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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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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忖良久,悠悠轻叹:“如果不那样做,她以后很难做人吧!”深深呼吸几下,打定主意,起身招呼:“梅钗,我泡好了!”话音刚落,众人端着浴巾、亵衣、梳具,鱼贯而出。
凌霄初到异地,心绪大起大落,已十分疲惫。刚刚泡完大澡,如今躺会床上,身体放松下来,想起今晚见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这种事情,都让自己赶上了,还是一生只有一回的洞房花烛夜。就当是闹洞房好了,只是这场面闹地,也太过了……”心思辗转,倦意直往上涌。迷迷糊糊,想起还要圆房,不由提醒自己:“陈凌霄……你今晚就要把自己交出去了……怎么能犯困呢……”鼻息渐沉,昏昏睡去。
她迷迷糊糊,忽觉被推了一下,不由“哼哼”了两声,挪了个位置。忽觉一只大手伸进了衣襟,暗道一声“不好”。醒过神来,也只能提醒自己:“来了!”有了上次经验,渐渐放松身体,仔细感受他带来的异样。
凌霄感觉那双手从胸口滑到了腹下,一颗心也似随着他坠入了下腹,“噗通噗通”,就要从身下蹦出来。头皮发紧,不由闭上眼睛。脑仁发蒙,忽然想起容霜的嘱咐。腿随心动,缓缓曲起双膝,以示邀请。
容辉以为她像潇璇一样,也要哄闹半天,忽然发现她的主动,知道机会难得,生怕伤了她的面子,立刻抢了个舒服位置,捧起他的双颊,在她左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凑到她耳边低笑:“别怕,你放松身子,随着我来。”
“来了……”凌霄心头微凛,更感受不到心跳,恍神间脱口而出:“你轻点……”语声干涩,怯怯颤抖。
“傻瓜!”容辉轻笑一声,躬身托起她的腰,一压一送,缓缓进入,却如入冰窟,清凉润滑,让人精神一振,忍不住深入探索。强行破关,再往里果然是曲径通幽,别有洞天。
凌霄只觉得自己身下有把剃刀,在身子里刮来刮去。刀锋如针,却总扎得自己为之战栗,身心皆颤,福至灵魂。深深呼吸,缓缓适应,随着他的节奏沉浮。
她小小的改变,却似对他莫大的鼓舞。他精神一振,身体不由滚烫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轻振虎腰,直进直出。
“李容辉……”凌霄被这蓦然陡增的刺激惊得失声呼喊,可那风铃般的三字非但不能止住他的莽撞,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浪潮迭涌,谁主沉浮?她想起小时候学游泳,快沉了就会搂住父亲的脖子往上爬。手随心动,紧紧搂了容辉的脖子,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仿佛只要抓住了他,再大的风浪来临,也不会沉没。
风雨兼程,上下颠簸。容辉见她经受得住,更不肯放过机会,前后左右,一共要了她两圈,居然还先缴了械。会心一笑,随手拉过枕边九尺白绫,亲自给她擦拭下身。感觉差不多了,随手一甩,躺到一边,沉沉睡去。
凌霄疲极而眠,忽觉有人推嚷:“时候不早了,起来吧!”语声淳厚,既似远在天边,又像发自心灵。她累得不行,“哼哼”了两声,挪了挪身子,又不想动弹。迷糊半晌,忽听绿衣催促:“夫人,夫人,二爷等您一起吃早饭,去家庙呢!”
“家庙……潇璇?”凌霄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暗暗后悔:“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这应该是那个家伙的底线吧……”揉了揉眼睛,环顾四周,只见红纱帐外,天色已亮,连忙询问:“什么时辰!”
“辰初刚过!”绿衣用克丝红带束了双鬟髻,上穿粉丝短袄,下穿青花长裙,外面罩了件天青色克丝坎肩。捧上一套雪绫亵衣,主动帮凌霄撩起长发,又试探着问:“您是吃了早饭再沐浴,还是先沐浴,再吃早饭?”
