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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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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偏殿方向,刚刚熄灭的冲天红光。尚未等到黑夜降临,第一次,在白日冲破了天幕!
“命运!朕就是命运!”
青天白日之下,是谁人,如此猖狂,无法无天?
“不,你不是。”
青天白日之下,又是谁人,顺应了天道?
那看似嚣张霸道的,始终落在命运的轨迹中,时间长河的最深处,被排空的浊làng淘尽。
那看似顺应天命的,又会怎样
顺天之命呼?逆天之旅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吾将
蜀mén,东南方向,八百里外。
蜀郡崇山之间,林木万千,势成通天。
一颗老树下,几株藤灌旁,洛克忽然僵直住,停下了脚步。
身旁杨过,原本背着重剑,嘻嘻哈哈。即便洛克不怎么爱搭理他,显得颇为淡漠,但一个人亦是自得其乐。
莫看少年杨过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在那天xìng乐观的外表下,藏着鬼jīng古灵的本质。
洛克刚一表现出异常,杨过立马收敛起了笑容。
“洛克大哥?怎么了?”
惴惴不安的问道,警惕的驻足、看了看四周。“嗡”的一声,重剑呼啸。千钧铁板从背后拔出,单手提住,冲着周围lù出獠牙。
要说独孤求败也当真是人杰,旁的暂且不提,玄铁重剑出手,光那嗡嗡的风声就够骇人。无怪乎说,重剑无锋,原来却能扇风!
身旁野草被杨过勃发的气势压的一弯,连日死斗,加上洛克指导,他的修为又是小有突破。
不怪他森严戒备,实在是最近被人给围剿怕了。
杨过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近日、总有许多陌生人,充满仇恨、偏偏满脸贪婪的看着他。断定这些人并不是找洛克麻烦之后,他自然不好时常劳驾“义兄”护航,只能亲自出战。一次次屠杀,也让他一点点蜕变,变得更加沉稳、警惕。
而今连洛克都sè变的存在,杨过完全无法想象,究竟多么可怕!
沙、沙、沙
是清风在拂动树叶,还是小兽嬉戏着玩闹。
杨过耳朵动了动,眼睛眯起。
他并没有发现,从方才自己拔剑开始,洛克的表情就僵硬着。
那种麻木,不是对于生灵、生命的淡漠,而是彻底的木然——失去意识的呆滞。
双眼无神,洛克默默盯着声音来处。他并未动作,他只是盯着那里,犹如石化
他在看,无比认真的观察,目光却没有焦距
“父亲”
那是一个少年,笑意盈盈。载满了阳光、充满了温情。
他是那样的温柔、和蔼,以致哪怕最凶残的暴徒,也无法对他狠下杀手。
杨过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完美的——人。纵然是洛克妖孽的帅气,也未让他过于惊讶,而眼前这个少年、刚刚从大树背后走出,却让他为之颤栗——可耻的自卑。
少年背后,还有着一个nv子、nv孩,同样的完美无瑕,就像洛克般,代表着天地间最完美的造物。
这时,却因为有着少年的存在,完美的nv子,黯然失sè。
杨过是人杰,从来都是,他本人亦是难得一见的俊彦,堪比传说中的潘安。
洛克和nv子,绝对已经超出了凡人关于美好的定义,然尚在杨过接受范围之内。丑小鸭,也有仰望天鹅的权利,甚至未必不存飞上天空的野心。
但是,当某一天,一只火凤自天空掠过。丑小鸭却只能钻入水中,小心翼翼躲藏起来。这不单单是自卑——若不躲,唯有被烤熟,沦为盘中之餐
一种发自心灵的震撼,甚至让他,连对方言语中透漏出的爆炸新闻都忽视。生物本能的恐惧,充斥着杨过堪堪成熟的心灵。莫说他,怕是独孤求败复生,也只能在这人面前颤抖
完美!完美无瑕的——恐惧。
第二十四章 逐月
人生若只是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初初见面,那回眸一瞥,灯火阑珊,万籁俱静,总是千般美好。
这究竟代表了,人xìng的喜新厌旧,还是美丽的短暂?
