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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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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街道:“这件事实在做得太顺利,太容易。”
    龙五道:“这理由不够。”
    柳长街道:“我看见的那相思夫人,根本是个冒牌的。”
    龙五道:“你根本从未见过她,怎么知道她是真是假?”
    柳长街道:“她的皮肤太粗,一个每天都在身上涂抹蜜油的女人,绝不会有那么粗的皮肤。”
    龙五道:“就凭这两点?”
    柳长街淡谈道:“合理的推断,一点就已足够,何况两点?”
    龙五忽然闭上了嘴,似已无话可驳。
    因为就在这时,那鲜红透明的药汁,突然变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死黑色。
    有的毒药一见了风,药力就会发作。现在无论谁都已看得出,这瓶药里,的确已掺了毒,剧毒。
    龙五的脸似乎也已变成死灰色,凝视着柳长街,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平生从未说过谢字。”
    柳长街道:“我相信。”
    龙五道:“但现在我却不能不谢你。”
    柳长街道:“我也不能不接受。”
    龙五道:“但我还是不明白……”
    柳长街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应该明白的,秋横波知道我要去为你做件事,就将计就计,故意让我得手,拿这瓶有毒的药回来毒死你。”
    龙五变色道:“她……她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
    柳长街叹了口气,道:“女人心里的想法,又有谁能猜得透。”
    龙五闭上了眼睛,又显得很疲倦,悲伤本就能令人疲倦。
    却不知他是为了失望而悲伤,还是为了相思。
    柳长街忽然问道:“你又忘了问我一件事。”
    龙五苦笑道:“我的心很乱,你说。”
    柳长街道:“我替你去做这件事,是不是只有这屋子里的四个人知道?”
    龙五道:“不错。”
    柳长街道:“那么相思夫人又怎会知道的?”
    龙五霍然张开眼,目光又变得利如刀锋,刀锋般盯在孟飞脸上。
    孟飞的脸又已吓黄。
    柳长街道:“我被你毒打成伤,别人都认为我已恨你入骨,但孟飞却知道内情。”
    龙五突然道:“不是孟飞。”
    柳长街道:“为什么?”
    龙五道:“有龙五,才有孟飞,他能有今天,全因为我,我死了对他绝没有好处。”
    柳长街沉思着,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他应该知道这世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龙五。”
    孟飞突然跪了下去,跪下去时已泪流满面。
    这是感激的泪,感激龙五对他的信任。
    柳长街已慢慢地接着道:“若不是孟飞,是谁?”
    龙五没有回答,他也不再问。
    两个人的目光,却都已盯在那青衣白衫的中年人脸上。四
    炉火已弱,酒已温。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正在将铜壶上的酒,慢慢地倒入酒壶里。
    他的手还是很稳,连一滴酒都没有溅出来。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
    就连柳长街这一生中,也从未没有见过如此冷静镇定的人。
    他也不能不佩服这个人。
    龙五看着这人时,神色仿佛变得很悲伤,是在为这个人惋惜而悲伤。
    柳长街也不禁长长叹息:“我本不愿怀疑你的,只可惜我已别无选择。”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将酒壶摆在桌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柳长街道:“但知道这秘密的,除了龙五、孟飞和我之外,只有你。”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试了试酒的温度,就将壶中的酒倒入酒杯。
    酒还是没有溅出一滴。
    柳长街道:“那车夫也知道我在替龙五做事,只因为他本是你的亲信,这秘密也许就是经过他传到相思夫人处的,因为你随时都得跟随在龙五身旁,根本没有机会。”
    酒已斟满两杯。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放下酒壶,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
    柳长街道:“那天你忽然在那农舍外出现,只因为你本就想杀他灭口,所以一直在盯着他,正好有了个杀他的借口。”
    青衣白衫的中年人连一个字都没有说,仿佛根本不屑辩白。
    柳长街道:“所以我想来想去,泄露这秘密的,除了你之外,绝没有别人。”
    他又长长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但我却实在想不到,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出卖朋友。”
    龙五忽然道:“他没有朋友。”
    柳长街道:“你也不是他的朋友?”
    龙五道:“不是。”
    柳长街道:“是他的恩人?”
    龙五道:“也不是。”
    柳长街想不通:“既然都不是,他为什么会像奴才般跟着你?”
    龙五道:“你知道他是谁?”
    柳长街道:“我不能确定。”
    龙五道:“不妨说说看。”
    柳长街道:“昔年有个了不起的少年英雄,九岁杀人,十六岁已名动武林,二十刚出头,就已身为七大剑派崆峒一派的掌门,刀法之高举世无双,人称天下第一刀。”
    龙五道:“你没有看错,他就是秦护花。”
    柳长街长长吐出口气,道:“但现在看来他似已变了。”
    龙五道:“你想不通昔年锋芒最盛的英雄,如今怎么会变成像奴才般跟着我?”
