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燎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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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魂灵！”“先祖魂灵！”“先祖庇佑！”

声Lang之大较之前足足一倍有余。

大鹰站在人群前咧嘴大笑着，振臂高呼：“先祖庇佑，荡清山林！”

“先祖庇佑，荡清山林！”“先祖庇佑，荡清山林！”

大鹰一呼，村民云集响应，口号整齐划一，就连上空的迷雾似乎都被震散不少。

羽林望着满眼振臂高呼的村民，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神鹰村的每个村民对先祖都有如此强烈的感情，难怪每位先祖死后灵魂都舍不得散去也要守护这片山林。

他呆呆的想着，这也许就是信仰吧。

看着耳红面赤忘记自己是谁的村民，羽林突然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心中有个值得奋不顾身的信仰，似乎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想到了自己，对于朱雀家族和西凤国，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归属感，家族内和西凤发生的事情，他始终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从来提不起兴趣去参与。

像眼前的村民这样去跟着别人呐喊？这种事情他连想都没想过。

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信仰缺失的人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的捏成拳头，犹豫了很久，终于慢慢的举起来，跟着声Lang轻轻的喊了起来。

随着他第一声喊出口，他觉得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为情，他甚至能够与站在他面前不远的村民相视而笑。他的喊声渐渐大了起来，到后面，像那些普通的村民一样喊得面红耳赤。

他带着笑，一直积压在内心深处的阴郁都一扫而空，此时他的心情就如同身后的湖水一样碧蓝通透。

第六十一章　寒潭洗礼

羽林不知道随着人们呼喊了多久，直到呼喊声渐渐的变弱，这才停了下来。

等到人群又安静的时候，三叔公从一众老者队伍中走出，朗声宣布道：“开祀！”

村民们闻言有序的走到各自家准备的碗前，跪在碗前许下自己的心愿。待到许完愿后，这才直起身来，将碗中的食物倾倒在湖水之中。

一时之间，湖边泛起了一圈白色的水带。

食物的香味很快的引来了鱼群，成千上万的鱼儿在湖边觅食，翻起水花点点，整个湖边色彩斑斓。

人们虔诚的看着鱼儿进食，自家的供品被鱼吃得越多，村民的心里就越高兴，这就代表着山灵水灵接受了他的心意。

直到鱼儿们把岸边的食物扫荡一空又隐入水底时，村民们才收回了注视的目光。

接下来就轮到重头戏了。

老五等四个祭灵走了出来，各自端着一碗汁水，嘴里念着听不懂的话语，然后将碗中的汁水一饮而尽。

饮下汁水的祭灵分别站在香案四周，全都鼓足了劲，大吼一声将香案抬了起来。

野猪王重达数千斤，就算是力大无穷的神鹰村祭灵抬起来非常吃力，他们每迈出一小步，脚下的泥土都陷下去半寸。

四人一边抬，口中还喊着歌唱一般的号子，抬到湖边后用力一侧，野猪王那沉重的身躯就滑落进湖中。

就在野猪王落水的那一刻，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迷蒙的蓝光，包裹着野猪王庞大的身躯沉入了水中，就连水花都未曾溅起。

羽林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异象，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一阵喧闹，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已经跪了下来。

“山水庇佑！先祖庇佑！”

所有的神鹰村民整齐的呼喊着，羽林连忙蹲了下来，低头也跟着喊着。

他心中却是惊讶无比，难道神鹰村的山神水神真的存在？

作为一个凡人，对于神灵自然是充满了好奇和畏惧。

蓝光消失后，祭祀仪式已进行过大半，村民开始放松起来，三两谈笑着。

三叔公笑着朝羽林一群人看来，说道：“你们可以下去了。”

“噢！”三叔公话音刚落，羽林身后的孩子们个个争先恐后的扑腾跳下了水，一时间水花四溅。

羽林跳入水中，只觉得就像跳入了某种清凉的浆液之中，湖水有股淡淡的粘稠，沾在皮肤上舒适无比。

三叔公在岸上喊道：“羽林，你初次来，记得注意安全。这寒潭是越呆越寒，虽然对身体有好处，但如果你觉得寒得受不了了，你就赶紧上来。”

羽林应道：“好！”

一进寒潭，水中的那股凉意就一直朝体内涌去。上午时浸泡进体内的药汁这时发挥作用，一股灵魂上的舒爽让羽林觉得一阵颤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羽林念头一转，闭上双眼，内视开启，仔细观察体内的情况。

内视情况下可以清楚的看见，水中的凉意进入肌肤后变成了淡蓝色的雾气，雾气沿着肌肉骨骼渗透，一部分进入了肌肉之中，剩余的部分则沿着骨骼一路渗透游走，围绕完一周后，羽林的全身骨骼都散发出一层淡不可见的蓝光。

就在羽林闭目内视的时候，岸上村民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同一个方向。

这些孩子们之前都曾接受过寒潭的洗礼，因此都很轻车熟路的各自找到合适的地方，闭上眼睛浮在水中，只有双手在缓缓的划水，随着水中的凉意入体，每个人的身边都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漩涡。

