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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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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敢提黑洞和极限质量的话,说不定会被鄙视,连人品都会受到质疑,认为是胡说八道,他的小孔成像已经是硬邦邦的证据,有本事你拿出一个黑洞来看看。
水磨已经在长安大大小小的河流上运转,是自然力量运用的一大进步,现在成了祸害,不少的富贵人家为了多架几盘水磨,肆意的修改河道,河道受到了淤积,自然会排水不畅,一旦洪水来临,两岸百姓就会遭灾。
魏征开始着手清查长安八水上的水磨,听说只要发现一座有害于河道的就会处理一座,弘化公主家的水磨已经被他给拆了。
弘化不依不饶的告到哥哥李二哪里,李二很想和稀泥,让魏征给道个歉就算完事,结果可想而知,去道歉的魏征把弘化公主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但指出公主的骄奢淫逸,还说她贪财戗民,不但有失皇家体面,蝇营狗苟的连米粒大小的财源都不放过,是长安之耻。
云烨躲在家里都不安生,屁股中箭已是家常便饭,朝堂上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回不一样,弘化指责魏征表面上清如水,廉如镜,实际上吃拿卡要的事情就没少干,比如云家,就是可怜的受害者,明明三千贯的豪华宅子,只给了一千贯就被蛮横的夺走,可怜的云家惹不起御史大夫,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含泪认了这个闷亏。
别人怕魏征,弘化公主不怕,今天就是为云家出口恶气,仗义执言。
听到这和消息云烨很想问候弘化公主祖上三代,鉴于李二的凶恶,放弃了这一想法。
你有事就去闹,去撒泼,去打滚都好,就是别把云家扯进来好吗?云家已经低调的快从长安消失了,老百姓都时不时的问一声,云家那个败家子哪去了?是不是被陛下给收拾了,大快人心的好事情。
魏征听到弘化的证词,哈哈大笑说的确有这事,还是自己亲手交易的,就给了云烨一千贯,没多给,想起来自己实在是给多了,魏家邻居的房子是一个卖朱砂的富户花了一万贯买的,现在每日饮宴不休,一介贩夫走卒整日里与显贵豪门来来往往,都是因为他是魏家的邻居。
自己的名头都被云烨拿来赚钱了,你说说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
这话一出长安哗然,好多人家看看自家的邻居,不由得捶胸顿足,只要是显贵之家,他们的邻居无一不是商贾大户,而且都是些土财主,除了钱以外再无其他的下等人家。
声讨云烨的呼声顿时就响彻了长安城,再一次被云烨坑了的人家,准备联合起来找云家要回自己的房钱。
可惜晚了,云家的钱都变成堆积如山的各种材料,一问云家的管事,都哭哭啼啼的说,侯爷把钱都花光了,就买了这么些破烂。
百万贯啊,听到这个消息的勋贵人家无不捶胸顿足,这才是真正的败家子,全长安的败家子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败家败得狠。
辛月带着那日暮出门去拜会那些长辈,一说起自家丈夫的花钱手段就珠泪盈盈,强笑着说不碍事,家里还有些结余,庄户们把租子都交了,省一省还过得下去。”夫君,您看妾身的这个表情如何?“辛月窝在炕上,拿头发轻轻地挠云烨的鼻孔。
装睡的云烨无奈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看辛月泫然欲泣的作怪模样,在她鼻子上捏一下说:”这下好了,你夫君我的败家子名头算是坐实了,今天长孙冲来看我还说,要是家里过不下去,就言语一声,他随时就会让家丁把钱财送过来好让咱家渡难关。“
那日暮嘻嘻哈哈的趴在云烨的背上娇气,昨天辛月还带着她在库房里数金子,她偷偷拿了一块,准备让集市上那个白胡子的老金匠,给她打一条粗粗的镯子,还有一只金步摇,辛月的金步摇有好多,自己才两个。
爱财如命的辛月哪里会给她偷钱的机会,从手里把金子夺过来,放在架子上欣赏半天,然后就在那日暮的屁股上抽两巴掌。
