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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途爱旅-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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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这孙书记真狠。夏玉玲行李还在这放着,他嘴里就能吐出了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来?!”
东方红说:“孙书记他是怕担责任!那他倒派人去没呀?”
“去是去了,派几个工友去的。”
张玉英说:“去了又有什么用呀?!”说着便猛地扑在夏玉玲行李上大哭起来,悲悲切切地述说着:“我那最亲爱的玉玲妹妹呀,你怎么就这样匆匆地走了啊?!都怨姐姐我来迟一步呀!如果姐姐跟东方红再早到寝室一会儿,也不至于让你就寻短见啊!我那最亲爱的妹妹呀。姐姐明白你是为何而去的呀,你是因为咱们的那个她和学校的那个他,还有你跟你妈又走进一家的那个喝大酒的他呀,你才走的啊!姐姐全明白呀!更让姐姐感动的是妹妹你临走时还没忘姐姐我呀,竟能留下写的纸条把姐姐我摘出来啊。可见你的大仁大义呀!再姐姐还给你留下这便条,上面写的你若是不愿意回家就到姐姐家去住啊,还有不少别的话,全都是姐姐我的心里话呀,可惜妹妹你却永远看不到了呀,这可怎么办啊?!……”
正在抹泪的东方红和那俩个女生上前百般劝道,尤其是东方红说:“我英姐你不能只顾着哭,我倒想跟你一同去月河子摆渡口那看看,万一去的工友要能找到夏玉玲不是更好吗?”
那两个女生也说:“谁不说是呢,快别哭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东方红遂即拉着张玉英手与两个女生一起来到月河子摆渡口。
太子河宽阔的水面展现在眼前,近处惊涛拍岸,远处混浊的河水波涛汹涌,乌蒙蒙一片,一望无际。
最先发现的那个女生领着张玉英和东方红来到夏玉玲弃置书包的地方。
只见岸下一艘系着缆绳的木伐在水面上飘浮抖动,枯草在飒飒冷风中摇曳低伏。
张玉英面对咆哮的河水,眼前不禁浮现出以前与夏玉玲相处的日日夜夜,又一次落下泪来……
东方红心潮起伏,神情严肃而又忧郁地想着:夏玉玲就这样无声无息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人世,试问邱老师和孙书记,夏玉玲和张玉英她俩到底有什么过错?你们到底为啥一而再再而三地与其进行谈话、以至追问,甚至逼问,最后竟然变本加厉地开除了他们的学藉?在这里我更要问一句你们,难道作为一个女生,她们就连体恤、关切自已身体的权利也没有吗?!况且这又纯属于她们——两个小女孩子成长发育过程中的私事儿,如果这你们也要管,那么请问,如果我东方红也同她俩一样,你们还管不管?!甚而我们第三中学数以千计的那些豆蔻年华的女生,她们在各自的生活中未必就不是如此,那你们也要管吗?!你们可能会说,看被不被我们发现,一旦发现,我们当然要管!此时此刻,我东方红能猜想到你们这样讲话时所呈现出来的那种自豪并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也完全相信你们会这样做的;但是,邱老师、孙书记,如果我们狭路相逢一旦见面时,我一定要问你们一句,你们的背后那些所作所为又作何解释并且又要谁去管你们呢?!……
想到这,东方红泪水涟涟。
那边张玉英过来说:“小红,我们已来这有一会儿工夫了,孙书记派来的那几个工友师付我怎么一个没见着?”
东方红手指西方说:“他们肯定是在西边——河的下游找呢,你怎么能见着?!”
“那我们再等一会儿,万一他们要能找到夏玉玲呢?”
东方红凄苦地一笑。
“我问你话你怎么还笑呢?”
“我笑你竟说傻话,就是找到夏玉玲也是她的尸首!”
张玉英泣不成声说:“直到现在我还觉得她会回来的,我们还是等等她吧!”
于是,又等了约一个多小时。
东方红说:“你若是信我话,咱们就回学校去,准备给夏玉玲设个灵堂,以寄托我们的哀思。”
“那得等尸首捞上来的。”
“我是说先准备一下,再说河水这么大,此刻冲到哪里,以至能不能准捞上来,都不好说。”
张玉英泪水满面,不得不离开渡口。
回来的路上,张玉英在东方红陪伴下,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太子河……
54傍晚众泪汇愁水 清晨一语挽狂澜
54傍晚众泪汇愁水 ;清晨一语挽狂澜
张玉英和东方红几个女生前脚刚到寝室,一群工友后脚便到学校,传来打捞无果的消息。所有女生顿时个个哭天抹泪,张玉英再次扑到夏玉玲行李上,打得那行李啪啪山响,哭得死去活来,喊叫着:“苍天啊苍天啊!你怎么这般无情,竟然让咱们看不到夏玉玲的一根头发丝啊,我那玲妹妹你死的太屈了呀,让姐姐我还怎么活啊?!”
