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被诅咒的孩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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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

但我跟我爸爸完全不一样。

斯科皮

你更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阿不思。而这件事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太厉害了，真是太厉害了，只是——不瞒你说——我不妨承认了吧——我有那么一点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阿不思看着斯科皮，笑了。

阿不思

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别担心——我对这件事感觉不错。

我们听到后台传来罗恩的声音——显然他就在附近。

罗　恩

阿不思？阿不思！

阿不思转向那个声音，神色惶恐。

阿不思

不过我们得走了——马上。

阿不思从斯科皮手里拿过时间转换器——他使劲一按，时间转换器开始振动，然后迸发出一阵剧烈的动静。

舞台随之开始变化。两个男孩看着。

一道强光嗖地闪过。哗啦一声巨响。

时间停止。然后掉头，踌躇须臾，开始倒转，起初转得很慢……

随即加快了速度。

第二幕第七场

三强争霸赛，禁林边缘，1994

一片人声鼎沸，人群把阿不思和斯科皮吞没。

突然，“世界上最伟大的主持人”（这是他自己的原话，不是我们的）出现在舞台上，用咒语“声音洪亮”把嗓音放大，他……是啊……他十分陶醉。

卢多·巴格曼

女士们、先生们，男生们、女生们，我向你们介绍——最伟大的——神妙无比的——独一无二的三强争霸赛。

掌声雷动。

如果你是霍格沃茨的，请给我一点掌声。

掌声雷动。

如果你是德姆斯特朗的——请给我一点掌声。

掌声雷动。

如果你是布斯巴顿的，请给我一点掌声。

掌声稀稀拉拉。

法国朋友好像不怎么热情。

斯科皮（面带微笑）

成功了。那是卢多·巴格曼。

卢多·巴格曼

他们来了。女士们、先生们——男生们、女生们——我向你们介绍——这才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几位勇士。代表德姆斯特朗参赛的是，多么帅的眉毛，多么帅的脚步，多么帅的男孩，把扫帚玩得风生水起，他就是疯狂的威克多尔·克鲁姆。

斯科皮和阿不思（此刻真的进入角色，成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加油，加油，疯狂的克鲁姆。加油，加油，疯狂的克鲁姆。

卢多·巴格曼

来自布斯巴顿学校的是——天哪，是芙蓉·德拉库尔！

一些礼貌的欢呼。

霍格沃茨的参赛学生不止一位，而是两位，让我们大家双腿发软的是，英俊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人群沸腾了。

还有另一位——你们知道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而我知道他是不断令我们大家吃惊的男孩……

阿不思

是我爸爸。

卢多·巴格曼

没错，就是勇敢的哈利·波特。

人们热烈欢呼。特别是人群边缘一个神色紧张的女生——那是少年赫敏（由扮演罗丝的同一演员扮演）。显然，哈利赢得的喝彩声比塞德里克略少一些。

现在——请大家安静。第一个——项目。取一个金蛋。是从——女士们、先生们，男生们、女生们——是从巨龙的窝里取蛋。指挥那些龙的是——查理·韦斯莱。

更多的欢呼声。

少年赫敏

如果你偏要站得这么近，拜托你别老对着我呼气。

斯科皮

罗丝？你怎么会在这儿？

少年赫敏

谁是罗丝？你的口音怎么了？

阿不思（以一种蹩脚的口音）

对不起。赫敏。他把你跟别人搞混了。

少年赫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卢多·巴格曼

没有时间可浪费了，现在让我们请出我们的第一位勇士——将要面对一条挪威短鼻龙的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龙的吼叫声转移了少年赫敏的注意，阿不思举起魔杖做好准备。

塞德里克·迪戈里出场了。他似乎准备就绪。有点害怕，但严阵以待。他往这边一躲，又往那边一躲。他俯身掩蔽时女生们都要晕倒了。她们齐声喊：巨龙先生，别伤害我们的迪戈里。

斯科皮露出担忧的神情。

斯科皮

阿不思，好像不对劲儿。时间转换器，它在抖动。

出现了嘀嗒声，一种持续不断的、危险的嘀嗒声。是时间转换器发出的。

卢多·巴格曼

塞德里克左右腾挪，巧妙躲闪——他用魔杖做好了准备——这位英俊、勇敢的年轻人袖子里藏着什么锦囊妙计——

阿不思（伸出魔杖）

除你武器！

塞德里克的魔杖被阿不思收入手中。

卢多·巴格曼

——不好，怎么回事？是黑魔法还是别的什么法术——塞德里克·迪戈里被缴了武器——

斯科皮

阿不思，我认为时间转换器——好像出毛病了……

时间转换器的嘀嗒声更响了。

卢多·巴格曼

迪戈里的一切都乱了套。他的项目可能到此为止了。比赛结束。

斯科皮一把抓住阿不思。

嘀嗒声越来越响，突然亮光一闪。

时间转回到当下，阿不思痛苦地喊叫着。

斯科皮

阿不思！把你弄疼了吗？阿不思，你——

阿不思

怎么回事？

斯科皮

肯定有一个限度——时间转换器肯定有某种时间限制……

阿不思

你说，我们成功了吗？你认为我们改变了什么吗？

突然，哈利、罗恩（现在他头发成了偏分式，衣服款式变得十分古板）、金妮和德拉科从各个不同方向走上舞台。斯科皮看着他们——然后把时间转换器塞进口袋。阿不思看着他们，神情相当茫然——他正忍受着痛苦。