草原上的实诚孩子,挨揍都不知道跑,硬是站在那里等着挨打,回来就对云烨告状,结果又挨了一顿。
云烨从自己的钱箱子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金锞子,拿给那日暮,让她尽情的去打造自己喜欢的装备,还给了好几颗珠子,和石头。
辛月的脾气就是这样,看到云烨啃罗卜,都要抢过来咬一口,然后说不好吃。现在见到了钱财,立刻就眼红,和那日暮两个在炕上抢成了一团,辛月有身孕,那日暮不敢和她争,眼看着自己只有两个金锞子,其她的都被辛月抢走,急的扯着云烨的袖子哇哇哭。
这不是第一回了,云烨只好对辛月说:”你盒子里的石头和珠子满的快装不下了,怎么还和一个孩子抢东西。“”你孩子在这,就你这年纪还生不出那么大的闺女,这又是夫君,又是哥哥,又是孩子的,到底算那样啊?“
辛月指指自己的肚子,然后坏笑着对云烨说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节 寒冷不相同
长安在下雪,南诏依旧绿草如茵,窦燕山从竹楼上下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从腰间取出一卷书来,绕着美丽的竹楼开始漫步,长发披散在肩背上,没有挽起来,他觉得这样随意地披在身上,很舒服。
早起读书一直是他的习惯,只是这里的书太少,比如现在他手里拿的就是一本历书。
乙卯月葵巳日,宜动土,宜破土,宜安葬,这是一个好日子,总得找点什么事情做,要不然不用李二派人来干掉自己,自己就会逐渐腐朽烂掉。
他的竹楼下面没有养猪,地下干干净净,只有一层毛茸茸的细草,草长得不好,原因就是这里撒了太多的硫磺粉,蛇虫蚂蚁都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所以窦燕山的小楼很干净。
老管家依然忠心耿耿的处理着部落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每天派人去林子里找食物,这是每日必须的劳作。
粮食永远都不够吃,尤其是这几天,当窦燕山看到老管家都吃力的啃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头的时候,就知道该出去找粮食了。
本来想依靠部落里的人出去抢劫一些小部落,弄回一些粮食来,谁知道三百大军扛着竹竿穿着藤甲浩浩荡荡的杀进丛林的以后,回来的只有不到一百人,其他的都喂了蚂蚁,没有人会在这个丛林野兽都饿疯了的时候出动军队去四处讨伐。这时候出动无疑是在和整个丛林作对。
窦燕山把自己的粮食主动减少了一半,剩下的就靠一些竹笋和山药来填补。
猪圈里还有猪,但是没有人同意窦燕山要杀猪的意见,就连老管家也不同意,猪是整个部落最后的救命粮,现在明显还不到最困难的时候。
窦燕山的肚子在响,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饥饿是如此的恐怖,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心肝脾肺肾,全部在呐喊,看到什东西都像是食物。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顿正经饭是什时候吃的,昨晚在梦里倒是一个人吃了一整只烤肥羊,作为世家大少爷的窦燕山,现在急迫的想要一张夹了羊肉的胡饼,哪怕是下人们常吃的锅盔也好。
再一次趴在猪圈上看着里面哼哼唧唧的肥猪流口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总共有二十二头大大小小的肥猪,他已经堕落到了每天都要数一遍的地步。
猪圈里有二十三个黑黑的东西在爬,他很希望那最后一只黑黑的和其他猪一起抢食物的东西也是猪。
当她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窦燕山看的时候,你会发现,那的确不是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探戈,你看我多好,现在部落里,只有你每天有吃的,虽然差了点,总比没得好,我快要饿死了,你们怎么这么穷啊,我们只有三十个人,就把你们储备的粮食吃光了,太懒了,你就不能趁着粮食多的时候,多存一点么?”
