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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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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一看见他,长得更高大更壮实了,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俊少年模样,老脸顿时欣然的笑开了花,本就驼弯的身子又是一低,恭敬道:“老奴见过四少爷。”

“忠叔,许久不见了,无需多礼。”谢灵运点了点头,让老头儿起身走入亭中。他对于谢家,最熟悉的人不是书信中的父母,不是素未谋面的三位哥哥,不是儿时见过一次的爷爷,而是这个年年前来的老仆。

忠叔人如其名,十分忠心笃实,这些年对他都是极好的,虽然每年只是相处几天时间,却能感受到他的尽忠尽力。十几年来,忠叔看着他长大,他也看着忠叔老去了很多,尤其这两三年,头发是越来越稀少了。

不过他老人家以往一般只在每年新春时节来的,这次所为何事?又要拉郎配?

“四少爷,最近金陵很热闹啊。”忠叔看出他的疑惑,微笑地说明了来意。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许祖拔宅飞升之事轰动天下,又因税丹案和斗才会的事,家里就让他前来探望一下,发生了这么多事,当然得看看四少爷是什么状况。

他没有带什么来,没有宝物没有银钱,一如既往有的是几封家书,老头将其递给四少,说道:“京城那边大家都不错,家主他们都很牵念着你……”

“哦。”谢灵运却冷着脸,一接过信件只是负到背后,没有开信读看的意思。

忠叔笑容凝结,知道他很不高兴,慰道:“四少爷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了,老奴在路上,越近金陵,就越能听闻到少爷的故事……除魔破案、才高八斗……四少爷可能猜到了,家主有意让你低调隐名,所以你破案的功赏被压下了很多,可其实家主他们看到你这么出息,都很欣慰呢。

家主叫老奴跟你说,用不着争这一时风头,以后你回京了,不愁不会名扬天下,不愁没有公侯之位,他有意把‘康乐公’的爵位袭传给你……”

“忠叔。”谢灵运摇摇头,望着亭外清泉的风光,不想听他说这些,也对家里的安排没兴趣。

忠叔弯着头,低声道:“四少放心,爵位传你虽然是传幼不传长,但家主有他的打算,老奴也不清楚。四少,老奴多嘴一句,家里寄你在金陵长大,多年来骨肉分离,不是谁不喜欢你,确是事出有因啊,总有一天,四少你会知道的。”

“你说过很多遍了。”谢灵运一翻白眼,道:“那‘康乐公’算是补偿喽?”忠叔闻言一呛:“老奴不知。”谢灵运哂然笑了:“随便吧,我不在乎什么爵位,有就有;那三个大哥谁想要了,我也懒得争。喂忠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听闻前几天重阳节的事了吗?”

忠叔的皱纹一抬,以前可没见过这样怒恼交集的四少爷,必然有什么大事发生,他惊疑问道:“入城匆匆,老奴不知近日事,怎么了?”

真不知道啊!谢灵运轻叹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耸肩:“也没什么大事,重阳节那天,有贼人来上山放火,朝天宫差点被人灭门而已。”

“什么!!”忠叔老目睁大,闪过一道锋锐的厉光,急忙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当听了个明白后,他如何听不出那份危险来,南疆罗摩宗向来阴狠恶毒至极,一个鬼主、十几个鬼徒、二十多只厉鬼,上百只腐尸怪!何等的凶险!他脸色一变,却是双膝一弯,就跪向亭中地上:“老奴有罪,四少爷受惊了。”

“哎,别这样。”谢灵运立马伸手要扶住他,但忠叔是个道胎高手,这一下有意要跪,哪是他拦得住的?

老头儿顿时就跪在地上,驼背伏身,弄得好像一只老乌龟,他喃喃说道:“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谢灵运苦笑摇头,倒想起一则志异故事,前朝灭亡后,有个遗老想要殉节,又怕痛不敢自杀,就想了个效仿战国信陵君的法子,天天嗜酒狎妓,想伤于酒色而亡。没想到过了很久,没死成,结果成了忠叔这副驼背弯腰的样子,别人就笑他为“人虾”。有时候真怀疑,忠叔是否正是传说中的那只人虾。

不管了,他一边往亭椅坐下,一边笑道:“忠叔,只这样你就跪了?听完所有的前因后果,我真怕你会自尽。因为我何止受惊,我差点死了好不好!”