张玉英边哭边述说,以至哭声嘎然而止,东方红近前细看,竟然背了气,便大叫:“可不好了,张玉英哭休克了!”
慌乱中,有的大喊,快给她掐人中!东方红才醒过神儿来,忙跪在床上伸出大姆指给掐人中,直掐得冒了血津儿,张玉英才睁开了眼睛。
东方红说:“你哭就哭呗,谁也没不让你哭,可哭也得控制点儿,这把我吓的了!”
张玉英缓过劲来说:“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才这么哭的!”
“那你还想跟夏玉玲去怎的?”
“真要能跟她去更好!”张玉英怔怔地说。
东方红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张罗给她搭个灵棚?!”
众女生响应说:“东方红说的对,快搭灵棚吧!”
于是,大家纷纷行动。可灵棚设在哪里,意见有了分岐,张玉英意见就设在寝室里边,其意思是,最后要让夏玉玲跟同学们一起再住上几天。众女生多数表示同意。而少数人却默默无言。一时相持不下,难以统一。
东方红明白凡是不甚同意的都是因为胆小害怕,便说:“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找个宽敞的地方,我意见把灵棚干脆设在寝室外面的那棵大柳树根儿底下,这样在举行悼念仪式时,哪怕是全校同学都来,地方也足足能够用。”
门口有人说:“我看那样不合适吧?!”大家一看。原来是邱老师驾到,说不合适的理由是因为孙书记不同意。
东方红说:“那请问邱老师,你说这灵棚设在哪里好,难道还要设在学校大操场上吗?”
“大操场上也不行。因为孙书记有态度,原因是夏玉玲被开除了,她已不是三中的学生了。”
“我明白了!你邱老师原来是不同意我们搭灵棚,那你直说多好,何必还绕个弯说呀?!”
“是这个意思,不但我不同意,孙书记也不同意!”
张玉英噢地一声吼道:“谁说也不好使,灵棚说出龙叫唤也要搭!”
“我也是这个意见!”东方红说。
“我举双手支持!”门口又来许多同学,其中有巴福、赵强、于春花等等,领头的是曹珍大叫道。
顿时寝室内响起一片呼声:搭!搭!搭!
东方红叫道:“来!大家伙搬桌子!”
到场的同学齐下火龙关。搬课桌的搬课桌,拿东西的拿东西。
邱老师看着正在拿着一只凳子的东方红特不顺眼,便道:“我一看见你这个小东方红心里就别扭,你也不是咱们一年三班的学生,你却来张张罗罗的。怎么显你道道去怎的?”
“我虽然不是你们班的学生,但夏玉玲生前我曾支持过她,这难道不可以吗?”
正在拿着一条绳子的曹珍站下说:“我看邱老师你也是多此一举,请你不要忘了,东方红可是咱们全校学生为了支持夏玉玲和张玉英,头两天一起去找孙书记时,大家选出来的学生头呢。当然也有我一个,现在夏玉玲走了,难道我们不应该来祭奠祭奠她吗?!”
东方红一笑说:“曹珍,你别跟她说那些废话,咱们忙咱们的!”
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邱老师夹着尾巴愤愤地走了。
灵棚很快便搭完了。
灵棚上方横额上书写着九个仿宋体大字:
沉痛悼念夏玉玲同学
正中安放着夏玉玲的大幅画像(因为同学们手中只有夏玉玲在开学时赠送给文艺委员的一张一寸小照片,然而街上照像馆当下没有放大技术。只好临时求美术老师草就一张近一尺的画像)。两侧是东方红撰写的一副以“玉玲”二字为冠首的挽联:
玉殒无声凄凄投衍水
玲消有地默默问苍天
(摆渡口所在的太子河自古便有“衍水”之称)
与此同时,夏玉玲画像下和灵棚前满满地摆放着松枝和柏叶以及各种时令的鲜花。
灵棚刚搭完,一个个胸前戴着白花的男女同学,手捧着各自从校园内、大地里和路边采来的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络绎不绝地前来吊唁。次第行三鞠躬躬礼,然后分别将手中的鲜花献于灵前。
张玉英、东方红、曹珍等代表死者家属和生前好友向前来吊唁的一一还礼。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钟,人员才见稀少。
已是夕阳西下,东方红又点燃了三注香于灵前。
这时,艾维忠、于老师、西门光辉,还有刘瑞琴老师、李老师、邵医生等等前来吊唁。
张玉英便对着画像大哭起来说:“我的玲妹妹呀,你可知道,现在艾书记和于老师,刘老师、李老师和西门光辉同学,还有邵医生都来看你来了!”
几人吊唁后,艾维忠说:“我真一点儿也不知道,这简直就如天掉下来的事儿一样,我在家中正睡觉呢,一听说后,无论如何我得来看看呀!”
于老师也说:“我也正在家里闲坐着,听说后,借一条腿就往这赶紧跑,心想得早点儿到这,晚了我就怕你们这些同学笑话我,就像我不明白事儿似的!”