无病呻yín之人,常会牵动人心。牵动人心的,却不是他们的呻yín声。而是,或许连他们都未曾想过的至理。
百载空青,人生如梦。假如把一切都比作梦幻,那么自然无所牵挂。我之所挂未必蝶之牵绊,蝶之祈愿我随手折断。
这究竟是一种坎破,又或者仅仅怯弱逃避的借口。
一朝悟,小僧成佛。一世修,灭度不活。
究竟是梦境太美,还是美太短暂。留恋的,是感情、是依恋、又或者仅仅只是sè界的浮华?
说不清、道不明
洛克已然超脱,代表着一类高等生命的基础形态。虽然,他远远达不到楚翔的境界,但用佛家术语阐述,最少也得了罗汉果位。
唯一一次、可能会扯上大因果的“缠绵”,亦仅仅你情我愿的jiāo易。完事走人,不该有半点后遗。这比一夜情还要简单,因为当事者,都不是凡人,更非自主。
的确,本也无甚羁绊。甚至,不曾在心中留下丝毫瑕疵。
过了,便忘了,就这么简单。
那为何,一句“父亲”,让洛克完全陷入呆滞?
究竟是人类的感情,天生孺慕,已经达到超越理xìng的地步。连神、仙、佛都要为之动容
还是
其实,事情本来可以很简单。但人们总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其上,而忽略了事物本质。
本质若何?
少年在笑,洛克——亦在笑
杨过握着重剑,千钧的重剑,他却,失去了出剑的勇气
剑,在手中,沉重若山。这剑,本就比一截山头来的更重。只是往常,那看似纤弱的臂膀,神力无穷、可拔山兮。现在,它握着剑、在颤抖
少年笑的很纯真,和找到父母的石破天没什么两样。
洛克笑的很纯真,恰似喜羊羊面前落套的灰太狼
很傻很天真,痴呆独一份,就是此刻对于洛克最好的描述。但是对于一名心计已经无法用简单的语言、譬如城府、沟壑来描绘的神人,怎会流lù出如此“无邪”的一面?
可怕的jīng神控制?傀儡术?
不,远不止如此。倘若仅仅单纯的控制,作为楚翔的使徒,洛克一旦出现异状,楚翔不可能发现不了、无有表示。而事实上,楚翔的确未曾做出半点回应
蜀mén,一个原本在神祗计划下,较为重要的地方。
遮天蔽日、去天不盈尺的峦峰莽林。
这一切,此刻仿佛都不再重要
有少年的地方,蜀mén也好、荒漠也罢,皆做一如。人们时常因天地大势而改变自己,凡人、修真者、甚至仙佛,尽是这般。
少年,却改变了世界世界的本质
改变社会主流的,为一世雄霸。改变世界、甚至是世界本质的呢?
蝉在叫,是秋蝉、应该是吧
稀稀落落的影子,斑驳着垂下,就像迟暮老人的白发,看着让人觉得叹然。
秋意丰收,亦旨悲凉。
林子里安安静静,除了重剑嗡嗡颤抖,就连鸟鸣、叶萧、风嚎啕,都消失殆尽。
蝉在叫?蝉在叫吗?
少年转身离开,那一声呼唤,已然为一段不曾出现的因果,划上了句号。
洛克也走了,杨过本能的想要阻止,但他不敢,也无力
“铛”的一声,是重剑落到了地上,将地面砸出一片龟裂。
杨过抱着头蹲下,痛苦的发出一阵阵野兽受伤后的嘶吼。
究竟是在悲伤洛克的离去,友人再不回头的诀别。还是仅仅对于自身无力的摒弃,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呃呃啊”
空旷的野林,回dàng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咆哮。
远在数百里外,一名少年,带着背后一男一nv,他,在笑
无声的笑着,仿佛要将众生普度。
背后,两大护法金刚,神sè漠然
圣母、圣子、圣灵,谓之三位一体。
理智、感情、本真,谓之三位一体。
善、恶、我,谓之三位一体。
传说的传说中,成圣之道,就在于这一体三位的变化。
传说的传说中,每每有贤者降世,总离不开那一体三位的变化。
但是,这诸天圣人,哪个又斩过什么善恶本我之尸呢?
