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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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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绯怔了下:“陛下万金之躯,这么大的雪还是缓一缓再走。”

    这么冷的天气,饭菜搁置了一小会儿,瞬间变凉。晋王本来也没多大食欲,便搁下银箸,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道:“这点风雪根本算不得什么。寡人离开秦国那年,腊月寒冬,下得雪可比眼前的大许多,千里茫茫一片冰雪,密密麻麻的雪霰子携着风势打在脸上,根本睁不开眼。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寡人遭人暗杀,失足滚下雪坡,大雪覆盖住身子的一半,四肢都是冰冷的,手臂上被枯枝划破,沾着雪的滋味真是令人终生难忘。后来敌人追来,我干脆掩身在雪地里,足足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那时我都以为自己定死了,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那样惊险的往事,他侃侃道来,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宋绯听得目瞪口呆:“陛下还遭遇过这样的事?”

    炉火上的酒已经温好,宋绯拎出来,先给晋王倒了一杯,笑道:“这么一比较起来,我做质子比陛下幸福多了。敢问何人这么大胆?”横竖是最后一次坐在一处了,不是他死就是她亡,不如好好坐在一处畅饮几杯,像个老朋友一样。

    “那会儿寡人的弟弟继晋王位,他担心我对他的地位造成影响,便以七座城池贿赂秦国换我的人头,我连夜逃出了秦国。”他仍是平静的表情,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原来寡人的命也是价值连城的。”

    宋绯手下一顿,晋王怎么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心里发凉,握紧了执壶,脑中乱了。

    晋王眸子眄过来,笑道:“世子怎么了?”

    宋绯垂下眸子,抹了抹汗:“我很担心重蹈陛下的覆辙,而且在下也没有陛下的英明睿智。真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晋王端着酒樽,悠悠道:“卫侯只得你这一个儿子,怕什么?”

    宋绯颤声:“我胆小啊。”囫囵咽下一杯酒,先压压惊。不动声色环顾周边侍卫,不由开始忧心起来,范忌一刀毙命还好说,若是一刀刺下去晋王没死呢?他肯定不会有刺第二刀的机会,到时候侍卫蜂拥而上,准将他刺成马蜂窝。

    不知道晋王身手如何?现今的贵族们大都喜欢在腰上配剑,但都是华而不实,有真本事的没几个。

    宋绯细细想了下,不着痕迹地探问:“陛下能躲过刺客的追杀,想必身手了得。不像我,小时候父王命师傅教我箭术,我都只学了点皮毛,整日在脂粉堆里打滚,倒是养了一身细皮嫩肉,看着好看是好看,但关键时刻就该瘫了。要是让我在雪地里躺两个时辰,我早被冻死了。”

    晋王侧眸看他,确实是一身细皮嫩肉,即使身上裹着厚厚的鹤氅,依然掩不住单薄的身形,领口处一圈翻白滚边的绒毛,衬得那张脸白净如雪,当真是抹脂粉的缘故么?他笑了笑:“身手了得谈不上,这两年安逸不少,剑术倒是没落下过。”

    宋绯顿觉不妙得很,晋王这边谈笑风生,她是如坐针毡,正想借口如厕去后厨看一下情况,那头远远地瞧见身着青衣的范忌捧着一方青铜簋走过来,簋上花纹繁缛富丽,十分精巧。

    千里冰封,他穿得还真是单薄,是怕穿得厚了手脚不灵便吧。

    范忌走到望月亭外被侍卫拦住了,晋王摆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范忌垂着头,步履从从容容,丝毫不见慌乱。宋绯有些佩服他,今日不管刺杀成功与否,他都是死路一条。而在死亡面前能做到无惧无畏的又有几个?当刺客的都有一副强大的内心。倘若他今天刺杀的是位如桀纣之类的昏君,定能名留青史,为后人歌颂,奈何晋王不是昏君。他仅仅只是个杀手罢了。

    亭外细雪簌簌,范忌终于来到晋王跟前。长长的一张食案,宋绯和晋王隔案对坐,范忌站在食案的侧方,他只要一俯身就能刺到晋王。

    宋绯双手拢在袖中,暗暗握紧了。晋王谈笑如常,问范忌:“这么冷的天为何穿得如此单薄?”

    范忌答曰:“草民身强力壮,不畏寒。”

    晋王听到这里,不由多看了范忌一眼。人呢,有时候表现得太镇定反而引人怀疑,某些权贵见到君王时还会诚惶诚恐,更何况是布衣百姓,当然也有愤世嫉俗的布衣不把君王放在眼里,可毕竟是少数。

    他压下心思,指了指他捧在手中的食器:“这是什么?”

