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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何以堪(瞎子,原来我很爱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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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和魏昊不也是冰冻期么?
  “我和许茜过几天也就回去了,到时候去探望你爸。”
  “我听许茜说,你们都签的老家的单位?”
  “是啊。我俩都是独子,不回去不合适。反正老家也有机会,就决定回去了。”
  “我也是独子,却没想过这些。比起来我算挺不孝的。”桑无焉自嘲。
  “那不一样,许茜爸爸都六十多了,她妈又是那么一个情况。你爸妈多年轻,又都是退休了不愁保障的工作,老了也有国家养着。他们家的人都是干一天才有一天吃的,什么保障都没有。”
  桑无焉看着魏昊的脸说:“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妈总说你是个好女婿了。”
  听到她倏地来这么一句,魏昊顿时红了脸。
  “其实……你很喜欢许茜吧?”
  魏昊说:“是的。我准备毕业一年的时候,就跟她求婚。”
  “为什么要一年?”
  “那个时候,我已经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了,要是家里反对我也可以养她。”
  “她可不需要你养。”桑无焉笑了笑,想起去年年底学校开招聘会,许茜横冲直闯的模样。
  魏昊傻笑。
  “既然还有一年才求婚,干嘛这么早给我讲?”
  “我想得到你的肯定。”魏昊突然严肃地说。
  “昊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奶茶端上来,桑无焉深深地吸了一口。“一个小女孩有个洋娃娃。这个洋娃娃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可是,后来某一天,娃娃居然跟着别的人走了。女孩伤心的要死,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被人抢走了,伤心地要死。她一个人哭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很伤心,可是要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就这么难过着,然后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
  “我明白。”魏昊说。
  “你还不明白。我没有做好比喻,但是你和许茜同时都是我心爱的东西,她是个最好的朋友,你是我最亲的哥哥。就是那么一天,你们忽然都被挖去一半,太突然了,我很难接受。”
  魏昊站起来,走到桑无焉面前,俯下身去抱了抱她,“无焉。”他终于等到她想明白的这一天了。
  “你知道我是这种心情,还陪着我胡闹。”甚至真让她以为自己真从许茜那里夺回他了。
  “那不是胡闹,我当时觉得要是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点,做什么都无所谓。我确实没有第一个告诉你关于我和许茜的事,确实是我不对。”
  桑无焉破涕为笑,“你要是喜欢她,为什么要第一个告诉我,你应该第一个告诉她。”
  “你永远都和她一样重要。”
  “别哄我了,肯定有高低的。不可能一个人心中有两个永远一样的位置。”
  魏昊想了想,慎重地说:“好像是她重要些。”
  “得了得了,”桑无焉推开他,“真是这样,你也别说这么直接啊。”
  过了一会儿,桑无焉看着窗外刚降落的飞机说:“其实,我也是在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以后才想明白的。什么是依恋,什么是爱,两种东西忽而很相似,忽而又完全不同。”
  到晚上上飞机之前,苏念衾一直没有再来电话。登机的时候,桑无焉看着屏幕,静静地按了关机按钮。
  第八章
  8——1
  她突然想起那么一老掉牙的爱情哲理:相爱简单相处太难。
  一下飞机,她直奔医院而去。桑爸爸还在特护病房,鼻子插着输氧管。
  桑妈妈说是那天看电视的时候,桑爸爸突然说脑子疼,然后就开始昏迷。送到医院,医生说是脑干出血,要不是及时抢救就根本没希望了。
  桑爸爸至少要一个星期才算过危险期,现在看起来似乎恢复得的好,已经清醒可以说话了。桑妈妈是个很能干的人,里里外外一个人操持着,有条不紊。
  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不然晚几分钟就迟了。”
  “会有后遗症么?”桑无焉问。
  “如果是左脑或者右脑出血,都可能造成半身瘫痪,但是病人是脑干出血,当时呼吸停止,也是脑出血最严重的情况,但是也是最幸运的。目前看来还没什么。但是也许再犯,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我们遇见一些病人发病的时候年纪大,身边没有人,往往送来已经迟了。”
  桑无焉回到病室,看着熟睡中桑爸爸的鬓角,有些斑白了。她长得像妈妈,身材都和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样,小小巧巧很有精力的样子。但是头发却遗传自爸爸,又黑又密。以前,爸爸把她架在肩上嬉闹,她看到白头发就会帮他拔去。可是,后来念高中念大学,每一次回家就会发现那些白头发越来越多,已经不是拔一两根就能解决的。
  爸爸总是很慈爱,和妈妈完全不同。
  爸爸以前是单位的骨干,好几次派他去国外公费深造。他都谢绝了,不过就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和这个家。儿时的她不太懂,就知道拽着爸爸的衣角,抹着眼泪说:“爸爸不许去,不许去,不许去。”
  “焉焉,不是有妈妈在么?”桑爸爸说。
  “我不要妈妈,要爸爸。就要爸爸。”小小的桑无焉哭。
  “好,好。爸爸不去。”
  后来,长大了自己开始考大学才明白,这种机会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不容易。
  夜深了,桑妈妈硬要桑无焉回家;“还是我来守夜。”
  “妈,我守着吧,你回去休息。”
  “去去去,你一个孩子懂什么?赶紧回家睡觉。”
  “妈——我真的不是孩子了。我能出我的力,我会干这些。这个家有我的一份。”
