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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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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宛若淌着毒液的语气令亚尔佛莉德打起寒颤,连忙回头朝声音所在位置看过去,被火炬照得通红的那张脸,正是到今天早上为止还自称是“姆瑞鲁”的老人。
第五章 妖云群行
Ⅰ
人类的脸并不单单是由眼睛、鼻子与嘴巴组成的基本结构,这些五官的变化形成表情,让人类的脸拥有个性。
亚尔佛莉德对这个道理再清楚不过了,因为现在站在她眼前的“姆瑞鲁卿”表情简直跟凶神恶煞没两样。
在领主馆邸所见到的“姆瑞鲁卿”,是一位性情温和、谦恭有礼而且有优柔软寡断倾向的老贵族,然而此时伫立在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前方的人五官是姆瑞鲁没错,表情却仿佛变了一个样。
虽是一身便服,腰际却佩带着刀面宽广的大剑,虽然不知其实力如何,不过想同时对付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二人恐怕相当困难。或许他的身后跟随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也说不定,亚尔佛莉德如此心想,随即观察黑暗的动静,完全听不到甲胄的声响,连士兵的呼吸声也感觉不到,看样子“姆瑞鲁卿”是单枪匹马来到这里。
“老夫再重复一遍,那家伙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不然就等于主动招供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
狂妄自大的态度、泛着邪恶目光的双眼、凶狠毒辣的语气,现在的“姆瑞鲁卿”再也不做掩饰,肆无忌惮的露出真面目。
“姆瑞鲁卿,这样的称呼对吗?”
法兰吉丝语气略带嘲讽,冷静地展开应战。
“我们掌握不到事情的真相,由于线索太少以致无法判断哪一位老人才是真正的姆瑞鲁卿,因此我再询问一次,称呼你姆瑞鲁卿是正确的吗?”
“多谢你的不厌其烦,不过这个称呼是错的,不同于地面的虚假欺骗,地底才是真正的世界,正如那家伙所说的,老夫是那家伙的大哥。”
说着便指向锁链缠身的老人。
“这家伙把自己的大哥,也就是老夫幽禁在地底深处,对外宣称老夫已死,恬不知耻地占据领主的地位。他夺走了老夫的地位,老夫的人生,甚至是老夫的名誉与未来。”
直到昨晚为止一直自称是“姆瑞鲁卿”的老人说得口沫横飞,他的唾液里包含着憎恶与激动的剧毒,滴在地上没有冒出白烟还真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相较起男性之间的激情,二名女性显得格外冷静。法兰吉丝不用说,就连亚尔佛莉德也是,一旦内心的惊讶与厌恶感达到饱和状态,亢奋会悄然消褪,反而能够以清醒的神智观察二名老人。目前正处于陌生的土地地底,面对的是一触即发的状况,倘若不保持冷静就无法脱离险境,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曾经数度在生死边缘化险为夷,因此相当明白这个道理。
“看来内情错综复杂,我们实在看得一头雾水,在场的二位之中一位是姆瑞鲁卿,那么另一位该如何称呼呢?”
“就是嘛,赶快趁这个机会报上自己的大名,你这个冒牌的姆瑞鲁卿,不然事情怎么进行下去?”
二位女性在探索真相的同时也顺便拖延时间。且不论她们的心思是否被看穿,直到昨晚为止一直自称是姆瑞鲁的老人傲然地抬头挺胸答道:
“老夫名为凯麦恩,姆瑞鲁的大哥,欧克萨斯正统的领主。”
这番话让锁链缠身的老人发出痛苦与愤怒的嘶吼,衰弱不堪的身躯不知从何涌现如此气力,他激动地甩动锁链,拼命想扑向声音的主人,这么做自然是徒劳无功。
“噢噢,想不到你还这么有力气,很好很好,这样才不辜负为兄让你活下去的用意,尽量多折磨自己取悦为兄我吧,我的弟弟。”
名为凯麦恩的老人的狂笑摇撼着地道的石壁。
“刻意在别人面前发出的笑声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法兰吉丝的话让凯麦恩老人顿时打住笑声。
“因为这种笑并非打从心底由衷的笑,而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无论气息或声音,这样的笑法是不长久的,此事暂且放在一边,凯麦恩卿,您好歹也是一名贵族,所以我就以‘卿’称呼您。您夺走令弟的领主地位,事出必定有因,如果您认为自身的行为问天无愧,就请您光明正大说清楚吧。”
凯麦恩以狐疑的视线探索着法兰吉丝,美丽的女神官则满不在乎地继续说道:
“当然,如果是鬼鬼祟祟、羞于见人的勾当以致不便向他人启齿,那我也不会追究下去……依我猜,理由大概只是因为哥哥比不上弟弟才能出众吧。”
“住口!”