    范忌答:“是烤鱼,草民家乡离海较近,小时候经常出海捕鱼,做鱼最拿手。”

    晋王点头笑道:“你是齐国人?”只有齐国临海,占尽了渔盐之利。

    范忌点头说是。

    宋绯坐在对面,一直在观察着晋王的一举一动,他每个表情变化都令她心口一紧,她看到晋王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坐姿也稍微有些变化,而且他还不动声色地端起了酒樽。

    是发现异常了还是她多心了?宋绯微微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后背早被冷汗浸湿,冷风卷着碎雪刮过来,冻得她瑟瑟颤抖。

    她呵着手,有些事突然想明白了,晋王不是长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君王,少年时在秦国为质子,整整八年所经历的远比她所想要多得多,刚才他说在雪地里被人刺杀的事大概只是冰山一角,远不能窥其全貌。

    她在晋国几个月,经历了许多,心思极为敏感,那么晋王的心思肯定也很敏感,而且有过被刺杀的经验,他不可能毫无察觉。她心里踟蹰,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范忌弯下腰来,缓缓将食簋放在食案的正中间,然后揭开盖子,积攒的热气喷薄而出,白色的水汽升腾到半空中,眼前视线都变得模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图穷匕首见,宋绯看见雪亮的刀芒微闪,她一个激灵,猛然朝晋王扑过去,晋王防着这头,倒没想到宋绯会突然扑过来,她的牙齿磕到他的下巴,他一个措手不及,手里的酒樽脱手抛了出去,酒液在半空中洒下来。两人离得这样近,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呼吸交缠。

    紧要关头,宋绯哪有心思尴尬,空中响起细微的破空之声,刀锋携着凌厉之势插入后肩,朱红的血在雪中绽放。

    天地间寂然无声,远处枝头红梅被风吹落,打着旋无声地落在冰雪上,妖娆绽放。

    宋绯有一瞬间疼得不能呼吸,恍惚中瞧见离晋王最近的两个侍卫冲上前来,紧接着是韩云起,他提剑冲过来,一脚踢开范忌……然后亭外的侍卫蜂拥而来,团团将范忌围住。

    宋绯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怕被人看见,忙埋入晋王怀中悄悄蹭干眼泪,他的裘衣本就被微雪浸湿,贴在脸上冰凉入骨,她疼得咝咝抽气,她看不到身后,不过猜想匕首刺得很深,苍白的唇角抿出一丝苦涩的笑,不过幸好不是要害。

    耳边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宋绯想抬头,脸颊不经意擦过晋王的脸,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令她害怕。慌忙垂下了头。

    晋王双手圈着他,怕碰到他的伤处,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宋绯使不上劲,头靠着他的肩,全身的重心都移到他身上,她神智不清,感到一温热的手掌贴上她冰凉的脸颊,他在耳边问:“世子还好吧?”声调轻柔了许多。

    背部一阵灼痛感,宋绯看不清他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忍不住带了哭腔:“不好,我要死了。”

    晋王没有说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冷静地吩咐王宗印:“先传医师。”

    王宗印忙跑着去叫医师去了,由于太受刺激,慌里慌张还滑了一跤。

    神智渐渐抽离脑海,宋绯快要撑不住,隐约又听到侍卫禀告说:“陛下,韩侍卫太过激动,一剑将刺客刺死了,没能留住活口。”她这才放心地昏过去。
第32章 焉知非福
    宋绯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耳边听着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她竭力抓住一丝意识;隐约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坐在床边,他垂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似乎是……晋王。

    他轻声说:“张嘴。”

    宋绯下意识地张开;一块卷好的棉布塞入嘴中,她呜了声;他说:“忍着,你肩上的匕首必须得□□。”

    宋绯含糊应着,将头埋入枕间。慢慢地感觉到有一双手缓缓握住了那把匕首;她禁不住颤了颤。

    寝室里一下子静下来;宋绯疼得冷汗直冒;咬牙道:“拔吧,我做好准备了……啊!”殷红的血溅到手背上,宋绯瞪大了眼,良久长长地吐出口气,发出轻不可闻的泣声来,眼一闭,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宋绯被一连串的哀嚎声惊醒,她费力地抬眼看去,隔着屏风,只见李管事被两个侍卫按在地上。

    王宗印也跪在一旁,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真是嘴贱,刚才竟然在晋王面前夸那刺客厨艺好,好像故意引晋王接见那刺客似的,晋王能不多心么?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手指在案头敲了敲,晋王缓声问:“你们谁先来说?”

    李管事半张脸贴在地上,他疼得冷汗直冒:“陛下,臣无辜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晋王还未开口,王宗印怒目相视,斥道:“人是你引荐过来的,你能不知道他什么来历?”

    王宗印是晋王的心腹,晋王倒没有怎么怀疑他,垂眸看着李管事:“既然说自己无辜,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引刺客进来?”

    “我……”李管事也为难,觑了眼趴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宋绯,犹豫片刻,叹道,“陛下,老臣真是无辜的。”

    宋绯闭眼趴在床上,心里有些没底,李管事即使现在不供出她,到时候廷尉府严刑拷打,他还是会招的。与其让他先说出来,不如自己坦诚。

    手指动了动,她细声道:“陛下,我有话想对你说。”

    外间一下子静下来,隔了会儿,晋王走过来,一手搭在琉璃屏风上,“世子想说什么?”