罗　恩

我告诉过你们。我告诉过你们，我看见他们了。

斯科皮

我认为我们很快就能弄清楚。

阿不思

你好，爸爸。出什么事了吗？

哈利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哈　利

是的。你可以这么说。

阿不思瘫倒在地。哈利和金妮冲过去扶他。

第二幕第八场

霍格沃茨，校医院

阿不思睡在一张病床上。哈利心烦意乱地坐在床边。他们头顶上有一幅画像，里面是一位神情关切的、慈祥的男人。哈利揉揉眼睛，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一边伸着懒腰。

突然，他的目光碰到那幅画像。画像似乎被他的目光惊住。哈利也吃惊地瞪着它。

哈　利

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

晚上好，哈利。

哈　利

我很想念你。最近我每次过来找校长，你的画框里都是空的。

邓布利多

啊，是啊，我喜欢不时地到别的肖像里去转转。（他看着阿不思。）他不会有事吧？

哈　利

他昏迷了二十四小时，多半是因为庞弗雷女士要给他的胳膊接骨头。庞弗雷女士说，这件事十分蹊跷……似乎骨头是二十年前断的，却可以按“最离奇”的方式接好。她说孩子不会有事的。

邓布利多

我可以想象，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这滋味可不好受。

哈利抬头看着邓布利多，又低头看着阿不思。

哈　利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我给他起了你的名字，你是什么感觉？

邓布利多

坦率地说，哈利，这似乎给这个可怜的男孩肩上压了一副重担。

哈　利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忠告。贝恩说阿不思现在面临危险。我该怎么保护我的儿子，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

你怎么偏偏来问我怎么保护一个面临巨大危险的男孩？我们没法保护年轻人不受伤害。痛苦注定会来，肯定会来。

哈　利

那么我就只能袖手旁观？

邓布利多

不。你应该教他怎么勇敢地面对生活。

哈　利

怎么教？他不会听的。

邓布利多

也许他在等你真正看清他。

哈利皱起眉头，仔细体会这句话。

（充满感情地。）能耳闻目睹各种事情……这对一幅肖像来说既是福也是祸。在学校里，在部里，我都听见人们在议论……

哈　利

关于我和我儿子都有哪些闲言碎语？

邓布利多

不是闲言碎语。是关心。说你们俩在吵架。说他很难管教。说他冲你发火。我形成了这么一个印象，似乎——也许吧——你被你对他的爱蒙蔽了双眼。

哈　利

蒙蔽了双眼？

邓布利多

你必须看到他的真实面貌，哈利。你必须弄清是什么在伤害着他。

哈　利

我没有看到他的真实面貌吗？是什么在伤害我的儿子？（他在思索。）或者，是谁在伤害我的儿子？

阿不思（在睡梦中低语）

爸爸……

哈　利

这团黑云，是某个人，对吗？而不是某种东西？

邓布利多

唉，说实在的，我的观点还重要吗？我只是颜料和记忆，哈利，颜料和记忆。而且我自己并没有儿子。

哈　利

可是我需要你的忠告。

阿不思

爸爸？

哈利看着阿不思，又抬头去看邓布利多。可是邓布利多已经不见了。

哈　利

不，你又去了哪儿？

阿不思

我们是在——是在校医院？

哈利把注意力转回到阿不思。

哈　利（思绪纷乱）

是的。你——你会好起来的。至于你的康复，庞弗雷女士不能确定该开什么药，只说你可能应该多吃一些——巧克力。实际上，你不介意我也吃点吧？我有些话要告诉你，我认为你不会爱听。

