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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之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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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们下去走走吧。”
一条小河横贯着公路。方晓波和安静下了车；沿着河边走着。
“你还在为那张照片生气吗？”方晓波打破了沉默。
“我想过了；只要你人好好的；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我说我不认识叶子；可能你们都在认为我是撒谎。但我可以发誓；我没说一句谎。我知道；妈说我认识叶子；那张照片也证明我确实认识她。妈不可能骗我。我想过了；惟一的可能；我失忆了。”
安静瞪大了眼睛。
“失忆？妈后来跟我说；你脑子可能有点问题；我猜想她说的可能是脑神经受损了。想起昨天爸说的你那个同学得了脑癌死了；我就非常担心。”
“但是；也有一点说不通；我对以前的事都记得啊；妈说她是我大学时的女朋友；但我其它同学都能想起来；惟独她想不起来。”
“那你怎么梦中叫她的名字啊？”安静白了他一眼；有些酸溜溜地问。
其实她已经完全相信老公的说法。吃醋；只是女人的天性而已。
“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梦中能由我吗？”方晓波顿了一下；沉思了半天；他觉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家庭矛盾。还是应该和安静说清楚。
“老婆；我跟你说件事；但你听了；不要害怕。我之所以一直不愿说，就是担心这个。但现在如果我不说出来，你们都不会相信我。”
“那你说吧。”
“从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起，我就一直做噩梦，你还记得吧？”方晓波脸色凝重地看着安静，安静点了点头。
“知道昨晚我看到照片时，为什么会脸色突变吗？”
“是心虚了吧？”安静有点酸溜溜地说：“可是；这与噩梦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多天我做的是同一个噩梦！而且梦中的场景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方晓波盯着安静；安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怎么可能？”安静感到难以置信。
“你还记得那张照片上的日期吗？”
“记得，好像是一九九五九月二十八日。”安静平静地说着，突然惊叫了一声，脸色一下变得雪白：“那不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是啊，我也是从那天开始做这个噩梦的，而且也是从那天起，我就不行了。开始，我也没有想太多，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还认为仅仅只是一个噩梦罢了。那张照片出现后，才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方晓晓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是你，你当时能怎么解释？你一直认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怎么能说得清楚。所以想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
安静红着脸，低下了头，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那到底是什么梦啊？”
“好像是十几年前，我和那个叫叶子的女孩在一棵梧桐下约会，后来那个女孩被一个男人拉走了。我想上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男人不知道对我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就再也不追了。那个女孩回过头来；拿起一把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血流了一地。然后就被吓醒了。”
安静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急着问“叶子死了？”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们说她叫叶子；我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安静觉得这种事情只会存在于电影情节中。她仍有些疑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方晓波找了个草地拉着安静坐了下来。拾起一块石头；扔向了河心；平静的河水顿时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不知道那个梦到底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就像这个石头一样；一块石头就打破了河水的平静。先是我那方面出了问题。然后你又怀疑我；昨天晚上又发生了梦游。”
方晓波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在讲述一段别人的故事。
安静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一种无形的恐惧布满了她的内心。
方晓波看着惊呆了的安静；微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望向遥远的天际。像是喃喃自语；“不该来的不会来；该来的拦也拦不住。” 。 想看书来
十一：迷雾重重
回到家的第三天；一家人的心情在悲与喜中大起大落。方晓波的母亲得知儿子身体一切无碍；又看到儿子儿媳重归于好。不禁心情大好，晚饭时特意多加了几道好菜。
晚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一会家常。直到雯雯直喊着“好困”，大家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时，方晓波的父亲低声地问了一声老伴：“今天家里怎么有些奇怪。晓波一直好像闷闷不乐？早上安静也不理晓波。”