    宋绯忍着痛意道:“不关李管事的事,那个刺客是我在赌场认识的,因他帮了我一回,我心存感激,便在骊山别馆给他谋了份差事,谁想到他竟然是刺客,说不定是故意接近我的,怪我识人不清,让陛下受了惊,是我的不对。”

    她趴在床上,被子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来,她歪着头,脸色苍白如雪,荏弱得犹如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红梅。

    这话倒令晋王摸不透了,卫世子奋不顾身为自己挡刀,可是刺客又是他引进来的,前后如此矛盾,难道果真如他所说是识人不清?

    他心思一转,对李管事道:“事情果真如此么?”

    李管事忙不迭点头。

    晋王道:“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李管事挣开侍卫,委屈道:“臣是不敢说啊,卫世子救了陛下一命,我把世子供出来也是费力不讨好啊。”

    这么说也有理。可是晋王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把人放了。又回头对宋绯道:“那世子好好休息吧。”

    宋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田业和韩云起趴在一边小憩。她迷茫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一看,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中衣,她脑中轰然一响,有羞愧有惊惧,这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她惊惶之下唤醒两人,颤声道:“这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田业道:“青青姑娘有来过。她是世子的红颜知己,听说世子受伤,过来看看很正常。晋王也没有起疑。”

    宋绯舒了口气:“医师没有察觉出什么吧?”

    田业没答,看了看韩云起。韩云起面色本来就薄,尴尬地咳了声:“世子伤在肩头,只需露出肩头即可,况且那会您整个后背都是血,医师又一门心思给世子治伤,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包医师开了方子就走了,伤口是……我给世子包扎的。至于后背的血是青青姑娘帮世子清理的。”

    宋绯疼得哼了声:“那晋王呢?我好像感觉到他在我身边坐着来着,他没发现什么吗?”

    田业顿了顿:“晋王一早就出去了,隔着屏风,他什么也看不到。”

    宋绯嗯了声:“那刺客的事晋王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要查啊,不知晋王是怎么猜出来是桓子义所为,下令封锁了玉都城,悬赏一千金要桓子义的人头。”

    宋绯想了想道:“照你这么说,桓子义这会儿是过街老鼠,只要一露面就会有人抓了他去晋王面前邀功。所以他近期之内是不敢露面的,我暂时也不用担心青青的身份被揭发了?”

    田业点头:“那是自然。而且世子如今是舍身救晋王的大功臣,桓子义就算买通了人去揭发青青的身份,对方估计也会顾及这一层而不敢揭发。”长叹了声,“就是让世子受累了。”

    韩云起也是这心思,两个大男人什么都干不了,屡次让宋绯受伤,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短短的几个月内在身上留了三道疤痕,令他们很挫败。

    宋绯摇头笑道:“没什么比命来得重要。”

    ***

    宋绯一连在床上趴了半个多月,这个时候,女扮男装的坏处就凸显出来了,她自己不能动弹,碍于男女有别,又不能让田业和韩云起帮她擦身子,而青青因为某种原因也不能来,她只能憋着。

    再加上晋王着实体贴,怕她冻着,命人在寝室的东南西北四角各升起炉火,外面大雪连绵三天,寒冷冬日,寝室里却宛如春季一般明媚。因此宋绯时常出汗,再加上不洗澡,可想而知多么令人难以忍受。

    这日,宋绯因长期趴卧的姿势导致脖子又酸又疼,一动就牵动到背部的伤口。她叹了口气:“田业,你来给我捏捏。”

    田业啊一声:“世子,这样不好吧。”

    宋绯道:“权宜之计,没有办法,又不能找丫头,你快来帮我捏捏。”

    田业恭敬不如从命地替她捏起来,正捏着,晋王从不声不响地从门后走出来,田业忙行礼,晋王站立在曦光中,垂眸看他,笑吟吟的:“世子的伤怎么样?没那么痛了吧?”

    宋绯虚弱地应了一声。

    晋王又道:“男人手脚不知轻重,回头换两个侍女替你捏。”

    宋绯脸微微红了红。

    晋王几乎隔三差五地就来,宋绯半个多月没洗澡,寝室里的味道肯定稍有不对。

    晋王嗅觉灵敏得很,皱眉问:“屋里什么味道?”

    宋绯脸微微红了,将脸埋入枕间:“大概是我久不沐浴的缘故。医师说再过两天就可以了。”

    晋王打量了下四周笑道:“这里太简陋,城西的清林苑里有处温泉,世子不妨去那里沐浴。”

    宋绯努力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谢陛下。”犹豫片刻,“我这伤口还未彻底好,洗澡可以,长时间泡温泉可不行。”

    晋王点了点头道:“那就改日吧。”

    对于晋王赐汤沐一事,宋绯倒不觉得受宠若惊。王宗印听到消息闻却拱手道喜:“世子啊,你可不知,温泉殿里的温泉只有晋王和公主泡过,陛下赐您汤沐,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我们陛下对你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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