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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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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仞雨沉吟道:“但我怕马儿们捱不过沙漠之苦,沙漠的毒热会飞快把牠们体内的水气抽干,难以着力而火热的沙子也令牠们吃不消。”

龙鹰扫视位于天际极限的库姆塔格沙漠,道:“这些山脉的尽头在哪里?”

万仞雨道:“没有尽头,接着祁连山的是阿尔金山,跟着便是昆仑山,吐蕃正是处于这些连绵大山脉后的高原。”

龙鹰颓然道:“我的娘!早知问清楚横空牧野,到吐蕃去怎么走。”

风过庭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冒险穿过沙漠,找寻进入青海的山道,怎都好过朝塔克拉玛干的方向闯。”

仰望在天空高处盘旋的神鹰,有感而发道:“可以变成牠就好了。”

万仞雨苦笑道:“若是上战场,我们正犯了兵家大忌,就是士气消沉,斗志尽失。”

风过庭道:“当你想到或许不管如何努力最后仍是徒劳无功,就很难提得起拼劲来。”

龙鹰心底同意,事实上他因横空牧野和美修娜芙的生死未卜给折磨得很惨。若照常理推论,横空牧野是吐蕃第一高手,如敌人发动,肯定以他为目标,首当其冲下,确是有凶无吉。

龙鹰沉声道:“他们该尚未死,否则好该来向我托梦。”

万仞雨道:“给你说得我毛骨耸然。”

风过庭道:“我相信这类灵应。”

又道:“在起程前那晚,我尽人事四出打听由北面到吐蕃之路,虽没有人能提供确切的路线,却收集到不少我们和吐蕃人交手的数据,可供我们推敲参考。”

又道:“大部分战争都在青海湖或川蜀发生,不过其中一仗,是由吐蕃大将葛尔钦陵率领四十万吐蕃战士,攻占安西四镇,我朝被逼将安西都护府迁至西州。这对我们有甚么启发呢?”

安西都护府,正是设于龟兹。

龙鹰精神大振道:“再说详细点。”

风过庭道:“钦陵当时驻扎在被亡国不久吐谷浑的土地上,而我朝则以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领军五万反击吐蕃军,经鄯州至青海湖南之大非川,最后被钦陵击败。”

龙鹰拍腿道:“不用猜哩,穿过库姆塔格沙漠,肯定有路通往青海,由青海到吐蕃去,容易多了。”

风过庭问万仞雨道:“你原本往吐蕃的路是怎么走的?”

万仞雨道:“我最先只想着如何到龟兹去。找到荒原舞这个对西域了如指掌的家伙,一切好办事。幸好我确对出西域的路线下过一番功夫,只要抵达塔克拉玛干南面的于阗国,那亦是该区域最大的绿洲,便可寻得穿越昆仑山的捷道,通往吐蕃。唉!没人指点是不行的,我们先往蒲昌海去,找到在当地放牧的住民,问个清楚明白。在没有指标的沙漠里,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们三个或许能活命,但马儿肯定没法随我们离开。”

风过庭道:“不怕暴露行藏吗?”

万仞雨叹道:“再没有别的选择,怎也要冒这个险。”

龙鹰道:“就这么办。”

太阳下山后,三人拔营出发。

沙漠的淡蓝色调,代替了刺眼的白光,气温骤降,还不时刮着刺骨的寒风。沿途的地形不断变化,大部分是布满砾石的旷野,间见突兀起伏的山岩、乌黑的石块,又或像饱满酥胸般的大沙丘。

风过庭道:“当年文成公主入藏,经过哪些地区呢?”