神,其实从来不曾欺骗。做出欺骗的,是人自己。无知,便自欺。此为罪?此非罪。此是罪!
视野不同,对于同一句话的理解,便也自不同。
三位者,sè界之三相,真如之三现。一体,即为无形无相的原始本源!
三位已全,一体何解?
道可道,非常道
“道可道,非常道”
清雅的书斋,四溢着墨香。楚翔看着嬴莫,如是缓缓诉说。
嬴莫抓耳挠腮,没有半点雍容的气度。实际上,他在这顷刻间的颓丧,怕是比之过去近二十年的日子里,加起来更多。
“这个、这个小子真的不懂。”
思来想去,最终,嬴莫只能为楚翔的一番长篇大论,画上如此、不完美的休止符。
楚翔颔首,不以为意。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号称贡品的“地渊之芾”,心中思来,也不过如此。
他的动作,一派优雅,尽显高人风度。实际上,作为神,每一个动作自然而然都会标准到极点。非做作,是本能。倘若有高阶修真者,有幸观摩到楚翔的日常生活,十年、百年。那么纵然是一头猪,也会有所明悟。
可惜,嬴莫不是猪,更不是什么高阶修真者,况且一刻时间比之百年甚远,所以他一无所得。
不同于垂头丧气的嬴莫,楚翔很淡定,仿佛对方的失望,没有让他受到丝毫感染。
又或者,达到他的境界,外事外物,已经无法动意牵心。
莫说嬴莫,纵然洛克,也一样
“不懂,便不懂吧”
楚翔如是说完,放下了茶杯,施然走出厅外。
嬴莫仍旧在那儿唉声叹气,时又苦思冥想。他不愿意放弃,自从见了那条化龙的锦鲤,就不愿意放弃
人的yù望,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甚或者外人外物一言一行、触动心灵,进而变化。jī奋也好、颓废也罢,都是一种不稳定的表现。亦是神和人,本质的区别之一。
书斋外,后院茶huā清香。huā苑是用来让外人行赏的,后院则是自家。雍侯嬴莫,偏爱茶huā。
剑洗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院落中央,一块巨大的奇形石岗前。
他看着书斋,目光dòng彻了朱mén,而后蹙眉、环顾,停留在楚翔身上。
“既然不愿教,何必如此”
剑洗心本想要斥责,话一出口,又变的吞吐。
终归,他和嬴莫的关系,萍水相逢,比不得楚翔。
终归,他觉得自己,没有去指责楚翔的资格。
这不也,正表明了他同样是凡人?明知不能去挂碍,还是为了一点表面的恭敬、一首刻意笼络的曲子,生出了不可知的好感
楚翔笑了笑,不做辩解。
他看着远方,目光不知越过了多少距离,和一名淡笑着的少年,眼神jiāo汇。
一错而过,避开的不止是少年,包括楚翔亦是这般。
究竟是害怕对方锁定了自身的位置,又或者旁人无法dòng察的原因,莫名的惋惜
有些缘法,抵不过命运的bō折。纵然最真的感情,难道就能抗拒轮回的宿命?何况,除了一点点血脉联系,少年和楚翔,无情可谈。
剑洗心复又看了一眼书斋,叹了口气。
“其实,他不适合,做个大帝。可惜了”
究竟是在可惜什么呢,楚翔心中如是想着,朝着曲折的回廊走去
那些我们不懂的,有一小部分,是在刻意逃避,不想去了解。
有一小部分,是觉得没有必要为此làng费心力,懒得去了解。
更多,一大部分,却是缺少因果的明悟,看不透、所以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区分开来原因的不懂,还是不懂。
淮河之滨,画舫临台。
秦嫣看着远处、河流尽头的氤氲,那种朦胧,如是想到。
她的眸子里méng上了一层mí雾,她已经站了一天一夜。她知道,自己走到了乐师之旅的尽头。她清楚,这琴,再也不能为凡人而奏。
诸神宽宏,不会因为一次特殊,而指定其为独享。这并不意味着,诸神能享受的待遇,凡人也一样受之无愧。
神曲,令神为之动容。能奏出神曲的乐师,终其一生,却再也奏不出凡歌。
她不会容许,刻意贬低自我,让那能够弹出神乐的十指,奏响凡人的绵绵情调。但凡人,怎配享受,哪怕最简单的一首神曲?
