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被诅咒的孩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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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阿不思！！

可是阿不思/罗恩已经消失。

好吧。不是这本。伏地魔。伏地魔。伏地魔。

他在书架上浏览。

《马沃罗：真相》。肯定是这本……

他把书抽出打开。书又突然甩动起来，现出一道分裂的亮光，和一个比先前更为低沉的声音。

书

我是你未曾见过的生灵，

我是你。我是我。是意料之外的回音。

有时在前，有时在后，

时时刻刻陪伴，因为我们彼此交织。

阿不思从书堆里钻出来。又变回了他自己。

斯科皮/哈利

阿不思……

他想去抓阿不思。

阿不思

不。你只管——使劲想。

阿不思被猛力拉回到书架里。

斯科皮/哈利

可是我想不出来……意料之外的回音，那是什么呢？我唯一擅长的就是思考，但到了需要我思考的时候——我却无法思考。

书把他往里拽，他拼命挣扎。场面十分可怕。

一片沉寂。

突然，砰——书像阵雨一般从书架上散落——斯科皮恢复了原样。他用力把书扒拉到一边。

斯科皮

不！不要！西比尔·特里劳尼。不！！！

他环顾四周，沮丧但充满能量。

全都错了。阿不思？你听见我说话吗？这么折腾，就为了一个该死的时间转换器。快想，斯科皮。想。

书试图来抓他。

时时刻刻陪伴。有时在后。有时在前。等等。我怎么没想到呢。影子。你是个影子。《影子和幽灵》。肯定是了……

他往书架上爬，书架耸立起来扑向他，看着十分吓人。他每走一步，书架都来抓他。他从架子上抽出那本书。书刚抽出来，噪音和混乱戛然而止。

这就是——

哗啦一声巨响，阿不思和戴尔菲从书架里跌出来，摔在地上。

我们打败了它。我们打败了书架。

阿不思

戴尔菲，你怎么样……？

戴尔菲

哇。这一趟可真够呛。

阿不思注意到斯科皮抱在怀里的那本书。

阿不思

是这本吗？斯科皮？这本书里有什么？

戴尔菲

我认为应该把它弄清楚，是不是？

斯科皮把书打开。在书的中央——有一个旋转的时间转换器。

斯科皮

我们找到了时间转换器——真没想到我们能走到这一步。

阿不思

伙计，现在拿到了这个，下一步就是去救塞德里克了。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斯科皮

才刚刚开始，就差点要了我们半条命。很好。肯定很有意思。

低语声变成了吼叫。接着舞台转为黑暗。

幕间

第一部

第二幕

第二幕第一场

梦境，女贞路，楼梯下的储物间

佩妮姨妈

哈利。哈利。这些锅没擦干净。这些锅简直丢人现眼。哈利·波特。醒一醒。

小哈利醒来，看见佩妮姨妈正冲他叫骂。

小哈利

佩妮姨妈。什么时间了？

佩妮姨妈

别扯时间。你知道，当初我们答应收养你，是希望能够调教你——改造你——把你培养成一个体面的人。没想到你变成了——这么一个令人失望的废物，恐怕我们只能怪我们自己了。

小哈利

我尽力——

佩妮姨妈

尽力离成功还差得远着呢，是不是？玻璃杯上有油渍。那些锅上有擦痕。快给我起床，到厨房擦锅去。

哈利从床上起来。他裤子后面有一片湿。

哦，糟糕。哦，糟糕。你怎么回事？你尿床了，又尿床了。

她扯下被罩。

简直叫人无法忍受。

小哈利

对……对不起，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佩妮姨妈

你这个令人恶心的孩子。只有动物才把自己尿湿。动物和令人恶心的小男孩。

小哈利

我梦见了我爸爸妈妈。我好像看见他们了——我好像看见他们——死了？

佩妮姨妈

我凭什么对这件事有半点儿兴趣？

小哈利

有个男人喊着阿德瓦·阿德什么的·阿卡拉——阿德——然后是一条蛇的嘶嘶声。我能听见我妈妈在尖叫。

佩妮姨妈过了片刻才重新调整好自己。

佩妮姨妈

如果你真的梦见他们死亡的场面，你只会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和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你的父母是死于车祸。你明明知道的。我认为你妈妈根本来不及尖叫。上帝保佑，没让你知道更多细节。好了，快把床单抽下来，到厨房去擦锅吧。我可不想再跟你说第二遍。

她砰地关上门，离开了。

小哈利留在原地，手里抓着床单。

舞台变形，树木生长，梦境扭曲着变成完全不同的场景。

突然，阿不思出现，站在那里望着小哈利。

接着，从剧场后方传来蛇佬腔，萦绕在每个人的耳际。

他来了。他来了。

说话的那个声音，毫无疑问是伏地魔的声音……

哈——利·波——特……

第二幕第二场

哈利和金妮·波特的家中，楼梯上

哈利在黑暗中醒来，呼吸粗重。他显然精疲力竭，内心充满忧虑。

哈　利

荧光闪烁。

金妮上场，看到亮光很惊讶。

金　妮

没事吧……？

哈　利

我睡着了。

金　妮

是的。

哈　利

你没睡。有什么——消息吗？有没有猫头鹰或者……？

金　妮

没有。

哈　利

刚才我在做梦——梦见我在楼梯底下，后来我——我听见他——伏地魔的声音——那么清晰。

金　妮

伏地魔？

哈　利

接着我看见了——阿不思。穿着红衣服——他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校袍。

金　妮

德姆斯特朗的校袍？

哈利思索。

哈　利

金妮，我好像知道他在哪儿了……

第二幕第三场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哈利和金妮站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

