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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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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刘腾喜眉笑眼地上去打个招呼,“皇上还在养心殿批折子,让奴才不许闲人打搅他,既是娘娘来了,奴才就赶紧进去禀报一声。”
高皇后面色冷厉,眼里满是怒气,一跺脚道:“还要禀报什么?哼,如今皇上居然瞒着本宫,临幸宫中的妃子,到现在本宫还被瞒在鼓里,要查《侍寝名录》才能知道,到底谁陪皇上过了夜。本宫还是不是六宫之首了?还能不能管束后宫妃嫔了?你是不是想通报一声,让胡充华那个贱人赶紧躲起来?她都几天没回过住处了,皇上对她还真是恋恋不舍啊!”
高皇后的话说得酸溜溜的,让刘腾在心底偷笑。
其实他不大喜欢当今皇后,以前那个于皇后,虽然说性子很烈,发起怒,对宫人有时真往死里打,但毕竟她是世家出身,出手赏赐向来大方,也很给刘腾面子。
于府的人更是不用说了,从于烈、于劲老哥俩,到下一辈的于忠,只要见到刘腾,就是一份厚厚的大礼,像外戚都像于家那样会照顾场面,那还有什么话说?
到今天,于皇后都不在世了,于忠逢年过节,还派人特地给刘腾送一份节敬,这才是规规矩矩有气魄、有手面的世家子弟呢。
可高家呢,他们仗着自己是皇上的母舅,居然真的拿刘腾当奴才看,见了面爱理不理,高肇有时还在刘腾面前拿大,“刘太监”长、“刘太监”短地叫个不停。
他妈的,老子虽然的的确确是个太监,下面没了,可也不喜欢人家天天这么揭老疤啊!老子除了少那么点东西,和男人有什么区别?猗红馆我爱逛就逛,家里我还纳着几个姬妾呢,虽然只是过过干瘾,可好歹也证明我是个男人。
高皇后这娘们就更差劲了,小气,吃酸,狭隘,傲慢。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的那点老底子,是个洛阳人就知道,不就是拉粪车高家的丫头嘛,长到十岁还没双好鞋穿,比要饭的真能强上一点半点不?
上个月,盂兰盆会时,宫中做了场法事,超度宫中的亡灵。
估计也是这娘们心里有鬼,害的人多了,找些尼姑进宫来念卷经超度超度,以免冤鬼缠身。
一场法事,按照宫里头的常例,至少也是两千两银子的花销吧。
高皇后居然叫了他去,一条条算出来,什么用了多少束香啦,供了多少碗斋饭,打赏了多少匹绸缎,她命人细细列出表来后,算了又算,对刘腾道:“通共这些事物,只要两百两银子就够了,怎么宫里头虚开靡耗有这么厉害?以后就按这个规矩办事。”
当时就把刘腾气了一个倒仰。
一回去,刘腾就把屋里的茶杯花瓶砸了个粉碎,一场法事,两百两银子的成本是没错,可这价钱早就是宫中常例,打文明冯太后那会儿起,宫里做场法事就是二千两银子的规格。
其中一千两是刘腾这种首领大太监的好处,八百两是那些执事太监还有小跑腿们的打赏、花头,文明太后还有那些皇后,从没有一个人查过这种小帐,更没人跟他一条条核算成本。
都似高皇后这么抠门,宫里头上上下下一两千个太监,难道大家伙儿都跟着你喝西北风?
合着刘腾这些人净了身子,连男人都不做了,是为了给你高皇后干站班的?就是普通富户家里,当管家的也得有些油水,没点好处,谁愿意给你当差啊?皇上家怎么着,皇上家就能白使唤人?