    柳长街承认:“我想不通,只怕也没有人能想得通。”
    龙五道:“世上也的确只有一种人,能令他变成这样的人。”
    柳长街道:“哪种人?”
    龙五道:“仇人,他的仇人。”
    柳长街愕然:“你是他的仇人?”
    龙五点点头。
    柳长街更想不通。
    龙五道:“他生平只败过三次,但全都是败在我手上,他立誓要杀我,却也知道今生绝对无法胜得了我。”
    柳长街道:“因为你还在盛年,他的武功却已过了巅峰。”
    龙五道:“也因为我胜他那三次,用的是三种完全不同的手法,所以他完全摸不透我的武功。”
    柳长街道:“除非他能日日夜夜的跟着你,研究你这个人,想法子找出你的弱点来,否则他永远都没有胜你的机会。”
    龙五道:“不错。”
    柳长街道:“你居然答应了他,让他跟着你?”
    龙五笑了笑,道:“这件事本身就是种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刺激,刺激也正是种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乐趣。”
    除了生命的威胁外,这世上能让龙五觉得刺激的事确实已不多。
    龙五又道:“可是我也有条件的。”
    柳长街道:“你的条件,就是要他做你的奴才?”
    龙五又点点头,微笑着:“能让秦护花做奴才,岂非也是件无法思议的事?”
    柳长街道:“所以你认为这也是种乐趣。”
    龙五道:“何况,在他没有把握出手之前,他一定会尽力保护我的安全,因为他绝不愿让我死在别人手里。”
    柳长街叹了口气,道:“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让他知道这秘密的。”
    龙五道:“什么秘密我都没有瞒他,因为我信任他,他本不是那种喜欢揭人隐私的小人。”
    能完全信任朋友的人已不多,能完全信任仇敌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柳长街道:“龙五果然不愧是龙五,只可惜你这次却看错人了。”
    龙五叹了口气,苦笑道:“每个人都难免会错的,也许我一直将他估得太高,却低估了你。”
    柳长街淡淡地笑了笑,道:“看来他好像也低估了我。”
    龙五道:“除了我之外,他本就从未将世上任何人看在眼里。”
    秦护花霍然抬起头,脸上虽然仍全无表情,眼睛却已露出种慑人的锋芒,一字字道:“你相信这个人的话?”
    龙五道:“我不能不信。”
    秦护花道:“好,很好。”
    龙五道:“你是不是又准备出手?”
    秦护花缓缓道:“我已仔细观察了你四年,你的一举一动,我全未错过。”
    龙五道:“我知道。”
    秦护花道:“你的确是个很难看透的人,因为你根本很少给人机会,你根本很少动。”
    龙五淡淡道:“不动则已,一动惊人,静如山岳,动如流星。”
    秦护花静静地站在那里,也像山岳般沉稳持重,缓缓道:“我少年时锋芒太露,武功的确已过巅峰,现在若还不能胜你,以后的机会更少。”
    龙五道:“所以你本就已准备出手?”
    秦护花道:“不错。”
    龙五道:“好,很好。”
    秦护花道:“这是我与你的第四战,也必将是最后一战,能与龙五交手四次,无论胜负,我都已死而无憾!”
    龙五叹了口气,道:“我本无意杀你,可是这一次……”
    秦护花缓缓道:“这次我若再败,也无意再活下去。”
    龙五道:“好,去拿你的刀。”
    秦护花道:“我的刀法变化,你已了如指掌,我用刀必定不能胜你。”
    龙五道:“你用什么?”
    秦护花淡淡道:“天下万物,在我手里,哪一件不能成为杀人的武器?”
    龙五大笑,道:“能与你交手四次,也是我平生一大快事!”
