家热闹得很。锤子妈在哭骂,锤子的父亲在闷头抽烟,他的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却在大吵大嚷。有的说大家凑钱保锤子,怎么说都是自己兄弟;有的说不管他,让这个祸害死了算了;有的在哭穷,说自己没钱。见我和臭皮三进来,连个理我们的人都没有,只是暂时停止了争吵,都低着头,各发各的楞。

  我看到这种情形便知道锤子在家很是不得人心。我坐到了锤子父亲的旁边,说道:“李叔,锤子的事我听说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和锤子是兄弟,不会不管的。”

  锤子的父亲闷声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掐灭香烟,对锤子的妹妹说:“小琴,给你梁子哥倒水去,”然后又点燃一根烟,大口的抽起来。

  我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来,放到桌子上,说:“李叔,这是两万块钱,你有什么靠得住的关系,该送的送,该请的请,不够我再拿来。我还有一些关系,我们一起来走动走动,办法还是有的。”我不敢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我怕锤子的几个哥哥姐姐们见钱忘义,拿了我的钱不给锤子办事,私自觅下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不发生,即使是亲兄弟姐妹。

  锤子的一家人向我望过来,都是满脸的诧异。可能是他们看我平常只是和锤子一起惹事生非,没想到我会在关键时候这么帮忙。锤子的父亲用昏花的老眼看着我,眼神里含着惊讶和感激,唯唯诺诺的说:“这怎么好,让你也跟着破费,锤……我……锤子全靠你们了。”锤子的哥哥姐姐们见我拿出这笔钱,好似松了一口气,跑过来千恩万谢。

  锤子妈止住了哭声,双手拍打着大腿,说:“锤崽子有救了,锤崽子有救了。”倒是只有锤子的妹妹把水放到我的面前便一直没有说话,靠在我旁边的门楣上站着。

  我客气了一下,拉住锤子父亲的手说:“李叔,你放心,锤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是你儿子,是我的兄弟,我也可以说是你的儿子,对自己兄弟的事我哪能不管?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听了我的话,锤子的兄弟姐妹中倒是有几个不太自在。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锤子的众多兄弟姊妹知道,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算什么亲人。

  从锤子家出来,臭皮三象是很诚恳又像是在拍我的马屁说:“梁哥真够义气,任谁也作不到,也就梁哥你。梁哥……。”臭皮三在我的身边绕来转去,嘟嘟囔囔,虽然听着很烦,不过还是听得我心里很是得意,只是想:“你他妈知道个屁。”

  过了两天,我已经打听到锤子关在哪里。这段时间猴子还没有醒过来,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我已经跑去看了猴子几次。

  一般在候审时是不许见人犯的,但我花了一笔钱还是跟锤子见了一面。锤子对我的到来很是意外,刚见到我就问:“梁子,小艳呢?”

  我一听,刚见面就问那个臭婊子,顿时火了,吼道:“你个傻x,那婊子早就跑了。”锤子问:“去哪儿了?”

  “操,去广州做鸡去了”我恶狠狠的说道。

  锤子见我发脾气便不说话了。天底下就有这么多的怪事情,一物降一物,锤子是一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谁也不放在眼里,谁的话也不听,他娘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唯独怕我发脾气,每次我发脾气,他要么像个哑巴一样不说话,再就是拼命的道歉。

  我见他不说话了,声音也就降了下来,说:“你爸和你妈都要急死了,你不先问问他们,倒先问那个婊子……,”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低声的嘟囔了一句:“小艳不是婊子。”

  我火一顶,站起来就走。锤子急了,手抓住栏杆站起来,大声喊道:“梁子,梁子,你听我说。”

  门外的看守吼了一声:“坐下,喊什么?不谈就拉倒,走。”守卫这一声吼让我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

  我把头靠过去,声音尽量压低,说道:“我不能多说了,你千万记住,不论你以前交代了什么,庭审时你都要咬住是误伤,猴子那边我会摆平,猴子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如果他死不了的话,你也能留条命。”

  锤子这会儿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变得苍白,双手有些发抖,声音也在发颤:“他会不会死?”