从这时候开始,刘腾对高皇后就爱搭不理的,表面恭顺,背地里使绊子。就说这个胡绿珠吧,本来以他这种万金油、老滑头,也不想特地多这个事,可看到高皇后那种醋娘子的酸劲,他就非得跟她较较劲。
再说了,人家胡充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高皇后连跟她提鞋都不配。
第七十五章 又见麝香铜盐
虽说胡充华也是穷人家出来的,进来时,浑身都透着些寒酸气,听说全家人就靠着胡国珍一个人的俸禄过日子,可人家那份手面,那种豪气,绝不在于皇后之下。
十几天前,刘腾过个小生日,也照例收了不少贺礼,其中就有胡充华打发丫头特地送来的一匣礼物。
刘腾打开一看,算不上最贵重的,两对金镯子,一对碧玉钏,一个翡翠大扳指。
可他心里有数,胡充华到宣武帝跟前侍寝才一个月,这几乎就是她从皇上那里得到的全部赏赐,她全送给他了!
这份巴结,让刘腾心里很是感动,也颇为得意,要是这样的女人能当上皇后,那还不得把半个长乐宫送给他当后宅子?
要是胡绿珠有朝一日能登上夫人、贵嫔的位置,那她给刘腾他们打起赏来,肯定眼睛都不会眨的,哪会像高皇后这个小器女人,连几碗饭、几匹布的帐单子都一五一十记下来核对,真搞不明白,你是拉粪车家的姑娘,又不是帐房先生的女儿,怎么对算帐这么上瘾?
刘腾当然拦不住高皇后进宫的脚步,只好跟在她后面走进去。
宣武帝正皱着眉头,跟清河王元怿商量事情。
这两个月,最让宣武帝烦心的事,就是冀州叛乱。
冀州算得上北方重镇,离边境上驻满鲜卑留守军队的北方六镇也很近。
那些留在平城和六镇的鲜卑贵族们,最重祖宗礼法。
自立为皇帝的三弟元愉,派了一些能说会道的使臣,去跟那些老家的部落酋长说:宣武帝重用一个出身微贱的高句丽外戚,毫不信任元氏宗室,排挤得元氏亲王们一个个立足不住,被囚被杀。
果然,拱起拓跋部落的那些老家伙的火来,他们也不管哪个是真皇帝,哪个是伪皇帝。竟一个个争先恐后加入元愉的叛军,最近的军势越来越大,居然号称有二十万之众。
“冀州叛乱,那些乱党居然声称朕宫中无子,不如元愉有四个儿子,可以传续皇家血胤,”宣武帝气乎乎地把一份详情表扔到堆积如山的奏章里去,“朕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他们怎么就敢断定朕会绝后?”
元怿还没说话,高皇后已经满面怒容地大步走进来。
她人没到,声先至:“皇上,皇上,你把我们多少年的夫妻恩情忘到哪里去了?臣妾昨天开始,就让人传话,求见皇上,皇上居然到今天也不肯移步坤宁宫,听臣妾说上两句,皇上是不是被那个小贱人迷得魂都丢了?”
她自己一甩帘子,走了进来,眼睛已经潮湿发红,涕泪交加,一屁股坐在宣武帝不远处的椅子上,用帕子擦着眼睛道:“皇上,臣妾无容无德,失宠是理所应当的,可皇上这些天也未免太不顾惜身子了,臣妾刚才查宫里头的《侍寝名录》,这个月,皇上竟然将胡充华召来侍寝十来天,还瞒着臣妾,偷偷在西海池的船里头临幸那狐媚妖道的女人……皇上,你受了她盅惑,事事都不经过臣妾,让臣妾的脸往哪儿放,臣妾还算得上什么皇后,什么国母……呜呜呜……”
宣武帝被她一闹,大感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他倒也没觉得高皇后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可最近他越和胡绿珠相处,越感觉出高皇后身上的那些毛病难以容忍。
比如今天,他正和元怿商量着军国大事,她却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后宫事情,撕破脸大闹。
元怿听了高皇后说话,早将脸扭到一边。
只要和胡绿珠有关的消息,如今都会让他觉得刺耳、刺心。
这些女人之间的隐秘争斗,他也毫无兴趣掺和,自从那天看清了胡绿珠心中所想所欲,他便只想着早早从心底抹去她的影子,或许,假以时日,他就会知道,她和宫里头那些贪恋富贵的妃子们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刘腾却似笑非笑,望着宣武帝道:“高娘娘说的是啊,皇上如今怎么老躲着皇后娘娘呢?对了,高娘娘,奴才的手下交来一个荷包,说是在坤宁宫里头打扫时拣到的,娘娘给瞧瞧,这是什么?”
