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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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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闻言哈哈大笑拖着长孙大踏步的出了太极宫,他实在是想早点看看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们是如何吃了哑巴亏,还不能声张的。
魏征早早带着夫人儿子来到兴化坊,他就是想看看云烨是如何完成这场戏法的,他到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明明知道云烨会有手段,他就是猜不出来是什么手法,不过老妻今晚却带来了全家的积蓄,她早就看好了兴化坊的一处小楼,魏家过于破落,明年就要为长子贵玉娶亲,次子仲玉,三子叔玉都比长子有才,所以魏征不愿意长子袭爵,只好在钱财上对他多些补偿。
站在阴影里看云烨笑着迎接贵宾,身后自然有管事把贵宾一一带到自己的包厢,当看到一大群奇装异服的人出现在兴化坊,云烨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拉着为首的一位高大的胡人就开始哈喽哈喽的胡言乱语,看到这里,魏征的心就放了下来。
从云烨的笑容等级就可以大致分辨出他准备怎样对待今晚的贵宾,太子,魏王,蜀王带着一群弟妹来的时候,他满脸的嫌恶,很明显这些人带不给他任何财富,反而是来消耗财富的,面对程,牛,秦,尉迟四家是发自内心的欢迎,笑容自然,李靖来的时候笑得诡异,房玄龄,杜如晦来的时候分别在他们耳边嘀咕一阵,看来是在交底,至于剩下的官员他就笑的很爽朗,很帅气,充满了诚挚,最后那些胡商他就像看到了亲爹,尊敬而热烈,给人感觉这就是一位好客的主人家。至于看到从楼梯下面进出的商贾,他的眼睛没有笑意,只有冷漠和残忍。
所以魏征有理由相信,今晚最倒霉的会是胡商,再次之一定是商贾,最后会是官员,只是不知他将如何对待李靖,这是一个难题,不过李靖一向智谋出众,两人一定会有一番拼杀吧,想到这里,魏征就全身发热,很期待拍卖会早点到来。
(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秦王破阵乐
魏征等待官员们全都进去后,自己也从天桥上回到自己的包厢,不看里面的装饰,只看到黄铜制成的门把手,还有门上雕刻的夔龙浮雕,就可以想象里面的豪奢。
推开门,门后站有一位青衣女婢,头上插着一只铜簪子,再无其他配饰,就连女子特有的眉饰都没有贴,素衣素面,却又温柔知礼,蹲身一礼之后,就趁势蹲下来,脱下了魏征的鞋子,又给他换上了软底的布履,而后又施一礼,悄无声息地退回门后,依旧拱手肃立。
脚下软绵绵的地毯,踩上去甚是舒服,抬头就看见老妻正在逐个的看包厢里的陈设,几盆绿色的花卉,最是起眼,墨绿色的叶子中间夹杂着米黄色的花苞,整间屋子都沉浸在一股浓郁的兰花香气里,这是托钵僧从最南边带来的珍奇花木,想不到这里居然也有。
儿子贵玉憨笑着扶自己的爹爹坐下,自己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就是总不停地扭动身子,魏征事实上最是疼爱这个长子,原因就是这孩子头受过伤,醒过来以后就变得憨憨的,再也没有小时候的那股子聪明劲。软椅旁边的矮几上摆满了各色吃食,自己只要不动,这孩子说什么都不会动的,所以魏征就挑了一个自己以前在云家吃过的麻花,递给儿子,这东西脆生,有嚼头。
“阿郎,你能不能和云侯说说,请他把宅子卖的便宜些,妾身总觉得咱家的钱不够,你看看满长安城的富贵人家都来了,到时候卖不起可就难看了。”
魏征随着夫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剧院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无不是身着绫罗绸缎之辈,熙熙攘攘的随着青衣仆役寻找自己的座位。
这些人都是云烨的收成啊,有人以以庄稼草木为收成,有人以牛羊猪马为收成,也有人以金石铁木为收成,可惜啊,他们统统都遇到了以财主为收成的云烨,今晚注定是云烨收割的好日子。
“夫人不必担心,钱不够那就不给,先欠着,等有钱了再还,没钱就不还了,贵玉的婚事有些对不起亲家,虽说是指腹为婚,但是贵玉患了头疾,人变得憨厚,木讷,咱家好几次向亲家提出辞婚,都被亲家拒绝,那么。咱家就只有在钱财上多为孩子们考虑一些,房钱不给他又岂奈我何。”魏征的这几句话,把老妻震惊的张大了嘴,这还是自家清如水,廉如镜的阿郎么?
