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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天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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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能召唤十二神将出来，可是真的？如果那是真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顿了顿，风默言没有把话说完。她已经习惯了一次次的希望之后又失望，人失望得多了就会慢慢绝望，而她……似乎对绝望已经麻木了。
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把她的性格磨练得越来越冷漠无情，除了跟自己有关的人，其他人就算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丝毫动容。但是……如果十二神将可以召唤出来的话，是不是父亲……就可以见到了？
明明知道风默言在询问什么，女子却避重就轻选择不谈，而是一脸无良地嘿嘿笑着道：“你可以试试看啊，说不定见到他们，你自然而然就能找到答案了呢~”
那副意味深长的模样着实令人讨厌，风默言微微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神色一凛，解开封印用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晴明桔梗印。
曾经，她画过无数次，她以为既然可以在图书馆里找到有关父亲的资料，那么十二神将说不定还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结果很让她失望，不管是传说中封印有十二神将的戾桥，还是清明神社等诸如此类灵气旺盛的地方，她无论尝试了多少种法子，都无法召唤出十二神将中的任何一个。
久而久之，她已经不再召唤他们，也习惯了每天和慧斗过招跟腾蛇调笑看彩辉冷着脸教训他们胡闹的场景……只因为，麻木了，已经……麻木了。
可是现在！就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竟然又让她长久以来的愿望死灰复燃，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旺盛。这个女人，太危险！
狠狠地瞪着一脸狡黠笑容的女子，风默言语气冷静地念着那几个思念依旧的字眼，“慧斗，彩辉，红莲……贵人！”
十二神将的名字一个一个念出口，令风默言震惊的是，那些久违的面孔竟然也一个个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瞬间，无法控制住自己汹涌澎湃的心情，捂着脸风默言不由得潸然而下。
慧斗……红莲……彩辉……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
“啊哈……好像睡了好大一觉的样子，啊……哈，还是好困啊……”头上没了项圈的腾蛇不停打着哈欠，眼角甚至还眨着晶莹的泪花，可惜……是困的。
勾阵一见到这幅状况，反射性地就拿起武器摆出攻击的姿态，在发现四周是一群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后，面露疑惑的神色，就在此时，发现了下方捂着嘴无声哭泣的风默言。
那熟悉的灵力波动让勾阵忍不住脱口而出她的名字，但那完全不同于印象中那张脸的容颜，又让她有些犹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着观察情况的六合忽然开口道：“沙耶。”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那样的肯定，面色沉静，让风默言禁不住讶异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外加感动的表情望着六合，“彩辉——”
她轻声喊道，下一秒，猛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彩辉——彩辉——彩辉——”
见到这种情况，脾气最暴躁的腾蛇一下子跳脚乱叫道：“不会吧？六合你会不会搞错了？这个大美人会是沙耶那个小丫头？我记得……”腾蛇用手捏出一个形状，一脸坏笑地摸着下巴指指某人的胸部，“小丫头可不会有这么饱满的胸部。”
“梆——”青龙忍无可忍地过去给腾蛇一拳，接着以丝毫不亚于腾蛇的高嗓门大吼道，“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儿？六合绝对不像你，不会对着人乱喊沙耶的！！！”
想起沙耶死后腾蛇有好多次看到人家身着华丽十二单的少女，结果就跳下昌浩小子的肩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察看究竟，青龙就一副无力扶额摇摇欲坠咬牙切齿快要爆发的神情。
“好了，你们别再闹了。”勾阵一句话让他们安静下来，面色复杂地走过去看着风默言，她叹了口气道，“沙耶，你怎么换了个样子？不……或者说，现在的你……是转生了？”
说着，抬头瞧瞧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和不远处软榻上自在喝茶还有美人捶背的绝色女子，勾阵忽然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沙耶，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晴明过世以后，昌浩小子的后人没几个能召唤出我们的，时间一长我们就接连陷入沉睡了，怎么现在……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听完勾阵的问话，其他神将也点点头，一副颇为不解的神情。
见状，风默言破涕而笑，先是走过去给勾阵来了一个拥抱，接着微微放宽心舒出一口气，指着上位那优哉游哉喝茶享受美人捶背待遇的无良大神道：“这件事，就要问她了。”
风默言的话让十二神将不解地望向那个女子，长得很漂亮，是不错，力量……似乎也很强大，但是召唤出他们的只可能是有着沙耶灵魂的眼前这位少女，这个奇怪的女人会给他们想要的答案吗？