高皇后拿开假装擦泪水的帕子,睁眼一看,不禁把脸都吓白了。
这是她让二叔高肇给她在宫外找名医配的“麝香铜盐”,虽然与冯家的方子不一样,但也是很有用的避孕药,更是她的保命良药,没想到,会突然落在刘腾手里。
这个首领太监,实在太有心眼,太腹黑了,居然敢偷偷在她的宫里头搜查,哼,过得几天,她非要他好看不可!
高皇后劈手从刘腾手里夺走荷包,她正在心虚的当儿,再不敢逼着宣武帝表态,灰溜溜地起身道:“皇上,臣妾在坤宁宫温了黄酒,煮了螃蟹,请圣上一会儿移驾过去赏菊。”便急着走了。
宣武帝看见荷包上正是高皇后常用的蝶戏牡丹花样,又见高皇后举止慌张,狼狈逃窜,倒好奇起来,问刘腾道:“你拿的到底是什么,把皇后吓成那个模样?”
刘腾见屋里只有宣武帝哥俩,又知道宣武帝从来说话不避元怿,索性说破了道:“皇上,是奴才一片痴心,做了错事。奴才见宫里头的妃嫔们有几年没生养过了,命手下在她们屋子里搜了一搜,全搜出这些个药来。”
“什么药?”宣武帝和元怿都不明白,这些宫里头的闺房之事,他们俩从来不过问,所以听刘腾说,觉得十分奇怪。
“避孕打胎的药。”刘腾垂着眼睛道,“奴才已经让人全都查过了,除了胡充华,没有一个宫妃的屋子里头没药。”
宣武帝的脸色猛然发灰了,他和元怿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北州六镇的老酋长们,他们的确是该警惕了,有这样的后宫,大魏的皇子皇孙还能见到日头吗?
难怪他们纷纷指责宣武帝没有后嗣,如此严防死守的后宫,真让宣武帝气得七窍生烟,难道这些年他在她们身上都白折腾了?
她们居然敢一个个偷偷服药打胎,来祸害他的雨露甘霖!
第七十六章 为君分忧
夜已深了,高皇后仍在生闷气。
麝香铜盐的事情过去了几天,宣武帝虽没追查下来,可他根本就不再见她,高皇后打发人去请了几次,宣武帝都干脆利落地拒绝道:“朕有急务,以后再说。”这急务一处理就是十天半个月,高皇后知道,宣武帝这回是真的动气了。
高皇后当然不甘心这就样被刘腾出卖。
她知道,尽管生气,皇上也不会忍心处罚她。
不知道为什么,高皇后把这些怒火都移往胡绿珠身上。
这胡绿珠实在是太讨厌了,半个月来,宣武帝对她的宠爱有加无减,听说还准备给她父亲胡国珍加官呢,从前,皇上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可没一个能把他的心分成这样,而且,有了“麝香铜盐”的案底在先,皇上这一个月来得稀疏,高皇后都没敢多嘴问什么。
外面雨正潇潇,秋天真的来了,她更是觉得闱中轻寒,身边寂寞,卧在一床薄薄的衾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建德公主正在房里的灯烛下学着串一条珍珠项链,看见母后烦躁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母后在为什么事烦恼?”
高皇后看见她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爬在自己的枕头边,显得十分稚嫩可爱,忍不住抚摩建德公主的黑发道:“唉,你父皇变了心,再不喜欢我们母女啦。”
“变心?”建德公主直纳闷,“什么叫变心啊?”
“就是他喜欢上别的女人,要跟别的女人再生下孩儿,不要我们了。”高皇后半真半假地说道。
其实她也很希望胡充华能赶紧生下个太子,再说事到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只好默认了胡绿珠侍寝的资格。
听说那些个同时入宫的充华世妇们,一个个精明过人,祖传了避孕秘方,哼,白占窝不想下蛋,那她们还比不上胡绿珠呢。
建德公主一下子就扁了嘴巴,眼睛里含了泪珠道:“难怪父皇最近都不陪建德玩,原来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母后,那个女人是谁?”