阿不思看着爸爸，他要说什么呢？他决定不去细想。

阿不思

好吧。我想可以。

哈利拿了些巧克力。他吃着一大块。阿不思看着爸爸，一脸迷惑。

好些了吗？

哈　利

好多了。

他把巧克力递给儿子。阿不思拿了一块。父子俩一起嚼巧克力。

你的胳膊，感觉怎么样？

阿不思活动活动胳膊。

阿不思

感觉棒极了。

哈　利（温和地）

你去了哪儿，阿不思？我没法告诉你这件事让我们感到多么——你妈妈都急病了……

阿不思抬起头，他扯起谎来毫不费劲。

阿不思

我们决定不来学校。我们觉得可以重新开始——在麻瓜的世界里——后来发现我们错了。我们正要返回霍格沃茨，就被你们找到了。

哈　利

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校袍？

阿不思

这些校袍……整个事情——斯科皮和我——我们没考虑好。

哈　利

那么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逃走呢？是因为我？因为我说的话？

阿不思

我不知道。实际上，如果你融不进去，霍格沃茨并不是一个多么愉快的地方。

哈　利

是不是斯科皮——怂恿你——走的？

阿不思

斯科皮？不是。

哈利凝神思索，看着阿不思，似乎想在他周围看出某种征兆。

哈　利

我要你跟斯科皮·马尔福保持距离。

阿不思

什么？斯科皮？

哈　利

首先我就不明白你们是怎么交上朋友的，但你们成了朋友——现在——我要你——

阿不思

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哈　利

他很危险。

阿不思

斯科皮？危险？你见过他吗？爸爸，如果你真的认为他是伏地魔的儿子——

哈　利

我不知道他什么来历，我只知道你需要跟他保持距离。贝恩告诉我——

阿不思

贝恩是谁？

哈　利

一个深谙占卜术的马人。他说你周围有一团黑云，而且——

阿不思

一团黑云？

哈　利

我有十分充足的理由相信，黑魔法又死灰复燃了，我要你安全地远离它。安全地远离他。安全地远离斯科皮。

阿不思迟疑片刻，然后他的神情变得倔强。

阿不思

如果我不呢？我不远离他呢？

哈利看着儿子，迅速地思索着。

哈　利

有一张地图。以前是那些想干坏事的人用的。现在我们要用它来监视——时刻监视——你。麦格教授会注视你的一举一动。任何时候看见你们俩在一起——她都会飞速赶到——任何时候你试图离开霍格沃茨——她都会飞速赶到。我希望你好好学习功课，现在你没有一门课是跟斯科皮一起上的，不上课时，你就待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阿不思

你不能强迫我去格兰芬多！我是斯莱特林人！

哈　利

别胡闹了，阿不思，你知道自己在哪个学院。如果麦格教授发现你跟斯科皮在一起——我就用一个咒语管住你——那能让我看到和听到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谈话。与此同时，我的部门将展开对他真实身世的调查。

阿不思（开始大喊）

可是爸爸——你不能——那样太不……

哈　利

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以为我不是你的好爸爸，因为你不喜欢我。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需要你服从我，因为我是你爸爸，我就是懂得比你多。对不起，阿不思。只能如此了。

第二幕第九场

霍格沃茨，楼梯

阿不思在舞台上缠住哈利。

阿不思

如果我逃走呢？我会逃走的。

哈　利

阿不思，回床上去。

阿不思

我会再次逃走的。

哈　利

不。你不会。

阿不思

我会的——这次我敢肯定罗恩找不到我们。

罗　恩

我是不是听到了我的名字？

罗恩从一道楼梯上场，他的偏分发式此刻咄咄逼人，他的袍子有点过短，他的衣服现在古板得惊人。

阿不思

罗恩舅舅！感谢邓布利多。我们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需要你的笑话……

罗恩皱起眉头，一脸困惑。

罗　恩

笑话？我不知道什么笑话。

阿不思

你当然知道。你开了一家笑话商店。

罗　恩（此刻完全被弄糊涂了）

笑话商店？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抓住了你……我本来想带些糖果来的——作为，嗯，祝你早日康复什么的，可是，嗯……实际上，帕德玛——她考虑问题比我——深刻得多——她认为最好让你们得到一些上学用得着的东西。所以我们给你弄了一套——一套羽毛笔。是的。是的。是的。看看这些捣蛋王。是顶级产品。

阿不思

帕德玛是谁？

哈利朝阿不思皱起眉头。

哈　利

你舅妈。

阿不思

我有个舅妈叫帕德玛？

罗　恩

（对哈利）他脑袋上中了混淆咒，是不是？（对阿不思）我妻子，帕德玛。你记得吧？说话时跟你的脸贴得太近了点，口气有一股薄荷味。（向前一步。）帕德玛，潘朱的妈妈！（对哈利）当然啦，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潘朱。潘朱又惹祸了。我本来只想寄一封吼叫信，可是帕德玛坚持要我亲自来一趟。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潘朱只会嘲笑我。

阿不思

可是……你是跟赫敏结婚的呀。

停顿。罗恩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罗　恩

赫敏？不。不——。我的天哪。

哈　利

阿不思还忘记了自己被分到格兰芬多。

罗　恩

是吗，好吧，抱歉，老伙计，但你是在格兰芬多呀。

阿不思

可是我怎么会被分在格兰芬多的呢？

罗　恩

你说服了分院帽，不记得了吗？潘朱打赌你无论如何也进不了格兰芬多，你为了羞辱他，就偏偏选择了格兰芬多。我不能怪你，（干巴巴地）有时候我们都想把他脸上那个笑容给抹掉，是不是？（恐慌。）千万别告诉帕德玛我说了这话。

阿不思

潘朱是谁？

罗恩和哈利都瞪着阿不思。

罗　恩

见鬼，你真的不是你自己了吗？不过，我得走了，不然我自己就要收到一封吼叫信了。

他跌跌撞撞往前走，跟原来的他判若两人。

阿不思

可是这……说不通呀。

哈　利

阿不思，不管你在假装什么，都是不管用的，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阿不思

爸爸，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我去——

哈　利

不，要做选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