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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第10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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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兜着走。
所以,这规矩不想守也得守。还得死死记住。
现在就不用注意太多了,五夫人又不在跟前,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达达儿真挺高兴,用马鞭打了胡烈肩头一下,算是夸奖,当然,这要是在克烈部,随手几头羊,或者几个奴隶也就赏出去了,汉地不成。而像胡烈这样身份的人,她真还奖赏不起……
也亏胡烈去过草原。这要是换了旁人,一鞭子下去,非得被打愣了不可。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胡烈就难受了。
只听达达儿真冷不丁就问,“你说那三个女人从哪里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呢?”
三个女人的来历,胡烈还真不清楚,那几个扈从嘴巴严着呢,他这里又不能跟自家大帅直接打听,现在心里也糊涂着呢。
吴绿蓑那死丫头也是,跟在那些人身边,就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所以,他也一直在想,怎么就突然出现这么个女人,跟大帅还不清不楚的样子。
其实这事吧,他完全相差了,症结绝不在人家隐瞒来历上,而在于香侯府的名声。
陆归琴以一女子之身,游历江南,没少在烟花之地停留,见过的人也是各色各样。
话说到这儿,其实也就明白了,香侯府是什么地方?
派人护卫在陆归琴身边,确实让世间多了一位奇女子,也确实是出自香侯府的本意,但这事传出去,对于香侯府的清名,还真说不准是好是坏。
所以,人家回到大秦,却越加小心谨慎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江南时候的坦荡了。
这事儿还需要回到长安,等香侯府的主人来定夺,那几个扈从可不敢自专。
当然,这事儿要是从大将军赵石嘴里传出去,那更好,之后谁要说嘴,都要顾及些大将军赵石的脸面。
但旁人不成,没那个份量。
不过怎么说也凑在一起走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胡烈却是知道,和大帅相熟的那位女子应该是个操琴大家。
琴弹的极好不说……性情嘛……和大帅也有几分相像,喜欢清静,而且还有些傲气,除了抽空往大帅身边凑一凑外,就没和其他什么人说上过几句。
胡烈还知道,那位和大帅应该是旧交,只是多年没见了……能陪着大帅饮酒的女人,应该不算难查,回去长安府中,找老人问问,怕也就能知道个不离十了。
不过说到这个,胡烈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您难道就没听大帅说起过什么?”
达达儿真晃着脑袋,辫子上精巧的银铃响个不停。
“我不知道那女人来自何方,我只知道,那女人马上就要离开了……这女人就像草原上的野马,除了真正能够打动她的人外,谁也不能困住她的心……”
后面一句,纯属有感而发,声音也低,用的又是胡语,胡烈没听清楚。
不过前一句却听的明白,不由愣了愣,“要离开了?去哪儿?”
达达儿真这时却一夹马腹,抖了抖缰绳,口中呼啸一声,座下健马立即窜了出去。
夹杂着渐渐急促的马蹄声,达达儿真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那女人要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就要去草原了……胡小子,那几声夫人叫的很让人高兴,再提醒你一句,那女人很可能是八夫人,回到长安别乱说话。”
声音传入胡烈的耳朵,胡烈嘴角抽动了一下……那几声夫人还真没白叫……显然这就是投桃报李了。
不过,这位……八夫人,怎么喜欢随处乱跑,这要是在外面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这会儿容不得他多想,随即便也催动战马,并大声吩咐属下跟上。
“鸟儿倦了才知归巢。男人累了才想回家……”
悠扬的胡歌响起在道途之上。伴奏的是如同雨点般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风陵镇镇北最大的一间客栈迎来了客人。
战马长嘶,骑士们纷纷滚鞍下马。
门口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中年人,好像才被惊醒,看见这些骑士,一双虽然有些朦胧,但却总让人有阴沉感觉的眼睛,才猛的睁大。
上好的河西健马,干净利落的骑术。那身姿,那神态,以及那一双双和他极为相似的眼神……
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是让他更加惊奇的是,为首的却是个胡女。
而且胡女还非常的不客气,来到客栈门前打量了一下,连瞅都没瞅他一眼,便发了话,“这间客栈……咱们住了。”
这时才有人上来,打量了他几眼,瞅见他左边空荡荡的衣袖。这才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兄弟,找主事的人出来。这间客栈咱们包下了,住几天不一定,旁的客人请他们换个地方,住店的银钱咱们出了。”
独臂的中年人身子下意识的一挺,嘴里半点磕绊都没打,“好,您稍等。”
当中年人回身进去,才看出来,这位不但没了一条胳膊,腿还有些不利索。
