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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情欢-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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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也是他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他的家,他的母亲,他的父亲,滋养他成长以及他所回报的家庭。有的时候他承认,他的父亲把握住了他的心里以及底线,所以知道他一定会同意这个方案。
他到底不能背叛自己的家族。
齐贝川挽起袖子,给齐父回了电话,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我同意,另外,我还要一个人。”齐贝川沉着眼,又抱着双臂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上半身上,今天这件衬衫是舒言买的,她说他穿这种颜色最好看。早上她在衣帽间给他烫衣服,穿着他的衬衫赤脚踩在地上,不知道有多迷人。
她是他的,他不会让她离开他。齐贝川腰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有一句话叫天生忙碌命,舒言觉得这话说的就是她,以前打工时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而现在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让她去做她愿意做的事,但是一天熬下来简直像是在熬一年,舒言从楼上从到楼下,又从楼下走到花园,转了几圈之后一看时间,仍然早得可怕。
舒言踢了踢花园的草坪,给齐贝川去了一个电话。
她打给齐贝川要了张宁坤的电话,然后问张宁坤能不能让萝芙出来陪她逛街。原本并不期待张宁坤会答应,所以听到他干脆的声音时还有些发愣。
收拾了一下出门,出租车把她送到市中心,远远的看到萝芙等在路边,初春的天气仍然有些冷,萝芙穿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大衣里面一件嫩藕色毛衣,格子围巾,这样严严实实的包裹着,看起来仍然是清瘦。
她一人个安静的站着,看起来孤伶伶的。隔着几步远跟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张宁坤安排的人。
萝芙没戴手套,指尖很凉。
舒言没问她昨晚的情形,只挽着她往商场里面走。萝芙倒是先开口告诉他。“我没事,你不用特别约我出来的。”
她比以往敏感了很多,舒言想。拍拍她的手,说:“你想太多了,其实是我无聊。”
两个人并没有说太多话,萝芙给舒言配了很多衣服,她自己,却是什么也没买。舒言问她,她却只是笑笑,说:“没必要。”
逛着逛着就到了八楼。
舒言顾着和萝芙说话,下了扶梯才感觉这层的人明显少了许多,铺子大部分都是金店,且走高端路线,难怪没什么人。
舒言准备下去,却冷不防身后响起一道声音:“难得现在的情形,你心情还不错。”
是杜幼宁。
舒言慢慢的转身,杜幼宁手上提着几个袋子,头微扬着。她手上的袋子设计得素雅,只在右上的位置能看见金店的LOGO。
“我什么情形下的心情都不错。”舒言淡淡的看着她。“你要我心情不好,大概是要失望了。”
“是吗?”杜幼宁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停下来,斜看着她。“你消息慢了半拍,大概还不知道齐贝川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知道我来买的是什么吗,龙凤手镯,清朝的皇室用品。在齐伯父六十大大寿的宴席上,就会宣布我和齐贝川即将结婚的消息。”
舒言也偏头看着她。“你挑拨的段数未免低了些,你以为我会相信,以为我会生气。”
杜幼宁呵呵的笑。“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齐贝川求证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67
67、第四十一章 。。。
暖气的风柔和的吹在身上;舒言站在扶梯入口却只觉得浑身冰凉,杜幼宁已经走了;高跟鞋踩出轻快的调子,留给她一个趾高气昂的背影。“你静一静吧;我先回去了。”萝芙的声音像她的身材一般轻减,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她。萝芙的眼神带着同情,舒言别开视线,听到她离去的声音。
舒言不知道又在那个地方站了多久;购物中心的某个小孩在找妈妈;导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舒言回过神来,慢慢的下楼;商场外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舒言拢了拢衣服,不远处的大屏幕正播着齐氏一个楼盘的广告,舒言看了一眼,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齐氏。”舒言沉下眼,报出地址。
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时间,舒言站在齐氏楼下,建筑高耸入云,仿佛一面不可摧毁的墙,任何一个王朝的建立必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齐贝川,是不是也决定要建立他自己的王朝了。
一路上到齐贝川的办公室,秘书起身对她露了一个笑容出来。“乔小姐,您好。”
舒言朝她点点头。“我找齐贝川。”
“齐总正和项目部的同事开会。”
“那我等他。”
