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被诅咒的孩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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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利

阿不思，不管你在假装什么，都是不管用的，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阿不思

爸爸，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我去——

哈　利

不，要做选择的是你，阿不思。你必须这么做，不然就会陷入更深的——深不见底的——麻烦，明白吗？

斯科皮

阿不思？你好了。太棒了。

哈　利

他完全治愈了。现在我们要走了。

阿不思抬头看着斯科皮，他的心碎了。他往前走去。

斯科皮

你生我的气了吗？怎么回事？

阿不思停住脚步，转向斯科皮。

阿不思

成功了吗？有没有起什么作用？

斯科皮

没有……可是，阿不思——

哈　利

阿不思。不管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都必须马上停止。这是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

阿不思在爸爸和朋友之间左右为难。

阿不思

我不能，明白吗？

斯科皮

你不能什么？

阿不思

就是——我们分开对彼此都好，明白吗？

斯科皮留在原地抬头看着阿不思的背影。心如刀割。

第二幕第十场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麦格教授很不高兴。哈利态度坚决，金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麦格教授

我不确定活点地图是做这个用的。

哈　利

如果你看见他们在一起，就快速赶到他们身边，把他们分开。

麦格教授

哈利，你真的认为这是正确的决定？因为，我虽然绝对没有怀疑马人的智慧，但贝恩是个性情暴躁的马人，而且……他很有可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篡改星相。

哈　利

我相信贝恩。阿不思必须跟斯科皮保持距离。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别人。

金　妮

我认为哈利的意思是……

哈　利（斩钉截铁地）

教授明白我的意思。

金妮看着哈利，为他竟然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感到吃惊。

麦格教授

全国最了不起的男女巫师给阿不思做了检查，谁也没能发现或察觉他中了什么恶咒或魔咒。

哈　利

而且邓布利多——邓布利多说——

麦格教授

说什么？

哈　利

他的肖像。我们谈了谈。他说的一些话很有道理——

麦格教授

邓布利多已经死了，哈利。我以前跟你说过，肖像不能代表它的真实主人，连一半都及不上。

哈　利

他说爱蒙蔽了我的双眼。

麦格教授

校长的肖像是一个纪念物。它只能起到我做决策时的辅助作用。在我接受这份工作时，有人建议我不要错误地把肖像当成真实的人。我对你也有同样的建议。

哈　利

但是他说得对。我现在明白了。

麦格教授

哈利，你最近压力太大了，阿不思失踪，你四处寻找，你还担心你的伤疤可能蕴含深意。可是请你相信我的话，你在酿成大错——

哈　利

阿不思以前不喜欢我。他可能也不会再喜欢我。可是他会是安全的。我怀着极大的敬意对你说，米勒娃——你自己没有孩子——

金　妮

哈利！

哈　利

——你不理解！

麦格教授（深受伤害）

我在教育岗位工作了一辈子，实指望这意味着——

哈　利

这张地图会时刻向你显示我儿子在哪里——我希望你使用它。如果我得知你没有——我就会以我能够使用的严厉手段惩治这所学校——动用部里的所有权势——明白了吗？

麦格教授（被这番尖刻的言辞弄得不知所措）

完全明白。

金妮看着哈利，不敢相信他怎么会这样。他没有看她。

第二幕第十一场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

阿不思走进教室，有点不敢确定。

赫　敏

啊，来了。我们的火车逃兵。终于回到了我们中间。

阿不思

赫敏？

他看上去很惊讶。赫敏站在教室的前面。

赫　敏

我认为我应该是格兰杰教授，波特。

阿不思

你在这儿做什么？

赫　敏

教课。真是见鬼。你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我希望是学习。

阿不思

可是你……你是……魔法部部长呀。

赫　敏

你是不是又做那些梦了，波特？今天我们要学习守护神咒。

阿不思（惊愕地）

你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

同学们哧哧发笑。

赫　敏

我要失去耐心了。因为愚蠢，格兰芬多扣十分。

波利·查普曼（起身，充满蔑视）

不。不。他是故意的。他讨厌格兰芬多，大家都知道。

赫　敏

坐下，波利·查普曼，别让事态愈演愈烈。（波利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我建议你跟她坐在一起，阿不思。别再让大家猜谜了。

阿不思

可是你不应该这么刻薄呀。

赫　敏

那就再扣格兰芬多二十分，让阿不思·波特相信我就这么刻薄。

扬·弗雷德里克斯

如果你还不赶紧坐下，阿不思……

阿不思坐下。

阿不思

我能不能说一句——

赫　敏

不，你不能。保持安静，波特，不然你有限的那点知名度也会丧失殆尽。好了，谁能告诉我守护神咒是什么？没有？一个也没有。你们真是最令人失望的一帮学生。

赫敏露出淡淡的微笑。她真的很刻薄。

阿不思

不。这太气人了。罗丝在哪儿？她会告诉你，你这样很荒唐。

赫　敏

罗丝是谁？你的隐身朋友？

阿不思

罗丝·格兰杰…韦斯莱！你的女儿。（他反应过来了。）当然……因为你和罗恩没有结婚，罗丝——

同学们咯咯窃笑。

赫　敏

你好大的胆子！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我警告你们，如果有人再打断我，就扣一百分……