此时在湖的最中心，有一个漩涡明显比其他孩子的都要大，而且就连漩涡增大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原本在他的周围的孩子受到影响，纷纷游开了。

岸上三叔公等老者看着那团漩涡极其满意，聚在一起低头讨论着什么，时不时抬起头朝着湖中看上一眼。

羽林的内视看到蓝色的雾气渗入肌肉里后就不能再进一步深入查看了，他细细的体会蓝色雾气给自己肌肉带来的改变，却发现在力量和敏捷上并没有什么影响。

就在羽林心神沉在内视中时，岸边突然一阵喧哗。

众人视线所至之处，二狗子身旁的那个漩涡还在不断的增大，水势旋转越来越猛，仿佛整片小湖水中的凉意都在被他疯狂的吸取。

羽林正在内视，突然发现一股陌生的吸力从体外传来，紧接着体内尚未被肌肉吸取的蓝色雾气犹如退潮一样退去，他刚睁开眼，发现不远处的湖面上已经竖起了一道半尺高的水墙。

羽林砸了砸嘴，心中暗道，这也太夸张吧，仅仅吸取水中的凉意竟然都能引发湖水形成漩涡，这得吸收多少啊？

水已经越来越凉，不过距离羽林能够承受的极限还有一段距离。他往岸上瞟了一眼，发现村民们的视线都落在了二狗子身上，心中念头一转。

就在羽林心念转动的时候，岸上的三叔公突然像心生感应一般转头朝羽林方向望来。

二人两目相交，三叔公盯着羽林，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羽林却执拗的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扎进了水里。

二狗子吸取水中凉意引起的动静实在太大，岸上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湖面上已没有羽林的身影。

三叔公望着羽林消失的水面，眉头紧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时，岸上又是一阵嘈杂的惊呼声，三叔公转头望去，发现那个漩涡几近覆盖了整个湖面，先前下水的孩童们为了躲避漩涡都纷纷狼狈的爬上了岸。

一旁的老者凑过来说道：“三哥，二狗子今年的动静竟然被去年还大，看来这次洗礼后又能爬上不少啊。”

三叔公换上笑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二狗子去年就已经爬进迷雾层，此次洗礼又有这么大动静，看来我神鹰村这一辈又有人能出去了。”

三叔公说完，眼角还不露痕迹的朝着羽林先前待的那片水域望了一眼。

二狗子引发的漩涡在到达岸边时终于到达极限，旋转速度也慢慢的缓了下来，漩涡维持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慢慢的缩小了。

岸上的孩子又重新的跳回了湖中，水中仍然还拥有庞大的凉意，足够他们继续强化身体。

第六十二章　水底探秘

湖面上发生的事情离羽林已经越来越远。

二狗子吸取凉意引起的漩涡虽然声势浩大，其实威力却是小得很，羽林一潜水中往下游，那股吸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羽林之所以想要潜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想要探明三叔公在祠堂所说唯一可能藏着神鹰村守护的地方，另一方面，从他站在湖边开始，他就觉得水底似乎有股若有若无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水面之下，似乎比水面更加的凉，羽林往下潜了一阵，依然没有到底，身边的湖水却是越发的寒冷了。

羽林一路潜下，各种稀奇的鱼见着不少，估摸着有足足七八十丈，可依然没有到底。

原本羽林没想到竟然能下潜如此之深，却发现身体好像非常适应水中的环境，就连先前吸的那口气都没怎么换完。照这样的速度，估摸着他一口气能在水里呆个半个时辰。

看来在神鹰村湿漉漉的空气中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就连皮肤都学会了在水中呼吸了。

只是周围的寒意仍然源源不断的渗入体内，此时水中的寒冷已经超过羽林能够接受的温度，他的手脚都开始麻木，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就在羽林正准备上游时，他突然听到一道飘忽低沉的声音：“过来……”

这道低沉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响在羽林耳边，在羽林心中犹如炸雷，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难道这湖底之中还有人？

羽林心中惊惶，然而那道呼唤却越来越频繁，带着某种特殊的魔性不断的呼唤羽林，诱使着羽林不断的向底潜去。

羽林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竭力的想去抵挡声音的魔力，却发现自己就连睁开眼皮都变得非常困难，只有手脚还在无意识的划动着。

羽林的意识空间中，灵魂之火突然火光大振，窜起两寸高的火苗，火光中，那柄新铸的心剑隐隐震颤，由内到外发出略带紫色的红光。

水中某处，突然响起一声轻咦。

羽林刚觉得浑身轻松了一点，随后疲倦又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声音在他的四面八方不断的响起，不停的朝着他耳朵中钻去，终于他双眼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湖水不断的在他身边涌过，将他凝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块。

羽林像是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漂浮在一片寒冷的星空，他在星空里漂浮了不知道很久，无尽的雪花冰砾从他身边擦过，唯一不变的是头顶遥远的上空有一个寒冷无比的太阳和一条围绕着太阳的巨大的蛇。

……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林悠悠醒转过来。

他睁开眼，看见高高的山崖和不断涌出的云雾。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几乎冻僵，他吃力的小幅度活动着身体，终于产生了一股热量，将身体上的冰渣融化。