“进家庙,就得先沐浴。自己已经起晚了,就得让那个家伙等。问题是现在多等一会,还是过会在等一次……”凌霄略作思忖,仔细询问:“二爷呢?二爷在干什么。”
“二爷在塘边练枪呢!”绿衣如实以告,反应过来,接着说:“二爷也还没沐浴,您还是先用早饭吧!”凌霄点了点头,挪下床起身张臂,锦缎珠围之间,让丫鬟们帮自己穿戴。
绿衣找出昨晚那套雪绫深衣。红丝绣梅,赤襟窄带,尤显身量。红袖也是一般装束,却罩了件粉红坎肩,闻讯拿来一对红宝石耳钉。凌霄穿戴好后,蓝绸拿过一套檀木梳具,正要梳头,却被婉拒:“一会还要洗的,不用了。”随手挽了个缵,让蓝绸用丝带结成一股,站起身就往外走。
前厅被一面掐丝琉璃屏风隔成了前后两间,屏风前放了张罗汉床,窗前放了六对交椅。屏风后也放了一张罗汉床当倒座,床前摆这八仙桌,作了饭厅。素钗领着小丫鬟摆膳,见凌霄出来,纷纷躬身行礼:“二夫人早!”梅钗带着人从屋外迎进,随着敛衽行礼:“二夫人早,我去帮您叠被。”
凌霄见一众人均穿着银红色横罗半臂,青绿色凤尾长裤。或用金玉头饰结了“飞仙髻”,或用丝带束了“双鬟髻”,与自己带来的三人格格不入,暗叹山中阔气之余,点了点头,见梅钗带人直入卧室,又有些不舒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绪,堆上笑容,迎出门去。
年拳,月棒,久练枪。枪法之妙,熟之而已。熟,则心能忘手,手能忘枪。圆,精用不滞,又莫贵于静也。静则心不妄动,而处之裕如。变幻莫测,神化无穷。
容辉眼观鼻,鼻观心,心随意动,将掌法化入枪法。身形腾挪,凌空遨步。枪锋圈转,枪杆划弧,飘忽不定。既似杂乱无章,又似常山之蛇,一气呵成。枪锋溢彩,如轻描淡写,又如挟着滚滚洪流,后劲到处,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凌霄走出后屋,直入塘边水榭,见容辉在池上演枪,带着三丈水练划弧形,不由轻疑:“玄门枪法?没听说玄门还有枪法啊……”
容辉心有所感,以枪带水,循声送出。水练如匹,顺势滑出,朝阳下晶莹剔透。“考我?”凌霄抿嘴轻笑,踏出一步,飘飘然迎上水练。
水势到处,从她身旁滑过。去势受挟,绕着她身形腾起,呼吸间在她身外凝成一股,缓缓流动起来。内沉外升,渐渐膨胀,继而化作十丈汽团,霓如虹,氤氲不散,罩住了残荷水塘。
容辉本想调息一下新娘子,见她如此化解,不由轻疑:“太极圆满,道境临身?”不敢确定,持枪下指,一绕一提,使的仍是柔劲。
水注涌起,直冲霓虹。汽团继续膨胀,自十丈而至百丈,片刻间遮天蔽日,大雨倾盆。山谷中久不下雨,众人猝不及防,被淋了个透湿。院中丫鬟见如此声势,不又吓白了脸,机敏的立刻跑去“紫薇阁”报讯。
“以她的情况,没这么快臻至圆满吧!”容辉百思不得其解,长枪连挑,劲力所及,水柱如龙,平水而起,自四面八方分袭凌霄。却泥流入海,不过让云霓越胀越大,骤雨越下越急。屋瓦“噼啪”声响,残荷“沙沙”有秩。大红纱灯,全被淋落。
容辉见只是一场大雨,更加好奇,正要加力再试,忽听母亲喝斥:“孽障,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循声见塘东廊下,容雪左手拿伞,右手搀着母亲,正朝自己微笑。她穿了套青丝深衣,后发长披,用一对玉环将鬓发反挽了一个灵蛇髻,眉开眼笑,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容辉一阵头疼,连忙收手,凭空站定,只见水汽继续膨胀,升腾而起,化作一片白云。朝阳所及,虹光隐映。又见凌霄现身云下,于是抛下长枪,施施然款步迎上。枪锋入水,直插塘底。
山谷如洗,焕然一新。两人肩并肩飘然落下,给母亲请安。凌霄裣衽低头,喊了声“娘”。容辉故作镇定,拱起手试探着问:“娘,您怎么来了。”
李母穿了件枣红底绣“福”字的对襟大衫,见“百子嬉戏”的灯笼全被打落在水里,直气得脸皮抽搐。瞪着容辉,沉声叱问:“孽障……你到底要干什么?”
