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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主义的爱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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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在面前徐徐打开。
顾中铭一大早就醒来,喝了放在床头的一杯水,起身,夏初的阳光已经相当强烈,一时间照得他睁不开眼。
家里如旧空空荡荡的,除了卧室和洗手间,其他地方简直可以用人迹罕至四个字来形容,偏生又大,大而无当,叫人看了都烦。现在房价这么高,他有时候真想干脆把这里卖掉,找个酒店公寓去窝着算了。
看看手机,看看座机,赵怡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
算了,他安慰自己,就当她还是在美国就好了。
洗澡出来,顾中铭许久以来第一次打开衣柜,挑来挑去,最后穿了件微粉白底的衬衣,立领,对着镜子端详再三,低调而闷骚地出了门。
他这点小用心当然逃不过闻峰如炬的八卦眼,一看到他就怪叫起来:“你还真隆重。”
顾中铭装傻:“什么隆重?”
闻峰奸笑两声:“在我面前来这套,十年前就行不通了,老实说,今天中午去和美女吃饭,心情那是相当的激动吧。”
顾中铭诚恳地摇摇头:“什么跟什么,压根没想那事。”
闻峰就差要仰天大笑了:“你没想?你有十件黑上衣,全部是AX的,每天换一件都不知道你洗了没有,今天这么骚包出来,还敢说什么都没想。”
这个世界上比八婆更难搞的,是八公,比八公还要难搞的,是和你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常驻八公。
往办公桌后一坐,顾中铭不再答话,干脆眼都不抬,专心准备等一下的朝会,当他在口头上无法和闻峰一较雄长的时候,他都选择藏锋养晦,以努力工作的实际行动感化那个爱喷口水多过爱赚钱的朋友。
今天这一招如旧奏效,闻峰悻悻然丢下八小时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威胁,去了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周围一清静,顾中铭倒忐忑起来,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和一个女人吃个午饭,这个女人还实实在在是别人的女人,这么荒唐的会面,有什么好兴奋的。
在他的内心深处,必然有一个真实的原因存在,只不过,为什么要去追究到底呢,能享受一刻的期待,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开完朝会,一看表已经十一点,顾中铭坐下和闻峰商量了两件事,手机响了,闻峰立刻撤下一秒钟以前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嘴脸,饶有兴味地盯着顾中铭,明察秋毫地捕捉到了对方那一丝隐秘的期待,另一丝隐秘的欣喜,更有许多隐秘的释然,总之一切情绪都释放得小心翼翼,却逃不过他久经考验的法眼。
不用说,来电话的必是胡蔚,听得到顾中铭故作矜持地应答:“你好,啊,胡小姐,今天啊,哎,今天有空,好吧,好的,你在哪里?好的,我十二点半过来接你。”
之后瞥闻峰一眼,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地扬扬头:“吃个饭而已。”
闻峰很庄重:“是是是,吃个饭而已。”
主动把注意力拉回到刚才两个人在看的一份方案上,唯独嘴角露出的那一丝笑意,透着狡黠。
眼看快要十二点,他识相地起身告辞,不过临走前回马一枪,交代顾中铭:“跟美女会完餐赶紧回来啊,下午两点要去看工厂。”
顾中铭一愣:“看工厂?我怎么不知道?”
