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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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霸道绝伦的真气，以一种奇异的状态共存，当某一方真气稍弱，另外一股真气就会做出补充，让两股力量永远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
“看来这正邪合一心法是练成了，不过怎会在这么短短的时日，连两大神功也接近了大成之境？”
月城武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好去问孟神通，微微舒展筋骨，他发现自己的身材又长大了几分，盘根错节的肌肉，完美无比的曲线，充满了力与美的感觉。
这个发现让月城武多了几分欣喜，在各种势力纵横交错，危险永远也不会断绝的盘古大陆和八神洲上，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活下去的机会。月城武按照两部武学秘籍上所载的心法，把真气分成两股，分别走不同的经脉，只觉得得心应手，真气所至经脉阻塞尽去，身体轻飘飘的似欲飞仙，似乎就在什么地方差了一点，以致无法离地。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嫁衣神功，都是人世间武学的巅峰，只有内功心法，没有任何招数，这两门武功一旦修成，就算是最平庸的招数到了手里，都能发挥莫大威力。更何况能够有资格修炼这两门绝世武功中的任何一门的人，肯定已经是人间顶尖高手，根本不会有不懂招式的问题。
象月城武这样，只懂得一套岳家枪法的修炼者，恐怕就算在碧玄派中也是极端罕有的，因此，月城武虽然神功初成，却没有任何高手的自觉，除了仙力增加了数倍，身躯庞大了几分，他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更多的变化。
在盘古大陆上，身躯越是庞大，力气就越大，但是却也有几个关隘，比如说八神洲上普通人身高只有三米左右，随着修炼进步，仙力越积越浑厚，身躯涨到七八米之后就会停滞不前。一旦突破这个极限，身材就不是增高一点点了，而是会一下子长到二三十米高大。
往往身材到了如此高大人，不是已经踏入仙人境界，就是相差不远，能有如此高大的法身，本来就是一重境界的标志。
不过月城武两大神功初成，仙力也增长了许多，勉强也能缩小身形了。他并不喜欢这么高大的身材，仙力运转微微一压，就恢复到了初上风洲时的高度。
月城武往恒夜山上一望，心里微微惊疑，在碧玄派中也有一套计算时间的法子，只要看恒夜山绕着盘古大陆到了什么方位，就能确定一年时光，而所居仙城绕了恒夜山有多久，便能判断月日之分。月城武看这恒夜山的变化，掐指一算自己修炼武功竟然过去月余之久。
山中无甲子，洞中岁月长。月城武这才算是对神仙岁月有了点感触，如果是在人世间，这一个多月足够决定很多人的命运了。但是对修炼中的他来说，也不过是眨眨眼的事儿，时光就这么轻松滑过。
“再有几日，恒夜山就会到天洲了，我是不是应该再下去一次呢？”月城武微微皱眉，心中如是想道。
十二、五年间，两极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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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加入了碧玄派之后，月城武就发现了一个事实，只要他不离开鹊枫城，愿意在这方寸之地平淡的生活下去，那是永无危险的。碧玄派的长老们只会把那些修炼勤勉的弟子，派出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孟神通这样隐藏了修为的弟子，生活的更是相当滋润，碧玄派的长老们似乎并无检验门中弟子的习惯，判断一个弟子的功力高低，只看这个弟子是否会向他们求教更高深的法诀。