西门说:“我昨晚回趟家,刚从家回来,便听说夏玉玲出事儿了,便来了。”
于老师、李老师、邵医生都说夏玉玲如何如何的好,不管怎样的,毕竟认识一回,怎么也要到场看看。
正说着,张妈领着小石头来了。张玉英和东方红迎上前去,问了原因。
原来,派出所也听说这边出事儿了,加之小石头年令太少。便放了他和张妈,只留下张石头一个人在里边呆着。
张玉英和东方红都说:“我就寻思他们得放你俩出来,果不然就放了。”
张妈合不拢嘴乐说:“谁不说是呢!他们放了咱娘俩出来后,我就听说夏玉玲这边也出事儿了,心里这个不好受啊,便寻思夏玉玲人家昨晚儿都能去看看咱们娘们孩子,我就想,人生在世不能狗食,更要有来有往,再说人都死了。说什么也要来看看她,便领小石头来了。”
张玉英便对小石头说:“我小弟你快到你夏姐像前行礼去!行时要慢点儿,可不兴站不像站着样儿,哈腰不像哈腰样儿,要利利整整地给她行三个礼。听着没?!”
“那我给她嗑头行不?”
“嗑头不行,你管她也叫姐,她和我是一样的,嗑头就差辈儿了!”
“哎!”
小石头果然躬躬敬敬行了礼回来,张妈才领他回家去。
次日,孙书记一脸阴云似的来到校长室上班,刚进屋便听电话嘀嘀零零响起来。一接原来是县委文教部韩部长打来的。韩部长是个女干部,是县委魏书记的老婆,也是土改干部。
电话里韩部长说:“老孙啊,你是怎么搞的?!竟然把学校弄得乱乱糟糟的!”
“没呀!韩部长,我怎么没明白你的意思,什么乱乱糟糟的?”
“你不要不承认故作镇静。我虽然没去你们学校,但情况我完全都知道:那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学生她们有什么过错呀?!无非就是说点儿悄悄话,你们便视为大逆不道,还让一个地主家庭出身的女教师与她俩谈个不亦乐乎,最后还把她们开除了。更严重的是,差一点儿就没出人命,你搞得太过分了。说来你是我党的老同志了,你怎么能这样?!我意见你马上撤消你做出的开除处分的决定,并向人家赔礼倒歉!”
孙书记手拿听筒,一派愕然,没有吱声。
“我说话你听着没有?”
“听见了!……”
那边说:“你要处理好呀!我现在手头还有一项县委会布置下来的重要工作要做,暂时倒不出来工夫去你那里,等过一段时间,我有可能去一趟。就这样吧!”
电话里有呼呼响的杂音,孙书记才放下听筒,悠地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语说:“这算完了,我这岂不是没卵子找茄子提溜!”
半个小时后,公社书记急忙忙驾到。
孙书记与其是平级,甚至比他还高出半格,便故作镇静地说:“你这公社领导怎么也来我这里了?”
公社书记单刀直入说:“张玉英和夏玉玲的事情,老孙你弄的太不的道了呀?!”
“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这样说是因为当初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告诉你,你可要一定查实了才能做处理,但是才刚县委文教部韩部长给我打电话说,你根本就没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拍板儿了,弄得你被动不说,我也跟着你被动,这扯不扯?!”
孙书记怔怔地看着公社领导。
“还有张玉英她爸和她小弟的事儿,也是你让我办的,我是考虑你我之间的关系,才把他们一家人带到派出所来的!……”
“那你们放没放人啊?”
“我要是再不放人,除非我脑子里有病;张玉英她妈和她小弟昨天晚上我就放了,她爸是刚才我来这前放的!”
“放了就好,这样吧,我向你表示一下我的歉意好不好?!”
“你这简直是开玩笑一样!我毫不客气地说,本来我们黄泥洼公社的工作形势还算可以,就你这第三中学的一些事情让我现在特闹心了!”公社领导说完便走人。
孙书记白了白了的,虽想送一送,人却走了,便没动地方。就想:你就知道你闹心,我孙啸天闹不闹心?!那边灵棚还在搭着,整个学校哭天喊地的,我将如何是好?!又想起韩部长电话里说的,差一点儿就没死人,人本来是死了,韩部长怎么这样讲话,一定是因为电话线路才没听清楚……了
不一会儿,艾维忠来了。
孙书记没等艾维忠开口,便笑了说:“你马上找一下张玉英谈谈,让她今天就返回课堂上课去,别的什么也不用对她讲,还有一点,你担耐些,替我向她表示一下歉意吧!”
艾维忠也不敢细问,觉察出事情可能有重大变化,便说:“好!我立刻就去找她谈;再有,方才我看见邱老师了,她说她要找你,不知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我也不见她,咱们跟她吃老挂烙了!”
“怎么的?”
“咱们用她用错人了!我看这样吧,县委最近有一个新的布暑,对出身不好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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