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纽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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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与信仰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说，有的时候人类需要一种信仰来团结部分乃至更多的群体。”李杰双手交叉平放在桌面上，似有意又无意般问道。“那么，你信教吗，马科斯先生？或者说你的信仰是什么？你认为有恶魔或者天使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存在吗？”

李杰的语速和缓而清晰，眼神平静却又深邃注视着弗劳尔，让他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似乎坐得有些不舒服般说不出的别扭。

“不，我不信教，我也不相信有什么天使恶魔，非要说到信仰的话，我或许信仰富兰克林（一百美元纸币上印的是富兰克林的头像）。”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似乎有点趋于弱势，挺了挺腰板，半戏谑半严肃地反击道。

李杰依然平静地注视着他，片刻之后忽然展颜微笑。“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流，便于我们增进了解，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马科斯先生探讨关于宗教和信仰的话题。vanderbilt的马赛鱼羹非常不错，要尝尝吗？”

“不用了，谢谢。还是谈谈今天你找我的目的吧。”弗劳尔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意外地发现自己背后居然有些微微出汗，终于醒觉从坐下来开始，自己就处处受到对面这个年轻人举止的影响，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知不觉之间他，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李杰身上。

第十二章专利代理人

李杰抬手微微示意，坐在旁边一桌的马奇站起来，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叠文件放到了弗劳尔身前。

“不要着急，马科斯先生，先来看看这份材料。”

弗劳尔有些疑惑地打开面前的文件夹，迅速地浏览起来，不时露出讶异和思索的表情，足足过了半刻钟才抬起头来。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份新药的研发和初步测试记录。这种名为ped7强化剂的活性药物能够有效针对ed（bo起功能障碍）患者，而且效果远超市面上主流药物？”弗劳尔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身为一名资深律师和专利代理人，他在这方面的敏锐嗅觉自然毋庸置疑，一眼就看出了这种新药的价值。

作为迄今为止几乎是全世界最知名的药物，万艾可（伟哥）出现已经近二十年，前因后果早已众所周知。被称为“伟哥之父”的穆拉德博士自己就曾坦言，他们的研究最早是针对心血管疾病，首先发现**和一些相关心脏药品使用时，可以导致一氧化碳的形成，从而使得体内血管直径增大，确立了一氧化氮是心血系统中的传递信息的分子医学理论。再后来，人们才发现该理论研制出的伟哥对男性生殖器的血管扩张效果更加明显，对于治疗阳痿效果更加显著，可以说抗ed药品万艾可的出现完全是歪打正着。

而在实践中，并不是所有病人都适合服用万艾可，例如患有心脏病的人们，更别提其他一系列难以忽视的副作用。即便在药效上，万艾可也更偏向于延长bo起时间，而不是引发bo起。

尽管有重重短处和弊端，仍旧无法掩盖万艾可（伟哥）在商业上的巨大成功。辉瑞制药（pfizer）公司就是以此为契机先后吞并了华纳兰伯特公司（又译：华纳兰茂）和法玛西亚公司，成为美国乃至全世界排名第一的药品生产企业。

著名的搜索引擎google列出了超过1700万个包含万艾可（伟哥）一词的网页，而与此相比包含“阿司匹林”的网页只有330万个。据不完全统计，在全世界，每秒钟就有四粒“万艾可”（伟哥）被患者服用。辉瑞制药（pfizer）更是宣称他们每秒钟可以卖出近十粒“万艾可”（伟哥）药丸，也就是每年超过3亿颗，堪称小药丸之王。

如果能够有一种药效更好、副作用更小的新药出现，对于市场的刺激可想而知，这其中蕴含的利益简直惊人。

“这份资料掩盖了许多主要数据，恐怕无法凭之做出准确判断，我需要更多资料，李先生。”

尽管心中已经激动异常，弗劳尔一贯小心的作风和良好的专业素养还是促使他更加仔细而谨慎，毕竟手中的资料明显还只是初步的。“还有，我想知道这种新药的专利权是属于哪一方？”

“就在前一天，我已经以我本人、还有纽约大学生物医药学博士萨姆森·贝尔的联合名义，向uspto（美国专利和商标局）正式提交了关于pde7强化剂也就是“威力达”的新药专利申请，fda方面也已经在跟进。”李杰显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我们有意愿委托你作为我和贝尔博士的专利代理人全权负责新药的相关事宜，我保证，在签订合同之后所有的新药资料你都能看到。”

在美国，药品的批准与上市由两个独立的职能部门所管制：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和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fda）。uspto负责授予满足条件的新药一定期限的专利权，在这段期限内相应的仿制药不能随意上市与销售。而fda的核心职能就是对申请注册上市的药品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质量可控性进行审查，防止药品的不安全、无效或欺诈性上市。

