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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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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允之。带到后堂,直见王道夫猛的跪了下来,叩头道:“请国师弃广州之。”
第一第五章 游击战
姜明吃了一惊,对方可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人,连忙走上前去将其扶起,急道:“王大人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转眼看去,张镇孙和凌震等人脸露羞怒之色,显然是王道夫之前曾经给他们提过。
转身问张镇孙:“制置使大人,不知王大人现居何职?”
张镇孙拂袖道:“王大人是权兵部侍郎,日前布防时曾经说过,广州不可久守,久守则不坚,不坚则破。破则民不安。曾建议下官放弃广州,化整为零同时藏兵于民。被同僚称为“逃跑侍郎”!”
“其实是一派荒唐,国师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姜明听见化整为零的时间有些耳熟,似乎在那里听过,正在想着,也没有把张镇孙的话听到心里去。听见话已经说完,便直接问向王道夫:“听制置使大人这样说,你有何解释?”
听到国师问及,王道夫“呼”的一声又跪了下来,伏地梗咽道“诸位大人可还记得景炎二年,兴化城里大屠城……”。
王道夫的哀叹,像重锤般地敲击着众人的心。就连姜明前几日也听陆秀夫、郑虎臣曾经叹息过这件事情。
景炎二年,元将唆都攻打兴化(今福建莆田县),守将陈瓒以薄弱之兵力在兴化军一地与元军对战。闭城坚守,顽强抵抗,城破后,陈瓒以死盟誓,率领部下坚持巷战,拼杀了一整天,陈瓒不幸负伤被俘。唆都将陈瓒五马分尸之后,下令屠城,把个兴化杀得血流成河。惨无人道的元军屠杀兴化城中手无寸铁的居民,历时3个时辰,杀死居民3万多人,“血流有声”,这是兴化历史上一场空前的大劫难。
接着,元军又在已改为兴安州的莆田、仙游、兴化三县,进行疯狂的屠杀。三县人民3千多家被杀绝。
王道夫念叨这件事,无非是在提醒在座各位:一旦城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眼前兴化发生的惨案,是该牢牢记取的。
张镇孙从沉思中醒来。正要勃然大怒。姜明抢先一步问道:“你之见。难道我们见敌前来。就要望风而逃吗?”
王道夫侃侃而谈道:“不然。目前朝廷大军处处被牵制。是没有兵增援我们。但是元军有增兵。我们地兵是只会少。不会增。首先我们就处于弱势。死守无非是为了待援。既然没有援兵。我们为什么还要死守。”
“然而。我们只要暂时地放弃广州。劝说百姓暂时离开家园一段时日。留一座孤城给元军。然后尽量地破坏现有防御。以便朝廷大军卷土重来。就可以了。”
张镇孙在一旁听说。不由冷笑道:“王侍郎是说我们最近做地守城防御。都是无用之极了。那么敢问权兵部侍郎。我们退出广州。该往何处去呢?”
王道夫毫不畏惧地回道:“应迁百姓于白云山内。依仗山高树密之厉以拒元军。而军士亦可化整为零。藏兵分两路。各据东圃和番禺茭塘。互为犄角。牵制敌粮草补给。扰其清梦。如遇敌。小股则歼之。人众而攻之。敌聚我则散之。不宜与其交战。但疲其心神。乱气斗志。把握机会。则可一举歼之。方为上策。”
姜明听到心中暗暗惊叹。连现代社会毛爷爷地游击战地16字方针都出来了。
不由的笑道:“是不是可以总结成“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个字呢?”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王道夫喃喃的念叨着这几句话,突然对姜明长长一躬。行礼道:“国师见解果然高人一等,下官确实佩服。这十六个字下官曾经想过其中的几个字,但是绝对没有想的那么深入。看来国师心里早有定计,倒是下官现丑了。”
姜明道:“哪有什么早有定计,只是听王侍郎说过,有感而发而已。”
“但是你这弃城的方法有两个方面的弊病。”姜明皱着眉头道。“一是城内居民是不是愿意暂时避开,二是怎么保证避开后不被元军侵犯?”
王道夫还未回答,只听见张镇孙闷哼了一声,两人转过头去,张镇孙抱拳道:“下官还要去巡视防务,就恕不相陪了?”
姜明知道张镇孙此时心里不甚痛快,也不勉强,还礼道:“制置使大人请便,我和王侍郎只是随便聊聊,万万不可往心里面去。”
张镇孙也不答话,举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处突然省的父亲的交代,又转身道:“家父邀国师今晚赴家宴一叙,可知国师能赏脸否?”