随后,客栈里便忙了起来。
一位住进店里的客人很快便被请走,做饭的做饭,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
没过多长时间,更大的一只队伍进了镇子,来到客栈这里,直接住了进去。
这支队伍很杂,有男有女不说,还有几个和尚。
不过,镇民没怎么奇怪,这些年南来北往的商队,已经让镇子里的人,习惯了奇奇怪怪的事情和奇奇怪怪的人。
但第二天,守卫风陵渡口的陈将军便出现在客栈外面,恭恭敬敬的递上拜帖,不久便被人引着进了客栈。
进去的时候不长,便满脸堆笑的辞了出来,躬着身子退出老远,才率领亲兵上马回去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一队百余军兵进了镇子,随后便守在了这间客栈外面。
于是,晋国公驻跸风陵镇的消息,也就插着翅膀飞了出去。
风陵镇镇北的这间客栈热闹了起来,却也清净了下来。
热闹的是,隔三差五便会有人到这里求见晋国公,清净的是,能走进客栈说上两句的人真心不多。
不过自从这消息传出来之后,风陵镇便安静的和死了似的,路上的行人,走路都加着小心,好像喘口气都得注意别惊着谁了,偶尔经过这里的商队,也不再在这里停留了。
风陵镇一下变得万众瞩目,却又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风陵镇算是潼关治下,所以潼关指挥使段瑞自己不能擅离职守,便派了个副将来给晋国公看门。
其实河对岸的河中,也来了人,不过没多少人知道。
来的是南十八,除了带来了大将军杜山虎的问候外,还带来了河中布政使段德的书信。
段德年纪老大,再加上朝廷正在盯着官员任职期限的事情,所以不可避免的,书信中流露出了辞官之意。
这可以看做是题中应有之义。
段德在河中一呆就是近十年,时间有些太长了,而且年岁也在那里摆着,而在这个时节,作为大将军赵石门下,必须有这样的表态。
也许这个老家伙还想着,给天下布政使做个表率,以求得朝廷能在他退下来之后,有所加恩。
当然,既然休书于赵石,肯定不会为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
信中提到了段从文,虽说多为自谦或责备之言,但赵石还是看懂了,段从文再进一步,就也迈过了大将军的门槛。
但这一步不好迈……
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年父子两人,父亲是赵石的对头,儿子则成了赵石心腹。
但时移世易,到了今日,父亲反而成了晋国公门下,儿子却跟赵石疏远了起来,成了大将军张培贤的心腹将领之一。
张培贤在位子上没多少时日可呆了,而段德也随时可能退下来。
这关键的一步,在年老成精的段德看来,还是得着落在晋国公身上。
这封信笺里面,充满了政治交换的味道,和段德其人性情很般配。
但赵石心里早有定计,不会受到这封书信的影响。
他传信给南十八,将其叫到这里,为的可不是这件事。
南十八聪明绝顶,已经隐约猜到了赵石的心思,所以,这一番相谈,也就顺利的多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两人商谈良久,赵石才问起河中的情形。
到如今,河中据有上党之地后,已然稳如泰山。
杜山虎率兵驻军上党,还在不遗余力的剿匪,并时刻盯着河北的动静。
这么一来,兵力也就有点吃紧。
河中殿前司禁军要驻守地方,上党驻军,是河中精锐无疑,但即要剿匪,又要驻守险要,显然有些捉襟见肘。
不久之前,杜山虎还想着上书朝廷,在河中再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征兵。
说到这个,南十八也是苦笑,是征兵而非从别处调兵,显然这位杜大将军对兵权过于看重了。
但没等杜山虎上书,裁汰禁军的文书已经到了河中,而且,随后还附有赵石的书信……
杜山虎一下就蔫了,让他后悔的是,去年时,不该派猛虎武胜军一部南下,那样一来,还能让他有点转圜的余地。
现在,那一部人马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殿前司禁军又要缩编,杜山虎脑袋都大了一圈。
南十八于是被派到了解州,主持殿前司禁军缩编之事。
而在南十八看来,杜山虎真的有点糊涂了。
当初派遣,猛虎武胜军一部南下的时候,他便劝过杜山虎。
猛虎武胜军是谁带出来的军旅?这么着派到河洛,河中之地,还剩下多少赵大将军当年的旧部?
张锋聚,种怀玉,张钰,赵幽燕等赵大将军心腹都聚在河东,精兵强将,一点南来的意思都没有,这么想想,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最后留在河中的一部猛虎武胜军要派出去,赵大将军会怎么想?
当然,这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但意思却差不多。
但杜山虎最终还是没听进去,可能这与南十八曾是赵石心腹幕僚有关,谁知道呢,而如今南十八又被派到了解州,这其中意味,南十八自己不说,想来眼前这位心里也是明明白白的了……(未完待续……)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密谈: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北上
“大帅,若杜将军将来回京述职,十八想着。。。。。。也不在河中久留了。。。。。。。”
见赵石目光凝了凝,就要说话,南十八摇头笑道:“大帅可能会错意了,杜将军年纪大了,十八这年岁可也不小了,也再非当年般了无牵挂,所以啊,十八想随杜将军一起回京,还望大帅收留。”
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赵石想了想还是轻轻点头,南十八年纪是不小了,他比杜山虎还要年长。
至于收留不收留的话题,那是南十八做事地道,不然的话,以其人之才,到了哪里,也还不是能安享晚年?