麦格教授

而我们不知道具体在禁林的什么地方？

哈　利

我已经许多年不做这样的梦了。可是阿不思就在那儿。我知道他在。

麦格教授

我可以把隆巴顿教授派给你们——他在植物方面的知识可能会用得上——还有——

突然壁炉里传来轰隆声。麦格教授看着壁炉，神情忧虑。接着赫敏从壁炉里爬了出来。

赫　敏

这是真的吗？我可以帮忙吗？

麦格教授

部长——真令人感到意外……

金　妮

这可能都怪我——我说服《预言家日报》出了一期号外。召集志愿者。

麦格教授

很好。非常明智。我估计……会来不少人。

罗恩闯了进来。满身烟灰。戴着一条汤汁斑斑的晚餐餐巾。

罗　恩

我错过什么了吗——我闹不清应该选哪一个飞路壁炉。不知怎的跑到厨房里去了。（赫敏怒目而视，看着他把餐巾扯掉。）什么？

突然壁炉里又传来轰隆声，德拉科猛然冲了下来，被纷纷扬扬的煤灰和尘土包围。

每个人都看着他，满脸惊讶。他站起身，掸掉身上的煤灰。

德拉科

对不起，把你的地板弄脏了，米勒娃。

麦格教授

这大概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拥有壁炉。

哈　利

见到你真是很意外，德拉科。我以为你是不相信梦境的呢。

德拉科

确实不信，但我相信你的运气。哈利·波特永远处于事件的中心。而且我需要我的儿子回到我身边，毫发无损。

金　妮

那我们就去禁林，寻找他们俩吧。

第二幕第四场

禁林边缘

阿不思和戴尔菲面对面站着，手举魔杖。

阿不思

除你武器！

戴尔菲的魔杖脱手飞出。

戴尔菲

你已经掌握了。做得很漂亮。

她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魔杖。

用一种迷人的嗓音。

“你绝对是个能让人缴械投降的年轻人。”

阿不思

除你武器！

她的魔杖再次飞了出去。

戴尔菲

你赢了。

两人击掌。

阿不思

我咒语一直念得很差。

斯科皮在后台出现。他看着朋友跟一个姑娘说话——内心一半喜欢，一半不喜欢。

戴尔菲

我以前也特别差——后来突然灵光一现。你也会是这样的。我倒不是说我是个超级女巫什么的，但我相信你肯定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巫师，阿不思·波特。

阿不思

那你应该留下来——再教我几招——

戴尔菲

我当然会留下来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阿不思

是的。是的。当8。○。○。ΤxΤ。　ˋc○Μ然是朋友。当然。

戴尔菲

太棒了。精彩！

斯科皮

什么精彩？

斯科皮果断地走上前。

阿不思

搞定了那个咒语。我知道这是很初级的，但我以前——好了，总算搞定了。

斯科皮（过度热情，想加入谈话）

我已经找到了通往学校的路。听我说，我们真的能肯定这办法行得通……？

戴尔菲

没问题！

阿不思

这是个绝妙的计划。不让塞德里克被害的秘诀就是不让他赢得三强争霸赛。如果他没有赢，就不可能被杀害。

斯科皮

这我理解，但是……

阿不思

所以，我们只需要把他在第一个项目里获胜的机会彻底搞砸。第一个项目是从一条巨龙那儿偷一个金蛋——塞德里克是怎么转移龙的注意力的——

戴尔菲把手高高举起。阿不思咧嘴一笑，用手指着她。他们俩已经相处得非常融洽。

迪戈里请回答。

戴尔菲

——通过把一块石头变成一条狗。

阿不思

——很好，只要念一个小小的缴械咒，他就没办法得手了。

斯科皮不喜欢戴尔菲和阿不思的一唱一和。

斯科皮

好吧，两个问题。第一，我们确定龙不会把他咬死吗？

戴尔菲

他总爱提两个问题，是不是？当然不会。这是霍格沃茨。他们不会让任何一名勇士受到伤害。

斯科皮

好吧，第二个问题——更重要的问题——我们回到过去，却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穿越回来。这很惊心动魄，也许我们应该只是——比如，先返回一小时，然后……

戴尔菲

对不起，斯科皮，我们没有时间可浪费。在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等着，实在太危险了——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来找你们，然后……

阿不思

她说得对。

戴尔菲

现在，你们需要穿上这些——

她掏出两个大纸袋。两个男孩从里面抽出校袍。

阿不思

但这是德姆斯特朗的校袍呀。

戴尔菲

是我叔叔的主意。如果你们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人们就应该认识你们是谁。但当时还有另外两所学校在这里参加三强争霸赛——如果你们穿着德姆斯特朗的校袍——就能不显山不露水了，是不是？