本来月城武总觉得这种情况太不正常，但是在这次修炼出关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人若是在这样动辄一次打坐就是数月，乃至数年的生活方式下，就算是再怎么样的人，也会变得懒散，不愿意去沾染俗务。盘古大陆和八神洲上的生活方式和人世间截然不同，而且这种差异随着修为的日渐高深，还会越来越大。
上次在雷洲遇上了青龙会的那些人，对月城武有很大的影响，他并不害怕那些人，但是在本事还未练成的时候，他也不想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算了吧，虽然收集二十八天星宿妖文可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但是修成五行真脉之前，我还是不要离开鹊枫城的好。”
月城武是很有耐性的人，当他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之后，就会不遗余力的去努力，在鹊枫城里饮食无忧，本来就是闭关苦练的绝佳所在，他把鹊枫城的五彩星光罩打开，这一沉寂就是五年时光。
任何一个碧玄门下弟子，一旦打开所居仙城的星光罩，那是任凭谁也进不来的。五年光阴对普通人来说，其变化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很有可能。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已经努力打拼出一个天下，成了家资千万，乃至亿万的成功人士。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已经成了人妻，为人母。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已经撒手人寰，墓木高拱。
但是对修行之士来说，五年只是短短一瞬，甚至可能苦苦修行，进步也只是一丝一毫。月城武这五年中也不知下了多少苦功，经历了多少寂寞难耐的分分秒秒，冥思苦想过多少可能让进步快上一点点法子。
望着头上的五彩星光罩崩散成五色光霞，收回到了星石当中，月城武心中无悲无喜，他早在大半前就已经完成了这一次闭关的修炼目标，但是却想要再进一步，因此才多忍耐了一段时光。
“正邪合一的心法，果然能让碧玄心法和二十八天星宿妖文完美结合起来，比起两种人间巅峰武学，创出这个看似取巧法门的前辈，才是真正的大智慧者……”
月城武体内碧玄心法锻炼出来的仙力和二十八天星宿妖文培养出来的妖气，各不干扰，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缓缓运转着。寻常人需要二十年才能开拓出的五行真脉，已经在他的体内扎了根，五行仙力色泽各不相同，在五道真脉中流淌，和五枚上古妖文形成的图腾遥相呼应，互相吸引，却又隐隐相斥。
不过这五枚妖文已经从丹田挪移到了五脏之中，心属火，肝属木，肾属水，脾属土，肺属金，一呼一吸，气血流转，五枚妖文随时随地在吸收这天地元气，转化精纯的妖气。
不过在五行真脉之外，还有一道风脉隐隐贯穿躯干，和四枚游走不定的妖文纠缠不休，这就是他最近几月来的成果。二十八天星宿妖文上手极易，不需多高天份就能将之练成，但若是没有极高的定力，沉迷与力量的增长，用不到多久就会迷失本性，成了妖兽一般的存在。
月城武初时还没领悟到这一层，看巴杨老人的笔记，也似信非信，但是这五年闭关苦修，不但让他仙力，妖气修为尽皆大进，朦朦胧胧的还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感悟，因此二十八天星宿妖文修炼第九枚的时候，毅然停了下来。
五年的闭关，让月城武气质转变，原本还有些精明强干的影子，三两分名利心，现在已经变得如沐春风，泊泊然有隐逸之气，咋一看恍若世外高人，身怀不露。不过月城武毕竟不是诸葛亮，常年商场打滚的生涯，也没有可能熏陶出“腹有诗书气自华”来。
月城武的鹊枫城一开，不过片刻，就有一道光华翩翩落下。他伸手一招，一片透明如冰片的鳞片就在他的掌心化开。这片透明的鳞片就是被重新炼制过的晶蜃之鳞，他把手放在耳边，就听到有几个大汉的呼喝之声。
听了片刻，月城武伸手一抹，已经融入手掌血肉之中的晶蜃鳞片就没了声息，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轻轻嘿了一声，身子宛若无物的拔起了六七十米高，绿蜃枪就像是无中生有一般凭空出现，虚虚实实的变化了七次，一条大枪就像是加持了隐身法术一般，时隐时现，留在眼中的片片残影最后化成了一根，被月城武收到了背后。