“夫人不必担心老夫会贪渎,若是别人,给座金山老夫也会嗤之以鼻,唯有云烨,他的便宜能沾一点就一点,老夫不会有一点的犹豫。”
魏征把占便宜的话说的理直气壮,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达自己仇富的心理,他现在就已经执着的认为,现在歌剧院里的这些人除了少数是看客,剩下的全是待宰的羔羊。
“阿郎,云烨如此败家,只可怜了他家的老祖母还有辛月那孩子了,咱家不占便宜,全部的钱给他,如果不够就欠着,不赖帐。”魏夫人说的斩钉截铁。
“夫人啊,你们真的以为云烨是败家子?也对,这名头都传遍长安了,夫人稍安勿躁,且等今夜过去,你就知道他是如何的败家了。”
歌剧院里的灯光忽然变得明亮起来,魏征站了起来,如果不出所料,陛下该来了。果不其然,一声长号过后,最中间的包厢灯光大作,亮如白昼,穿着便衣的李二和皇后站在包厢露台上接受所有宾客的见礼,有远方来的客商更是激动地纳头就拜,山呼万岁。
李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坐吧,就回到了包厢,那里的灯光瞬间就变得柔和,再无一丝霸气,刚才的一幕,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太深,然如一头巨龙从洞窟里探出了头扫视一下自己的臣民,就又退了回去,李二淡淡的一句话,把自己才是世间的主宰表现的淋漓尽致,话多了,反而少了威严。
回到包厢,李二就甩去鞋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转着圈的欣赏包厢的布置,能用金子的地方就绝不会用黄,能用珠玉的地方绝不会贱料,露台和包厢的隔断用的珠帘都是大小一致的珍珠钻眼串出来的,满意的点点头对长孙说:“我还以为那小子要一千贯是在狮子大张嘴,没想到还真的值这个价,这个戏台子朕很喜欢,让内府给他一千贯。”
长孙正站在帘子在后面看底下的黑压压的人头,听李二这么说,就回过头笑了,挽住李二的胳膊说:“云烨再是狡猾,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却是明白的,这座包厢装饰下来,没有几千贯是不成的,这两盆早菊开的热闹,回宫的时候带走,放在这里糟蹋了,又没人看。”
夫妻间正谈的高兴,忽然觉得大厅里的灯火暗了下去,那间戏台子却变得明亮起来,一个战战兢兢地胖子站在台子上惊恐的四处张望,等四周安静了下来,才结结巴巴地说:“今日拍卖会,得到了陛下,娘娘,太子殿下,还有我大唐所有的贤达的捧场,我等感激不尽,唯有准备了一些歌舞,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好不容易念完,脑门上的汗水像小溪往下流,坐在近处又看见的,一宣扬,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看着胖子背后湿淋淋的一片,笑的更加畅快。
“如此酒色之辈,狐朋狗友也敢拿出来献宝,云烨这是身边没人了,丢人啊,我辈家族如果出此败家妖孽,当活活打死,白白的把这个歌什么院修建的如此富丽堂皇,云烨技止此耳。”包厢里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大是感叹,只觉得那些毛头小子就没有一个能成事的。
李承乾坐在一二楼之间的台子上笑得直打跌,身边的黄衣丽人紧紧地抓着他,怕他掉下去,两人之间好像没有隔阂,很亲密。
“檀儿,你知道吗,这家伙就是装的,平日里最是胆大狡猾,现在吓得汗流浃背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你告诉你父亲今晚千万不要买琉璃器了吗?”李承乾在问话的时候,手已经抓到了黄衣姑娘的小手,还不放手,后面监视的长乐正要开口说话,让他们离远些,这是母后吩咐她的任务。
谁料想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把她从门里拖了出去,很快就有人抱着她的腿,扛着她飞快的往包厢里跑,天桥上的侍卫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继续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长乐吓得快要晕过去了,却被人放了下来,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傻妹子,大哥明显要私会自己妻子,你杵在那里干什么,没一点眼色。”
