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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无双-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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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遣散。
江边的渡船是被『混』江龙带人劫走的,此时也全数开了过来,接应省军回了江南。
战后不久,段海祥派人送来一封亲笔信过来,另附金条十二根,信中称陈子锟为老弟,并说那十二『门』格鲁森快炮是督军大人的命根子,万万损失不得,请护军使看在老哥哥面子上,适当照顾一下。
陈子锟拒收金条,将十二『门』火炮维修一新,外带一千条成『色』颇新的步枪连夜送过江去。
段海祥收了金条火炮,对陈子锟的好感成倍增加,信誓旦旦说再也不兴兵北上。
……
鸦片成熟了,五彩缤纷的罂粟『花』谢了之后,结成一个个墨绿『色』椭圆形的果实,龙五师傅带着一帮农夫下田,用专『门』打造的三角小刀刺开果实,收刮破口里流出来的粘稠的『乳』汁一样的浆液。
鸦片炼制厂就建在田间地头,龙师傅亲自熬制鸦片,用那些『乳』白『色』的浆液在铁锅里沸腾,散发出一股股幽幽的香气,弥漫在乡间,据说闻到这香气的人都忘记了心事,飘飘『欲』仙。
五百亩罂粟田收获颇丰,加工出来的生鸦片堆满了仓库,气味比熬制的时候要差了很多,闻起来像是陈年茅坑里的老『尿』,颜『色』也不堪入目,呈一种灰暗的褐『色』。
龙师傅说,南泰的土壤很适合种鸦片,产品优良,简直可以替代云土了。
国内烟土泛滥,质量最好的是印度进口的大土小土,其次就是名闻遐迩的云土了,据龙师傅介绍,其中迤南土质量最好,『色』香味俱佳,有“王中之王”的美誉,嗜食鸦片的人称之“半里闻香味,三口顶一钱”。
其他各省都出产烟土,川土、贵土、西土,边土、宁夏土、两广福建、江苏浙江、湖南湖北、热河绥远察哈尔,只要是种庄稼的地方,就有烟土。
陈子锟寻思竞争这么『激』烈,得想点『花』头打开市场才行,在他的亲自关怀下,龙师傅设计出一套江北土的包装方案来。
江北烟土制成大小适中的方块形状,外面裹上一层烟叶,然后以油纸包装之,包装上仿照云土的设计印上林则徐的头像,上面有拱形飘带,印着江北烟土的中英文标识,还有请君品尝、飘飘『欲』仙等广告语。
第一批货物,一千斤包装『精』美的江北土装上了货船,在陈子锟的亲自押送下运往千里之外的上海滩。
第三十五章 打破三鑫公司的垄断
第五卷混战'第三十五章打破三鑫公司的垄断——
一亩罂粟田能产五六十斤罂粟果,仅能提炼出三五斤鸦片膏,南泰的土壤酸碱适度,温热合宜,产量和质量都有保证,每亩产出五十两鸦片,市面上的价格是上好的云土每两五元左右,川土热河土等次之,以龙师傅的眼光看,江北土的价格应在每两三元。
一千斤鸦片折合一万六千两,批发价再低点的话,也就是四万大洋的总价,不算什么大买卖,但对陈子锟来说,确实极其重要的第一次,烟土这玩意不愁卖,但只有销到上海滩利润才最高,若是形成一条产供销的通道,以后就是日进斗金了,所以他相当慎重,亲自押运。
上海滩虽然有李耀廷接应,但上次得罪了张啸林,不得不加以防范,上次大战之后,陈子锟将抱犊崮的好汉们编入了手枪营,形成一个加强营的规模,此次亲自带了三百弟兄,一水的自动火器,浩浩『荡』『荡』杀奔上海。
由于上游生意较少以及中国帆船的恶『性』竞争,太古洋行并未开辟省城以西的淮江航线,而陈子锟也不想挟洋自重,所以通过『混』江龙的关系置办了几条货船,装上蒸汽锅炉和重机枪,当成炮艇使用。
两艘货船乘风破『浪』向下游驶去,陈子锟站在船头意气风发,一身白西装风流倜傥
淮江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从东西走向变成南北走向,江水平缓,江北一马平川,尽是土壤『肥』沃的冲积平原,远远望去,山河壮美无边,陈子锟忽然诗兴大发,道:“拿纸笔来!”