一款新药从申请到上市那复杂的手续和漫长的程序足以让人头晕目眩，这也就促成了专利代理人的诞生，如果没有这些职业精英们的介入，也许数年之内“威力达”都不会出现在市场上。

将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这是上位者必备的一项技能，李杰自然不会自己去烦心这件事情，所以他找到了弗劳尔。

“你的意思是这种新药的专利权人完全属于你们两个？”弗劳尔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通常来说这样的新药都是那些大公司、大实验室花费数年乃至更长时间研制出来的，很少会出现专利权属于个人的情况，更何况是“威力达”这样价值巨大的新药。

“是的，马科斯先生，你没有听错。”李杰对他的反应毫不惊讶。“这是以我从华国得来的一个古老配方为蓝本研发改进的，完全属于我和贝尔博士，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当然，对外宣布会以纽约大学奥克希德实验室的名义。”

“请叫我弗劳尔。布鲁斯，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再得到李杰的点头之后弗劳尔有些兴奋地接着说。“放心吧，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的。”看起来似乎有点没节操，不过那算什么。想想拿下这个案子能够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吧，更别说对自己的声望能够带来巨大提升。

在律师界，名声就代表着地位和利益，说不定自己能够向梦寐以求的冠名合伙人迈上一步，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公司的墙上。不行，必须做得更好。想到这里，弗劳尔更加重视这次机会了。“布鲁斯，新药的研发已经到了哪一步了。”

“我们已经在申请进行大规模临床试验了，对于新药的药效，我们很有信心。所以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李杰对此自然成足在胸。

“好的，专利方面不用担心，交给我。”弗劳尔顿了一顿，接着道。“但是我想问问，你和贝尔博士希望怎么处理新药的专利权？”这才是他最为关注的，只有真正获得了流入市场的渠道，才能将这种新药的价值最大化，而个人甚至纽约大学显然都并不擅长这些。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想我们会考虑出售。”李杰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布鲁斯，你愿意将后续的谈判和联系工作也委托给我们吗？我保证，pearson_hardman（皮尔森·哈德曼）律师事务所一定是你的最佳选择，我们会给你和贝尔博士一个惊喜。”弗劳尔尽管表现得依旧沉稳，语速也没有变化，但是他的用词显然有些暴露自己急切的内心。

“不不不，弗劳尔，这是我们首次合作，我希望能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李杰摇了摇头，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显然不太满意。“你应该告诉我你能做到什么，而不是指望用空口白话赢得信任，对吗？”

弗劳尔沉吟片刻，吐了口气。“好吧，争取新药专利权在一年之内通过审批，具体出售价格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情况才能估计出来，但是绝对不会让你损失本该获得的利益，哪怕是一美分。”

“半年之内通过审批，给你们5％的费用，三个月之内通过，10％。”李杰还是没有表示满意，反而丢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弗劳尔几乎要将脏话丢出嘴边，对方难道以为是卖大白菜吗？新药无论是专利权还是上市审批的时间一般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办到难度太大了。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李杰提出的条件，“威力达”的药效如果真的像文件中所说的那么好，那么它的专利权价值就至少是数以亿计的美元，甚至可能超乎想象，也就是说每一个百分点都意味着上百万美元乃至更多，这笔生意值得做！

“让我看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布鲁斯。”弗劳尔收起手中的资料，站起身来正色道。“保持联系，我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大规模临床试验的结果。”在此之前，他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望着这家伙斗志昂扬离去的身影，李杰微微一笑。对于他来说，尽快到手第一步的资金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新药的专利？在他眼里可算不上什么，梅菲斯托大人的脑子里有的是好东西。

第十三章辉瑞公司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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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布鲁克林区，辉瑞公司总部。

偌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辉瑞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伊恩·里德端坐在会议桌前，眉头紧锁，如同检察官一般凌厉地扫视着会议室的高层们。

“先生们，这就是你们要告诉我的？你们觉得我能用同样的话来告诉董事会吗？告诉全世界，作为全球最大的药品制造商，我们的新产品全都是垃圾？！”

一群饭桶！伊恩·里德简直想把这些家伙从楼顶丢下去，公司过去一年在研发投入近百亿美元，却见效甚微。没有像样点的成绩，他很难应对董事会那些家伙的诘问。

像辉瑞这样的大企业，董事会成员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听听这些名字吧，前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副部长康斯坦斯·霍纳尔、前阿姆斯特朗世界控股公司首席执行官乔治·洛奇和前费城议员比尔（威廉）·格雷……