姜明正愁和张镇孙的关系缓和融洽的问题,立即答应了下来,看见姜明答应的这么爽快,也许是完成了父亲嘱托的事情心里一松,本来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下来,双方又寒暄了几个来回,挥手告辞不提。
等张镇孙走后,姜明仔细听了王道夫的讲解。才恍然大悟。
原来广州虽然是当时最大的港口之一,号称“万国衣冠,络绎不绝”的著名对外贸易港。但是固定人口却不是太多,相对一半人都是外来番商、海商。还闻战乱走了大半,其余人等不不用顾之,反正现在元军对他们比对汉人好。剩下的本地居民可令其潜至东圃和番禺茭塘等地。一则为我大军补充后备,二则我大军可以为之提供保护。
然后以后如何,本来王道夫还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今天姜明说的那十六字真言,却打开了王道夫的心扉。就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个字。王道夫侃侃而谈起来。
姜明听的很耐心,因为他只知道这十六个字是毛爷爷说的,但是怎么实施,怎么去做,却是一点概念也没有。王道夫讲的很投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慢慢的郑虎臣靠了过来,也参加了进去。凌震一点一点的也被吸引,也靠了过来。不时的也插上几句。一套作战计划,慢慢的出来了。
第一第六章 奇怪的夜访
一直谈到傍晚,几人方散。郑虎臣仍是意犹未尽,但是姜明却提醒他晚上还有约会,要去赴张府的家宴了。郑虎臣这才省的。
一路上郑虎臣为姜明讲了张镇孙父亲的一些事情,让他有所准备,到时间不要出了什么丑,闹出点笑话就有损国师的脸面了。
听着听着,姜明的注意力慢慢的转到郑虎臣身上。突然觉得这个貌似粗莽的汉子有他细心的一面。每每谈及朝中之事,虽言语粗陋却不失为一阵见血之言。见识更是博闻强记,凡事道出如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这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的形象不一样,不禁让姜明产生出浓浓的兴趣。
一路走到张震孙的府上。早有小厮守在那里等候,见他们来了自领进房内。参见张镇孙父母以后进偏厅用饭。
张父很祥和的看着姜明,感叹着他的年轻。宴席上不断的劝酒。弄的姜明很是不好意思。
张镇孙的父亲张翔泰先生是乡里闻名的读书人。老人家饱读诗书,又有建功立业的大志,可惜机遇不佳,一生与功名无缘。
但是好在儿子张镇孙自小聪慧过人,天赋异秉,聪明伶俐,加上张父管教有方,张镇孙苦心读书,很快便以博学强记而闻名。以知识渊博,文辞畅达,有“神童”之称。十五岁上的乡试,就名冠诸生。二十岁时,就发出殿试夺魁的豪言。这可能是老先生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果然,状元及第的殊荣,终于落到了他们番禺张家。
就说婺州之事,城被围了,元军的攻势是那么猛烈,那是守军无法抵挡的。守城的主帅都跑了,他儿子,一个通判,只是助手、一个副职而已,一无主权,二无军权,又岂能保城市的安危呢?
在这种难以保全的情况下,儿子奉送他两老回乡。当时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是理解儿子的。主事、主军的都已逃离婺州,留下儿子和他两老,又有什么用呢?徒然多贴上三条命。即或父子三人俱死,于城于国,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同意儿子带他们回广州。可儿子因此背上恶名。被认定是临阵逃跑而被罢官。这次教训。才使他这个读过书。却没有当过官地爹老子。明白了官是这么难当!现在儿子威名再起。他切望他事业有成。不再背那不忠地恶名。所以对守城地事。百般关注。只愿儿子给家乡父老们留下一个忠孝两全地美名。
但是广州能守得住吗?
“唉”。老先生哀叹一声。心道:“那兴化城里大屠城……”。像重锤般地敲击着他地心。张父担心地正是怕万一城保不住。全城就有兴化那种惨遭屠戮地危险!他不敢想象那种惨剧地发生。
张父陷入了沉思。众人也停下筷子。望着老先生那一阵红一阵白地脸庞。不敢出声。
还是张镇孙小心翼翼地一句“父亲。你没有事情吧”?才把张父从思绪里拉回。
看着周围透着关切眼神地众人。张父笑了笑。低头佯作拾起刚刚失神而落地地筷子地机会。轻轻揉了一下发胀地眼睛。
仍是恢复常色的招呼大家吃饭,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饭后照例留客人喝茶,此时,张父看着姜明缓慢的问道:“国师如此年轻,又承担辅佐粤王殿下的大任,不知此来广州,有何打算。”
“父亲!”张镇孙在旁边低喊了一声,“此事不当你问的”。
姜明心道张镇孙果然是一个公私分明之人,怕老人难受,忙阻止了,也没有回答,还道是老人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心中暗暗叹息老人的苦心。
看着儿子拿略微带着嗔怪的眼光,张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端茶送客了。
回到张府的住处,姜明立即忘了这件事,与郑虎臣低声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突然心里一动。问郑虎臣道:“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郑虎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盘算道:“今天正好是月末。正月三十一吧。”
“哦”姜明低呼了一声,心里想到。还有一年零四天了,也就是三百六十九天的时间,崖山海战就要开始了,而自己所处的宋朝就要灭亡。
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时间真的是不等人啊。
抬头看了看窗外漫天的星星,口中却说道:“那就后天吧,我们的行动要快些了。”
郑虎臣接上问道:“是不是快了一点?”