护兵立刻拿来宣纸和『毛』笔,在众目睽睽之下陈子锟拿起狼毫饱蘸了徽州墨汁,众人眼巴巴的等着他挥毫泼墨,他却纹丝不动。
脑子里刚才那点灵感全都不翼而飞了,陈子锟硬是憋不出一个字来。
他自小受的是西式教育,『毛』笔字都写不好,哪里会作诗,提着『毛』笔呆了半天,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渲染开来,陈子锟却灵机一动,挥笔在纸上画了曲里拐弯的两条线。
众人大『惑』:“这什么玩意?”
陈子锟道:“这是淮江。”
又在江上添了两笔,画上『交』错的杠子:“这是一条铁桥。”
双喜道:“那铁桥上为啥趴着一条蚯蚓?”
陈子锟道:“这不是蚯蚓,这是火车,知道不?”
双喜道:“火车是啥,这么老长一条,跟蚯蚓似的。”
陈子锟道:“火车就是烧煤的蒸汽机车,后面拖着的是车厢,能装几百人,几十万斤货物,所以这么长,这玩意跑起来可快了,骑着快马都撵不上。”
双喜咋舌道:“这么厉害啊,这还是趴着就能跑这么快,要是站起来那还得了。”
众人都哄笑,其实他们都没见过火车。
陈子锟画的兴起,又在江岸上画了许多冒着黑烟的烟囱,说:“这是工厂,煤矿,铁矿,学校。”
众人就都心驰神往起来,双喜瞪着眼睛道:“这么多烟囱大楼,那不跟上海一样了。”
陈子锟道:“对,老子就要在江北建一个新上海。”
『混』江龙**上身,腰『插』双枪走过来道:“护军使,前面就是江湾了,是兄弟的老窝,要不要去坐坐,喝杯水酒。”
“好啊,你看看你的弟兄们。”陈子锟欣然答应,他和『混』江龙合作了一段时间,认定他是重义气的好汉子,一心想收编他呢。
江湾深处生着一大片芦苇,时值夏季,芦苇『荡』极其茂密,浩如烟海,小船进去根本找不着,大船又开不进浅水,怪不得官军屡剿不绝。
陈子锟换乘舢板随着『混』江龙来到芦苇『荡』深处的一个小岛,此时正是水匪的老巢,看起来和寻常渔村没什么区别,几条破旧舢板倒扣在岸边,光屁股小孩到处疯跑,绳子上两者破破烂烂的衣服,十几个芦苇搭成的棚子错落有致。
“这儿住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混』江龙介绍道。
岛上的男人皆是面目粗野,陈子锟才不相信『混』江龙的话,想必这些人都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被官府通缉无路可走才隐藏此地的。
『混』江龙请陈子锟到自己的棚子里小憩,棚里陈设简单,一张吊『床』,一张古『色』古香的条案,上面摆着几个灵位,中央一个上写“先考曾公去疾之位。”
陈子锟疑『惑』道:“你姓曾?”
『混』江龙给灵位前的香炉里『插』上三炷香,道:“对,我本姓曾,我爹就是南泰县最后一任县令曾去疾。”
“你就是曾蛟!”陈子锟大惊,同时他也忽然明白为何自己第一眼看到『混』江龙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原来他的相貌和县衙后宅雷雨夜墙壁上的鬼影面容酷肖,想来那位清朝补服男子就是传说中的曾县令了。
『混』江龙才是曾蛟,那柳优晋肯定就是冒牌的了,好一个狡诈的柳县长啊,骗了老子好久。
『混』江龙曾蛟并未发现陈子锟的情绪『波』动,道:“对,我叫曾蛟,十三年前我家破人亡,夏大龙赶尽杀绝,『欲』将我溺死江中,幸而被水匪『混』江龙所救,认我做义子,教我一身武功,继承他的家业,其实我是第二代『混』江龙了。”
“那你的义父大人?”