“你都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心思都在麻将桌上呢。”老伴白了他一眼。
“我是不想管那些闲事。我又不傻，还能瞒过我的眼睛？”
“你还记得晓波以前的女朋友叶子吗？当时两人好好的，说分了就分了。”
“现在年轻人，谁搞得清楚？你突然提这事干嘛？”
“都是因为叶子，才让他们夫妻闹矛盾了。昨天，晓波和叶子的照片突然又翻出来了。安静还说他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叫叶子的名字。你说奇怪不？”
“这有什么奇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可能是他看到照片突然想起了叶子。”
“你怎么这么没脑子？什么都不想。照片我是放在杂物间的壁架的最上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呢？我和安静昨晚都亲眼看到他梦游时就拿着那张照片，你想一想，十年前，他和叶子刚分手时，也是晚上梦游，一梦游就坐在杂物间拿着照片呆坐着。现在又这样，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他又梦游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麻将，你管过家里什么事？一睡就睡得像猪一样，恐怕家里着了火，你都不会醒。”方晓波的母亲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马上躺了下来，不吭声了。
“我今天早上问他最近是不是又与叶子有什么联系，他好像完全不记得叶子似的，我开始以为他是装的，但看他样子又不像。又以为他是脑子里出了毛病，像春子那样就麻烦了。但身体检查又没任何事情。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方晓波的母亲见老伴没有任何反应，转身看了一下，发现老伴已经睡得死沉了。恼怒地说了一句：“这死鬼，天塌了下来都能睡得着。”
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在自言自语地说：“儿子的性格要是像老头子就好了，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不会这么情长，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方晓波虽然每晚都会被这个噩梦惊得醒了过来，但他现在似乎变得麻木了，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恐惧不安。
些当一个人的恐惧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他反倒变得镇静了。这并不是说他对这种诡异的现象不感到恐惧，而是他学会了敢于面对恐惧。
如果这个梦预示着将有厄运来临，那就尽量快点吧，方晓波这样想。他决心去挑战这个潜伏在他的四周但又虚幻无形的危险的敌人。
安静见老公又从梦中惊醒过来，柔声地问：“又做噩梦了？”
“你怎么也没睡？又做到那个梦。”方晓波双手用力地擦了擦了脸，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今天听到你说连续几天做同一个梦，也睡不着，想看看你今天还会不会再做这个梦。”
安静从床上爬了起来。头靠在方晓波的肩膀上。
“我看还是回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也许是心理精神上的问题。”
“嗯，我也这样想过。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方晓波安慰了一下妻子，拿起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我今天没梦游吧？”
“没有。”
“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唱歌，就想出去看看。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就躺在床上。”
“梦游都是因为心理的原因引起的。别多想了，还记得吗？我们刚结婚时，穷得一无所有，那时你不是经常安慰我说everthing will get better吗？”
“everthing will get better。”方晓波重复了一句。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许吧！”
国庆节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就要上班，因此，方晓波和安静今天必须返回城里。
连续九天做同一个噩梦，诡异得超出了方晓波的想像。预想中的不祥并没有发生，但梦一直在继续着，像一出荒诞的剧情。等待的戈多，最终没有出现，何时才会出现？没有人会知道，只给人留下无尽的猜测。
方晓波也不知道，这个梦何时才会结束。但延续的越长，留给他心中的疑问就越多。好奇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内心。
临行前，他决心向母亲问个清楚。母亲一定知道他过去的事。
“妈，有个事一直想问你。”方晓波迟疑了半天。
“是问关于叶子的事吧？”母亲似乎早有预料。
“是的，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你能和我说说吗？”
母亲沉默了半天，似乎在搜索着那段在她脑中早已模糊的记忆。良久，才幽幽地说：“叶子是你大学时的同学，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她的家境比较好，她的爸爸好像在厦门海关当什么官。那时你们谈恋爱，我和你爸都是反对的。人家有钱有势，门不当户不对的，咱哪配啊，怕你以后直不起腰。叶子有一年暑假来到了我们家，在十几天的相处中，觉得她是一个挺不错的姑娘，对你也是真心，也就同意了。一直也没听说过你们闹什么矛盾。直到有一天，你毕业后，突然跑回了家。说和叶子分手了，其它的你都不愿多说，整天闷闷不乐的。有一次，你发高烧，烧了三天三夜，人事不知，我和你爸当时都急坏了。等你醒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又像以前那样有说有笑了。我们才放下心来。”
母亲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的事也就这么多。孩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就算你真的记不起叶子了，那不是更好吗？何必再要追问这些事？安静是个好媳妇，你娶了她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做人要知足，要懂得珍惜。像你老子，他只要有得吃，有得睡，有麻将打，他就整天乐呵呵的。心情好，人也快活一辈子。”
