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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世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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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双眼发红:“我向老天赌誓!谁在此番陷害了我,谁就天打雷劈,子女都不得好死!!”
二夫人的脸色蓦然变白,立刻颔首望地,再见不清她的神色。在她左后方的书华却是注意到,她正在死死绞住手帕,手腕上的掐丝翡翠手镯滑至手帕上方,她又缓慢将手帕塞进手镯里,直到手帕整个将手镯的空隙给全部填满。
书华记得,那只手镯是二夫人的陪嫁,似是她的胡人娘亲送的遗物,平日里寸步不离身。
就在此时,三爷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三步并作两步,一头扑倒在二爷跟前,扯着嗓子讨饶:“二哥,娟香是我的妻子,即便她真有什么错,那也是我这个相公疏于管教,还请二哥饶了娟香,要罚就罚我罢!”
字字恳切,句句真情,倒像是二爷是个棒打鸳鸯的土财主,看得书华哭笑不得。
二爷冷冷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三弟,僵硬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中捞出的:“愚蠢妇人,利欲熏心,竟敢行这等鸡鸣狗盗之事,按照沈家家法,应该杖以藤条五十,逐出沈家大门!”
闻言,李氏立刻像疯了一般大喊:“我是三房的太太,就算要休了我,也该是三房的事情,与你二房何干?!依我看来,就是你们二房合伙陷害我,此刻正好落井下石,好狠的心!好毒的计啊!”
“娟香!”三爷扭头狠瞪了她一眼,却是再没有了下文。
二爷冷冷一笑,那眼神好似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直可怜卑微的蝼蚁:“李娟香,我以兄代父,用沈家族长的身份,休了你这个不守妇德的泼妇!”
第四十五章打草惊蛇
昨夜的积雪还未化去,寒气厚重,一阵北风刮过,冻得书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氏被两个婆子死死地抓住,怎么都挣脱不开,只那双眼睛,藏了千般万般的怒火,恨不得一把将院子里的人全部烧成灰烬!
三爷仍旧跪在二爷跟前,不住地磕头认错:“二哥,求您看在三房这么多年为家里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娟香一回吧!”
二爷纹丝未动,面若寒霜:“此妇行为乖张,做事不顾伦常,若继续留在沈家,只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沈家家规字字清明,她既犯了错,论理就该受罚!”
字字掷地有声,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教人心底平添几分寒意。
三爷却像是丢了魂般,一时之间竟是说不住话来,手脚冰凉地瘫坐在地上。二爷令两个婆子拔去李氏的外套,按住了她,又叫王管家取来了家法。他握着藤条慢慢踱到李氏跟前,冷声道:“此刻下手的是我,你日后若有怨怼,就尽管朝着我来!”
右手高高举起,随着“啪”的一声,藤条狠狠落在李氏的肩膀,一条猩红的血印子立时显现出来,在雪白的直裾之上,显得触目惊心。
李氏吃痛,大声哀嚎:“我肚子里还怀着沈家的种,你们不可以这么对待我!不可以!!”
二爷手下一顿,随即又是狠狠一藤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二爷却被这一声叫得幡然醒悟,他疯了似地扑过去抱住二爷的手臂:“二哥,她怀了孕,你若是真要惩罚,就罚我吧!我愿意替娟香受罚,不管什么惩罚,我都心甘情愿!”
二爷的藤条挥不下去,见自家三弟如此没有出息,心中亦是恼火异常。他猛地将藤条扔到地上,眼中已是寒冰一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你可别忘记了,父亲在临终前是怎么交代你的?!”
“我知道娟香有错,可她现在有了沈家的骨血,孩子何其无辜,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还请二哥为沈家后人积福,放娟香和孩子一条活路吧!”
二爷深深望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决绝,不由深吸一口气,冷冷一笑:“好一个好生之德!既然你如此好生,我便成全了你!”
守门的两个护院应声进来,在二爷冰冷的目光下,将三爷剥去外衣按在地上,王管事顺着二爷的意思结果藤条,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一下狠狠抽在三爷的背上。
李氏早已被拖到一边,此刻正被两个婆子死死抱住,任她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松手。眼看着自己相公为了自己受罚,那一声声沉闷的抽打声,仿若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上千百倍!
其他的人,都静静站在旁边,淡漠地围观这一场闹剧。没有人出来劝说,更加没有人来安慰一身狼狈的李氏,隆冬的北风带着悲凉的萧飒之气,将人心冻得刀枪不进。
书才将妹妹整个挡在身后,淡漠地看着李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顺势瞥见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竖子。那个竖子显然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见到二爷如此狠厉的手段,不由身心俱寒,手上还留着被老鼠夹子夹伤的伤口,正跪在雪地里不停地打哆嗦,一双眼珠子不停地往这边瞟过来。
顺着他的视线,书才瞄到二夫人此刻正抓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不放,细细一看,还能看清指节泛了白,显是抓得太紧,手指都有些轻微颤抖。
就在此时,李氏一声尖叫,晕倒在了雪地里。
彼时,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吓得旁边的两个婆子不知所措,纷纷将视线投向二爷,希望他能拿个主意。王管事手下也是一顿,扭头看向二爷,心中也有些恻然。
二爷扫了王管事一眼,生生挤出两个字:“继续。”
王管事无奈,只能奉命行事,继续执行剩下来的二十三藤条。
若是再闹下去,指不定就会闹出人命来!