闻峰点点头:“刚才李老板打电话来我定的,看完直接上我家吃饭。”
这招后路断得狠,气得顾中铭差点没蹦起来,正在那干瞪眼之际,闻峰居然还敢冒死回来,夹在门边语重心长:“别说做兄弟的害你,跟女人打交道你没经验,啊,第一次单独吃饭,一小时左右,黄金时间,够啦。”
眨眨眼:“来日方长么。”
扬长而去。
难道你不说,我等下就要跟人家直接私奔去巴厘岛咩。
按下心头那一声闷吼,顾中铭起身收拾东西,上了个洗手间,虽然男人不存在补妆一说,洗手的时候还是对着镜子多端详了自己三秒,尤其注意了一下裤子拉链的合龙问题,之后直奔地下车库,到美院去接胡蔚。
他的写字楼在海珠区,离美院并不远,不过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遇到突发堵车比例尤高,十五分钟的车程,硬是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他一脑门子官司,时时留意手机的动静,居然过了约定时间十分钟了,胡蔚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好不容易到了美院,在门口一停车,还没拿出电话,就有人敲敲玻璃窗门。
胡蔚的如花笑颜,就在窗外,正对他招手。仍然是简单的T恤,牛仔裤,青春无敌。
一上车就说:“堵车了吧。”透着熟落和理解。
顾中铭忙点头:“是啊,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从她反应如此之快来看,想当然是从约定时间起,就一直在大门口站着。
愿意等人,等完还没有怨言,对一个漂亮到胡蔚这个程度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无上美德中的一种,足以和舍身伺虎或杀身成仁相提并论,想顾中铭和赵怡谈恋爱的时候,持平而论,对方已经是为爱情牺牲了大部分小我了,剩下的那一点精华仍然能量巨大,足够把顾中铭折腾到五劳七伤。
松了一口气,提上日程的是去哪里吃饭的问题,顾中铭看了看表,这就已经一点了,以他对闻峰的了解,所谓的两点看工厂,断然不会是准时两点,往后总有半小时上下可以松动,但也不算宽裕,沉吟中胡蔚挺身而出,为他解难:“你一会赶时间回去工作对不对?那我们在美院里面吃吧,有家湘菜挺不错的。
点菜,胡蔚点了个杂菌煲,一个鱼头豆腐汤,菜牌递给顾中铭,点了个手撕包菜,一个小炒肉。
胡蔚笑:“你吃辣的?”
顾中铭反问她:“你不吃辣的?”
听到胡蔚轻快地说:“我吃辣,我是担心你不吃。”
顾中铭点点头:“我的确不吃辣,不过我想你喜欢湘菜,大概是吃的。”
大家这么通情达理,实在应该浮一大白互相致敬,顾中铭叫过服务员要了一瓶生力啤酒,两个杯子,碰杯,清脆的玻璃交击声响过,冰镇过的啤酒很爽口,胡蔚一直看着他,此时说:“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找你吃饭?”
顾中铭没开声,当做是默认。
女孩子把玩着她纤长手指中的酒杯,看小麦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来荡去,形成无意义的小漩涡,转眼却又消失,犹如人的思绪。
缓缓说:“其实,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们男人,会不会因为和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就一直爱这个女人。”
听到这里,顾中铭一下子就泄了气,那种延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期待和窃喜,突然变身为对自己的无情嘲笑,从心底一波一波涌上来――谁说男人就不自作多情的。
他解开自己衬衣上的第二颗扣子,耐着性子说:“我不知道,人跟人不一样的。”
胡蔚点点头,她不笨,这句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但是,“你认识他,男人对男人的了解,比女人准。”
顾中铭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以逃避这个话题:“我不觉得你很女人啊,你这么年轻,最多算是女孩子。”
但是胡蔚不会上他这个当,连假装上一上当给他点面子的余地都不准备有,她纹丝不动地把他看着,抿嘴不言。
顾中铭知道,这顿饭真不应该答应来吃,自己给自己下了套,真是何苦来。
他只好振作精神:“你想知道什么。”
胡蔚头脑很清醒:“就是刚才那个问题。”
他豁出去:“不会。”
没什么好分析的。
答案很简单。