她瞪着全班同学。他们吓得谁都不敢动。

很好。守护神咒是一种魔咒，是你们内心最积极的情感的投射，呈现为你们感到最亲近的动物的形状。它是一种光的馈赠。如果你们能变出一个守护神，就能保护自己，抵抗这个世界的危险。对我们有些人来说，这似乎是一种必要的技能，掌握得越早越好。

第二幕第十二场

霍格沃茨，楼梯

阿不思走上一道楼梯。边走边四处环顾。

他什么也没看见。他退场。楼梯几乎像跳舞一般挪动。

斯科皮在他后面上场。他以为自己看见了阿不思，接着意识到他不在。

楼梯旋转，斯科皮重重倒在地上。

霍琦女士上场，走上楼梯。在楼梯顶上，她示意斯科皮起身移动。

斯科皮照办。他离开——他的孤独凄凉那么明显。

阿不思出场，走上一道楼梯。

斯科皮出场，走上另一道楼梯。

楼梯相遇。两个男孩互相对视。

迷茫，心怀希望——迷茫和希望同时存在。

接着，阿不思移开目光，胶着的一刻被打破——同时破碎的，也许，还有友谊。

然后，楼梯分离——两个男孩互相对视——一个满怀歉疚——另一个满怀痛苦——两人都非常难过。

第二幕第十三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厨房

金妮和哈利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对方。一场争吵难以避免，两人对此心知肚明。

哈　利

这是正确的决定。

金　妮

你的口气简直深信不疑。

哈　利

你叫我对他以诚相待，实际上我需要诚实地对待自己，相信我的心所告诉我的……

金　妮

哈利，你的心是古往今来的巫师中最伟大的一颗，我不相信你的心会告诉你这样做。

他们听见敲门声。

敲门声给我们解了围。

金妮退场。

片刻后，德拉科上场，内心充满怒气，但掩饰得很好。

德拉科

我不能多待。也不需要多待。

哈　利

有何贵干？

德拉科

我来这儿不是跟你作对的。但是我的儿子以泪洗面，我是他的父亲，因此我过来问问你，为什么要让两个好朋友彼此分开。

哈　利

我没有让他们分开。

德拉科

你改变了学校的课程表，你对教师和阿不思本人都提出了威胁。为什么？

哈利仔细端详德拉科，然后把脸转开。

哈　利

我必须保护我的儿子。

德拉科

离开斯科皮？

哈　利

贝恩告诉我，他感觉我儿子周围有一团黑云。就在我儿子身边。

德拉科

你在暗示什么，波特？

哈利转过身，死死盯着德拉科的眼睛。

哈　利

你真的相信……真的相信他是你的吗，德拉科？

一阵死寂。

德拉科

把这句话收回去……立刻。

可是哈利没有把话收回。于是德拉科抽出了魔杖。

哈　利

你没必要这么做。

德拉科

有必要。

哈　利

我不想伤害你，德拉科。

德拉科

真有意思，因为我想伤害你。

两人摆开架势。然后挥出魔杖。

德拉科和哈利

除你武器！

他们的魔杖互相排斥，然后断开。

德拉科

速速绑缚！

哈利躲过德拉科魔杖射出的光。

哈　利

塔朗泰拉舞！

德拉科飞身避开。

哈　利

你一直在练习，德拉科。

德拉科

你变得手生了，波特。门牙赛大棒！

哈利勉强躲过。

哈　利

咧嘴呼啦啦！

德拉科用椅子挡住光柱。

德拉科

全速击退！

哈利被击中，旋转着升到空中。德拉科哈哈大笑。

在上面待着吧，老家伙。

哈　利

我们俩是同龄人，德拉科。

德拉科

我不显老。

哈　利

五花大绑！

德拉科被捆得结结实实。

德拉科

这就是你最拿手的？绳松索断！

德拉科给自己松了绑。

倒挂金钟！

哈利不得不纵身一跃躲闪。

僵尸飘行！哦，真是太好玩了……

德拉科一次次把哈利撞在桌上。后来，哈利一骨碌闪开，德拉科跳到桌上——他举起魔杖做好准备，可是哈利已经用咒语击中了他……

哈　利

掩目蔽视！

德拉科立刻就自己解除了蒙蔽他眼睛的魔咒。

两人摆开架势——哈利扔出一把椅子。

德拉科低头躲过，用魔杖让椅子减速。

金　妮

我刚离开这个房间三分钟！

她看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她看着悬在半空的椅子。她用魔杖指挥它们回到地面。

（口气十分淡漠。）我错过了什么？

第二幕第十四场

霍格沃茨，楼梯

斯科皮闷闷不乐地走下一道楼梯。

戴尔菲从另一侧匆匆上场。

戴尔菲

嗯——严格来说——我不应该在这儿的。

斯科皮

戴尔菲？

戴尔菲

实际上，严格来说，我正在威胁到我们的整个行动计划……现在情况不……说实在的，我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是个天生的冒险家。我从没有来过霍格沃茨。这里的安保很懈怠，是不是？这么多肖像。这么多走廊。这么多幽灵！那个脑袋掉了一半、怪模怪样的幽灵告诉我在哪儿能找到你，你能相信吗？

