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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还是忧郁·一夜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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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我清楚的记得，在小的时候，因为注射过一种美国制造的丙种球胆白，我也得过这种病，但因为发现得及时，我的病在小的时候已经治好了，现在在血液中反而产生了抗体。因为对这种病很熟悉，所以我也不觉得如何地惊讶。
“这样我们很难在一起的。”她很认真地说道，边说边喝下一口碧螺春。
“实不相瞒，我小的时候也得过这种病，因为丙种球胆白。”
“丙种球胆白？美国产的？”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惊讶。
“一点没错，父母本来想通过给我注射这种东西增强我的抵抗力，结果反而感染上了乙肝。幸亏当年发现得早，现在血液中反而产生了抗体。”
“完全一样。我家里根本没有任何乙肝的遗传，可自从注射了这种美国产的丙种球胆白，就患上了乙肝大三阳。可我没有你幸运，等发现的时候，再治疗已经晚了，血液已经完全被感染。”说到这，她美丽的眼睛里顿时划过一道忧伤。
“我身边很多认识的人都是这样的情况。”
“这或许是美国对中国的一场阴谋。”
“或许？天知道。”
这时，树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再次传入耳畔，我用力吸了一口修剪整齐的园林草木的清香，又品尝了一口碧螺春。我叫服务员再上一壶茶，穿着旗袍的服务员随即以优雅的脚步端着一个制作精美的紫砂壶向我们走来。
“因此，我对一切都没有安全感。”
“因此而离开我？”
“虽然并不尽然，但这的确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你还不了解我，这种事情其实我并不在意，况且我有抗体，医生说了，我的抗体终身有效。”
“可你的父母会在意。这种病很容易传染给下一代，特别是对女人而言。”
“那又如何，我并不认为繁衍下一代是如何重要的一件事。”
“但父母决然不会这样想的。”
“可那也不是必然的，不是吗？”
“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和老齐在一起之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孩子。”
“他答应了？”
“是的。因为他已有孩子。”
“我或许也能做到。”
“或许？”许婷的脸上再次露出好看的微笑，“这便是你无法给我的。”
“安全感？”
“是的。”她的发丝和周围的草木一样，随风摇摆、飘荡……
“知道了。”我开始理解她从开始到现在的一系列行为，那源于一种安全感的缺乏，她需要一种强有力的雄性的力量支撑着她，保护着他。而我的确无法给她这样的安全感，不，不仅是她，我甚至无法给任何人这样的感觉。我开始意识到，能够接受我的刘芸具有多么伟大的心灵和勇气。
“尽管我是那么地欣赏你，甚至迷恋你……”
“我能理解。”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刘芸，希望你能照顾。”
“一定会的！你放心，我很清楚我们三人所处的位置。你是你。我是我。她是她。我们的位置，恰如其分。”
“呵呵，你真可爱。”
“我不是说过吗？像我这样集外貌与内涵于一身的美女，你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呀。” 说罢，她骄傲地翘起嘴角。
“确实，确实。”我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究竟是调侃还是认真，是浅薄还是深刻。。 最好的txt下载网
闷热
时间如不时吹过的风，过去了便了无痕迹，4个小时转眼即被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吞没。
“该走了。”许婷莞而一笑。
“恩。”
许婷起身，我也起身。我叫来服务员结帐。
我们并肩朝入口处走去，我再一次把留园中的景物刻入脑海，把园中草木的气息吸入肺腑。走出远门，红灿灿的法拉利赫然在目。我原以为她会对我说句“保重”之类的话，然而她径直上车，用背影对我说了声“再见”，随即传来法拉利发动时的引擎声，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我还在周围凝固的空气中出神，一台人力车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
“先生，您坐车吗？”一个敞胸露怀、皮肤黝黑的汉子用听上去很亲切的口音说。
“去观前吧。”我弓身上车，我想起得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再说。
空气中仍然有一股闷热，踩车的师傅不断用肩膀上的毛巾擦着汗。我突然觉得自己如坐针毡，我的心里很难接受这样的差别，人家挥汗如雨的踩车，我怎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车上，我开始后悔选择上了人力车。