“不快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时间,明天你找个人把那个王道夫请过来,我们再参详一下。”
郑虎臣歪头想了一下,道:“哈哈,也是,后天正是龙抬头,日子吉利。”
“吉利什么?一脑子的封建迷信。”姜明笑道。
“什么是封建迷信呀?”郑虎臣蒙了。姜明这才想起自己又说错话了,拍拍自己的额头,作失言状,把话题岔开。
“龙抬头不就是惊蛰吗?天气该暖和了,蒙古人耐不得天热,想要抢回广州肯定及时最近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加紧行动了。”
郑虎臣一想也是,遂不在言语。房间里面陷入了寂静。
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的停到了他们的房门前,好像迟疑了一下,才发出“咚咚”的敲门声。
夜很静,郑虎臣和姜明由于还在聊天,所以早就知道有人靠近,只是不好出去查看。谁知道是找自己的。
还没有问是谁,就传来张镇孙父亲张翔泰的声音。“国师可曾休息吗?”
姜明和郑虎臣相视无奈一笑,老人家还是很执着。只好应声开门,将张父迎了进来。
开开门才发现除了张翔泰外,还有一个脸蒙黑纱的人,看身材应该是个年轻女子。张翔泰进房间后,就直接一礼。请和姜明单独有事相商。明摆的意思就是要郑虎臣出去。
无奈之下,郑虎臣在得到姜明的暗示后只好走出房门。黑衣蒙面女子也不出声,跟着就走了出去,就站在郑虎臣对面,一副有我监视你不要偷听的架势。
待到二人出去,将房门关好后,张翔泰和姜明一起做在桌前,张翔泰一副不经心的问道:“国师,还是那一个问题,不知来广州有什么打算?”
问完像是悠闲的等姜明回答的拿起茶盘里的茶杯,在桌子上摆着,姜明道老先生要喝茶,连忙抢过茶壶想去倒上。被张翔泰拦住。示意他回答,并不做声。
自己仍然是摆着茶杯,一直拿了七个茶杯。摆了长长的一排。又逐渐斟满。
见姜明仍旧露出为难之色。便又取了一个茶杯,倒上茶,抬头一举。道:“请喝茶。”
满脸的莫名其妙,姜明也不好回绝,就近拿起了一个茶杯,道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
见到姜明拿起那个茶杯,举手喝茶的样子。老先生眼里露出失望之色。将自己的茶杯又放在了桌上。
看见老先生如此,姜明只好回答:“晚辈这次到广州,誓与广州共存亡,请老先生放心”。
张翔泰摇了摇头。姜明又连忙说道:“关于制置使大人的功劳,晚辈自会修书向皇上、皇太后禀明情况,相信朝廷不会吝啬封赏的”。
张翔泰眼中的失望之色愈浓,索性站了起来,朝姜明道:“我儿之事,请勿挂心,朝廷不封赏我儿,无非是牵制粤王殿下和国师而已,粤王殿下此次胜,我儿恩赏必隆,粤王殿下退,我儿亦可无忧。”
姜明见他说的明白,也摸不着头脑了,于是试探着问:“那老先生此次深夜到访,找晚辈何事呢?”
第一第七章 礼物
张翔泰暗自叹了一声。没有理睬姜明。
向外面喊了一声:“鸿儿,进来一下”。然后向姜明拱手道:“老夫此来无他。只是有一件礼物送给国师,望国师不要拒绝”。
听说是礼物,姜明连忙想要推辞,道:“老先生客气了,此次晚辈前来叨扰府上已经十分唐突。哪能收你老人家的礼物呢?”
张翔泰也没有听他说,只是望着门口,心内恨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还要我当礼物送给你。老夫这是办的什么事?
心里这样想,但是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片刻,刚才的那个脸蒙黑纱的女子走了进来,立在哪儿,也不说话。
张翔泰指着她道:“此女是我一个故人的弟子,叫苗孤鸿,近日才来投我。我看他平日颇通一些功夫,也算细心。今日留在你身边照顾一下你的起居如何。”没有等姜明反应过来。张翔泰又对着这名蒙面女子说:“鸿儿,你留下来跟着国师吧。”
蒙面的鸿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听先生吩咐”。
张翔泰脖子一梗,朝姜明拱手道:“礼物送到。老夫告辞了”。
姜明这才反应过来,送给自己的是一个大活人。顿时有些急了,礼物他都不准备收,却塞给了自己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急切间,忙赶到门口,竟然拉住张翔泰的衣袖:“先生,这个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还没有说完,张翔泰轻轻拂开姜明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拦住他的话又道:“哦,忘了一件事,关于鸿儿的事情,万望国师暂且不要让粤溪知道。拜托。”
说完转身出门就飘然而去。
姜明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郑虎臣也正好回来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也觉得匪夷所思。也站在那里。蒙面女子(以后就叫鸿儿了)确实恬静地站在那儿。等候姜明地吩咐
过了一会。鸿儿看到屋内地情景太过尴尬。就朝姜明和郑虎臣福了一下。说了声我就在隔壁。国师有什么要去办地招呼我一声就行。于是就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郑虎臣口干舌燥地想去抓起茶杯喝茶。正要问为什么张翔泰要送一个侍女给姜明时。突然看见桌子上摆地茶杯形状。不由地“哇”地怪叫了一声。把姜明从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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