万仞雨苦笑道:“确是个好问题。只恨我当时集中问有关安西四镇的事,忽略了其他。”

风过庭欣然道:“我倒有点记忆,亦是从西都出发,在大漠旁渡过黄河,进入青海,再经古鄯、乐都、西宁,登日月山,还要走大段路,翻过巴颜喀拉山,最后越过唐古拉山,抵达吐蕃人的高原。”

龙鹰哑然笑道:“很可能我们已避过大江联和秘人的拦途截杀,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因获知吐蕃的国变,迫不及待的循文成公主的旧路,赶往吐蕃去,所以那天和小弟说话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岂知我们那时将心神全放在应付法明的偷袭上,直至在长安最后的一夜,才收到吐蕃宫廷政变的消息。现在则变成迷途的胡涂虫。”

万仞雨道:“在这种地域,运气比甚么都更重要。”

谈笑声中,三人继续行程。

忽然间,昨天的颓唐失意,一扫而空。

龙鹰又想起一件事,就是武曌是否晓得吐蕃的政变?照道理发生这么大的事,宗楚客又或武攸宜必立即飞报武曌,让她定夺。武攸宜见自己时只字不提,是合理的,因为他并不晓得自己会到吐蕃去。可是若武曌隐瞒此事,便是害他。细想又觉没有道理,更有可能是负责外事的武承嗣故意压着这个重要的消息,待他离开长安后,才报上武曌,那武曌想通知他们亦办不到。

不过武承嗣此举反帮了他们一把,令他们避过敌人的算计。(未完待续请搜索千千小说,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绿洲风情上

到天亮时,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此时砾石地变成滚滚黄沙,不论往哪个方向看都是那般模样,没有路也没有任何标示,唯一标示是不久前经过的一堆被风化了的骆驼骸骨,牠的脖子扭曲,似在说明离世前的挣扎。太阳从令人赏心悦目的曙色,变成火热的白光,沙子灼热起来,除雪儿外,其他马儿都受不了,众人忙结营休息,又架起篷帐,让马儿们躲在帐荫内休息乘凉。

龙鹰以魔气逐一抚慰马儿,风过庭和万仞雨伺候牠们抹身、喝水和喂饲带来的草料。

万仞雨道:“现在我明白为何在这里,人人骑骆驼而不骑马了。沙子会灼伤牠们的蹄子,必须为牠们做点手脚才成。”

龙鹰信心十足的道:“我的内气可使牠们大增抗热的能力,马体的水分也不会轻易外泄,不过当然比不上可在体内储水的骆驼。”

风过庭怜惜地道:“该快到蒲昌海,牠们可以在水草丰茂的绿洲好好休息快活。”

风声骤响,神鹰从天而降,风过庭移往帐外,伸手臂让牠降在腕臂处,叹道:“牠也要喝水进食了。”

接着的十五天,他们仍是昼伏夜出的赶路,景色再没有丝毫变化,只有时间变得缓慢,每个景象都像刚才景象的重复,不但似没有移动过,时间还似停止流动,死一般的静寂。

三人失去了说话的心情。

快天亮时,风过庭“咦”的一声,往天空瞧去。

两人学他举头望往淡蓝色的夜空,神鹰正朝前疾飞,迅即变成个小黑点。

万仞雨大喜道:“肯定发现了有水草的绿洲。”

熟知神鹰性情的风过庭应道:“肯定是这样,我们不要停下来。”

只有在这干旱的区域捱足十多天者。方明白他们希望在前方的心情。

今次他们学乖了,逐一为马儿包扎马蹄,然后继续行程。

眼前的景色又出现变化,一个个深黄色的沙丘,四面八方的延展,马蹄陷进沙子里去,跑快点也不成。沙粒在炎阳下闪烁刺眼,布满水样的波纹,间中从沙中冒出沙柳。不由令人敬佩它们的顽强,竟可在这全无生机的可怕地域生长,点缀无有尽头的沙海。

万仞雨以识途老马的身份道:“这是盛宴前的小食,我们到了塔克拉玛干的边缘区。”

风过庭道:“你认得路吗?是否快到蒲昌海哩!”

万仞雨道:“走过多少次仍没法认路,因为塔克拉玛干是会流动的沙海。在帐内睡醒后走出来,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河道更会忽然断流,整条河消失了,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龙鹰笑道:“绿洲该比较靠得住,小弟有感应哩!”

风过庭喃喃道:“希望蒲昌海不会忽然消失,在下现在最想的是亲吻它绿草如茵的土地。”

万仞雨指着前方道:“看!”