“师傅，你哪人啊。”我试着用语言分散我的不安。
“周总理的家乡，淮安的。”
“我说怎么听上去那么亲切呢，做这个很辛苦的吧。”
“是啊。我们从小没读过书，现在只能出来卖苦力。”
“收入怎么样呢？”
“收入还不错，做得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挣3000多。”
“真有那么多人选择坐人力车？”
“是啊。现在苏州的旅游业越来越发达，人力车也是旅游项目之一，游客们喜欢坐这个怀旧。”这时，我们正好经过一个上坡，他站起身来，把全身的力量压在踏板上，一脚一脚地踩着，车和我煎熬的心一同艰难地往前移动。
车到岸了，我付给他双倍的价钱，因为我觉得值那个价。阳光下，接过钱的他朝我露出很淳朴的微笑。
在川福楼吃饭的时候，他那句“没读过书，现在只能出来卖苦力。”又在我耳边回荡起来，其实我不能同意这样的说法。我读过书，现在同样是在卖苦力，只是和他卖苦力的方式不同罢了；有的人没读过书，反而能让别人为他卖苦力。读书与卖苦力之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
我打电话给刘芸，关机，估计是没电了。
吃完饭后，夜幕如期降临。我打车回家。
打开卧室的门，我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我的头深深沉入到枕头中，白天留在脑海中所有的画面、声音和感觉一时间都无法诉之于语言，我随即堕入幽深的梦乡。
不知过了一小时还是两小时，电话铃的响声把我从梦的深渊中拉回。
“睡觉了？”
“恩。打了会盹。”
“下午手机没电了，所以一直没和你联系，刚才充好电。”
“恩。什么时候能回来？”
“下个礼拜六和礼拜天会休息。对了，学校里要办个离职手续，你有空就去帮我办了吧。”
“好的。记得早点休息。”
“你也一样。”
挂上电话，我打开电脑，用电骡搜索到姜文的《太阳》并开始下载，然后关上电脑，关闭电源，*，上床，再次把头深深沉入到枕头中，这一次我堕入到了比刚才更为幽深的梦的深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现实
早晨起来，阳光依然被厚厚的窗帘挡在屋外，许婷美丽的面孔和曼妙的身材再次在我的脑海浮现，我想象昨天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无可救药地*。
拖着脑海中软乎乎的疲惫，我起床，穿衣，漱口，洗脸，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面包走出家门，关门，反复确认门是否真正关好，在走到汽车站等学校班车的这段路途中把面包咽下、把牛奶喝完。
班车准时到达树石中学。我一如既往地排队，按指纹，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拿出课本和教案熟悉今天上课要讲的内容。办公室的老师们一如既往地抱怨着学校的管理制度是如何得残酷，学生的质量是如何得一届不如一届……
的确，优秀学生首先会选择那些声誉俱佳的名牌学校，之后也会选择那些“有名望”的民办学校，中等学生同样会想方设法地挤进这样的学校。由于我们树石中学是一所刚成立不久的私立学校，最后流到这里来的生源素质便可想而知了。
但既然这些都是无可改变的现实，那么抱怨又有何意义呢？
上课铃一如既往地响起，我起身，拖着有些沉重的双腿向教室走去。远远地便听到教室里的哄闹声，那个场所正聚敛着50多条青春躁动的灵魂，他们或许本应该像花儿一样在野外尽情的绽放，却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集中到了此处，和我一样。
一群男生在尽情地喧哗，几个女生在肆意地大笑，其间不时传来男生高声吼叫的声音和女生边追打男生边发出的怒骂声……
我的身体本能地排斥进入到这样的空间，然而我沉重的双腿终于战胜了身体并把它带上了讲台……直到我的脸摆出一副连我自己都憎恶的道貌岸然加严肃的表情，教室才慢慢安静下来。
今天讲的是我自己非常喜欢的一篇课文《岳阳楼记》。我喜欢它一方面是因为作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尚情怀，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岳阳楼的确能勾起我对于湖湘文化的一种美好的记忆和怀念。我希望能在自己的课中融入这样的情怀，而事实上那不过是我单纯、美好的幻想罢了。所谓“以教师为主导，以学生为主体”的新课标教学理念在这儿也不过是美丽的乌托邦而已。
几个人在睡觉、几个人在听MP3、几个人在吃东西、几个人在看乱七八糟的小说、几个人在窃窃私语、几个人在高谈阔论、几个人在不知道干些什么……
当然，我可以一一制止这样的行为，可以大发脾气，也可以像其他老师一样把这些人交到政教处。可如果真这样做的话，我的教学计划就无法完成，更重要的是，我将彻底走到学生的对立面，而这样做的后果会更加糟糕：下堂课的课堂纪律会更差、学生给老师的评分会更低、领导们也会认为我这个老师的教学组织能力太差（他们一直宣扬的教育理念是：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
学校很明确，生源就是生命。学生们也很清楚，他们是消费者，他们是上帝，无论是学校、政教处、还是老师都是他们的服务者。