  本以为桑妈妈听了这些话,又会恼她,但是妈妈看了看她静静问:“你爸要两小时翻一次身,你会么?晚上输液要输到两三点,每袋快输完要叫护士,你肯定自己不会打瞌睡么?床下的便盆你会使么?会不会不是嘴皮子来说的。你的唯一的任务是来看看你爸,图他见你心里高兴,有个念想就行了。要是躺在这里是我,你回不回来都可以,爱去谁那儿都行。人家养儿防老,我们都有退休金倒不用你来养,就求你以后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
  “妈——”桑无焉眼内起了一团薄雾。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你生气,也不想让你爸在里面听见。好话歹话都跟你说了,说多了你觉得我们是妨碍你的人生。那天你爸躺在重症病房,缓过气来第一席话就是念叨你,放不下你。他怨我不该说不管你的那些话。无焉,他都要死了,还想着你,可你呢?父母的爱就这么不值钱,就该天经地义?”桑妈妈叹了口气。
  桑无焉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心里疼痛难忍。她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凌晨。苏念衾一直没有来电话找她,也许还在和她怄气。
  他比她大三岁,可是发脾气的时候比她还像个孩子。
  因为夜深了,三环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出租车开得有些快。她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想起在做梦的年纪,曾经幻想过以后自己爱的那个人高大英俊,要爱她,疼她,宠她,包容她的一切,从来不会对她生气,只要是她要的就算是月亮也要摘下来,完美的不似凡人。
  这些准则都是泡在言情小说里的许茜教她的。
  可是,现实呢?
  第二天,桑无焉一早去医院。
  趁着桑妈妈不在,桑爸爸拉着她的手:“无焉,昨天,你和你妈的话我都听见了。”
  桑无焉不自然地点点头,继续削苹果皮。
  “你妈,我还不了解她?她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其实她早想通了。还跟我说人生是你自己的,女儿大了总是要飞走,不能她觉得正确的路强加到你身上也是正确的。以后啊,要是你结婚了,带着一家人偶尔回来看我们就行。”
  “才不要呢?”桑无焉说,“什么偶尔回来看看你们,我要天天烦着你。让你巴不得撵我走。”
  桑爸爸呵呵笑。
  就在那一两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妈妈照顾爸爸的时候,桑无焉慢慢领悟到,原来,人也是要老的。无论是父母还是别的什么人,都是会在自己不知觉间渐渐老去。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好像肩上有了担子。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从小被两代人呵护长大的独生子女,在泡着蜜糖的同时,恍然发现原来帮自己撑着天空的父母都已经老了。
  走到医院的花园,她拨了苏念衾的电话,没有通。
  晚上又打,还是忙音。转念想到联系余小璐,在通讯录里翻到号码以后,桑无焉想想又作罢。
  在医院陪着桑爸爸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接到A城来的电话。
  余小璐焦急地说:“无焉,你回来吧,念衾他爸爸快不行了。我怕念衾受不住。”
  “小璐,你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苏老先生一个月前发现患了肝癌,本来一直在保守治疗,结果昨天突然恶化了。念衾他……念衾他……”一向做有条不紊的余小璐也开始说话哽咽。
  桑无焉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以至于打翻了自己的碗,里面的饭菜洒了自己一身,筷子落到地上。
  “他怎么了?”
  “他坐在病房门外,不吃东西也不说话,任谁说什么他都不理,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但是明天早上我们不知道怎么应付他。所以,无焉你可不可以回来一趟,我求你了。”
  桑无焉迟疑着。
  桑爸爸笑笑,“你有事情就走吧,我好着呢。”
  “可是,爸,我不想离开你。”
  “你爸叫你去,你就去。反正你在这儿也是碍事。”桑妈妈说。
  “我……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想干嘛就干嘛去。”桑妈妈继续说,“你以前可不是个这么别扭的孩子。”
  桑爸爸一晒,“你妈对你就是忒凶了点,好话都能说成这样。”
  早上她才替他挂刮了胡子,下巴干干净净地显得特精神。爸爸以前一到家就喜欢用胡子茬扎她嫩嫩的脸蛋。
  “无焉,”爸爸叫住她,“路上小心。”
  桑无焉回头看了一眼。桑爸爸冲她笑笑,皱纹因为笑都皱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这一眼是诀别。
  后来,桑无焉想,要是她当时没有为了苏念衾就这么走掉,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
  8——2、3
  得知已经没有航班了,桑无焉又飞速地赶到高速车站,那个时候天色已暗,正好劫到最快一趟开往A城的客车。车要在高速上行驶十一个小时,明早才能到。
  车子并不是正规的车站的营业车。空调是坏的高速上又不敢开窗户,还有很多人抽烟,车里闷热而且乌烟瘴气。
  桑无焉却全然顾不的这些,只是心里祈祷,不要耽误了才好。
  千里之外的苏念衾躺在病床上。
  原本不常晒太阳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他眉毛蹙得很紧,好象在做梦,手指紧紧地揪住白色的床单。呼吸却很均匀,起起伏伏,药物让他睡得很沉。
  病房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于是余小璐上前给他掖好被子。她想:但愿明天他醒之前,桑无焉可以出现,否则没有人拿他有办法。两天不吃不喝不睡一个健康人也受不了,完全一副慢性自杀者的模样。
  余小璐轻轻关上门,回到三楼的特护无菌病房。
  她从特护病房的透明玻璃里看到寸不不离苏怀杉的余微澜。还有一个不要命的在这儿,余小璐想。
  她敲了敲窗户。
  余微澜回头,余小璐提起保温瓶,朝她做了个手势。
  余微澜才走出病房。
  “我熬的粥。”余小璐打开盖子,想让她吃一点。
  “小璐,我不想他死。”
  “他是我们余家的恩人,谁也不想他死。”
  “不。我曾经这么想过。”
  余小璐诧异,“姐?”