两人随他用足眼力看去,地平在线出现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绿点。在烈光下如真如幻。于这干旱的世界里,一点绿色可变得如此使人心碎地珍贵。

一阵风刮起漫天黄沙,扑面打来,已干涩的眼耳口鼻更是难受。幸好从那点绿色联想到河流和青草,心中燃起的希望,盖过了所有因沙而来的折磨。

三人催马疾行,绿色的点化为一条嵌在地平上的线。从未有这么的一刻,草树可令他们感到从心内涌出来的狂喜。

整个时辰后。当太阳越过中天,绿线终变成一片树林,笔直的穿天杨、茂盛的榆槐树,紧挨在一块儿,枝叶在风中飒飒响着,湿润的感觉随风送至。

马儿兴奋起来,不用催促的放蹄奔去,松软的沙粒变成坚实的土地,前方青翠葱茏,连风也变得清凉舒爽。

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塔里木盆地的中心,东抵蒲昌海,西临喀什绿洲,南接昆仑山脉,北濒塔里木河,是最大和最可怕的沙漠。塔克拉玛干,正是“进去出不来的地方”。

“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之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故有“死亡之海”的称谓。

沙漠腹地中横亘神山,延伸百多里,东端直抵和阗河岸,砂岩长期风化,形成一列形状奇特、仿似天然神物般的岩像。

与之成强烈对比的,就是环绕塔克拉玛干的众多河流、绿洲和国家。

河有叶尔羌河、塔里木河、和阗河和且末河。其中和阗河能穿越沙漠腹地,在夏天的雨水季节,偶然能将水流注入沙漠北疆的塔里木河,其他时间则处于断流状态。

因河道而形成了大小绿洲,最大的绿洲为于阗所处草原区,但最得天独厚的绿洲,却是蒲昌海了。

蒲昌海是广袤盆地的最低点,从南方昆仑山脉冲奔而下形成的一众水系,水流最后都是汇进蒲昌海去,形成周广四百里的大湖,战国时称为“沏泽”,“其水居停,冬夏不增减”。

蒲昌海也是古楼兰国国址所在,后在汉代时亡国,湮灭消失,不遗余痕。

蒲昌海便是“多水汇入之湖”的意思。

三人立在一道寛若两丈的河道东岸,呆看着眼前令人难以相信的美景,尤其在十多天荒漠的旅程后。

葱绿的草原展现眼前。

羊群像一团团白云般飘浮在嫩绿的海洋里,草浪随风起伏,清香随风而来。脚下的河水潺潺流动,奏鸣出大自然的仙乐,更远处疏疏落落搭起毡房,袅袅炊烟在落日的余晖下升腾消散。间中传来羊咩牛鸣之声,在草原上的广阔空间飘荡。蒲昌海大草原美得清丽脱俗,娇媚迷人,教人醉倒。

三人一时看得痴了。

马儿们被解下鞍子和负载,正忘情在河里贪欢玩乐。

对岸左方长着一排胡杨树,在夕照下泛着金黄的色光,虽然粗壮的树身似是干枯龟裂而扭曲,可是枝叶却不规则的从想不到处生长延展,从枯死里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不屈从于沙漠的恶劣环境,教人感到胡杨历尽沧桑的奇异生命。

万仞雨看着对岸的胡杨树,赞叹道:“地人对胡杨树有‘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腐’的推崇之语,或许夸大了少许,却该离实况不太远。”

风过庭道:“在这人间仙界般的地方,住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万仞雨道:“难怪少帅他们最后选择远游域外,原来美景是永无穷尽的。”

龙鹰道:“我们给牧民发现了。”

两人循他目光瞧去,数骑从远处朝他们奔来。

五骑呼啸而至,片刻抵达河岸,勒马停定,隔河打量他们。对方一式牧民打扮,腰佩马刀,年纪最大的亦不过三十,最年轻的一个顶多得十二、三岁,稚气未除,却比其他成年人神气。

年纪最大的牧民,忽然举起两掌,掌心遥向他们,喊了句他们听不懂的土语。

万仞雨低声向两人道:“他在祝愿我们平安,是陌生人见面的开场白。”接着也举起两手,重复对方说的话。

接着对方垂下左手,右手按胸说了另一句话。

万仞雨指指东方,回应另一句话。

五人由大至少,同时露出轻蔑的神色,还发出嘲弄的笑声。

风过庭道:“你说了甚么?”