书华虽看不到外头的惨况,但仍不免心生寒意,只为了两张假房契,似有不值。她扯了扯二哥的衣袖,刻意压低声音:“当时抓住那个毛贼的时候,他的手上可有白色面粉?”
二哥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他的手上和衣袖上,都沾了白面粉。”
“那你们有没有从他身上搜出什么东西?既是来偷盗,总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偷到手吧!”
二哥点点头:“我与王管事将他从头到脚搜了两遍,除了几块银子和一点首饰,并不见其他值钱的玩意儿,只怕是他运气不济,什么都还没得手时就被我们给逮了个正着!”
书华想起那两张涂有面粉的房契,看来那人手脚挺快的!
她不顾二哥的阻拦,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来,冷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跪在雪地里的三爷,此刻正抬起眼往这边看来,深沉的眼神,隐含一丝怨毒,竟是比这夹杂着冰雪的北风还要冷上几分!
他这是在怪自己怀了他的计划吗?!书华暗自冷笑一声,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顺带将他身上手上都观察了一遍,却是半点白面粉的痕迹!
书华心下诧异,她扭头看向二哥,将衣柜中藏有房契,并且房契上涂有面粉的事情告诉了他。至于那房契是她自己仿照一事,却是暂时瞒了下来。
二哥惊异于她的未卜先知,随即想到前两日尹阳与自己说的话,又渐渐明白了过来,不由面带怒意:“想来是你们提前知道了此事,却是没有告诉我与父亲!”
书华露出无辜的笑容:“这事儿我那会子还不确定,哪敢随便去嚼舌根子?!我那一手,也就是以防万一,哪里想到事情真如预料那般发展了!”
“即便是不确定,你也应该先与我说清楚,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种事情少沾点儿为妙!”得知房契丢了,他不是急于去追寻房契的下落,而是担心妹妹的名誉。
对于他发自肺腑的关心,书华心中又是一番感激,但是房契有假一事却还是忍着没说。这件事情,她不想打草惊蛇。
四十六章见利忘义
书华扯了二哥一把:“既然那竖子偷了东西,还是快些把东西找回来的好,凭地便宜了外人。”
二哥略一思忖,见到院里三叔的狼狈模样,闹到这个样子也够了,毕竟是父亲的亲兄弟,做得太绝日后也不好相见。他瞥见父亲冷峻的脸庞,心知此刻需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便转身朝他说道:“那竖子盗走了三妹房中的物什,方才未曾搜出来,想必是被他藏了起来,还是趁早寻回来的好。”
“丢了什么东西?方才怎么不见她说。”
“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那毕竟是从三妹闺房里出去的东西,落在了外人手里,若是被人做起了文章,也实在有些不大好听。”
二爷这才应了声,示意王管事暂且停手,再次将注意力投向那个作为始作俑者的毛贼。
两个护院将其拖到院中央,不等二爷发话,他就不停地磕头讨饶:“小的见利忘义,一时昏了头才会做这等子蠢事,求沈二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会重重报答沈二爷!”
“见利忘义?”书才冷冷一笑,“是见了谁的利?忘了谁的义?”
那毛贼冷汗直流,只觉得心脏狂跳不已,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以此蒙混过关。奈何此刻的他越是紧张,脑子就越清醒,如若此刻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自己绝对脱不了这个罪!
“是沈家三夫人!是她让一个丫头来寻了我,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去偷沈二少爷和沈三小姐屋里的房契,说是事成以后,可以再送我二十两纹银!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人等着我养活,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才下的狠心呀!沈二爷,沈二少爷,你们都是菩萨心肠的好人,就可怜可怜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上有老下有小?!不等书华冷笑,尹阳就蹦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叱:“好你个被猪油蒙了心的滑头,你父母早已双亡,又无弟妹,妻子也在前两年回了娘家,与你恩断义绝。如今,你倒是还有脸说自己有老有小?!只怕你的老和小都在地下等着你罢!”
二爷凉凉地瞥了尹阳一眼:“你怎知他家中景况?你与他认识?”
尹阳自知最快说错了话,一时愣在原处,不知该如何作答。
幸而书才反应快,上前替他解了围:“这人叫王麻子,在附近几条街是出了名的坏名声,听说过他的一些混事,倒到也不足为奇。”
知书才稳重,此番维护定有其原因,二爷便也没再追究下去。
书才继续审问那王麻子:“你既说是个丫鬟来寻的你,你可记得那丫鬟生得如何模样?若是此刻让你认,你可还认得出来?”
“认得认得,一定认得出!”