  “在爸爸要我嫁给他的时候。”
  “为了我,你一直很委屈。”余小璐垂下脸。
  “我曾经告诉过你,以前我喜欢过一个男孩。”
  “我好象记得。”
  “那孩子比我小几岁,他当时刚刚失去母亲万分无助,我很想帮他。于是怜惜演变成一种淡淡的喜欢。”
  “这倒从没有听你提过。”
  “后来我才发现我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影子,而我真正爱的是苏怀杉。小璐……”
  “等姐夫醒了,你再告诉他,你现在得闭着眼睛打会儿盹。”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余微澜回忆,一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休息下。
  “小璐,不要像姐姐一样糊涂,爱了很久连谁是影子、谁是正主都没有搞清楚。”
  “小璐,你说如果把我的寿命减一半他会不会好起来。”
  “以前,爸爸穷到养不起我们的时候,总以为钱是最好的。可是如今有钱却很多事情一样不能如愿。你说是不是?”
  “小璐,你男朋友一定要先拿给姐姐看……”
  余小璐任她一个人自言自语,最后终于等到她睡着了。
  (3)
  除了视障和偶尔被称古怪的神经质,无论从形容、气质还是家世苏念衾都是受人瞩目的。有时候连那让他芥蒂的残疾都是别人瞩目的目标。
  他从不去商场买衣服,也就是说他从不逛街。每一季的东西,都是由余小璐操办。余小璐也时间不多,只是按照尺码让人送来。色调无非是灰、白、浅蓝、穿在一起即使他分不出颜色胡乱地搭配,也总不会出大错。家里的钟点工每次打扫完房子,都会将干净的衣服按照白、灰、浅蓝的顺序将衣服分类,然后从右至左颜色由浅到深。除非破旧,不然即使洗的泛白,苏念衾也豪不介意。
  都是些很舒适随意的样式。
  桑无焉和王岚她们逛街时,曾经留意了下苏念衾穿的牌子。她个性很随意平时不太关注这些时尚杂志,亲眼目睹后才知道它们的价格有多让人瞠目。而苏念衾的衣服便出自于此。
  她开始对自己常在他身上抹鼻涕与眼泪等动作后悔。上次拿了一张他的驼色方格子手绢来擦桌子,桑无焉祈祷那只是值两块钱的平民用品。
  而苏念衾好象对自己外面皮囊的昂贵毫无自知。
  她问余小璐。
  余小璐说:“看到他穿起那些衣服比宣传杂志上走秀的模特还迷人,不是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么?而且,”余小璐笑,“而且他挣了那些钱,却一点业余爱好都没有,不使劲帮他奢侈一下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桑无焉想,难怪叶丽她们说他有贵族气息,原来是奢侈品给堆砌出来的。
  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有趣。
  她换了个坐姿,觉得腿有些麻,弯腰挽起牛仔裤的裤脚来看,好象有些肿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长期维持一个姿势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后面一个小孩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耳边又传来男人鼾声。车厢里的气味差到让她受不了,衣服像黏膜一样贴在身上,早就被汗水侵湿了又干,然后又湿。她企图将车窗开一点,却用力一猛,拉了个大缝。呼啸的空气灌进来,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后座位有人的东西也被吹翻,立刻引来抱怨。桑无焉急忙将窗户合上,留了一点点缝隙。
  她像找到甘泉一样将鼻子凑到这微弱的缝隙前面如饥似渴地呼吸,享受着那一点凉风。她来不及拿任何东西,除了身上揣了足够的钱。桑无焉想看时间,于是去摸表。那是盲人专用的,可以翻开盖子摸出时间的机械表,她找了很久才买到一只和苏念衾手上戴的很相似的。她把他的取下来,戴在自己手上,新表送给苏念衾。
  “现在你的宝贝表归我了。”桑无焉笑着戴在自己手上,表面很光鲜但是表带已经有了刮痕。“以旧换新,你赚到了。”
  苏念衾有些留恋地摸到桑无焉手腕上的旧表,“戴在你手上太不秀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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