万仞雨一脸疑惑的道:“他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他是从大唐国来,不知有何好笑?”

年长的牧民又隔河喊了一串的话。

万仞雨叹道:“这几句我全听不懂。上次来有向导带路。”

龙鹰忙以突厥语道:“你们有人懂突厥话吗?”

教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五人忽然敛起笑容,目射敌意,最年轻的小伙子更把手按到刀把去。

年长者以生硬的突厥话应道:“你们是突厥人的朋友吗?”

这句话三个人都听得懂。

龙鹰知机的道:“我们不但不是他们的朋友,还是他们的敌人。”

五个牧民容色稍缓,年长者道:“那你们是谁的朋友?”

龙鹰心忖塞外的游牧民族,自有一套他们的规矩和生活方式。年长的牧民该是五人中最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只由他说话,其他人不会插嘴。而遇上陌生人,则有一套互致问候的方法,说话的内容也沿袭着某种固定的模式,以之区分朋友或是敌人,以问话得到判断对方的机会。

龙鹰更晓得一个说话上的失误,极可能是拔刀子的局面。忙道:“我们是你们的朋友。”见对方没有丝毫欢容,连忙加一句道:“也是吐蕃人的朋友。”

这里地近吐蕃,当与这些游牧民族较为亲近,理该与吐蕃人有点关系,所以亮出吐蕃的招牌,碰碰运气。

风过庭也以吐蕃语道:“我们带了丝绸来送给你们。”

年长牧民仍是神情肃穆,突改以比突厥语流畅得多的吐蕃话道:“你们的吐蕃朋友是谁?”

龙鹰硬着头皮以吐蕃语道:“是吐蕃的横空牧野。”

五人齐现惊异之色,但却敌意大减,使三人知道碰对了。

年长者再右手按胸,道:“我叫巴达。”接着逐一说出其他四人名字,每当他叫出名字,被介绍者都以右手按胸,神态变得非常神气,显是以自己的名字为荣。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绿洲风情下

龙鹰三人亦以他们的方式,介绍自己。(百度搜文學馆)

互相报上名字后,气氛大有改善。

巴达道:“你们可否以天做证,没有说谎?”

龙鹰仰望天上飘过的一朵白云,指天道:“我龙鹰不但是横空牧野的朋友,还是他的兄弟,如有说谎,上天会惩罚我。”

五人同时动容。

巴达一声呼唤,五人催骑下河,涉水而来。三人往后退开,腾出空间让他们登岸。

他们一边渡河,一边朝雪儿等打量,还交头接耳的说话。

巴达首先登岸,敏捷的跃下马来,往龙鹰走去。

龙鹰正不知他想干甚么时,他已一把抱着龙鹰,道:“横空牧野的朋友,也是我们呼伦族的朋友。”接着又与万仞雨和风过庭拥抱。其他四人也来与他们进行拥抱礼,绝非虚应故事,而是充满热情,气氛转趋融洽。

众人在河岸围地而坐,等到万仞雨取来其中一匹丝绸送给他们,果如万仞雨所料,巴达等露出喜悦神色,把丝绸传来看,爱不忍释。

万仞雨以吐蕃语乘机问道:“刚才我们说是从大唐国来,诸位因何发笑?”

太阳已没入地平线,仍在西边辉射扇状的异彩,大草原又是另一番妩媚之态。

巴达毫不隐瞒的直言道:“现在那是个被女人管治的地方,男人怎可被女人管治?”

三人乏言以对。

龙鹰岔开道:“为何我说是横空牧野的朋友,你们这么容易便相信?”

巴达外的其他四人该听得懂吐蕃语,只是不敢抢话来说,露出注意的神情。

巴达道:“因为我们晓得牧野王子的确与汉人成为朋友,至于是谁告诉我们,且恕我暂时不可以说出来。更重要的是朋友你刚才向天立誓。神色诚挚坦率,眼珠没有转动。”

龙鹰三人交换个眼色,均感巴达话里有话,另有内情。当然不敢逼问。

风过庭道:“我们想到吐蕃去,巴达你晓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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