“在省城监狱。”
陈子锟点点头,道:“那你现在究竟是曾蛟还是『混』江龙?”
这话问的颇有深意,『混』江龙低头沉思了一会,道:“曾蛟已经死了,我是『混』江龙。”
陈子锟道:“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干,淮江水域给你打理。”
『混』江龙道:“护军使可是我招安我?”
陈子锟道:“有何不可么?”
『混』江龙道:“将军威震江北,我等钦佩之至,不过还有一个条件。”
“讲!”
“我义父老『混』江龙关在省城死牢,不日就要处决,如将军能救得义父『性』命,我等情愿生死相随。”
陈子锟道:“好办,我答应你了。”
『混』江龙纳头便拜:“谢将军!”
至此,陈子锟和『混』江龙便从合作关系变成了从属关系,成为江北护军使公署麾下的水上保安大队,『混』江龙摇身一变成了保安大队长,军衔少校。
……
收服了『混』江龙,陈子锟心情大好,机帆船顺风顺水一路来到省城水域,忽然一艘悬挂官旗,涂成黑『色』的水警火轮船拖着黑烟赶来堵截,众人大惊,急忙架起机关枪准备开打,哪知道火轮船开到近前,竟然汽笛长鸣,水警们集体敬礼。
陈子锟笑道:“省城水警总队的头头是段海祥的小舅子,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后面的水路就有些难走了,淮江入长江,经吴淞口入黄浦江,这一路都是淞沪护军使何丰林的管辖范围,而何丰林是卢永祥的部下,和陈子锟不是一个山头的,根本说不上话。
更令人担心的是,上海滩的鸦片生意一向由黄金荣的三鑫公司垄断,别家的鸦片要打开上海销路非常困难,首先就过不去淞沪驻军这一关,就算打点好了驻军,进了黄浦江,也难逃三鑫公司的魔掌。
陈子锟是什么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沙场战将,张啸林都按着头打,还在乎什么三鑫公司不成,载着鸦片的货船用了一条小黄鱼的贿赂就顺利通过了驻军的检查,进入了黄浦江。
为了掩人耳目,鸦片在荒僻的浦东某码头卸货,李耀廷带着人马等候已久,他拆开一包鸦片亲自品尝,江北土成『色』黑而不乌,用小指甲挑一点尝尝,很苦,李耀廷皱皱眉,挑起大拇指:“好货!”
按照约定,陈子锟只管种植和运输,货到上海就由李耀廷负责了,亲兄弟明算帐,他清点了货物之后开给陈子锟一张渣打银行的支票,数额是六万四千元。
“多了吧?”陈子锟将支票推了回去,“就算江北土的成『色』好,也值不了这么多。”
李耀廷又将支票推了过来:“大哥,你不清楚上海滩的行情,别的地方鸦片是便宜,就算是最好的印度马蹄土也不过是七块钱一两,云土是五块,热河土是四块,可是上海滩的鸦片全由三鑫公司垄断,别人的货运不进来,奇货可居,价格自然就上去了,再加上沪上『抽』鸦片的人多,现在云土的价格都炒到八块五了。”
陈子锟道:“原来如此啊,看来这生意有得赚。”
李耀廷『摸』出雪茄递过来,自信满满道:“何止是有得赚,一年就能成千万富翁,不过风险也很大,万一被黄老板发现我串货进来,一不留神吃饭的家伙就搬家了,所以下次运货就不要搞包装打品牌了,闷声发大财,知道不?”
陈子锟大怒,辛辛苦苦设计的商标不能用,让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黄金荣算什么东西,三鑫公司又是什么狗屁玩意,许他们放火,就不许老子点灯?”