秘书把她带去会客室,舒言坐下,沙发柔软,似乎能把她整个人都裹住。她闭闭眼压下心底的情绪,秘书给她送来了水来,又问她还有没有其它的需要,舒言摇摇头,秘书退了出去,舒言端起那杯水一口一口的抿着,水喝完的时候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齐贝川只穿着一件衬衫,袖子挽起,过来扶起她圈在怀里。“你怎么过来了?”他的眼里隐有笑意,圈着她的手宽厚温热,手掌的温度钻过衣服烙在她的皮肤上,舒言动了动,他把她圈得更紧,俯□就准备吻她。
舒言避开,仔细观察着齐贝川的神色,别人说商人都是寡情薄义的,面前这个和平时没有任何变化的男人,是不是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
舒言推开他,几步走到了窗边,她把窗户推开,冷空气灌进来,这个城市的高楼越建越多,密密集集的,让人压抑。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齐贝川。“我有一句话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齐贝川不以为意的朝她走来,舒言伸手阻止他靠近,齐贝川皱皱眉,停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
舒言话到嘴边,却倍觉艰难,最终还是咬牙问出了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和杜幼宁结婚了。”
齐贝川神色怔了一秒,随即沉下眼。“谁告诉你的。”他的语气深沉冰凉,眼睛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气,不是被冤枉的愤怒,而是追责的态度。
舒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又觉得自己真可怜,张宁坤结婚之前好歹还知会了萝芙一声,齐贝川,是打算从头瞒到尾吗?如果不是杜幼宁故意告诉她,他是打算怎么忽悠她,柔情蜜语,强势危胁?原来她给了他一颗真心,不过是给了他一个践踏的机会,他们有那么不堪的相遇,他有那么大的一个家业等待着继续,她竟然妄想在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身上得到爱情,原来,天真的不是齐贝川,是她,乔舒言。
舒言绕开他,直直的往门边走。
“你往哪儿去?”他勾住她的手,在她后面问。
舒言甩开,停也没停。“不关你的事,以后我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才走到门边,身后男人的气息便紧随而至,他把她压在门上,又一个转身把她带到沙发边,沙发柔软,她被扔在上面,舒言坐起来,他整个人已经俯□,他靠她很近,两只手压在她的两侧,舒言仰头看着他,齐贝川的眼神明明灭灭,像一只不断隐忍的野兽。“你听我解释。”他说。
这样的语气,透着委屈的语气。舒言嘲讽的看着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敢说你不打算和她结婚?”
“是。”他重重吐出一个字,又说:“我是打算和她结婚,但是她除了婚姻的壳子之外,什么也得不到,我会每天回家,重不重要的日子,我们都会一起度过,我们会有孩子,我会一直陪着你们,除了妻子的头衔之外,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他一直看着她,眼神深黑,深黑之中却又有恼怒,在责怪她?
“你觉得这样很完美?”舒言艰难的问。
他起身。“这世界上的事,本来就很难做到完美,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舒言,我也有我的父母,有我面临的处境,我想保全他们,也想保全你,这样,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你认为我会接受?”
他皱着眉头,在她身边坐下来,舒言的指尖有些凉,他紧紧的握在手里。“舒言,你爱不爱我?”
舒言好笑的看着他,只是笑容艰难,她只能勉强扯扯嘴角。“齐贝川,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我爱你就要接受这样的安排?齐贝川,以爱之名,是不是就可以提出种种利于你的要求。你这顶高帽子,太高太重,我可承受不起。”
两个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
“不是你承受不起,是你根本不愿意承受。”齐贝川站起来,一丝阴霾染上他的脸,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茶几,已是一副恼怒的表情,他瞪着她,厉声说:“就拿张宁坤的太太来说,她明知道张宁坤和张萝芙的关系,还不是开开心心的嫁给了张宁坤,说到底,你不愿意,不过是不愿意爱我,或者,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比你多而为所欲为……你爱我,却一点也不愿意为我牺牲……”齐贝川嘲讽的看着她。
舒言简直目瞪口呆,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男人的心理,这就是她爱着的男人。“你可真无耻,齐贝川,我也算见识了。”舒言咬牙切齿的说。
“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不好接受的,我说了,除了一个妻子的名份,什么都是你的……”
舒言正要开口,却一下明白了,杜幼宁可真是聪明啊,提出一个这样看似美好的解决方案,她让齐父说服了齐贝川,却深知她根本不会接受,没有名分的关系,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一辈子见不得光,她怎么可能接受,杜幼宁算准了一切,逼她这样离开齐贝川。
她接受,不可能,她不接受,就是她的错,齐贝川会恼恨她,齐贝川一旦认准了,就会怪她到底,反而更加倾向于这个方案,而他一旦接受这个方案,她就会走。
真是釜底抽薪的一招。
可是她真的会离开齐贝川。
她听见齐贝川的声音。“舒言,为了我,退一步好不好……你自己也说过,人比名重要……”
原来,那句问她的话还可以有这样的用途,他是不是早就设计好用这句话来堵她。舒言转身,忽然觉得说太多都没有意义,她只问他:“齐贝川,你是不是真的要她结婚?”