探戈女王站了起来,从嘴角扯下半截青草,高大的身子依然魁梧,胸前的巨大乳房却有些干瘪,唯有腰间绑着一块破布,她咆哮着扑向窦燕山,却被一根铁链扯住,链子绷得笔直,让她无论多么努力,也不能靠近窦燕山一步。
“探戈,我知道你们每一个部落都有藏起来的宝贝,有的据说已经有一千年了,是你们祖先用淘来的金沙炼制的,只要你告诉我那些金器的下落,我就放了你,你还是做你的女王,我带着我的人远远地离开,再也不回来怎么样?”
探戈见没有办法靠近窦燕山,就坐了下来,从石头凿成的食槽里抓一把猪草,塞进嘴里继续嚼,再也不看窦燕山一下。
两个人的这种游戏已经进行了整整大半年,探戈哪怕在遭受了最可怕的酷刑之后,也没有吐露一个字,现在进入了长期的对峙期。
窦燕山叹口气,自己不是没钱,可是钱都在中原,自己还回不去,派出去的四个人一出丛林就杳无音讯。
他们不会逃跑的,这些人是窦家培育的死士,为了家族上刀山下油锅都不会眨一下眼,不见了踪影,就说明他们要么死了,要么被那些百骑司的家伙们抓住了。
这是要我活活困死在丛林里啊,窦燕山还没来及感慨几下,一阵浓雾就从山谷里飘了出来,他痛苦地哀嚎一声:“又来了,”
到了冬天,浓雾就不会断绝,还很准时,只要不见太阳,就会有大雾降临。
沾衣不湿杏花雨,很美的意境,这些水雾和杏花雨有同样的功效,沾在身上虽然不会把衣服弄湿,但是那股沁人心脾的寒意却会往骨头里钻。
三两步钻进竹楼,这种只在缝隙里填塞了泥巴的简陋小屋,抵挡不住那些无孔不入的晨雾,火塘里的火苗似乎都暗了下了去。
窦燕山裹紧了裘衣,在火塘边瑟瑟发抖,心底的怨恨也从骨子深处冒了出来。
李二,我要杀了你,云烨,我要让你和猪生活一辈子。
憨憨用嘴拱开门,长长的鼻子忽闪忽闪的动来动去,它的目标是屋子里的那一盆苜蓿草,那是云烨看到那日暮在刷牙的时候总是牙龈出血,就特意从书院弄回来一些苜蓿草,准备炒了给那日暮下饭,这东西对于止血有极好的疗效,孙道长已经在试验它的效果了。
屋子里好像没有人,憨憨挤进了门,肥硕的身子居然很灵活,刚来到大花盆的旁边,一只鞋子就飞了过来,砸在它的耳朵上,机灵的憨憨扭头就跑,屋子里有人。
乙卯月甲午日,宜祭祀,宜入门宜祈福,云烨手里也握着一卷书,和窦燕山别无二致,都是万年历。
“按照周期计算,李安澜该生了,说不定就是今日。”
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就把万年历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为李安澜和孩子的平安祈福。
不知道万里之外的李安澜母子是否平安,云烨的心就像被油煎一样坐卧不安,眼皮跳的跳得厉害。
长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快要憋死了,也安静不下来,上一封信还说自己一切安好,胎儿平安。
云家仆役也来信报告说一切安好,就是公主过于劳累了些,那些土人一点都不听话,总是找麻烦,洪将军已经杀了三波了,还有作乱的。
很明显,他们没有用怀柔的那一套,想用绝对的武力快速的把僚人镇压下去,好开始自己发财大计。
那些急于发财的老兵,下手一定不会轻,整个僚地现在恐怕已经人头滚滚了。
一支没有军纪约束的队伍,就是一群强盗,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更有效率,更有组织,也更加的凶悍。
僚人死不死的,云烨管不着,也没法子管,鞭长莫及,就算是皇帝的旨意,在上万里之外也不会有多大的约束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不是一句空话,一封信跑到地头,事情早就过去了几个月了,尤其是岭南这个鬼地方,穷山恶水不说,拥兵自立的家伙层出不穷,百十个人就敢说自己是应天大王,他们为了粮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愿前期的杀戮李安澜遵照自己的安排不要去参与,在大军杀戮过后再进行安抚,军队做的过份了,要有限度的阻拦,好不好的先把人心收拢住。