阿不思

想得真妙！等等，你的校袍呢？

戴尔菲

阿不思，你这是恭维我呢，我怎么可能假装自己是个学生呢？我就躲在幕后，装成一个——哦，也许我可以装成一个驯龙师。反正咒语都是由你们来念。

斯科皮看着她，又看着阿不思。

斯科皮

你不应该来。

戴尔菲

什么？

斯科皮

你说得对。我们念咒语用不着你。如果你不能穿学生的校袍——就会构成天大的危险。对不起，戴尔菲，你不应该来。

戴尔菲

但我非来不可——塞德里克是我的堂兄呀。阿不思？

阿不思

我认为他说得对。对不起。

戴尔菲

什么？

阿不思

我们不会搞砸的。

戴尔菲

可是没有我——你们不会使用时间转换器。

斯科皮

你教过我们怎么用。

戴尔菲十分纠结。

戴尔菲

不。我不能让你们做这件事……

阿不思

你叫你叔叔相信我们。现在轮到你了。学校已经很近。我们应该把你留在这儿。

戴尔菲看着他们俩，深深吸了口气。她兀自点点头，笑了。

戴尔菲

那就走吧。可是——你们要知道……今天你们得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今天你们将要改变历史——改变时间本身。然而更重要的是，今天你们有机会把一位老人的儿子还给他。

她面露微笑。她看着阿不思。她俯下头，温柔地亲吻他的两边面颊。

她转身走进林地。阿不思瞪着她的背影。

斯科皮

她没有吻我——你注意到了吗？（他看着自己的朋友。）你没事吧，阿不思？你脸色有点发白。还有点发红。一阵白一阵红。

阿不思

我们开始行动吧。

第二幕第五场

禁林

森林似乎变得更大、更密了，在树丛中——人们在搜索——寻找失踪的巫师学生。慢慢地，人们渐渐离去，只留下哈利一人。

他听见了动静。他转向右边。

哈　利

阿不思？斯科皮？阿不思？

然后他听见了马蹄声。哈利大吃一惊。他环顾四周，寻找声音发出的方向。突然，贝恩走到亮处。他是一个器宇轩昂的马人。

贝　恩

哈利·波特。

哈　利

很好。你仍然认识我，贝恩。

贝　恩

你变老了。

哈　利

是啊。

贝　恩

但并没有变得聪明。你非法侵入了我们的领地。

哈　利

我对马人一向尊敬有加。我们不是敌人。你在霍格沃茨战役中英勇奋战。我曾和你并肩作战。

贝　恩

我尽了自己的职责。不过我是为了我的族群，为了我们的荣誉。不是为你。那场战役之后，禁林被认为是马人的领地。既然你来到我们的地盘上——未经准许——那么你就是我们的敌人。

哈　利

我儿子失踪了，贝恩。我需要大家帮我找到他。

贝　恩

他在这儿？在我们的森林里？

哈　利

是的。

贝　恩

那他跟你一样愚蠢。

哈　利

你能帮助我吗，贝恩？

一阵静默。贝恩傲慢地低头看着哈利。

贝　恩

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我告诉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族群的利益。马人不希望再有战争。

哈　利

我们也是。你知道什么？

贝　恩

我看见过你的儿子，哈利·波特。在星星的运行中看见过他。

哈　利

你在星星里见过他？

贝　恩

我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我不能告诉你怎样才能找到他。

哈　利

但是你到底看见了什么？领悟到了什么？

贝　恩

你儿子周围有一团黑云，一团危险的黑云。

哈　利

在阿不思周围？

贝　恩

一团黑云，可能会给我们大家带来危险。你将找回你的儿子，哈利·波特。但是之后你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他发出马嘶般的声音——然后断然离开——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哈利。

哈利又开始寻找——情绪比先前更为焦虑。

哈　利

阿不思！阿不思！

第二幕第六场

禁林边缘

斯科皮和阿不思拐了个弯，面前的树丛中出现一个豁口……

豁口中可以看见……辉煌的灯光……

斯科皮

这就是……

阿不思

霍格沃茨。以前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

斯科皮

还是有点儿激动，是不是？当你看到它的时候？

透过树丛出现了霍格沃茨——一大片恢宏的球形建筑和高塔。

从我听说它的那一刻起，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来。我的意思是，爸爸不怎么喜欢这儿，但即使从他的描述中……我从十岁起，每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预言家日报》——我以为肯定会有什么灾祸落到它头上——以为我肯定来不成了。

阿不思

结果你到了这儿，却发现是个可怕的地方。

斯科皮

对我来说不是。

阿不思看着他的朋友，感到震惊。

当时我一心只想去霍格沃茨，交一个朋友，跟他一起做点惊天动地的事。就像哈利·波特那样。没想到我认识了他的儿子。命运是多么离奇啊。

阿不思

但我跟我爸爸完全不一样。

斯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