一提起那些事,刚那点诙谐心思全然不见了,他一腔怒火又燃烧起来:“你没罪,有些人明明有罪,却能逍遥法外。你知不知道这些罗摩巫贼为何来袭……”

忠叔沉默着听完缘由,亦是震怒不已,先暗杀又借刀,他寒毛卓竖,怒道:“李家竖子……好大的狗胆!四少爷,你该写信告诉老奴的,哪能让他这么放肆,现在老奴罪重啊!”

看着平静的四少,他想到什么,打量了一番,忽而问道:“四少爷,你可是有什么奇遇?”

“我不想说。”谢灵运淡淡的话声却有着不容商量的口吻。忠叔便没问了,谢灵运又认真道:“如果用不着劳驾你们,我是不会说的;不过事到如今,我还非要摆摆这少爷威风不可。”想起李修斌等人的跋扈嘴脸,讲身份?他嘿嘿一笑,那就来吧。

忠叔却要劝说什么:“老奴保证,李家竖子一定将会得到严惩,但最好在私下解决,这事闹大了不好……”

“不。”谢灵运语气决然,心中也早有打算了,真假难分的道:“我才不管你们说什么,你要是不帮我,我大不了提上一把刀,去跟他拼命。我谢客还是有几分骨气的,不会甘愿被些宵小之徒尽情羞辱,大丈夫生为誓志,何惜此皮囊!”

“万万不可!”忠叔失声大急,鼻头因激动而通红。

谢灵运冷冷地问:“那我就等着被人灭门,被人制成尸皮喽?”

听到“尸皮”,忠叔的怒火也烧得更盛,清楚少年人最讲争一口气,不平息四少这股怒气不行,况且此番对方也真是太过分了,他问道:“四少,你想如何个结果?”

“很简单,我要以直报怨,替自己替大家出上一口气。”谢灵运从容道,并没有什么获得大助力的欣喜,他不是要颠倒黑白,只是要讨个公道,而已。

忠叔应好地点头,终于缓缓站了起身,肃穆道:“四少爷的真正身份,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世,这是大前提,四少你肯定不想被家主关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偏僻地方的,所以万万不要乱来。但是老奴答应你,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三日之内。”谢灵运举起三只手指,不理他说的其它话。

“好,老奴这就去办。四少,老奴献丑了。”

忠叔说罢,从腰间的一个不显眼的小布袋颤出来一把铜钱小剑,快声地轻念了几句什么咒语,只见那把小剑骤然亮起光芒,枚枚铜钱变大,成了一把板车那么大的宽阔巨剑,浮在地上半尺!

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忠叔慢悠悠地跨了上去,坐在剑身正中,尽管驼着背,屁股却坐得稳稳的,他说了声“老奴去了”,手指一动,巨剑就生起“叮叮锵锵”的脆响,突然嗖的一声,一下子飞出亭子,直窜上了天空!

如同一颗流星,载着老头的巨剑迅猛地往着西边京城方向疾飞而去,快得拖出了一道白光残影——

“哇。”谢灵运呆若木鸡,望着天空久久没有回过神,忠叔……是人虾?是剑仙?

第六十九章有人负荆请罪

“哈哈哈!”

醉仙楼邀月阁里一派喧哗笑语,李修斌宴请了万俊飞、郭登高等好些人饮酒作乐,虽然斗才会落下的伤势还没好利索,但最近巫贼纵火之事,着实让他们感觉全部扳回来了,想到谢客一干人吃瘪的苦样,就大爽不已。

觥筹交错之间,李修斌哈哈笑道:“这就叫报应,朝天宫平时做尽坏事,会惹来那些巫贼的报复也不出奇。狗咬狗,真过瘾,呵呵。”

“听说他们师徒合力使出那引水引兵大阵,当时是威风,现在伤倒了几个,南阳老头都快老命不保了。”、“可惜就是还没死啊,也没烧死个谁。”