这一下可也激起了高皇后的怒气,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了那个令她讨厌的名字:“她叫……胡!绿!珠!建德,你给母后好好记住了,以后离这个贱人远一点!”
建德公主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也一个字一个字地读道:“建德记住了,她叫胡!绿!珠!”
在宣武帝的养心殿里,其实并没有高皇后想象中的旖旎风光。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宣武帝仍无法安睡,他重重地扔下一本奏折,又气得将案上的一堆折子全部推倒在地:“豫州告急!齐州告急!秦州告急!告急!告急!朕还不信了,小小一个元愉,能搅起多大的动静,这些干食君禄却不能为君分忧的蠹虫,连一州一县都护持不住,还有什么脸当大魏的官儿?剿抚的大军派了二十万出去,至今没有打下冀州不说,还让那些六镇的胡人响应起来造反,弄得到处告急,到处兵灾!他们想急起朕吗?”
胡绿珠正捧着一碗莲子汤进来,见宣武帝发怒,忙放下手里的莲子汤,将地下的黄绫加急折子拾起来,一本本在书案上放好,含笑道:“皇上,别气坏了身子,臣妾刚用小火煨好的百合莲子汤,清火败毒,皇上,请尝一口。”
宣武帝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由着胡绿珠坐在怀里,用一支银匙喂他汤水。
胡绿珠见他仍深锁双眉,笑道:“是什么事情把皇上急成这个样子?依着臣妾看,这六镇兵还不容易安抚吗?旧年间,臣妾跟着爹爹到六镇去,听说他们那里远离京城,地瘠人贫,不但兵饷不能按月拿到,而且家眷生活困难,男丁们除了自幼学武艺,当个穷兵,没别的前途,又不懂汉话,不能到中原来谋生,真是可怜。”
宣武帝见她居然跟自己谈起军国大事来了,倒觉得好笑,道:“哦?容易安抚?那爱妃说说看,依你之见,这六镇兵当如何招抚?这冀州之乱又当如何平定?”
这六镇兵的问题,是都城南迁的北魏最头痛的问题之一。
虽说北魏是鲜卑人建的王朝,但到了孝文帝汉化后,基本是自命中原正朔,不但统一了中国的北方,取汉姓,穿汉服,用汉文汉礼,学习汉人官制,并起用了大量北方汉人士族的官员,反倒将一些从平城跟来的鲜卑王公挤到一旁只拿干俸不能参政。
至于那些仍留守平城和边关六镇的鲜卑将领、部落,更是沦为了没权没势还没银子的穷人。
被那些改了汉姓的洛阳王公们瞧不起不说,还动不动就骂他们是“胡人”。
孝文帝自己,不但会亲自起草汉文诏书,还会写汉诗汉赋,甚至常跟南方汉人王朝比拼谁更“正统”的问题。
孝文帝认为,自己是黄帝子孙,又管辖着中原的大半国土,跟南齐萧家相比,更算得上是正宗的炎黄子孙。
为了表白自己真的很汉,孝文帝不惜对同文同种的鲜卑部落大搞歧视,所以北魏六镇对洛阳皇家的意见一直很大。
胡绿珠见宣武帝开玩笑似的考她,心中倒是忽然一动。
她常见宣武帝批折听事时一副困倦的表情,知道他对这些纷纷杂杂的国事兴趣不大,有时候甚至让刘腾代皇上先筛选一下折子,倘若不得不夜里办公,那就一边打呵欠,一边揉眼睛,一边喝浓茶,一边拍桌子,简直受罪到家了。
而经常代皇上批折的刘腾呢,他本质上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虽然热衷于当官,可肚子里没啥墨水,往往是看进折子的大臣跟他熟不熟,送没送过礼,根本不是看事情缓急程度,所以常常会误事。
既然一个没学问的太监都能代皇上批折子,那自己揽过这摊儿事情,更是轻而易举了。
不如趁着宣武帝对自己正在迷恋的当儿,让他把批折的权力下放给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几乎一步踏入了大魏皇权的中心,这种单刀直入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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