书才示意尹阳,让他去传唤家里的奴婢上来,奈何等了半天,也只见到稀稀拉拉的十来个人。二夫人适时站出来,施施然地解释道:“回来得匆忙,那些丫鬟婢子都还留在别院里,若要全部传来,怕是要等到午时才行。”
一时之间,场面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呀!三夫人,您怎么了?!”
两个婆子忽地一声尖叫,引得众人都朝那边看去,只见李氏直挺挺地晕倒在地上,双腿间流出一条细细的鲜血。远远看去,在周围雪地的陪衬下,那缕鲜血显得尤为扎眼,活像一条赤目睁圆的毒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三爷早已连滚带爬地滚到李氏身边,抱起她就直往院外跑去,二爷这次没有再拦他,只吩咐了王管事两句,让他速去请许大夫过来。
这下子,事情真的闹大了!
书华想着,两张假房契,若真是去了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将这笔孽帐推算下去,只怕自己身上也有那么一份。她暗叹了句“阿弥陀佛”,便沉了声不再多言。
折腾到这番地步,二爷似有些倦了。他揉了揉鼻梁处,冰冷淡漠的目光扫向还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王麻子:“如今,我只给你一条路。”
王麻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是,是!无论二爷说什么,小的一定照做!”
“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放过你一马。但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将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彻底从脑子里忘掉,日后若被我知道你在外头乱嚼舌根,我定叫你落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王麻子抖得像秋风扫落叶,不住地点头:“多谢沈二爷仁慈,小的没齿难忘,日后定当结环相报!”
二爷随意地摆摆手,就让人给他松了绑,将他从后门送了出去。
望着他离开时欣喜的背影,二夫人揪住玉镯的手指忽然松开了,那绞在里面的手帕也被扯得整整齐齐,看不住丝毫痕迹。
瞥见父亲阴沉不定的神色,书华暗道,自家老爹这回唱得又是哪出戏?她疑惑地看向二哥,二哥只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不肯多言一字。
见二爷神色倦怠,二夫人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可要回房歇息?”
“无妨,我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你且去前院打理罢。”
二夫人点头称是,见到她要走,四夫人赶紧也站了出来,说是屋里还有些琐事,拉着四爷也跟着一块儿出了院子。彼时,院里就剩下了二爷与书才,和书华三人。
北风刮过,带着一点点的冰凉触感,书华伸出手掌,一两多细小的冰雪花落在掌心上,转眼便化作了雪水。看来,这场雪又要继续了……
“三娘,你到底被偷了什么?”
书华收回手掌,毕恭毕敬地站好:“是城南两处宅子的房契。”
“……你的房里为什么会有老鼠夹子?”
书华知道瞒不过去,索性将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其中还包括了那两张假房契的事情。这一下子,不仅仅二哥,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也有些愣了。
他的目光从惊讶,变成了探究:“你,到底是谁?”
第四十七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从前的沈书华,逆来顺受,从不会耍性子使手段。所以,二哥会尽力保护她,就连平日里不近人情的父亲也对她略加偏袒。
可是,如今的沈书华竟然也会下绊子骗人,也会知道用心机去算计人!
二爷用充满探究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你倒是变得厉害了。”
这话说得冰冷,叫书华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她很想像以前那样低下头装柔顺,扮无知,可是她知道,这一次是个机会,这回若不能说个清楚,日后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只怕自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缓缓抬起头,坚定地迎上父亲的视线:“从前的沈书华,早在那次绝食时候就死掉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决绝,二爷与书才都不禁为之一顿,眼色变得更加复杂。
“那一次醒来,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二哥与父亲的保护,都是有限的。这个世界太大,终有一天,我会遇到连你们也无法伸手援助的地步,到那个时候,我有该如何自处?”书华如往常般挺直了腰板,只是那双看似柔弱的眼睛里,多了些从前未曾见到过的光彩,“母亲去得早,我却一直以此为借口让自己缩在你们的羽翼下生活,可是自从那次从鬼门关前绕过一圈,我知道人总是要长大的。不仅仅是二哥和父亲,我还让母亲也看到,我并不是真的那么没有出息,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丫头,我可以很好地照顾自己。我想要努力变坚强,想让你们不用再为我操心!”
良久,二爷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可你知不知道,此事闹大了,最不利的人就是你,”二爷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的小女儿,她的眼睛里,藏着一些看不透的坚定神色,“那是你的闺房,无论从里面偷出去的东西是真是假,只要这家里有任何一个人心思不正,你的名声就完了。”
想到父亲方才交代王麻子的话,书华知他那都是为自己着想,心中亦是一暖,声音哽咽:“女儿下次不敢了……”
“我清楚你三叔与三婶的脾性,平日爱贪便宜,凡事锱铢必较,你如今对他们下了绊子,他们日后定会想着法儿地寻你的错。”
脑中闪过三叔往自己时候那一丝逼人的寒意,还有李氏躺在雪里流血的样子,书华忽然觉得这雪下得大了,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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