众人亦是大笑,言语间自然不会跟巫贼扯上半点关系,有些事心照不宣的,而且就算是他们这些真传弟子,也不清楚师尊究竟有没有资助萨奚……唔,反正就没有。

宴会气氛越发的热烈,李修斌又大谈自己在公堂上如何侮辱谢灵运:“赵业布大人倒也识趣,没有理会谢客的胡搅蛮缠。哼,也只得那样了,知府?我视他如无物!”众人纷纷附和笑道:“也不看看李公子是谁。”、“收监?笑话谁呢。”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急匆匆冲了进来,跑到少主旁边向他耳语了几句。

什么!不是吧!?李修斌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手上的酒杯都拿不稳,几分醉意全消了,额头生出一层冷汗,怎么会,为了巫贼之事……

邀月阁静了下来,众人都满脸疑惑,怎么了?李修斌一言不发地起身,跟着小厮径直往外走去,来到走廊另一边的楼阁捧星阁。

当看到坐在上首左边的那人,他十分惊诧的张大嘴巴,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爹,你怎么来了!”

他目光所望,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身华贵的朱色云锦官袍,面容成熟丰俊,蓄着齐整的一字胡,太阳穴微微鼓起,情绪内敛,隐露怒气,正是大族李氏嫡系一支的李尚德,有可能成为未来李氏家主的大黎重臣。

更奇怪的是知府赵业布、道录司演法茂大顺都在,此时他们皆垂头丧气的坐在两边席位,看起来好像……惶恐不安?而上首右边座给了个猥琐的驼背老头儿,却不知道是谁来着,酒楼的龟公?想想都知荒谬……

“这位老翁是……”李修斌刚刚走近,李尚德面沉如水的起身走了两步,一巴掌就甩了过去,伴着“啪!”的一声炸响,他怒斥道:“孽畜,你都做了些什么!!”

李尚德命功修为不浅,这一巴掌,李修斌根本反应不及,骤然感到脸颊一股巨痛,就已经一下飞出去两三米摔倒在地上,晕头转向,半张脸红肿了起来,他不禁大怒:“你!”随即想起那是自己爹,怒气只能咽下去,恼燥错愕地问:“这、这……”

“还敢问!?你勾结南疆巫贼,纵火烧冶城山朝天宫,还说要灭门,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这孽畜,丢尽了我们李氏的颜面!!”李尚德立马便是一通声若洪雷的训责,丝毫不顾有外人在场。

李修斌急得瞪眼:“爹,我没有……”他连连扫视赵、茂两人,投去了又是询问又是求助的目光,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啊!

昨天早上萨奚六人化为灰烬,还说大局已定……怎么一天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回事!!

“咳咳,李公子,本案有了新证据……”赵业布正襟危坐,话声细小,没有去看任何人。

他心里也在打鼓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朝天宫烂船真有三斤铁,南阳子认识江南道监的一位大人物,早就以鸟神传信之法上报申冤,大概是这纵火案的性质太过恶劣,那大人物拍桌大怒,说还有王法吗,派出了这个驼背老头“忠叔”负责严查此案。

然后很快就查明了“证据”,赵业布说道:“这是江南道监的忠叔,他已经上京调查过了,贼人身上的银票正是由你从通宝号取出的,说明不管是不是你主使,你跟巫贼都肯定有过接触。”

而因为没有证据表明神乐观有所关连,它只受到了口头警劝,修道山门应该互惠互助云云;至于李公子则难逃一劫……

“不可能,那些银票都烧掉了啊!”李修斌大声失笑,笑他们无稽,忍不住摊开说了,烧掉的银票如何调查?

赵业布不敢多言,茂大顺亦哑了一般,李公子啊李公子,你真被煽晕了吗?难道还看不出,人家朝天宫倚上一座大靠山了,证据?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爹都不保你了,还能怪我们么?

“孽子!养不教,父之过。今天你要是不知悔改,我就亲手打死你,免得让你继续害人害物!”