梅钗在水榭下看见,暗道“不好”,向旁使了个眼色,端着托盘,欣然迎上:“恭喜太夫人,喜上见红,大吉大利。”李母循声望去,见盘中白绫上血渍斑驳,再看凌霄,眼里才多了几分笑意。
第二十五章 凿冰之家
李母看了看天色,指着荷塘吩咐梅钗:“把这里收拾了!”又嗔怪容辉:“你也是做爹的人,一会儿让孩子看见,像什么话?”说着拉上容雪,抬腿就走。;
容辉想起韵姐儿,暗呼“冤枉”,拱手相送。眼见母亲远去,才直起身吩咐凌霄:“我们去吃早饭吧!”凌霄从善如流,让容辉先走,跟着回了后屋。
两人用过早善,分别去净房沐浴梳洗,出来时灯笼已经挂好。巳初时分,两人穿戴一新。凌霄用银饰结了“飞仙髻”,换了套粉红色克丝深衣。头饰是鸳鸯衔胜,在额前结成一股,垂至眉心。迈步间银光闪闪,别具风采。容辉穿了赐服,鹤纹深衣,金翎玉冠,朝阳下一起去了家庙。
家庙由原来“无尘居”改成,分前后两屋,五间七架,左右各三间厢房。后屋阶下,李蕃宁和李母分东西领祭,容辉和凌霄,容光和周氏,容耀和宋氏,依次分居其后。众人各着盛装,只有凌霄穿粉戴银,以妾室之姿,各两相跪拜。
周亲家唱赞,带凌霄走进厅堂,面北而立。李蕃宁随着起身,走进厅堂,行大礼敬香祭酒,一祝“家业兴旺”,二祝“子孙绵延”,三祝“夫妻恩爱”。高香三炷,金樽三盏,拜完起身,走到到神位西面站定。唱赞声中,凌霄行大礼叩拜。
李蕃宁受了新媳妇四相拜伏,微笑点头。凌霄躬身退出,跪回婆婆身后。李蕃宁迈步出厅,走到阶下站定。唱赞声中,其余人再行大礼,两相叩拜。
“庙见礼”后谒舅姑,李蕃宁依照仪程,带众人回了“紫薇阁”。凌霄要着盛装,以示尊敬,于是先回正院沐浴更衣。容辉还约了陆大海等人善后,当即去了书房。
昨夜大战,打掉了不少灯笼。小厮们窜高伏低,清晨时均已补好。秋高气爽,晴空万里,“灵山真人”府中,又是一片喜庆。他走在路上,微笑向众人还礼,直入书房后屋。
屋舍已被重新布置,众人不敢擅入,纷纷等在屋前阶下。容辉走下后院游廊,看见陆大海、周锦、燕翔仍顶盔冠甲,严良和石万鑫身着盛装,当下招呼:“各位久等了,走,进去说话!”恭喜声中,请众人进了东厢。
东厢从南到北,隔成了三间。北间一丈来宽,进深两丈。地上铺着金砖,顶上架着青纱。东窗前放了楠木方榻,两旁交椅并几,一共八对,中间垫了张红毡方毯。上下分明,已被定位议事厅。
容辉直入北厅,挥手拂开青丝窗帘,当先坐到了窗前榻上。见五人自分文武,东西坐定,开口就问:“昨晚的战况怎么样?”
“大获全胜。”陆大海正色解释:“山上按二爷吩咐,五百余人,已全部斩首。今天清晨再看,只剩一堆骨灰。大雨过后,什么也没了。缴获东瀛刀五十对,战甲四百五十套,法器三十件,储物戒指,五十枚。”
容辉觉得差不多,微微点头,又看向周锦。周锦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正色开口:“城外一战,杀敌三百余,降服一千二百三十五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收押,怎么处置?”