齐贝川眼神像剑一般,他不容置疑的说:“事情已经定了。”
“那好,齐贝川,我们分手。”
他看着她,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迸出来。“你敢。”
果然是这样,舒言失望的看他一眼,起身往门边走,走得太急,人跌在了地上,齐贝川去扶她,舒言推开他的手,她自己站起来往门边走,身后伸出两只手抱住她,他的呼吸灼热,重重的喷在她的颈间,舒言挣扎,他把她圈得更紧,舒言提起脚跺他的脚,他闷哼一声,却仍然没有放开她。
“别动不动就说分手,舒言,我是爱你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下,不管我娶不娶她,我都只有你一个。”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
“舒言,对不起。我一定要娶她。”他说。“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委屈你,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也不可能羞辱你……”
舒言沉默了许久:“齐贝川,这是你的选择,我不怪你,我们好聚好散吧。”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腰间的力道圈得舒言有些疼了。“舒言,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僵硬无比,你知道,你不能离开我的……”他一个字一个的说,声音阴沉狠厉,似乎又夹着那么一丝痛苦。
痛苦?舒言觉得可笑,他谋算布置好一切,又怎么可能痛苦。“你又要用那段视频来危胁我吗?”
“是你逼我的,舒言,对不起。”
“齐贝川,你已经替我决定好了,也布置好了所有后路,你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又何必假惺惺的请求我的原谅。”她掰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齐贝川,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也许就是爱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
68
68、第四十一章 。。。
齐贝川看着舒言收拾了衣服;饰品,护脸的东西搬去了客房;中途的时候他也拦阻过她,舒言凶狠的看着她;示意他把手拿开,齐贝川知道她心中有气,也不敢惹她,就倚在门边看她收拾。
衣帽间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个过程,她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衣帽间她的衣服占了大半,搬走之后就显得空荡荡的;齐贝川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上。
抽完了一根又是一根,地上铺着地毯,烟头扔在地上便发出一阵焦臭气,黑色的窟窿被灼烧出来,一个一个像是钉在地上的钉子,齐贝川在起火之前踩灭,坐了许久之后才去了客房。
客房锁着,把手推不开,齐贝川敲了敲门。“舒言。”没有人回应,齐贝川又敲了敲门,仍然没有人回应,他便久久的站在门边,也不动。
后来还是阿修来劝他。“先生,给她一点时间吧。”
齐贝川只是嘲讽的撇撇嘴角。“她太倔了,给多少时间都一样。”
“那您要怎么办?”
齐贝川不说话,沉下眼,神色不善的大步走回卧室,重重的甩上门,阿修跟着快,差一点被撞上鼻子。
齐贝川第二天一直等到上班前,舒言没起来,他敲门也没反应,他恼怒的连早饭也不吃就开车去上班,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文件忘了带,回去的时候她已坐在餐厅吃早餐,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她避开他的意图太明显,齐贝川看她一眼,上楼拿了文件,下楼时原本应该直接往大门走,只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脚,中途一转,去了餐厅。
厨房熬的小米粥,空气中有淡淡的饭香味,她一口一口的吃着,不肯抬起头,也不说话。
齐贝川把文件甩在餐桌上,砰的一声巨响。他一只手叉着腰,问:“是不是非得这样?你又打算多久不理我,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她的语气平静。“与其相看两相厌,不如你放了我,皆大欢喜。”
“你做梦。”齐贝川咬牙切齿。
舒言看他一眼,说:“你上班迟到了。”
齐贝川使劲踹了一下桌脚,勺子碰上碗发出清脆的声音,齐贝川拿起文件,语气冷淡。“那就冷战吧。”
齐贝川走了,车子的轰鸣声消失在了耳边,舒言换了一下姿势,园子里绽放了入春以来的第一朵花,还没完全舒展开的花瓣,在寒风中有些娇瑟,只有那颜色,分外的艳丽鲜艳。舒言又舀了一勺粥递到嘴边,只是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塞不到嘴里去,她放下勺子,只觉得眼睛胀得难受。
齐贝川,她的心真的会死的,像萝芙一样,死了,就怎么也捂不热了。
阿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旁边,这个沉默的男人把纸巾盒递给她,忐忑的问:“就不能给先生一个机会?先生是喜欢你的。”
“阿修,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说客了。”舒言用纸巾擦擦眼睛,眼中不无嘲讽。
阿修摇摇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说,就只是看着她,说:“先生真的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
舒言站起来,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下。“阿修,你打架在行,做说客,还差得太多。”她略略上挑的语调,看了一眼阿修,然后往楼上走去。
午后的时候倒是有一个不速之客来访。
那时舒言正在花园发呆,桌面上摆的是萝芙送她的画,烟雨碧湖,平滑如镜,舒言隐隐约约知道萝芙为什么要画这幅画,这是萝芙的内心,平静得再无波澜。
桌上的咖啡是才煮好的,舒言才喝了一口,就听到管家的声音,说有人来访。
她住在这儿这么久,一直没有人来过,管家的眼神闪烁得厉害,舒言疑惑的跟他回客厅,远远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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