  我说:“现在还不知道,至于会不会死,那就看你的运气了。”刚聊上几句,守卫就在外面催了,我知道这是违反纪律的事,不能呆太久。我又对锤子罗嗦了几句,让锤子千万记住我说的话,我怕到厅审的时候里外对不上号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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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给面子
猴子万幸的醒了过来,但还是摘掉了个肾,花掉我八、九万块钱。命是保住了,我想他以后再想娘们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一定足了。

  给锤子请律师,打理法院的关系,理顺公安局的路子,加上给锤子和猴子家的,让我掏了十几万块钱。前前后后差不多花掉我积蓄的一半,换回来的是,猴子承认是自己先动的手,锤子是自卫过当。最终锤子被判了一年六个月。

  我不遗余力的帮锤子摆平事端,慷慨大方的救猴子,这些英雄般义气的事迹,通过臭皮三的嘴,很快的弄得“街知巷闻”,当然,所说的“街知巷闻”只不过是在圈子以内的范围中。

  锤子已经进去半年多了,我去看了他四次。锤子在外面有多横到了里面还是有多横,几场架打下来,已经稳坐了牢头的位子。我去看他时,他还得意洋洋的向我吹嘘他在里面有多么的威风,同时也向我诉苦,说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儿,憋得要死,转来转去就那么屁股大的地方,天天晚上自己打手枪。我则向他吹嘘我在外面有多爽,如何的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看到他有羡慕有嫉妒的样子,也感到很开心。每次去看锤子回来,总能开心几天。

  前几天有个朋友带了个外地人来见我,说是有点暗货让铁东的陈老大给扣了,求我出面讲讲情,把东西拿回来些,又许了很多的愿。我倒不在乎给我多少钱,只是朋友开了口不好意思推托。

  陈老大是火车站那一片的流氓地痞头,我知道他这个人不太好说话。火车站向来是块肥肉,那里倒卖火车票的和在线上“做买卖”的人都要向他孝敬,可以说是个坐地分赃的主儿。这次我朋友带来的人是外地的,在火车站做了宗“买卖”,捞了十几万块,可是手脚不是很利索,刚刚得意之时就被陈老大的人给抓个正着,分文不剩的给扣下了,还吃了顿饱拳。想来是气不顺,才找朋友出头,多少拿回来点儿,对手下的兄弟也好有个交代。我听了以后也笑他不懂规矩,既然来我们这里发财,怎么也要打个招呼,先拉好关系再做事。不过陈老大也做的太绝,按常理即使扣人家的,也要给人家留点路费,也好让人家回去。

  我打电话约陈老大吃饭,说是有事相求。陈老大没和我见过面,但也听过我的名号,知道我的义举,听说我有事请他帮忙,认为我很看得起他,也很开心,就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我带着朋友的朋友直接去了富春酒楼。陈老大先还是满脸笑容,可一看到我带来的那个“倒霉鬼”,就明白了我的来意,脸色唰地就拉了下来。我看到他的变化不禁笑他没有涵量。

  虽然陈老大的脸色不好,但和我是头一次见面,免不了还要虚伪客套互相吹捧一番,落座时陈老大却没有再跟我客套,大咧咧的座了正席,整个桌子都是他的人,倒把我和“倒霉鬼”给挤到了他对面,坐了下首,这让我多少有些不快。

  酒过三循,我刚把来意一讲,陈老大就向那个“倒霉鬼”瞪大眼睛,骂道:“操你妈,你他妈到老子地头上发财,连个招呼也不打,教训一下你,你还知道找人出面找回场子?”

  陈老大这几句话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心里顿时冒上来一股火,但迫于是来帮别人忙的,还是把火气压了压,清了一下嗓子说:“陈哥,是这么回事,我的兄弟初来乍到不懂咱这的规矩,现在知道了,这才找我带他来,向你道歉来了嘛。”

  陈老大瞄了我一眼,对那个倒霉鬼说:“我怎么没有看到他道歉?”

  “倒霉鬼”忙站起来,端着酒深深的鞠了个躬说:“陈大哥,小弟初来贵地不懂您的规矩,实在是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兄弟这次。”

  陈老大噻道:“就这么讲讲就算了?”

  “倒霉鬼”说:“小弟自罚三杯。”说着三杯酒喝了下去。陈老大看着他三杯酒下肚,也不作什么表示,让“倒霉鬼”傻楞楞的站在那里。

  我看情形不对,忙起来打圆场:“陈哥,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放过他一回,小弟再敬你三杯。”我也连喝三杯。

  陈老大这才说:“行,就看你的面子,这回就不跟他计较了,下次再来这里发财,先打个招呼。”陈老大一摆手:“好了,不谈这个了,喝酒。”他的人反应很快,马上热闹起来,吆三喝四的喝起酒来,把我和“倒霉鬼”晾在那里。

  “倒霉鬼”傻站着,我也傻站着。“倒霉鬼”望着我,一脸说不出的表情,我真是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还没有在别人面前这么丢面子。我气得额头直冒火,在道上混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这么扫我的面子。我禁不住大声说:“陈老大,你这算什么?怎么也得给我点面子吧?多少给我这位兄弟点回家的路费,他手下也有弟兄要吃饭。”可能是我的语气没有调节好,重了一些,陈老大一帮人马上静了下来。

  陈老大腾的站了起来,瞪着牛似的眼珠子恶声说道:“梁子,我他妈的已经给你好大的面子了,不然我早*轰他出去了,操。”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抓起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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