辉瑞虽然是一个庞大的巨兽，但日子也并不好过。研发无疑是医药企业持续成长的核心竞争力之一，但是他们的新药研发状况却极其窘迫，巨大的投入以及成果完全不成正比的巨大风险让伊恩·里德头疼不已。

研发部总监和一干高层脸色难看，却都被伊恩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们早已经习惯这位boss的风格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承受，希望他早点发泄完怒火。

“我再说一遍，辉瑞是一家需要盈利的公司，但是只有新产品才可以带来市场的话语权！”伊恩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众人。“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去年的教训！”

去年辉瑞公司就曾经失去全球药企头名的位置，一度被瑞士制药巨头诺华挤到了第二位，要不是他雷厉风行，及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挽回颓势，恐怕现在还被压得翻不了身。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面面相觑，纷纷用眼神交流着，无声地抗议研发部总监将他们拖下了水，研发部总监却也觉得无辜得很，研发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难怪就得我来背这个锅吗？

“看来大家是没有什么好提议了？那么看看这个。”伊恩咆哮了半天怒气缓和不少，示意一旁的助手将文件夹发下去。

“这是真的？”能够在这样的大公司做到高层，这些管理者们水平自然不差，一下就看明白了资料的内容。“区区一所大学的实验室居然研发出了药效远超万艾可的新药？！甚至已经进入大规模临床试验阶段了？”

难道自己手里那些高薪聘请的研究员们都是吃大便长大的？类似辉瑞诺华这些制药巨头公司每年无数的研发经费投入就好像丢到了水里一样，高层们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才被我们得到消息？在座的各位应该反省反省了，我对你们非常失望。”伊恩的怒气又有些抬头的意思。

他还真是冤枉了这些高层，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款这样强大的新药完全不是按照常理出现的，居然直接跳过了研发阶段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成功合成。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必须得到这款新药！”更好的新产品居然被大学实验室搞出来了并没有让商务发展总裁道格拉斯感到沮丧，至于研发人员的难堪关他屁事！他看中的是这款新药背后似乎没有发现有药企的背景，这就意味着是有可能转手的！

“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伊恩神色缓和了一些，随即又加重语气道。“我要得到这款新药的所有消息，如果真有资料上所表现出来的药效，不惜一切代价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弄到手！”

既然他们能够收到消息，那就意味着竞争对手们知道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甚至可能有人已经在默默关注了，等到大规模临床试验结束恐怕新产品就落入别人的怀抱了，这是伊恩·里德绝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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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质感厚重的紫色硕士服，头戴量身定做的硕士帽，李杰却一点也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的庄重感。比起眼前和蔼微笑与他握手的法学院院长，草坪上空的阳光更受他的关注。

学校早就提前给李杰的父母发去了请柬，这是美国大学的传统，邀请学生家长参与毕业典礼，不过李杰已经确认他们不会来。对于普通工人身份的李父李母来说，飘洋过海花费巨大显然有些超出经济承受范围。李杰也乐得不用这么快和这具身体的家人打交道，并未提出费用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算问题。

不过这些漫不经心都没有在他脸上表现出来，李杰如同其他人一样很快完成了整个程序，目光转到台下一眼就看见了台下的弗劳尔。这位大律师虽然是来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但对李杰的关注度却一点儿也不弱，看见他走到台下立即眼前一亮迎了上来。

“恭喜你，布鲁斯，参加毕业典礼有什么感想？”他笑着说。

“你知道的，弗劳尔，我很忙，实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李杰看了看周围，兴奋的学生们都在忙着合影，意兴阑珊地撇了撇嘴。

“噢是的，当然。你有更大的喜事，布鲁斯。我们对你的新药专利价值进行了全面评估，认为至少价值3到5亿美元，我想你很快就需要一个会计师团队了。”弗劳尔说道，眼看着一个新的亿万富豪就要诞生，他都有些嫉妒了。

“噢是吗，果然是一个好消息，下面就看你们和那些制药公司的谈判了。”李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家伙真是个年轻人吗？弗劳尔再次觉得看不懂眼前的李杰了，面对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居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个代理人兴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深沉老年人对话。

“我们的谈判团队绝对是一流的，放心吧。另外，默沙东和罗氏的人再次提出想要和你会面，诺华的人虽然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意思，但是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尝试过了吧。”弗劳尔有些佩服李杰，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丝毫没有给那些家伙绕过谈判团队的机会。

“目前出价怎么样了？”这些家伙自然是无孔不入的，凭他们的消息网很快就打听到萨姆森不是专利的主要申请人，找上了李杰，想要通过他这方面来压低专利的转手价钱。不过李杰信奉的是合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