    他的笑声突然停顿。
    然后屋子里就突然变得死寂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风吹着窗外的黄菊和银杏,菊花无声,银杏却仿佛在叹息着。
    在这天高气爽的仲秋,天地间却仿佛突然充满了严冬的肃杀。
    秦护花凝视着龙五,瞳孔收缩,额上的青筋凸起,显然已凝集了全身力气,准备作孤注一掷。
    无论谁都看得出,只要他出手,就必定是石破天惊的一着。
    谁知他却只用两根手指,拈了根筷子,轻描淡写地向龙五刺了过去。
    他已准备了搏虎之力,使出的招式,竟似连薄纸都穿不透。
    但龙五的神情却显得很凝重,这轻飘飘的一根筷子,在他眼中看来竟似重如泰山。
    他也拈起根筷子,斜斜点出。
    两个人中间不隔着张桌面,龙五甚至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两个人手里的筷子飘忽来去,变化虽快,却像是孩子们的儿戏。
    但柳长街却看得出这绝不是儿戏。
    这两根筷子的变化之妙,已无法形容,竟似已能沧海纳入一粟,将有形的炼成无形,每一个变化中,都包涵着无数种变化,每一次刺出,都含蕴着可以开金裂石的力量。
    这一战在别人眼中看虽然完全没有凶险,但柳长街却已看得惊心动魄,心驰神飞。
    秦护花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刀。
    龙五更不愧是武林中百年难见的奇人,惊才绝技,当做无双。
    忽然间,两根飘忽流动的筷子已搭在一起。
    两个人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不出盏茶的功夫,额上竟似都已现出汗珠。
    柳长街忽然发现龙五坐着的软榻,在往下陷落,秦护花的两只脚,也已陷入了石地。
    两个人显然都已用出了全身的力量,没有人能想像这种力量有多么可怕。
    但他们手里的筷子,本来一折就断,现在好像忽然变成了柔软的。
    秦护花手里的筷子,竟忽然变得面条般弯曲,脸上的汗,雨点般落下,突然撤手,整个人向后跌出,“砰”的一声,冲上了墙壁。
    砖石砌成的墙壁,竟被他撞破个大洞。
    然后他就倒下,鲜血立刻从他嘴角流出,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龙五也已倒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脸色惨白,显得说不出的疲倦虚弱。
    就在这一刹那间,柳长街已出手。
    他的手虚空一抓,突然沉下,闪电般擒住了龙五的手腕。
    龙五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没有张开眼睛。
    孟飞耸然失色,想从墙上的破洞里冲出去,但外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劈面一拳,将他打倒。
    “雄狮”蓝天猛。
    这个一拳击倒孟飞的人,竟赫然是蓝天猛。
    龙五惨白的脸上,也完全没有血色。
    柳长街一把擒住他腕上脉门,已如闪电般点了他的十三处穴道。
    龙五还是闭着眼睛,忽然轻轻叹道:“原来我不但低估了你,也错看了你。”
    柳长街淡淡道:“每个人都难免会错的,你也是人。”
    龙五道:“我是不是也错怪了秦护花?”
    柳长街道:“这也许就是你最大的错。”
    龙五道:“你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绝不会让我落人别人手里,所以你要动我,就一定得先假我的手除去他。”
    柳长街道:“我对他的确有点顾忌,但最顾忌的还是你。”
    龙五道:“所以你也想假他的手,先耗尽我的实力。”
    柳长街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用的本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龙五道:“药里的毒,也是你下的?”
    柳长街道:“因为我不想被别人利用,更不想做秋横波的工具,我要用我的一双手,活捉你这条神龙。”
    龙五道:“你是不是秋横波手下的人?”
    柳长街道:“不是。”
    龙五道:“我们有仇?”
    柳长街道:“没有。”
    龙五道:“你为的是什么?”
    柳长街道:“我受了胡力胡老太爷之托,要括捉你归案去。”
    龙五道:“我犯了什么案?”
    柳长街道:“你自己应该知道。”
    龙五叹了口气,不但还是闭着眼睛,连嘴也闭上了。
    柳长街道:“南七北六十三省的班头捕快,要对你下手已不止一天,怎奈大家却知道要对付你实在太不容易,就连我也完全没有把握,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完全信任我,所以我刚刚还出手救你。”
    龙五冷冷道:“你说的已够多。”
    柳长街道:“你不想再听?”
    龙五冷笑。
    柳长街道:“你好像连看都懒得再看我。”
    蓝天猛忽然道:“他不愿看的是我,不是你。”
    龙五道:“不错,像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多看一眼,也怕污了我的眼睛。”
    蓝大猛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我对你下手,并不是见利忘义,而是大义灭亲。”
    龙五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胡力的人?”
    蓝天猛点点头,转向柳长街道:“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
    柳长街的确想不到。
    蓝大猛道:“但我却早已知道你的来历?”
    柳长街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蓝天猛道:“你还没有来之前,胡力已叫我照顾你。”
    柳长街苦笑道:“你照顾得的确很好。”
    蓝天猛叹道:“上次我对你的出手,实在太重了些,但那是情不得已,因为我也绝不能被他怀疑,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
    柳长街道:“我当然明白。”
    蓝天猛展颜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怪我的。”
    柳长街道:“我不怪你。”
    他微笑着伸出手:“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又都是为了公事,你就算打得再重些,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蓝天猛大笑,道:“好,我交了你这个朋友。”
    他也大笑着伸出手,握住了柳长街的手,然后他的笑声就突然停顿,一张脸也突然扭曲,他已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柳长街已拧断了他的腕子,挥拳痛击在他鼻梁上。
    这不仅因为他实在完全没有警戒,也因为柳长街的手法实在太巧妙,出手实在太快。
    这雄狮般的老人,被他的铁拳一击,就已仰面倒了下去。
    柳长街却还没有停手,拳头又雨点般落在他胸膛和两肩上,脸上却还带着微笑,道:“你打我,我不怪你,我打你,你当然也不会怪我,就算我打得比你还重些,我知道你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蓝天猛已无法开口。
    他一定要用力咬着牙,才不致叫出声,他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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