凯麦恩大喝一声,太阳穴暴起好几条青筋,亚尔佛莉德借着火炬看见老人的模样,内心不断叫好,凯麦恩的猜忌心已经被愤怒一扫而空。
“老夫不仅是兄长,在所有方面都远胜过姆瑞鲁,因此才会在毫无反对声浪的情况下,父亲选择身为长男的老夫成为继承人,而阴狠狡诈的姆瑞鲁内心暗藏毒刀,准备伺机行动。”
仿佛着了魔似地,凯麦恩逐条列出胞弟姆瑞鲁犯下的“罪状”。
当父亲卧病在床,姆瑞鲁便着手策划夺取兄长的地位,表面却频频强调对兄长忠心不二,让凯麦恩疏于戒备,接着再一同骑马到山区出游。
一身汗水淋漓的凯麦恩在弟弟的怂恿下,喝干了皮袋里的麦酒,正觉得酒味有点苦,不料顿时手脚发软,不省人事。
“当老夫再度清醒时,已经在这个地底,手脚被铁链锁住,就象现在这个家伙一样,我不断高声求救,喊到喉咙撕裂吐血之际,这家伙出现了,脸上带着苛薄的笑,身上穿着黑白相间的丧服,然后对老夫说——我刚刚举行过你的葬礼,大哥。”
凯麦恩连人带马跌落山谷摔死,尸体遭到狮子啃食,长男猝死的消息让父亲受到严重打击,身体急速衰竭,一个月后也跟着辞世,于是次男姆瑞鲁顺利成为新领主。
凯麦恩说着说着,脸部五官刻划出憎恶的线条,情绪激动得牙齿碰撞出声。
“老夫好几次试图自杀,咬舌自尽、一头撞上石壁、绝食饿死都行,然而这家伙却不断威胁老夫,如果老夫自杀,就立刻杀掉老夫的儿子纳摩德。”
“手段真狠毒。”
“老夫的弟弟是个心术不正的家伙,老夫既然连死都不被允许,只有祈祷正义总有一天实现,就这样挨过二十年的岁月。”
“原来如此。”
法兰吉丝颌首。
“被外界认定意外身亡其实是被幽禁在地底,领主地位也被夺走,尝尽二十年的辛酸血泪,所以你现在已经报复了这个可恨的弟弟。”
“不是报复。”
“那又是什么?”
“是正义的制裁。”
凯麦恩自信满满地断言道。一旁姆瑞鲁或许已耗尽了力气,只是微弱地呼吸着,毫不加以反驳。
“你在一年前杀姆瑞鲁卿的夫人,也是正义的制裁吗?”
法兰吉丝的话让凯麦恩睁大双眼。
“哦,你连这件事也知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即使外表再怎么相像,做为妻子是不会把别人误认成自己丈夫的,一开始或许会以为是重病的关系才让整个人变了样,不过久而久之,可疑之处与日俱增,内心的问号也会逐渐扩大。”
亚尔佛莉德暗自表示认同,她也听说过此事。姆瑞鲁的妻子许久未出馆外露面,恐怕她已经察觉了自己的丈夫是别人所冒充的,结果惨遭杀害灭口。
“这么一来,萨拉邦特卿的母亲就是被这个男人杀害的吗?”