脑子里胡天胡帝的跑马,一会是孩子的啼哭,一会是满地的死尸,两种画面不停地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辛月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盘子枣糕,这是她唯一会做的一种点心,云烨都吃的快要吐了,说是枣糕,全是枣,见不着几粒米,甜的发苦。
她自己乐此不疲,最是喜欢吃甜食,一个人吃一盘子都不腻。
献宝似地把盘子放在云烨鼻子下面让他闻闻是不是很香。
事实上枣子蒸熟以后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恶心味道,云烨从不吃煮的,或者蒸的枣子,只是碍于辛月的一片好心,才每回咬着牙吃一点,就说自己不喜欢吃甜的。
还有两个月多月就要生了,云烨总是催她不停的活动,多运动一下,对她和孩子都好,将来生的时候也容易生产。
眼前的大肚婆在不停的晃悠,万里之外还有一个在和老天挣命,这个时代,生孩子和进鬼门关差不多。
“夫君今日的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也是,那日暮睡觉就不老实,明明晚上是竖着睡的,到了早上往往就会变成横的,昨晚就把腿搭在妾身的胸口上,害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知道云烨的习惯,辛月撕了一小块糟糕塞进云烨的嘴里,按着他的下巴上下活动两下就当是嚼了,自己撕了一大块,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那日暮冻柿子吃多了,闹肚子,哼唧半天了,也不知现在好些了没有。
给辛月腿上搭一条毯子,外面已经冷的伸不出手,屋檐下面挂了一长串的冰溜子,老钱正在拿竹竿一一的捣下来,这东西万一掉到头上很危险。
外面的天空响晴响晴的,太阳照得努力,云烨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小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割,但愿那日暮今天会好起来。
云烨搓搓手,不由自主的想。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节 有子万事足
日出日落三百六,周而复始从头来。草木枯荣分四时,一岁月有十二圆。这是最朴素的计日歌诀,在他的面前,世上所有的荣衰枯华都只是一次日月的变化罢了。
大唐在风调雨顺中进入了贞观六年,草原上刀光剑影终日不息,薛延陀联合吐谷浑还是向西突厥亮出了獠牙,西突厥人匆匆停止了互相的残杀,组成联军去对付自己以前的仆人。
云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十九岁的青春少年已是大唐三品侯爵,这是一个异数,身着绯袍,立于当朝大佬之中,英武之气毫不逊于他人,苍老的面容中间一个年轻的面孔显得如此刺眼。
‘你踮着脚尖做什么,没规矩。“旁边站立牛进达拽他一把,让他规矩些,不要踮起脚尖一副傲视群伦的样子,到处都是前辈不要让人认为他已经骄傲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缩缩脖子赶紧站好,老牛今天已经批评好几次了,云烨不想把老头惹火了给自己添麻烦。
祭天而已么,灰蒙蒙的长空里不知有哪些神灵等待今日赴最豪奢的宴会。
这样的仪式,李二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只是今年有些特别,供桌上不但有三牲,还有几个滚圆的土豆,皇家经过三年的培育,终于培育出了足够多的种子,官田种的全这东西,据说已经足够种植一千亩的。
云烨心里高兴啊,家里的憨憨把苜蓿草毁得一塌糊涂的都不生气,小东又在抱着罐子数钱,见到云烨来了,赶忙藏在身后,低下头等着哥哥教训,没想到哥哥拿过罐子看看,又给罐子里扔了两块银饼子,树叶落得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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