七个小小的气旋，在月城武的身前身后发出轻啸，滞留了好一会才渐渐消散，月城武任凭重力把自己扯回地面，脸上却半点喜色也无。
这一招岳家枪法中的飞龙七探爪，练到精深处，枪尖一抖就能生成一个尖锥般的气旋，不但有迷惑敌人耳目之效，还具备切实的杀伤力。月城武的这一招已经超过了当初王石所授的藩篱，甚至在人间界也未必有武者能把岳家枪修炼到，把枪尖抖出的气旋凝如实质，锐如金铁锋芒的地步。但是月城武还是很不满意他在进步。
月城武默默的忖道：“看来要把人世间的武学，改成适合在盘古大陆这样的神仙妖鬼横行之地争锋的本事，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
十三、只求有质无形剑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嫁衣神功都是人间的绝顶武学，月城武在修成这两门神功之后，并没有将之废去，而是苦苦思索如何使用碧玄十二经来模拟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保留下来这两门武功。
月城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不过碧玄十二经和普通的经脉区别太大了，他又没能把碧玄十二经，水，火，金，木，土，风，雷，空，地，天，生，死十二道真脉尽数打通，这个过程自然是艰难无比，事倍功半，几次都想过放弃，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碧玄经的头十二层，只是开拓适合修炼碧玄派法术的经脉，虽然对修积仙力有颇为帮助，却不能提供丝毫战斗力。按照碧玄派的规矩，想要学习更高深的法诀，需要向长老们求教，月城武并不想成为和普通弟子一样的人，他希望能够有独属于他的本事，这是他的职场经验之一。
这件事情只有我能做，和我只是无数能做这件事的人之一，两者的价值往往就会差了千百倍。
收了绿蜃枪，月城武踏入了百草堂，三株麻黄仙草上所结的玉饵已经被他采摘，那株紫辕玉饵经过那五年的精心培育，灌输了不知多少仙力，也已经长的有一人多高，上面结的紫色玉牌一样的玉饵，也成熟了六七块。
紫辕玉饵是三种能瞬间补充仙力的玉饵之一，不似其他玉饵服用后还有稍等片刻，仙力才能缓缓恢复，不但珍贵无比，也生长的极为缓慢。一株麻黄仙草一个月就能结出七八枚玉饵，这株紫辕仙草五年才成熟了六七块，可见生长的艰难。
月城武考虑的片刻，小心翼翼的摘下来三块紫辕玉饵，除了百草堂，一按掌心符？，离开了鹊枫城，到了恒夜山上。
虽然过去了五年，不过恒夜山上也并没有多少变化，来来往往的碧玄门中弟子都行色匆匆，若有急事在身，难得见到闲散的人。月城武沉吟了片刻，还是去了拜入师门时候的大殿，那个年迈的长老，还是半睡不醒的模样，月城武进来后，他连眼皮也没抬一次。
“弟子月城武，拜见孙长老，我碧玄心法已经修炼到了第六层，特来求您传授种兵诀。”
“哦！现在这些新拜师的人啊，连半点耐心也没有，不苦心修炼碧玄心法，一门心思只想学习更厉害的本事……咦！我说到哪里了，你来做什么？”
月城武苦笑着，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位镇守恒夜山拜师大殿的长老姓孙，资历极老，据说还是碧玄派初创的时候，就跟随碧玄派的祖师斩妖伏魔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年纪老了之后，却突然接下了掌管拜师大殿的任命，从此再也不问世事，总是这样半睡不醒的样子，渐渐的很多人都忘记了他当年的事迹，月城武还是从姬无花那里听说了这位孙长老的一些事情。
这位孙长老是恒夜山上少数的几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他闭关的这五年，孟神通和姬无花都先后来拜访过几次，不过看他如此努力，孟神通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叮嘱月城武出关之后，一定要去找他。姬无花就友善的多，经常来和他探讨各种学问，对月城武修行上的不明白的地方，一一做出指点，这人在武学上的眼光见识，当得起第一流的大宗师，往往只言片语，就解开了月城武的一个大难题。