亚尔佛莉德如此心想,不过事实并非如此,萨拉邦特的母亲很早便已去世,姆瑞鲁后来又纳继室。萨拉邦特离乡背井迟迟不回的理由,其实是有意回避父亲的后妻——这个原因于日后才得知。
不知是第几次,凯麦恩又发出近似疯狂的笑声。
“我算是很仁慈了,我让那女人、也就是姆瑞鲁的继室毫无痛苦地死去,原本仇人的伴侣应该活埋在石灰洞里才对,不过我后来亲手捏死她,比杀一只鸡还轻而易举。”
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完全不觉得凯麦恩的做法有何仁慈之处,重点在于,凯麦恩原本就是生性残忍的人吗?亦或是复仇的念头让他变成这样?
Ⅱ
“想请问,您是如何摆脱长达二十年的禁锢,对胞弟展开报复行动的呢?恕我才疏学浅,还望您指教。”
“我也很想知道。”
面对这个质问,凯麦恩头一次表现得吞吞吐吐。
“这个……相较起来老夫长年的忍辱负重,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
“哦,那么刚才听您满口正义的制裁,在您恢复自由之身的同时就应该立刻上诉亚尔斯兰国王,想必会得到公正的裁决,为什么当初不这么做?”
亚尔佛莉德尝试改变话题,此时凯麦恩的舌锋再度运转起来。
“亚尔斯兰?哼!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成得了什么气候,老夫从来没想过要指望那家伙,不,就算是先王安德拉寇拉斯也救不了老夫,国王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凯麦恩的辩舌里蕴含着狂热。
“老夫拥有远比亚尔斯兰更强有力又值得信赖的靠山,不是,老夫有这番荣幸,老夫已经立誓要将老夫的忠诚甚至性命奉献给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假领主凯麦恩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让法兰吉丝不由自主打起冷颤,她目光锐利地扫视暗处,手握着剑柄询问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他是……”
话说了一半,凯麦恩又闭上嘴,见到他这种只能以不自然来形容的态度,亚尔佛莉德就从另一个角度提出质问。
“即使你取代了姆瑞鲁卿,却还是瞒不过萨拉邦特卿的眼睛,不管你们兄弟怎么相像,儿子是不可能认错父亲的,就跟夫人的情况一样。”
“老夫不在乎,反正老夫会杀了萨拉邦特那小子。”
“哦,怎么杀?萨拉邦特卿可是很强的。”
“你们管太多了。”
凯麦恩不屑地啐道。
法兰吉丝紧接着开口。
“亚尔佛莉德,大致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理清了,这个心狠手辣的复仇者刻意制造借口,先把我们引来。”
凯麦恩缄默不语,眼球狡猾地转动着,法兰吉丝观察着他的动静,并继续向亚尔佛莉德说明。
“然后设法让我们离奇死亡,再把尸体藏起来,国王的两名近臣同时失踪,萨拉邦特卿必定会负起责任,返回故乡调查,届时派出士兵在山谷入口埋伏以暗箭偷袭,无论萨拉邦特卿如何勇猛也无法全身而退。”
“原来我们成了诱饵?”
亚尔佛莉德表情微愠,如果法兰吉丝的说法成立,就可以说明凯麦恩大部分的言行。
“不过这种手法不可能重复使用吧,要是连萨拉邦特卿也失踪,王都方面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的也是。”
“就是啊,那尔撒斯或达龙卿,甚至是亚尔斯兰陛下也许会亲自亲领大军前来这座山谷,就算这座山谷地处天险,也难以抵挡王都大军的攻势。”
“如此一来王都就变成空城了。”
法兰吉丝冷静的一番话点醒了亚尔佛莉德,她顿时屏住气息。
而法兰吉丝的视线则未曾移开凯麦恩的目光。
“如此一来,纳摩德掉落的书信,也就是来自密斯鲁国的密件具有相当重大的意义,暗示内神通外鬼企图吞并帕尔斯国,与密斯鲁国或邱尔克国联手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种程度的事情倒是可以办得到。”
“……”
凯麦恩默不答腔,或许是害怕祸从口出,他紧闭嘴唇,双眼目光闪烁,脚下开始移动。
“或者说,连密斯鲁国也只是阴谋舞台的一个道具,目的是制造帕尔斯国内的混乱,导致分裂争斗,究竟是什么人会抱有这样的企图?不是在地上而是潜藏在地底的那群生物?”
耐不住急速窜升的紧张感,亚尔佛莉德抓着短剑握柄低声喊道:
“法兰吉丝!”