李耀廷赶紧劝:“大哥,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在上海滩打拼了半辈子,总有拿得出手的玩意,再说黄老板依仗的法租界巡捕房的势力,咱们一时半会也扳不倒他,偷偷『弄』点鸦片卖就行了,反正上海这么大,烟民这么多,那些瘾君子那天不得香上几两,所以说多个几千斤鸦片也看不出什么。”
陈子锟道:“几千斤是看不出什么,可是几万斤,十几万斤呢,这次只是试水,下回我准备开荒种植,『弄』他十万亩罂粟,专『门』倾销上海滩,把市场全占了。”
李耀廷哭笑不得:“哥哥啊,您真想这么干也行,先发兵把上海攻下来再说。”
第三十六章 老子做错了么
第五卷混战'第三十六章老子做错了么——
李耀廷只是随口一句玩笑,陈子锟可是当真说的,当今天下大势,直系如日中天,断不会容许皖系余孽继续霸占上海浙江等处,向南用兵是迟早的事情,而作为江北护军使的陈子锟定然会是吴佩孚的急先锋。
陈子锟气魄十足,李耀廷也是早有准备,这一年来他把上海大大小小的烟馆、妓院、茶楼、赌场都做了统计,如何进货,如何收款,如何打点巡捕,都『摸』得一清二楚,手头『弄』千把斤质量过硬的鸦片散出去,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纰漏。
销货的事情『交』给李耀廷去做即可,陈子锟来到沙逊大厦『春』田洋行的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电话铃声响成一片,人影晃动,许多身穿洋服留洋头的男子来往忙碌,不可开『交』。
看见陈子锟探头探脑的进来,一个男子上下打量他两眼,道:“先生,侬有啥事体?”
陈子锟道:“哦,我来找朋友,他叫慕易辰。”
男子道:“哦,找慕经理的,进来吧,他正忙着呢,您先坐。”说着拿着一叠文件径直去了。
陈子锟穿过人群来到经理室前,只见慕易辰坐在办公桌前,左右手中各拿着一只听筒,喂喂的喊着,桌上另外两部电话也在叮叮叮的响着。
“帮我买进一百手开滦煤矿,对,立刻买进。”慕易辰放下右边的话筒,有抓起一个话筒喊了声:“稍等。”然后撂在一旁,对着左边的话筒道:“你说,什么,白银牌价上涨了,马上抛出。”
接着又撂下电话,拿起第四个话筒,这回换了英语说话:“新的货物到上海港口了?好的,我马上派人接货。”
喘一口气,又捡起刚才放下的话筒说:“对不起张先生,你昨天说的那块地皮我考虑过了,价格下浮一成我就吃进,好,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接完所有电话,慕易辰终于松了一口气,拿起杯子来狂灌了几口咖啡,从耳朵上取下夹着的铅笔在拍纸簿上写了几行字,干咳一声清清喉咙,猛『药』电话机,正要接通话务员,忽然发现站在『门』口的陈子锟,赶紧站了起来:“学长。”
陈子锟笑道:“你忙你的,我就是来看看。”
慕易辰把陈子锟迎进屋里,倒咖啡,又递上一支雪茄,帮陈子锟点燃了,道:“公事房太『乱』了,实在不好意思,让学长见笑。”
陈子锟打量四周,道:“『乱』点好啊,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做强过百倍,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做的生意很杂啊。”
慕易辰脸上一红,道:“上海滩遍地都是机会,股票债券外汇、黄金白银农产品,地皮军火进口奢侈品,除了黄赌毒之外,咱们洋行都能做,我寻思着单做军火买卖太清闲了,就下手了。”
陈子锟道:“没关系,以你的聪明才智,做个单纯的军火进口商确实屈才了,我放权给你,只要赚钱的买卖,咱们『春』田洋行就能『插』一『腿』,对了,我这次来带了一些款子,再采购些弹『药』吧。”
说着将那张六万四千元的渣打银行支票拿了出来。
慕易辰沉『吟』一下道:“美**火价格超出德国货两倍,虽说枪械是半卖半送的,但长此以往,还是斯普林费尔德方面占了便宜,我们『花』费高价购买弹『药』,受制于人终究不好,不如采购机械,自造弹『药』,不但可以自给自足,还能对外销售,一举两得。”
陈子锟眼睛一亮:“好,我正有此意。”
慕易辰道:“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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