这两个人的拜访，让他和外界的消息，并未完全隔断，对碧玄派的了解也更深了一些。
孙长老这次却不在多话，懒洋洋的伸手一点，他坐在地上和月城武至少有七八米的距离，也不见起身，手臂也不见伸长，不知怎么竟然按在了月城武额头上。一股热流涌入，月城武脑门一热，等他反应过来，脑海中已经多了一些东西。
“等你寻找到一颗灵气充裕的宝珠，就可以着手修炼种兵诀了，不过若想炼出的幻兵气刃威力足够，你亦应该决定修行一门功法！”
月城武摇头说道：“我根基还浅，修行更高深的心法，只怕力有未逮！”
孙长老讶异的睁开的双眼，闪电般的激芒一闪而逝，用种兵诀培养的幻兵气刃，若是不配合碧玄派的秘传心法，威力将会大大逊色。几乎没有碧玄弟子，只修炼种兵诀的。
“月城武，你可知道，只有在孕育无形之兵的时候，打入雷电，真火，寒冰之气，才能发挥极大大威力，以后就算你修炼了这些功法，也不能再次把这些法术注入宝珠了。”
月城武微笑道：“弟子知道！”
孙长老盯着他看了几眼，摇了摇头，突然又变得意兴阑珊，也不理他，又神游物外去了。
月城武是打算用种兵诀把晶蜃的胎脑元丹练成一柄无形神兵，当然不想附加什么法术伤害，虽然那会倍增威力，却会让胎脑元丹的最大优势，隐身之能给破除了，那也太得不偿失。
虽然孙长老似乎看也不看他，月城武还是拱手为礼，态度十分恭谨的退出了拜师大殿。
月城武到恒夜山，也只为了学种兵诀，虽然碧玄门中还有无数神通妙法，但是他并不想因为学了这些上乘法术，就必须要为了门派东奔西走，疲于奔命。
在古代有首长诗，说的少小离家，从军四十年，年纪老迈退伍后，家徒四壁，十分穷困的老兵艰难，就算是现代也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如果没有出众的能力，早早的加入碧玄派的战斗队伍，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那些老兵好多少，只有把一身本事练好了，才能在经历同样艰苦的岁月之后，脱颖而出，拥有不凡的成就。
十四、九色灵鹿只余丹
　　　　　　　　　种兵诀有利于月城武祭炼晶蜃的胎脑元丹，是不能不学的，不然这枚十分特别的内丹，迟早会孵化出一头新的晶蜃出来，那就完全没有用处了。
离开了拜师大殿，月城武沉吟了一会，并没有着急回去鹊枫城，先去了碧玄派专给门中弟子开辟的交换物品区域，他在鹊枫城呆了五年没下来一次，虽然凭着一股韧劲苦修不缀，却也有烦闷的时候，他倒不想去买点什么东西，只是想散散心而已。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尽管再怎么样努力，偶然的放松也是必要的，这才会让精神上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今天这个交换物品的地方显得有些冷清，月城武随意的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什么值得驻足的东西。
“怎的恒夜山上有些清冷，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月城武正沉吟间，一个身穿月色长袍的碧玄弟子，踏入了这处，脸上有些血迹，似乎刚刚大战一场，高声喝道：“有人出售玉饵的没，我愿意出妖兽内丹购买！”
这一句话顿时惹起了轩然大波，妖兽内丹之珍贵，平时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月城武在风洲和雷洲上杀的那些低级妖兽，从未在体内发现内丹，他唯一见过有内丹的妖兽，也就是和孟神通等人猎杀的那头晶蜃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用来交换玉饵，这个碧玄弟子身边立刻就围上了十数人。
“我这枚九色鹿的内丹，至少要换五百枚玉饵，若是手头不便的就无需来谈了，我的几位友人正在和妖兽作战，没有太多时间等待！”
听到五百这个数目，这围上来的十余人都有些面面相觑，碧玄派中的弟子倒也不缺玉饵，每个人的仙城中都会生有几株麻黄仙草，只不过那是作为粮食分配给诸位弟子，碧玄心法登堂入室之前，人人都还是要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