所幸的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是学生们最讨厌的老师。我知道，睡觉的几个其实是在给我面子，因为他们如果不睡觉，课堂45分钟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种煎熬。我渐渐感觉到，只要不让他们搞学习，他们其实是有可爱之处的，毕竟，他们仍拥有着比校园外的人纯真得多的眼神。
我不能不这样感觉。
下课铃如期响起，我却忘记了这一节课自己究竟讲了些什么。
界限
下课了，我打算去刘芸的学校替她办离职手续。我向教务主任请了假，他在考勤表上石宇翔的名字后写上：“事假一次，扣80元。”
离职手续远比我想象得复杂得多。有12个地方要盖章，我费尽周折才帮她盖完9个章，有两个部门的负责人不知道上哪去了，图书馆的人说刘芸还有借的书没还，所以没办法盖章。
时间过去得不知不觉，转眼便快到刘芸回来的日子了。我在星期五的晚上就买好了菜，打算亲自做一顿美食，给刘芸一个惊醒。我把所有的菜洗好，切好，把配料准备好，然后统统放入冰箱。那天晚上，我有些激动地难以入眠，于是打开电脑，继续写我那篇没有结局的小说，男生要坚强，女生要温柔，写的时候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又想起刘芸一直想看的《太阳》还有一些没下完，于是告诉自己，等把这部片子下完我就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便开始忙里忙外的打扫房间、擦去窗户、桌上和挂在墙上的刘芸的画上的灰尘，之后我打电话给刘芸：
“什么时候回来呢？”
“一小时左右吧，我坐在许姐的车上了。”
“许姐？”
“许经理，你的老同学。”
我的心里再次生出一种很复杂的感受。
时间过了大概50分钟左右，楼底传来了许婷法拉利的引擎声。我从窗户探出头去，两人正从车里出来。
“嘿！”我喊道。
刘芸朝我微笑。许婷向我挥手，微笑。今天的风很大，许婷用手拨弄她被风吹乱的长发，刘芸却任风吹拂她的短发。正从楼下经过的邻居们好奇地看看法拉利，又好奇地看看这两个女人。
在两人从楼下到进入房间的这段时间里，我迅速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进门打完招呼后，许婷就欣赏起床上挂着的画来，刘芸从冰箱找出我们从湖南带来的君山毛尖泡茶给许婷喝，我进入厨房开始做菜。不久刘芸也进来帮忙。
半小时后，我家的湘菜四绝——我的铁板牛肉和啤酒鸭、刘芸的手撕包菜和红烧排骨便已做好。尽管我们的烹饪水平都欠火候，可菜做出来的样子却也甚是好看。
“恩！真好吃！好久没吃过这么原汁原味的湖南菜了！”许婷边吃边赞赏道。
刘芸又从冰箱拿出六瓶百威和三个啤酒杯。我正在想许婷不宜饮酒，可她却率先给自己满上一杯说：
“祝你们小两口永远幸福、美满。”说罢，她一饮而尽。
尽管觉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我仍举杯喝完，刘芸也举杯喝完。
许婷一直称赞菜好吃，说在上海难得吃到这么纯正的湖南菜，我和刘芸一直抱以微笑。
转眼间三个人的啤酒都已经喝完。刘芸准备再去冰箱里拿。
“今天喝这么多够了。”尽管心里实际上还想喝，可一种力量压迫着我不得不这样说。
“老同学，才来苏州多久啊，人就变得这么小气了。”许婷的脸上早已泛起了绯红，她似醉非醉地对着我说。
“怎么可能？”我有些不自然了，刘芸却已十分自然的去冰箱里拿出最后的三瓶百威。
“喝完再去买就是，喝酒就一定要尽兴。”刘芸边给三人的酒杯都满上，边微笑着说。
“对！一定要尽兴！”许婷已经呈现出明显的醉态了。
“我的一些作品是在酒后创作的呢。”刘芸似乎也有些微薰了。
“真的吗？”许婷的眼睛里放出纯真而充满神采的光来，“我很喜欢你作品的风格，真的。”
“谢谢。”
我开始寻找过去与现在的界限，寻找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寻找我们三人之间共性与个性的界限，然而我完全无能为力。我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沉重到无法把握时间的轨迹，沉重到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于现实还是虚幻之中，沉重到无法感受和思考。
3P
一阵沉默。
“有打算在苏州买房子吗？”许婷突然说道。
“有也没这个实力。”我回答。刘芸仍用柔软的眼神证实着自己的存在。
“现在苏州的房价直逼上海了吧？”
“听说上升得很快，因为一直没有买房的打算，所以也没有去关注过。”
“房价二十年内都不会跌，所以晚买不如早买。租房的钱还不如用来还房贷。”
“我们的存款不到一万”说罢，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到十一万。”我又说。
我望了望刘芸，她正悠然地喝掉酒杯里剩余的酒。
“如果可以的话……”刚说到一半，许婷也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空气开始有些微微地颤动，这时，窗外楼下正好传来一阵很熟悉的汽笛声，是眼镜兄的“斜H”。
我起身，从窗户向外探出头去，看见黑色的“斜H”正好停在红色的法拉利后面，那情状真有些像两只性别不同的宠物狗见面时，公狗用嗅*屁股的方式同*打招呼。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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