李尚德痛心疾首地骂着,在厅中不停度来度去,一方面是做给那老奴看,另一方面是真的气坏,做人做事怎么就不懂聪明点干净点?这次这畜生闯大祸了,他想保,保得了吗?

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不是因为江南道监,是当朝谢氏!

那个什么南阳子竟然跟康乐公有着一点点交情,那个什么谢灵运还是谢家老奴谢忠的远房侄孙,勉强算是谢家八竿子打到的亲戚。托了这么一层关系,康乐公这几天又刚好闲暇无事,朝天宫的告状由谢忠传入他耳,也是金陵今年诸事不凡,康乐公就留心上了。

如果是其它事,还有回旋余地,可这种灭门之事……

谢家还算给面子了,没有把事情闹得街知巷闻的意思,谢忠直接找了上门,说要大事化小,但非要给他侄孙讨个“公道”。别看他是个老奴,跟随康乐公多年的老奴,还得了谢公首肯,又岂是儿戏……

就这样,尽管很不情愿,李尚德仍是被迫连夜跟着老头御剑飞行,前来金陵训子。

“爹!”李修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知不好了,哽咽地还想辨脱:“我没有啊,冤枉啊,我没有跟巫贼来往啊……”

“你不必再狡辩了。”李尚德的脸色又冷又怒,现在哭天抢地都没用,自认倒霉吧,招惹到了谢家的人!惹得起吗?丢脸,害得他也丢脸!

李修斌看出他是认真的,一肚子怒气就要爆涌,可刚上脑又渐渐萎了下去,只出了身虚汗,支唔道:“是,银票是我给的,可真不是我主使,只是有过一次照面而已……”

“李大人,李公子毕竟还年幼啊,有时难免会受贼人蒙蔽。”赵业布抓准时机求了求情,好给他们父子台阶下。茂大顺连忙点头:“正是,要给年轻人改过的机会。”

这时一直冷脸不语的驼背老头干巴巴的笑了声,说道:“知错能改是好的,就像廉颇的负荆请罪,也成了千古佳话。”

李尚德听得明白,双目一敛,这臭老奴杖着谢家的权势……他沉沉的道:“明天一早,你就给我负荆请罪去,叫上你那些朋友宾客,以表诚意。”

“什么!”李修斌呆了,什么意思?

李尚德瞪目怒喝:“给朝天宫,给南阳大师,给小谢道长,负荆请罪!!”

老猪狗!李修斌气得牙齿直打格,莫名其妙,疯了,这些人都疯了吗?!他颤声道:“凭什么!?”转头望向那个笑眯眯的老龟公,这杂种究竟是谁?

“凭我的侄孙谢灵运想要一个公道。”老头儿忽然又开口说话。

李尚德怒斥道:“听到没有,就凭忠叔的侄孙谢灵运想要一个公道!”

赵业布、茂大顺都眼观鼻,鼻观心,凝神入静吧,此时无声胜有声……

凭谢灵运……!?李修斌冷汗直流,转眼间浑身湿透了,右脸肿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依稀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阵阵欢宴笑语……当众负荆请罪?不!!!

月落日升,次天一大早,金陵城又有热闹可看了。

城中冶城山山脚下的街道上,一个华衣少年慢吞吞地脱下了襦衫,赤着精壮的上身,背起了旁边一个驼背老头递去的一捆木荆条,往远处山门一步步走去,那个有着烧焦痕迹的“朝天宫”牌匾越来越近。

“是那姓李的纨绔!”、“那天就是他在衙门抵赖!”看热闹的百姓们正指点议论,有人上前骂他假惺惺,也有人去找烂菜渣臭鸡蛋来。

李尚德没有同来,丢不起这人,忠叔跟着,以及受邀而来的苏薇姿、万俊飞、郭登高、莫随风等人,他们站在不远的地方,全都看得目瞪口呆……不可一世的李修斌,竟然……这闹的哪一出啊?

“薇姿,这是……”路莹惊得心念已经停止了运转。苏薇姿哪知道,也是花容苍白,心中只剩惊疑……

入了山门,负着那捆贴了符箓的荆条走了一段山路,李修斌的后背就被刺得大片大片血肉模糊,痛得低声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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