“你醒了？”就在羽林躺在地上积攒体力准备爬起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羽林大吃一惊，惊慌之下竟然一轱辘爬坐起来，他这才发现，距离他两三丈开外的一块大石上正坐着一个人，用侧面对着他。

他一边盯着这个神秘人，一边偷偷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山谷之中，脚下是坚硬的岩石，神秘人的身边有一小潭水，潭水轻轻的拍打着岸上的石头。

神秘人身穿一件月华色的华丽长袍，腰间系着淡绿色的锦带，头上还戴着淡金色的冠，面前燃着一堆火，他正手持铁棍在火上细心的烤着，淡淡的香味传来引起羽林肚子一阵咕咕叫。

羽林猜想对方应该没有恶意，不然早在羽林昏迷时便可下手，多半还是这人救了自己，于是拱手道谢：“小子羽林，多谢相救。”

那人开口道：“过来帮忙烤肉。”

神秘人的回答让羽林怔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一声，走到了神秘人的身边，这才发现神秘人的身旁竟然放着很大一堆的肉食，鲜血浸在岩石的缝隙中流了潭水中。

神秘人的脚下堆放着一堆粘着熟肉屑的铁棍，羽林走过去抱起来，拿到潭水边细细洗净。

羽林洗完铁棍后，发现神秘人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那几根铁棍上的烤肉，压根没有跟他交谈的打算，于是只好老实的将肉块穿在铁棍之上。

刚才的那一眼，羽林已经看清了神秘人的长相，神秘**约四十来岁的模样，模样算不上特别英俊，但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风雅韵味，此种感觉羽林之间只在族叔身上见过，料想此人绝对不是神鹰村人。

羽林只记得自己好像在寒潭中昏迷过去，难道自己在昏迷的过程中被湖水暗涌送出山谷了？

难道神鹰村的出路竟然既不在山林也不在山崖，而是在湖底之中么？

羽林心里一边想着，手里一边穿着肉，突然手里像碰到什么硬物，他低头一看，紧接着神色大变！

他这才看清，原来这一大堆肉食，竟然就是被祭灵处理过的野猪王！

他连退两步，手中持着铁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妄动神鹰村的祭祀品，难道就不怕神灵降罪吗？”

神秘人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羽林一眼，说道：“你可以叫我蛟前辈，至于神灵降罪，自然是不怕的。”

说完，他转过头去不再看羽林，只自顾自的盯着他的烤肉。

羽林站在原地，脑中急转，难道眼前的这位就是神鹰村传说中的水灵？

蛟前辈抬起手中的几串烤肉放在眼前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扬手给羽林丢了一根，然后拿起一根烤肉吃了起来，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小子，你和金歪恩什么关系？”

听到金歪恩的名字，羽林心中突然突突的跳了起来。

“晚辈误入山崖，被神鹰村误认为天降伟人，先前听村中老者说起过金歪恩伟人的伟绩，可惜并没什么交集。”

“哦？”蛟前辈抬眼望了羽林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看来你小子还不知道金歪恩那小子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啊。”

听到蛟前辈这句话羽林心中一阵嘀咕，敢这样称呼伟人金歪恩，要是让三叔公听到非得跟他拼命。

不过羽林心中也在偷偷盘算，蛟前辈称呼金歪恩为小子时神色自然，看来必定是有足够的实力和交情。

蛟前辈看了羽林一眼后正欲收回目光，突然眉头一皱，这才抬起头，正式的打量着羽林。

“奇怪。”蛟前辈不解的摇了摇头，低声念叨。

蛟前辈先前一句话就已经让羽林莫名其妙，接下来的这举动更是让他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怎么了？”

“唔。没事。”蛟前辈突然转过身去，继续打理他的烤肉，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方才。

不一小会，他转过头来朝羽林努了努嘴，说道：“你小子别杵在那里，赶紧吃完来帮我烤肉。”

羽林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烤肉塞进嘴里，跳过来蹲在地上帮着蛟前辈串肉串。

羽林串了一会肉，蛟前辈侧过头来看着羽林，语气微微有些惊奇：“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是哪里？”

羽林道：“先前刚背野猪肉在湖面被前辈用妙招取来，随后羽林又是从湖中过来，因此羽林猜想，现在所处之地离湖应该不远。前辈脚下又刚巧有一汪湖水，想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湖边某个位置了。只是羽林先前在岸上观察时并未发现湖边有这样一处山谷，难道我们已经出了神鹰山谷？”

蛟前辈听完，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猜的不错，不过，我们并不是在湖边，而是在湖底。”

湖底？

羽林闻言下意识的抬头像天空望去，看到的只有冲天的云烟。

他不解的望向蛟前辈。

蛟前辈不以为意的说道：“一个小小法阵而已。”

羽林想了想，拱手朝蛟前辈问道：“羽林斗胆相问，不知先前羽林在湖底中听到的那道声音，是否是出自前辈之口？”

蛟前辈没有立刻回答，手中像变戏法一样突然出现一瓶调料罐，细心的洒在烤肉之上。

看到这个动作，羽林眼角不由一缩。

储物空间。此时他的左手上正有一个。

储物空间极其珍贵，整个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