事实上,想必你自己也知道。
“不会。”
小炒肉这时候上了,辣椒油亮,五花肉片薄肥嫩,散发浓香。
顾中铭吃了一口,被辣得立刻舌头发麻,眼泪都要出来了,赶紧端起啤酒喝一口,喘气。
对一个不吃辣的人来说,这味道和杀人的砒霜,毫无区别。
忙活完这一通,抬头发现胡蔚姿势丝毫未动,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由得心软:“胡小姐,或者我叫你小胡好了。”
“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和他一刀两断,去跟他要一笔钱,好好的生活下去,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以你的条件,要多少有多少,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你不要一时冲动,把自己后半辈子都搭进去。”
最多人做的选择,常常就是最合适的选择。不见得是最好,但绝不会最差。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莫不如此。
一意孤行的也许是最后成大道的精英,更多是枉死在荆棘路上的冤鬼。
按正常人的轨迹走下去,通常会走到最无风险的目的地,这无需智慧,纯属经验。
你怎么想。
胡蔚竟然点头:“我知道。”
她慢慢舀了一碗豆腐汤,很细心的舀了豆腐和鱼头,递给顾中铭,给自己也舀了一碗,只有汤。
然后她说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可是,昨天他来找我了。“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顾中铭嘴里的汤直接窜进了鼻子,引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还好,没有鱼刺。
胡蔚急忙拿纸巾给他,又招呼服务员拿白开水,身体倾过来,一叠声问:“没事吧,没事吧。”
花了差不多十分钟,顾中铭才把自己安抚好,连喝好几口水,苦笑着对胡蔚摆摆手:“你看这个消息多有杀伤力。”
胡蔚不好意思地笑:“什么呀。”
顾中铭深呼吸一下,直到今天自己算是彻底来错了,只听到胡蔚轻轻叹息一声:“你觉得老奇怪吧。”
顾中铭差点喊出来:“难道你不觉得?”
胡蔚抿着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盘算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脸上有的,并非寻常孕妇那种酣畅淋漓的喜悦。
这有情人喜得麒麟子的背后,不知道到底是血是泪,还是感天动地的殊死抗争………反正都和顾中铭没关系!正尴尬,闻峰的电话催命来了,顾中铭如遇大赦,赶紧接:“马上,马上。”
胡蔚抬一抬头,轻轻说:“太太?”
顾中铭苦笑一下,说:“不是。”
挥手叫买单。
第一他是该走了,第二,就是个聋子,也听出了胡蔚言语里面对那个老男人的感情,你说那是滋生在物质基础之上的也罢,是一时糊涂被人蒙骗了也罢,干脆说是沈庆平老来俏,手段高超,把胡蔚彻底收服了也罢。
她喜欢他,真真切切,是不争的事实,程度还挺深,虽然没明说,架势却是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而这个事实,对顾中铭来说,绝不值得欢呼鼓舞,振奋人心。
他一个大老爷们,事情一大堆,中午跑这么老远出来吃个中饭容易吗,多多少少,能不存点私心吗?不说干什么,和美人相对一盏茶,谈谈闲话,也是一种享受,结果呢,当了一回垃圾桶不说,对方还是为了一个老男人辗转反侧。
要让闻峰知道,地板干净的话,他当场能笑得滚起来。
考虑到他的八卦程度和女朋友的来历,估计顾中铭避无可避,迟早要面对这么一滚。
胡蔚收了话头,沉默了一阵,不甘心,还是问了一句:“你说,有了孩子,他对我会认真吗。”
他苦笑起来,不得不说了实话:“我看,他要是不认真,应该就不用再来找你了吧。”
胡蔚带着些许茫然的微笑,沉默着点点头,过了一阵才说:“希望如此。”
这几个字里,有一种类似于自嘲和审视的情绪,隐藏在平静的口气里,如果倾听者多一点耐心和热情,继续问下去,也许会勾出更多的真实………比如说,沈庆平去找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和她的决定,是不是南辕北辙的。
但顾中铭对此已经毫无兴趣,他和胡蔚并肩走出美院,心里些微有一点沮丧,看一看身侧那张焕发光彩的脸,隐约觉得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见。