“小心点,亚尔佛莉德,这个复仇者被忿恨遮蔽了良心,将灵魂出卖给蛇王撒哈克了!”
亚尔佛莉德闻言瞬间愣在原地不动,蛇王撒哈克的名字有如雷鸣般发出轰然巨响,同时化为无形的枷锁链束缚了亚尔佛莉德。无论是贵族、一般平民还是盗贼,一听到撒哈克的名字就禁不住打哆嗦,不需任何理由,这是帕尔斯人的正常反应,纵使以勇敢机敏著称的亚尔佛莉德都不例外。
其实连法兰吉丝也是一样,这时她向亚尔佛莉德发出警告,却慢了一秒钟。
法兰吉丝的一秒钟和亚尔佛莉德的一秒钟加起来只有两秒钟,但对一个充满憎恨与怨念的疯狂老人而言已经相当足够。
凯麦恩发出不象人类的怪叫,往空中跳起。
是借助魔力的飞行吗?不过下一刻,法兰吉丝挥舞的细剑有了反应,以为是黑色大蛇摔到地面,仔细一看是原本张在石壁上方的黑网。法兰吉丝以剑割断落下。
紧接着有个物体掉落在亚尔佛莉德脚边,撞击到地面时还迸出火花,原来是一个滑轮。随即一个不祥的重响压过滑轮的响声,火花再度迸出。当凯麦恩从空中又降落地面,亚尔佛莉德立刻朝他的左肩猛力刺出短剑,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硬物阻挡了剑刃的去处,惹得亚尔佛莉德忍不住破口大骂。
“搞什么鬼。”
一个铁笼子堵在亚尔佛莉德与凯麦恩之间,和姆指一般粗的其中一根拦住了短剑刃,不祥的钝响正是铁笼落下的声音。
“这下雌狮被关进笼里了。”
凯麦恩阴毒地笑着,本想抓住铁笼又立刻缩回手,因为铁笼里的女战士朝着随便靠近之人挥出一剑。
“老夫五天后再来,这段时间老夫会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饿得发昏的你们,你们尽管向那群不中用的神明祈求奇迹出现吧!”
凯麦恩刻意拉开嗓子哄笑,邪恶的背影逐渐和火炬光亮接触不到的黑暗融为一体。
“中计了,我实在太不小心了。”
“不要紧,那尔撒斯一定会适时想出对策的。”
“军师大人的确是卓越出众的智者,然而那尔撒斯并不知晓纳摩德掉落的书信一事,这并非凭借人的智慧所能预测到的,军师大人的智谋也必须以精确的情报为基础才能够得到发挥。”
亚尔佛莉德思索了片刻,随即以活力充沛的声音说道:
“意思就是说,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活着回到王都才行。”
“没错,我们一定要回王都向陛下与军师报告这个消息,事关帕尔斯的存亡,绝不容许任何差池。”
法兰吉丝从怀中拿出一支翡翠小笛,亚尔佛莉德恍然击掌。
“我明白了,吹了这支笛子就能召唤精灵带领我们出去!”
“只限地上。”
“咦?”
“精灵并不喜欢地底,有可能它们的所在范围听不到笛声,若是这样就算吹了笛子也无济于事。”
“可、可是不吹吹看怎么知道,先试着吹吹看再说嘛。”
法兰吉丝颌首,嘴唇才刚抵住笛子,铁笼的对面便传来声响。法兰吉丝将笛子从嘴唇拿开,二人竖起耳朵聆听,那是吵闹又厚重的杂音,与优美的旋律相差十万八千里,是人的脚步声和金属铿锵作响的撞击。
声音的来源立刻真相大白,出现在铁笼外的,是前一刻被法兰吉丝与亚尔佛莉德追赶的纳摩德,腰际挂着一大串钥匙晃个不停。
Ⅲ
“挺不错的嘛,女神官。”
听到对方的嘲弄,法兰吉丝毫不客气地问道:
“你是什么人?”
“你问我是什么人?”
纳摩德夸张地睁大双眼。
“女神官你也太健忘了吧,见过那么多次面,你居然还记不得我的长相。”
“记是记得,逼不得已的。”
“那你就说说看我是什么人,名字要加上‘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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