长乐本来要流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就没了,回过头,只见李泰,李恪哥俩站在她背后挤眉弄眼的朝她做鬼脸,老实孩子很少发火,一旦发火很可怕,抓过李泰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下去,还不松口,一直叼着。看着吱哇乱叫的李泰,李恪侧过身小心的让过他们兄妹,自己回包厢去了。
刚回到包厢就听到舞台上鼓乐齐鸣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嘶吼:“: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李泰听到这里暗叫一声坏了,赶紧又出去把李泰,长乐拽了进来,对长乐说:“快松口啊,破阵乐开始了,不站好了,会被母后惩罚的。”
两人这才松口,李泰搓着手腕问李恪,云烨疯了,把一百二十八人才能演奏的破阵乐拿来在这里演出,他头不对啊。‘说着就往舞台上看,果然,现在正好到了甲士起舞的时刻,巨大的锣,巨大的鼓,响亮的胡笳,婉转悠扬的的龟兹曲调混成一团,看的满剧院的长安人士热血沸腾。
耳朵里塞着纸团,云烨正在和破阵乐的编篡者之一的李百药攀谈甚欢:“云侯果然高明,这破阵乐在这剧院里演奏起舞的确效果果然最好,锣鼓之声回旋于耳,龟兹古乐翩然而至,台上队伍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鹳;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以象战阵之形,每变为四阵;有往来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你听,现在到了中篇。”
耳朵里塞着纸团,那刺耳的魔音依然传了进来:“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一个演员喊也就是了,偏偏剧院里的上千人一起喊就要了命了,在后世就没喜欢过摇滚,现在自作自受的让自己痛苦,不就是一百来个人在那里跳团体操吗,奥运会上万人的大场面都见过,看一百来人为了突出中间那个穿白甲上蹿下跳的白痴而狼奔豖突,欲逃无门,云烨就想起熙童的二十一个老婆,歌功颂德没问题,这是胜利者的权利,但是,你好歹给那些快要饿死的妇人找好老公你再颂啊。
“如何?云侯,你看看气势恢宏,气象万千,间杂四海之乐,最妙的就是龟兹之乐,高昂而且美妙,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可以感天动地啊。”
李百药把嘴凑在云烨的耳朵根上大声说话,却不知他这会早就生不如死,只盼着最后那几句:“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赶快念完,好把命救一下。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节 最后的欢乐
历史书上把秦王破阵乐吹嘘的庄严工整,气势不凡,事实上在云烨看来都有些拙劣,跳舞的,跳的不够高,腿劈的不够直,配合的不够工整,配乐像噪音多过像音乐,尤其这曲子是李二亲自配的,就能想像他有多么的糟糕。
还好,在可怕的灾难也有过去的时候,在众人的疯狂喧嚣中,鼓不敲了,锣也不响了,魔音般的龟兹乐也远去了,终于把这段熬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庆幸,乱糟糟的“陛下百战百胜,万寿无疆‘的马屁声又滚滚而至,听着身边李百药的欢呼声,云烨不得不也投入进去一起喊。
踉踉跄跄的推开门,趴在栏杆上休息了好久才缓过来,下次有破阵乐的聚会打死都不去了,何邵满脸红光,沙哑着嗓子来找云烨,问下一步的打算,从他的状态云烨可以看出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李二最后出现在露台上频频招手的时候,有好多人都泪流满面。”还能怎么办,按照商量好的办法进行,歌舞最多只有半个时辰,下面就要看你的了,我没办法出面,把他们哄高兴了,就要开始拍卖,成败在此一举。”
“刚才的武乐实在好看,我都要鼻子冒血了。”何邵舔舔肥厚的嘴唇又说:“很多人都意犹未尽,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连踢带打的,把白痴撵走,直直的躺在宽大的栏杆上,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场子里实在是不敢进去了,有人抓住了云烨的衣角,侧头看原来是莳莳和辛月,艰难的笑一下说:“你怎么不进去,歌舞很好看,不用理会我,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就好。”
“妾身就在这陪陪你,不说话,你躺一会,我抓着你就好。”新月哭过了,是谁欺负她了?