容辉见燕翔点头,略作权衡,正色嘱咐:“那些多是杨家招揽的门客,可以收降。这样,不愿投降者斩。剩下的,工匠全部留下,女子全部送山上来为婢,甲士分到各处灵脉,凭各家处置。”
“这么大的事,恐怕瞒不住。”严良正色建议:“要不要上报?”
“不能上报!”容辉摇头反对,正色嘱咐:“东瀛和我们还是同盟,万万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这件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大家心知肚明。我们不主动承认,就什么事都没有。‘东瀛商会‘闹起来,自然有朝廷出面。”
严良一想也是,可深想下去,又觉得不对,连忙追问:“那朝廷会不会拿我们做弃子,安抚‘东瀛商会’?”
“要只是一两个人的事,‘东营商会’闹起来,朝廷多半会自打耳光,息事宁人。”容辉边想边说:“可大伙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七十二仙派之一。朝廷就是想拉几个人出来垫背,也得考虑日后再平倭寇时,拿谁当枪使。放心吧,只要我们一声不吭,什么事都没有!”想了想,正色吩咐陆大海:“你派人盯着陈都里的‘东瀛会馆’,他们要是敢闹,格杀勿论!这可是咱的福地,咱可不是软柿子,是个人就能来捏一下!”
陆大海拱手领命:“是!”
容辉点了点头,接着说:“估计灵山被袭的事传开以后,其他仙派也要开始组织巡防了。你就照之前定的章程,排个班出来,随时准备出巡。还有,把东瀛武士的东西全留下,你们暂时用不着的,也留下。其余的,你们自己用吧。好了,去吧!”三人相视一笑,站起身拱手应是。
容辉待三人下去,又问严良:“三年以后,我们怎么收税?”
“这……”严良一时答不上来,硬着头皮说:“这得看我们每年得用多少钱。”
“畜牛马不畜鸡豚,凿冰之家不畜牛马,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容辉正色商量:“‘灵山金号’和‘汇丰钱庄’旨在做大,赚多少钱倒是其次。六年前灵山发股分家,山上留了三成份子,潇璇买了三成,山下一共分了六成。后来,石老板拿了六万股,这个且先不算。这几年分红,一年一个台阶,大家也赚得盆满钵满。路走到这一步,剩下的就不是钱能买到的了。我的意思是,该断的还是得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就按市价,把那三成份子卖出去,应该有两百万两白银吧。”
“灵山的份子在市面上卖十两一股。”石万鑫当即提醒:“那三十万股,现在值三百万两。”
“那好!”容辉点头决断:“你安排个地方,一千股一千股地拍卖。”
“啊?”严良连忙提醒:“去年腊八分红,山上净得五十万两,可是一大进项啊。少了这笔收入,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那就三年以后再卖。”容辉从善如流,接着说:“我打算向福地内所有灵田征税,你说征多少合适。”
严良略作盘算,如数家珍:“本色五品灵米,每石能卖四两。六品,三两。七品,二两。八品,一两。九品,五钱。我看每亩田,每年征一石米,比较合适。”
“那就只征境内五品以上灵田,每亩一两。”容辉毅然决断:“你列个赋税表出来,看看每个家族,每年得交多少税银,三年以后征收,公之于众。”
“这……”严良目瞪口呆:“这太少了吧!”
“不少,不少!”容辉摆手微笑:“咱们也算地仙之流,仙人,就该有仙人的气度。光我们这山下,就有七千顷灵田,五千里内加起来,五万顷五品田总有吧!到时候,每年怎么也有两千万两进项。”略作思忖,边想边说:“以后城中,任何房屋,是租是卖,我们只抽两成中佣。除此之外,分毫不取。福地内所有矿脉,再不准私采。界劫将至,我们就以这些钱整顿防务。我去谋个大阵,暂定五十年内建成。要是不够,再找各家捐。”
严良略作盘算,发现每年进项不少于三千万两。山上山下的耗费,每年不过一百万两,一想觉得可行,点头赞同:“这样也好!我们放开了手脚,他们也能自谋生路。”
“那好!”容辉趁热打铁:“你就以这几条为准,去理个章程出来,看还有哪里没想到的。”待严良下去,又问石万鑫:“这次婚礼,一共花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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