斯科皮

你没有来过霍格沃茨？

戴尔菲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有许多年。其他人都来上学了——我没有。

斯科皮

你——生过重病？对不起，我不知道。

戴尔菲

我不想张扬这件事——我不愿意别人把我看成一个悲剧人物，知道吗？

这话在斯科皮心里引起共鸣。他刚想说些什么，但是戴尔菲突然猫腰躲起来了，因为一个学生从这里经过。斯科皮努力装出一副随便的样子，等那学生走过去。

他们走了吗？

斯科皮

戴尔菲，也许你上这儿来太危险了——

戴尔菲

可是——必须有人对此采取一些行动。

斯科皮

戴尔菲，根本不管用，时间穿越，我们失败了。

戴尔菲

我知道。阿不思派猫头鹰给我送了信。历史书的内容有变化，但还不够——塞德里克还是死了。实际上，第一个项目的失败，反而使他更铁了心要在第二个项目中获胜。

斯科皮

而且罗恩和赫敏完全错过了彼此——我仍然弄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戴尔菲

所以，塞德里克的事只能等等了。现在情况非常混乱，斯科皮，你留着时间转换器是完全正确的。但我的意思是——在你们俩的问题上，必须有人采取点行动。

斯科皮

哦。

戴尔菲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从他派来的每只猫头鹰身上，我都能感觉到你的缺席。这简直把他给毁了。

斯科皮

听起来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哭泣时可供依靠的肩膀。他一共派了多少猫头鹰给你送信？

戴尔菲温柔地笑了。

对不起。只是——我不是故意——我只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见他，想跟他说话，但每次我这么做，他都跑开了。

戴尔菲

你知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没有自己最好的朋友。我渴望有一个。心心念念地渴望。更小的时候，我甚至幻想出一个朋友，但是——

斯科皮

我也幻想过一个这样的朋友。名叫菲拉瑞。我们为高布石游戏的正确规则闹翻了。

戴尔菲

阿不思需要你，斯科皮。那是件美妙的事情。

斯科皮

他需要我去做什么？

戴尔菲

这才是关键，是不是？关于友谊。你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你只知道他需要你。去找他吧，斯科皮。你们俩——你们俩注定应该在一起。

第二幕第十五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厨房

哈利和德拉科分坐在两端。金妮站在他们中间。

德拉科

抱歉把你的厨房搞成这样，金妮。

金　妮

哦，这不是我的厨房。家里主要是哈利在做饭。

德拉科

我也没法跟斯科皮交谈。特别是自从——自从阿斯托里亚去世之后。我甚至不能跟他谈起失去母亲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我苦苦地尝试，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你没法跟阿不思交谈。我没法跟斯科皮交谈。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而不是我儿子有多么恶劣。你既然能相信一个高傲自大的马人，也应该知道友谊的力量。

哈　利

德拉科，不管你怎么认为——

德拉科

我一直嫉妒你有他们，知道吗——你有韦斯莱和格兰杰。我有——

金　妮

克拉布和高尔。

德拉科

两个笨蛋，连扫帚的两头都分不清。你们——你们三个——你们当时风光无限，知道吗？你们互相喜欢。你们玩得很开心。我嫉妒你们的那份友谊，胜过嫉妒任何别的东西。

金　妮

我也嫉妒他们。

哈利看着金妮，一脸惊讶。

哈　利

我需要保护他——

德拉科

我父亲当年也认为他在保护我。大多数时候。我认为——在某个时候——你必须选择自己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告诉你吧，那时候你就需要一位家长或一个朋友。如果那时候你学会了仇恨家长，同时又没有朋友……你就会感到非常孤独。而孤独的滋味——是特别难受的。我当年就很孤独。孤独把我逼向了真正的黑暗空间。很长时间。汤姆·里德尔当初也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你可能不理解这些，哈利，但我理解——而且我认为金妮也能理解。

金　妮

他说得对。

德拉科

汤姆·里德尔没能从黑暗空间里走出来。所以汤姆·里德尔变成了伏地魔。也许贝恩看见的那团黑云就是阿不思的孤独。他的痛苦。他的怨恨。别失去那个男孩。你会后悔的。他也会后悔的。因为他需要你，还需要斯科皮，不管他现在是否知道这点。

哈利看着德拉科，他在思考。

他张嘴想说话。他在思考。

金　妮

哈利，是你去拿飞路粉，还是我？

哈利抬头看着妻子。

第二幕第十六场

霍格沃茨，图书馆

斯科皮来到图书馆。他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然后他看见了阿不思。阿不思也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