随即赵石就笑,“怎么?那些前事你也不打算计较了吗?”
南十八不由哈哈一笑,笑容中带着点苦涩,但更多的则是轻松。
“大帅莫要说笑,后周已现穷途末路之势,不信大帅看不出来,如今啊,那边儿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十八这一辈子,为仇所困,殚精竭虑了几十年,吃了多少苦头,经了多少风雨。。。。。。。”
“临到晚年,还能有妻儿为伴,都拜大帅所赐,至于其他,以十八的身子2≮骨儿,就算不能后周赵氏一门土崩瓦解,却也有望在有生之年听到这个消息,如此,十八之愿足矣。。。。。”
“再者,不怕大帅笑话,这些年两略河中,眼见战乱之地,生民涂炭,白骨遍野,十八。。。。。。也不忍心看到大军破开封那样的场景了。”
人老了。心肠也软了。也许是在河洛这几年。并不太受信任,有些心灰意冷,也许是如佛家所言,突然顿悟,放下了这纠结他一生的仇恨。
谁知道呢,反正,这位惊才绝艳的智谋之士有了回京养老的意思。
赵石目光闪了闪,并不为这些言辞所动。只是笑道:“你一直是自由之身,要去便去,要留便留,我这里可从来没难为过什么,只要你想清楚了,也便是了,不用解释那么多。。。。。。。。。”
南十八听了,只有苦笑的份儿,说起来,他其实还算幸运。当初在杨感府中为幕,杨感为人宽厚。又善纳人言,可谓是宾主尽欢而散。
到了赵石这里,开始的时候并不算愉快,但最终也得了赵石信任。
赵石这人比较干脆,他信任的人往往能够被委以重任,而且对自己的缺点看的很清楚,所以在有些方面,也就很能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
所以后来南十八过的也很舒服。
当然,最幸运的是,这两位都没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习惯,不然的话,知道那么隐秘之事的南十八,也不会活到现在。
不过大将军赵石到底是大将军赵石,和聪明绝顶又有度人之量的杨感有着本质的区别。
取得他的信任很难,而当你失去他的信任的时候。。。。。。。。也就会分外的难受。
就像杜猛林。。。。。。。
这人有容人之量嘛,这不容怀疑,不然的话,前兵部尚书李严蓄不会当上枢密副使。
李承乾也不会走上枢密使的宝座。
魏王李玄道也不会将独子交到其人手上。
以上几人,却都曾与赵石深有间隙,甚至可以说是生死大敌,不过到了最后,却与赵石交从甚密。
什么是容人之量,这就是容人之量。
但要说这位大将军心胸有多宽广,南十八觉得,那也是痴人呓语。
这个人恩仇之心很重,真正将他得罪死了的那些人,如今都在哪里?应该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吧?
而现在,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也便让南十八沉默了半天。
比照赵石为人,他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大帅还是那般目光如炬。。。。。”
赵石微微撇了撇嘴,“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清楚,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我既然让你来办这件事,就不容在你这里出什么差错,你若是不愿,说一声也就是了,不用转这么多的弯子,来瞒哄于我。”
“大帅言重了。。。。。。十八其实也就想着。。。。。。与杜将军主从一场,这件事办了。。。。。。多少有愧于心,不如随杜将军一起回京,此生再也不出长安半步了。。。。。。”
赵石随即便道:“你是怕杜猛林一旦回京,我怎么着他吧?在他身边跟着,临到头来,好给他出出主意?”
南十八这次不说话了,用沉默来代替肯定。
赵石顿了顿,不再说这些讥讽之言,而是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杜猛林从巩义就跟着我,说起来,这情分旁人比不了。。。。。。哼,也就是他当了狗屁的大将军之后,才有了反复。。。。。。。。”
“至于是不是他觉得我总是让他留守后方,慢待了他,或者是他想率兵建大功,立大业的时候,我圈住了他的手脚,他怎么想,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在河中呆着,已经不合适了,顶着我赵石门下的名义,却渐生反复之心,我想,他现在还是窥探河北,存着进兵河北的心思吧?”
“只这一条,他就必须回来,至于说回京会怎么样,这个你大可放心,顾念往日情份,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你瞧着吧,没牙的老虎,回京之后,头一个就要登我的门儿,杜猛林那人,我比你要清楚的多,太过首鼠两端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若是他年轻二十岁,说不定还有拼死一搏的心思,现在嘛,到了最后,只能是嬉皮笑脸的服软。”
“到了那个时候,如今的这些糟烂事儿,还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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