刚要问,辛月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泪流的更多了。
“没人欺负我,也没人敢欺负我,就是看到你疲惫的样子心里不好受,你一个人要对付整个剧院的人,我怕你累坏了,烨子,我们不要钱了,我们回家好吗?我伺候你睡觉,盖得暖暖的,什么都不管,回家,一觉睡到天亮,就像我们新婚时的样子好不好?”
话说的云烨差点掉下泪来,不成啊,这里面所有的家伙都欠自己的债,不讨回来怎么行,老子这次要把长安搬空,还要让这些家伙都欠上李二的阎王债,不能软弱。
鲤鱼打挺没打起来,只好爬起来,活动活动脖子,对辛月说:“妇人家懂得什么,好好地去看你的歌舞,看你的戏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才是正紧,其他事情是男人的事,不要问,我还死不了。”
说完话就把辛月,莳莳推进去,自己来到一个窗户前,透过窗棂往里看,只见关大家的袖子甩的漫天飞舞,三四丈长的袖子也不知是如何甩起来的,这比耍流星锤可难多了,盈盈的腰肢仅堪一握,到了下面却急剧的膨胀,浑圆的屁股上只绷着一条薄纱,奶奶的,上回在燕来楼她可不是这么耍的,皇帝一来,就恨不得脱光,妖精!
云烨不记得自己说过妖精这两个字,难道是回音?能说出心里话的回音罕见,听得后面有动静,回头看,只见很多的女眷都跑了出来,关大家的艳舞可不是这些妇人能受得了的,再说它原本就不是给女人看的,估计都是受不了自家男人的丑态专门躲出来的。
耳朵一紧,程夫人已经怒气冲天,揪着云烨的耳朵就问:“好好地歌舞,你怎么找了个妖精来闹场子,你看看里面,一个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哪有一点庄重的样子?”她一发话,一群年纪大的妇人都围了上来,连挽袖子的都有,正在危难之际,何邵又爬了出来,对着云烨喊:“烨子,烨子,快来看啊,关大家在学飞天反弹琵琶啊,”好兄弟啊,这是看到了刺激的地方,来找云烨一起去看的。
“诸位婶婶,请这些歌姬的事情,小侄委实不知,都是何邵在搞,您们去问问他可好?”兄弟有时候就是拿来卖的,尤其是遇到现在这种状况。
大唐的妇女是彪悍的,尤其是房玄龄的夫人,手里抱着的一只雪白的狸猫惨叫着就冲着何邵飞了过去,更恐怖的是,尉迟的夫人会武功,还很高,裙子一撩,脚就出去了,狠狠地踹在何邵的肚子上,何邵的腰一弯,就蹲地上吐酸水,那些妇人拳打脚踢,还有拿簪子扎的,看的云烨直哆嗦。
好不容易出够了气,何邵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了,连裆部都有几个纤细的脚印,妇人们仰着脖子又进了剧院,云烨赶紧把老何抱起来,脸都肿了,捂着裆部惨叫,过了一会,老何停止了惨叫,对云烨说:“这顿打不能白挨,等会我拍卖的时候坑几个人成不?”
“只要你愿意,就是坑我都没关系。”
“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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