是误人、害人,亦是自误。所以秦嫣,干脆的封琴。是高傲,或者别的?也许别的,那些不能言喻、无需言语的、更多!
秦嫣已经没有了琴,所以她很空虚。她想要,更多的了解那个男人——那位神祗,哪怕只是更多一些、一点点。
仰望高山、她始终看不透、缭绕山巅的最后一层mí雾。
飞蛾扑火?螳臂当车?
她懂,却不得不如此去做。
除了朝着烛火扑去,飞蛾又能做什么呢?奢望拥有烛火、或者被烛火拥有?那都不是飞蛾。
也许是空虚后的癫狂,也许是寂寞着自取灭亡。都一样
能够奏出神曲的乐师,不该滞留人间。滞留人间的天仙,亦要以部分力量为代价。可惜,秦嫣没有力量。
她明白,不该拒绝楚翔的要求,但她拒绝了。对方未必,不是想要救她,她却,不想为他所救。
一见钟情?一曲倾心?罗帐下,香风四溢。凡人期盼的,未免肤浅。
听者、曲者皆非凡俗。所以结局,早已经被命运注定
也许,命运掌控的,亦非轨迹。而是人xìng、神xìng。谁又知道呢?
关上窗,秦嫣回到了船坊。
袅袅琴声传出,传的很远,抑扬顿挫、流水高山。
凡人听不到,应为琴声不是自琴而发,却是自情、自秦。
不知多少里外,一个白衣男子、神人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朝前走去,始终如故
灵魂的声音,好听吗?也许动人、动神。
倘若劈山救母的沉香,用毅力、实力来让诸天动容。那么,他终究,是凭着拳头、而非感动叫仙神却步。感动的,只是人,不是仙。仙佛会感动吗?楚翔现在知道,会的
哪怕只是一个驻足的瞬间,哪怕没有在心中留下半点痕迹,那怕,不曾沾染片尘
而这一切的代价,就是一个奇迹,包括生命、意志、灵魂在内的全部——
“如果,代价是全部的话,你还会去做吗?”
第三次见面,月上中天。
嬴磐没有修炼,他在等着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神,亦模拟出了情绪,表达出另类的认可。
简短的对话,证明了,对方有着和自己对话的资格。
还是御huā园中,白yù小径,落huā听雨。
沥沥雨声传来,却不见衣衫湿润。点点水滴,落到皇城上空,似被一层无形的圆幕遮住,自发朝着两旁倾泻。
微凉的空气,并不显得yīncháo。皎洁的月光,弯儿妩媚,等着人去追寻。
“下雨了”
嬴磐没有回答楚翔的问题,他——在逃避。
楚翔点了点头,看了看空中永远不可能落下的雨幕,看了看夜风中颤抖的繁huā。
“天哭了。”
说出一句无比拟人化的感慨,连神都为之止步的瞬间,人,不能不动容。
嬴磐又一次报以无言,他不清楚始末,只能沉默
风再吹,雨在下。月儿弯,谁来逐?
良久,嬴磐震了震袖子,掸去栖息在袍子褶皱上的一片落叶,面无表情。
“你难道,非要毁去‘地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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