或者相见争如不见,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该有肚子了,对一个外人来说,多少是有点刺眼的。
他总算是个厚道人,叮嘱一句:“你有孩子就别喝酒了,上次我看你喝得很凶。”
胡蔚略微腼腆的一笑,轻轻说:“当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破罐破摔,想万一没了就算了,一了百了,以后不会了。”
那种把结果交给老天爷做主的心情,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都有过,顾中铭很理解,听这口气,现在有奔头,是要好好的了。
自寻烦恼不是他的风格,既然如此,干脆豁达一点,主动出演一个好心普通朋友的角色:“那就好,你年轻,生完了很容易恢复身材的。”
胡蔚脸一红,对他点点头:“谢谢你。”
顾中铭已经快要走到停车的地方,听到这三个字,有点窘。
内心深处,他很喜欢胡蔚的性情……正常状态下,爽快明朗,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应该很舒服。
他由衷地说:“不用谢,我没帮你什么。”
胡蔚头歪一下,姿态轻灵自然,很美:“你帮了的,帮得很多。”
顾中铭很害怕任何煽情的场景出现,这不是他所擅长,所以他不知不觉拿出了闻峰的一套作为应付场面的法宝,那就是面对纯真耍流氓。
他说:“我帮的忙就是让你知道,就算你身怀六甲,都还是很容易逮到裙下之臣对吗。”
但胡蔚没有顺风上树,她很庄重的摇摇头,说:“不是。”
任谁来评价,都会说她的眼睛非常有魅力,看着人的时候,像一眼深潭在沙漠里像旅人召唤。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谢谢你,是因为你给了我信心。”
伸手摸摸他的手臂,带着笑垂下眼睛,须臾又抬起:“以后,也偶尔和我吃个午饭好不好?”
顾中铭满心想说不好,身不由己地,却点了点头。
上车之后,一直快开到公司,他都没有明白过来胡蔚是什么意思。
除了最后那句认真不认真的话,其他时候他似乎都在打击胡蔚。
从那天一起喝酒开始,告诉她沈庆平有一个很厉害的女朋友,告诉她男人不会因为孩子就爱女人,告诉她许多有钱人对女人的态度和对宠物差不多。
句句都落在负面。
要是胡蔚掌握生杀大权,简直应该把他这种专门只会报告坏消息的使者丢去喂鳄鱼。
但她结果说谢谢。说他给了她信心。
态度真诚。
这信心从何而来,顾中铭一路反刍自己中午说过的所有话――其实不算多,大部分是提供男人行为反应的佐证和点评――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好在,午后的交通状况舒缓了,他很快就到了公司, 上去看到闻峰,不等对方扑上来追根究底,赶紧就地招供:“人家找我去分享人生喜悦的啊,她和男朋友有孩子了。”
闻峰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我知道。”
一摆手:“私事晚上说,我们现在去看工厂吧,那谁在厂子里等着了。”
望外就走,一边谈起工作上的事,顾中铭的频道啪一声就转过来了,自然而然跟上去,暂时把胡蔚撂到了一边。
致寒年轻的时候,并不以为命运是早已注定,或者说她根本不相信存在命运这种说法。偶尔她也双手合十,全心全意祈祷,但她不把如愿以偿当成是祈祷的效用。
她额头光洁,精神强悍,从不哭泣,也不消沉。
就是被打倒在最沉沦的地狱里,自信也可以一步步踏着血泊爬回人世。
那时候的周致寒,绝不会想到十数年之后,床头的读物会从生意经变成佛经。
明察秋毫,不容飞鸟之末的剪水双瞳,需要一对近视眼镜不时相伴,否则世界就朦朦胧胧,不能开夜车,看夜戏,去太黑太昏眩的夜场。
痛饮美酒,飞驰竟夜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她在爱上养生的茶,调身的药之时,浑然不知这是人生迫不得已的适应。
那时候的周致寒不知道时光令人老,而往事如树木生长,一年年繁茂盛大。
命运就在年轮处签名,提醒它君临的身份,悄无声息,又不容置疑。
中信楼上的东海酒家,向来做的是商务客人的生意,熟客多,对楼面经理记忆力便要求甚高,倘若把张总叫成李总,与双方的面子和利益,终归都不大相宜。
午市尤其人多,不到十二点半,大厅中已经人头攒动,致寒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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