见众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正在喝茶的女子轻啜了一口，接着姿势优雅地放下茶杯，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了十二神将面前，最后……停在了六合跟前。
勾起唇角，女子微微一笑，下一秒，让众人跌破眼镜的，她轻轻抬起六合的下巴，轻启红唇，凑近他脸前吐气如兰地道，“美人儿，你长得不错哦~”
107
沧海月明 。。。
女子轻佻的动作和口吻让六合身上的冷气急速凝聚，就在风默言以为六合即将爆发之际，女子却突然松开手，一副就事论事的正经语气，拍拍手语调轻快地道：“我们还是来说正经事吧，风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听到女子和风默言之间的对话，六合皱紧眉头，声音十分空旷冷清地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一句话，让风默言意识到严重的问题。她先是诡异地望了六合一眼，接着把视线放在那个继续没心没肺笑着的女子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语言不通会成为问题？”紧皱着眉头，风默言用惯常说的语言跟女子问道。
女子拍拍手，扬眉凝望着风默言，用极其轻柔地语气道：“我们现在说的内容，不适宜他们听到。等你什么时候答应我了，我再解开他们的束缚。”
闻言，风默言蹙起眉头，神情有些不悦。这是说，她完全没有选择吗？
神情专注地看着窃窃私语的十二神将们，风默言眼底滑过一抹极复杂的光。
想要得到些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么，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抬起头，风默言望着那个人，冷声问道。说了半天不过是在绕圈子，只要她不答应，这个女人都不会把最重要的部分告诉她的吧。虽然她们两个只是刚认识，但她已经透过她的一言一行看透了她糟糕的本质！
女子的声音珠圆玉润，十分动听，她捏着下巴笑望着风默言，嗓音柔柔得如同流云一般，“啊呀呀，好可怕的表情啊~我想要你做的很简单，不过是当个旁观者，不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情，在适当的时候推动事情的发展进程罢了。”
“然后？”风默言全身释放出冷气，冰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了？”
她可不相信她会有那么好心！
“不错，很聪明！”女子抚掌而笑，那模样着实欠揍，“我说啊，你们俩不愧是母女俩，我当初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里里外外问了我几百遍才答应。那么，我就废话不多说，跟你老实说了吧，我的意思是……”眼神一凛，女子突然严肃起来的神色让十二神将们同时身体一震，纷纷不约而同拿出武器来。
“你……”腾蛇发射性地就要攻击她，却被风默言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意味深长地望了风默言一眼，绝色女子笑得一脸花枝乱颤。这个性格，比起千湄来简直要好玩太多了！
“我呀，要的就是你看到有人死亡也只能无动于衷，能做的，只是加速那个人的死亡或者再在他胸口上插上一刀罢了。”
这有区别吗？这真的有区别吗？听到女子的话，风默言忽然沉默了。
“但在那之前，你可以随意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你也可以称之为……命运。”女子红唇轻启，樱桃小口格外嫣红，看起来给人以狡黠的感觉。命运，本来就是由自己去创造的，她能做的，不过是提醒她不要走向极端罢了。作为那个人的故人，作为千湄勉强承认的好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自我毁灭。
“所以说，”女子突然翘起二郎腿，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那副不雅的姿态令六合蹙起了眉头，“你要是想救某人和某人或者某人的话，就要从现在开始了。不然的话，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一番话说得不明不白，风默言却陷入沉思之中。
紧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半晌儿，没说一句话。
说来说去，她是在暗示心宿会死，然后要自己去救他吗？还有……风默言抿抿唇，眼里星光闪烁，表情异样地盯着这个女子。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那个叫柳宿和星宿的……该不会和母亲有些关系吧？
看来下次有机会见到他们，应该多说些话试探试探。
凝神思索了一阵，风默言盯着女子冷声道：“我答应你的提议了，但是相对的，你一定要遵守承诺，让我拥有能够穿越时空的能力。不然……”斜斜勾起嘴角，风默言笑得狂肆而危险，“不然，我就叫你从这个世界从此消失！”
说完，走过去跟十二神将嘀咕了几句什么，一行人眨眼间从大殿里面消失了。
见众人远去，原地只余下自己和几个仙女娘娘，女子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勾起唇角，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婀娜多姿，不胜妩媚。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空灵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小伊，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子从内殿走出，一双美丽的猫眼熠熠生辉，他抱住女子用手抚摸她那柔软的发丝，并不言语。女子轻轻靠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腰，一声轻声叹息。
希望，早日结束吧。这样老扮坏人的角色，可真是有够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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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风默言并没有去找心宿他们，而是就近找了一处山清水秀有巨石遮挡的地方，和十二神将们一起望着瀑布流水聊天说话。