方晓波沉思不语。如果母亲知道他这个噩梦，她会不会也如此淡定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二：久别重逢
分别时，雯雯哭得很伤心，吵闹着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城里。安静心里酸酸的，也不由得泪水涟涟。但夫妻二人都要上班，哪有时间照看孩子？
“明年，妈妈就接你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要妈妈。”
“你不想念爷爷奶奶吗？”安静微笑了一下，眼里却噙满了泪水。
“想，我要爷爷奶奶一起去。呜呜。。。”雯雯号淘大哭。
“雯雯乖，等你爸爸妈妈买了大房子，我们就一起去好不好？”方晓波的母亲抱起雯雯，示意儿子和儿媳赶快 走。
方晓波已经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安静依然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下公公婆婆和女儿。
“ 爸，妈，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安静忍不住掉下泪来，快步钻进车里，她不忍心让女儿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这只会更增加一家人的伤感。
方晓波一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了。安静听到女儿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不禁痛哭失声。直到车子驶出了村庄，她才打开车窗，回头望着，公公婆婆和女儿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不见，才转回头来。
回到城市；天已完全黑了；方晓波此时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他转过头问了一下安静。
“你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决定吧！”
方晓波在一家餐馆的门前停下了；泊好了车。这家餐馆的门面不算大；但整洁雅致；经营的菜品也颇有特色；因此食客盈门。
方晓波想要订一个小包间；但服务员告诉他；包间已经全部订满了；只有大厅还有位置。安静在旁拉了一下他；小声地说：算了；将就着吃一顿吧；反正是填饱肚子。
刚刚要落座；一转头；却发现邻桌有个人极面熟。但他又不敢冒然相认；只得大声地假装咳嗽了几声。果然；那人朝方晓波看了过来。愣了几秒；两人几乎是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小马哥”
“波波”
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小马哥拉过方晓波”过来一起吃吧；咱们今天好好喝上几杯。这位是嫂子吧？”
安静点头笑了一下；”你好！”
“嫂子人又漂亮；气质又好。一看就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完美现代女性。你小子很有福气啊。”小马哥捶了一下方晓波的肩膀。
安静脸一红；心里却受用无比。
“我是波波的大学同学；又是住同一宿舍。可谓亲如兄弟啊；我们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巧遇。今天我要和我兄弟一醉方休；嫂子没意见吧？”
安静始终微笑着；看了看方晓波。方晓波连忙回答道：小马哥；不是我不想；今天我是开车来的；改天吧！”
“那就由嫂子开嘛！兄弟难得相聚；又这么赶巧；一定要多喝几杯。”
“她不会开；她不会开。”方晓波忙不迭地解释。。心里在想着；小马哥还是性格那么直爽。
“那就算了；就那约明天吧。兄弟；你说怎么这巧呢；在这里遇上了；真是缘分啊！”
“是啊；真是缘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一直在深圳吗？”
“来谈一笔生意；大概要呆上一星期。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陪我哦！”小马哥爽朗地哈哈大笑。
“那还真不巧；我被公司外派到福州了。这几天就要上任。真的对不住兄弟了。”方晓波有些不安。
“不陪就算了；还找这么多理由。波波；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不像你以前的个性啊。”
方晓波无奈。”真的；国庆节前就已经通知了。可能这两三天就要走了。”
“那还真有些不巧。”小马哥是个心无芥蒂之人；并没有真的怀疑方晓波是在推托。”我一直跟同学们都保持着联系；这样吧；你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我通知一下他们；让他们给你搞个盛大的接风宴席；好吧？”小马哥又哈哈一笑。
这时；菜已经上齐了。小马哥一边自斟自饮着；一边和方晓波一起回忆着大学里一起共同度过的峥嵘岁月。
“你这小子；那时候老是喜欢讲鬼故事；还总在深夜讲；说得大家心里发毛；浩然胆子小；有次半夜尿急了都不敢起床。忍了一夜。还记得菲菲吧；她那时刚交了一个男朋友；但又不放心；因为你和她是老乡；所以问你觉得她男朋友怎么样；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方晓波有些不好意思。说：”记得；我当时假装一本正经地看了她半天；然后告诉她：我要重新调整对你的认识； 品味实在太差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恶俗男。脖子上的项链比拴狗绳还粗，说不定还是铜的。放到菜市场就是一卖肉的屠贩。”
小马哥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有些不利索地说：“兄弟，这我得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当时那几句话拆散了他们，菲菲现在也做不了我老婆。”
方晓波干笑了几声。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碍于安静在场；忍住没有说出来。
两人聊得高兴；都忘了时间。安静在旁不得不一次次地提醒。小马哥已喝得酩酊大醉；仍抢着付了账。方晓波见他的醉态；有些不放心；执意要送他回去。问清了他所住的酒店地址；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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