“沙耶，刚才那人……是谁？”勾阵面色担忧地望着风默言，尽管知道她已经轮回转世（误），只要她还是她，他们就还是从前的他们。十二神将们，从以前开始效忠的就只有安倍晴明和安倍沙耶两人。安倍昌浩那小子……
忽然间想到某些事情，勾阵灵机一动拉过风默言问道：“你……你现在该不会还没有遇到……呃……”
把风默言上看下看打量了一遍，记忆中身着十二单笑得狡黠的少女和眼前身着一身利落的白色束身衣服的少女，似乎合二为一，勾阵眼中也滑过一丝了然。
她回头和六合对望了一眼，果然见六合也是一脸的沉重表情，接着点了点头。
果然……勾阵心领神会地撤回视线，望着沙耶的眼睛多了一丝真心和温柔，“默，好久不见了。”只要把眼前少女身上的古装换成十二单或者短打，简直就和当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让晴明都吃了一惊的少女一模一样了。这么说来，他们没有认错人，她，果然是她。
勾阵没头没脑的两句话，让神经最为大条的腾蛇也看出一些端倪。
“喂，我说，她该不会就是默丫头吧？她不是……唔唔……”腾蛇大大咧咧地跑过去，把风默言上下打量了一遍，突然咧嘴一笑，话正说到一半，却被青龙从背后捂住了。
“你这个白痴！默丫头明明告诉过我们不能说的！”青龙恨铁不成钢地跺脚，揪着腾蛇的耳朵把他拎到了一旁，那副仿佛看白痴一样的神情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样。
“我……”风默言奇怪地看着眼前这群人，再回想起临走前女子那一抹慧黠的笑容，脑海中似乎忽然又一道灵光闪过，她禁不住脱口问道，“难道我曾经回去过？”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就是不做声。
见状，风默言了然地笑笑，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看来是不能说啊，那我就不勉强了。”他们这副样子，从另一方面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一些事了。看来……她果真回去过。
那么……岂不是这一切早就是命中注定的？还是说，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想起那个一脸悠闲神色说出这个世界的不真实的书中的世界的女子，风默言忽然沉重地叹息一声。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明白了？她自认一向看人很准，但那个人却给人的感觉很矛盾，像是坏人，却让她产生不出敌意。果然……还是应该找到母亲把事情问清楚吗？
想起那人口中所说母亲还没有死的消息，风默言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感情充斥在胸口，仿佛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全部喷涌而出。母亲……没有死！
只靠着一个信念，她觉得她就可以坚强的活下去了。
什么也没有说，眼角湿润的风默言猛然抱住勾阵的身体，完美地掩饰住了自己满溢而出的泪水。
她真的……可以见到母亲了……
这个信念，让她长久以来的支柱再度结实牢靠起来。有母亲在，她就没什么可怕的。在这个世上，不管在哪个世上，都不会再有比母亲更为重要的人了！
为了母亲，即使要她从此消失于这个世界，她也心甘情愿！
此时拥着勾阵哭泣的风默言还不知道，就因为她心中的这个牢靠的信念，最终导致了一个人的死亡，也成为她心头永远也去不掉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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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二神将口中的“默丫头”那里知道了有关时空法则的事情，十二神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并没有对那时期的事多言。而这样的反应也变相证实了风默言的猜测，导致她一路上都春光满面合不拢嘴的。
可以回去平安京了，可以回去见父亲了，可以回去……突然间想到叶王，风默言步伐一顿，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从腾蛇身边走过，嘀咕道：“啊……不知道叶王怎么样了……”
谁知道腾蛇的反应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一向火爆脾气毛毛躁躁的他，竟然瞬间拉长了脸色，和其他神将们一样皆是一副沉重的表情。
他们不可以透露这个时期的事，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忘记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和晴明、沙耶以及那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即使是神将，也会在漫长的岁月中细细回味。
然而……叶王。这是个连晴明都不愿再提及的名字，每次无意中提起来都会喝闷酒长叹息。叶王……死了。
但这个答案，他们没有一人可以告知沙耶，只能用沉默的态度应付沙耶的问话。
要他们如何去告诉，沙耶曾经的夫婿死了？那样的话，也太残忍了。
想起在平安时代得知叶王薨逝消息的沙耶，整整三天都精神恍惚见不到人影，腾蛇握了握拳，更加坚定了不能告诉她的信念。
反正早晚都会知道，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吧！
但感情敏锐的风默言已经从十二神将的反应中猜出了一些端倪，她猜到可能是叶王发生了一些事情，很可能还是与她有关的事情，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死了，叶王……死了？这个念头从风默言脑中一闪而过，接着她便嗤笑起来面露自嘲之色。
那个人，就算所有人死了，他也不会死的吧。能屹立在阴阳师顶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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