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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羽傀儡之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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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原少将转开了眼睛:“自然知道。”

“呵……这个伤口一直无法愈合,令人连睡一觉都无法安稳。”慕容隽低声冷笑起来,摇了摇头,看着掌心那个长久不愈合的伤口,“我想,巫咸大人是对我不放心,非要等登顶白塔那一天才解开我的血咒吧?到那个时候,狡兔死,走狗烹,谁知道?”

“城主言过了,”牧原少将正色,“帝国定然信守承诺。”

“既然如此,为何如今还未到兔死狗烹的时候,却已经对隽起了疑心?难道将军要在此处就要取走隽的人头吗?”慕容隽笑了一声,低着头将右手上那个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而且,你知道我和元老院商议过,要把这十万大军带往何处?”

牧原少将摇头:“这个在下倒是不知,请城主指教。”

——是的,浩浩十万之数的大军,调动起来绝非易事。一旦有风吹草动,很容易被周围大漠上的部落得知,从而被伽蓝帝都察觉他们已经登陆的秘密。但如果留驻原地,就算侥幸不暴露,但空桑帝都发现狷之原出现异样,第一时间也会调动这支最近的军队,到时候就算慕容隽控制了袁梓,其他将领也会按捺不住,难免起了哗变。

——以慕容隽一人之力,不能独挡十万大军,又要怎样才能阻断这支军队,让它彻底失去战斗力、不为空桑人所用呢?

“你如果知道,就不会有这种疑虑了。”慕容隽抬头看了一眼夜空,“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巫咸大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杀我的——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等着我去完成。我要以一人之力,消灭这十万的大军!”

牧原少将默然,气势已慢慢松懈。

“我会竭尽全力把这支军队‘处理’掉,不让他们对沧流造成任何威胁。”慕容隽低声道,摇头,看着手上溃烂的伤口,“元老院会派‘灰袍者’辅助我。”

“灰袍者……”牧原少将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再问下去。

沧流等级森严,甲胄分明。穿甲为战士,披袍者为术士——而所有术士中,等级最高的元老院穿黑袍,次一级的,便是灰袍了。

这样的灰袍术士,在沧流帝国中仅有十八人,每一个都是作为下一任元老院元老人选进行培养,个个具有高超的力量——这次作战沧流已经倾尽全力,看来除了陆地战术进攻之外,还出动了许多其他秘密人马。

“原来如此。”牧原少将点了点头,心下疑虑解除,语气忽然变得非常客气,“城主为沧流殚精竭虑,元老院定不会让你白白忍受这样的痛苦。”

是的,如果元老院已经将灰袍术士都拨给了慕容隽调派,那么巫咸大人对其的信任和重用已经不用置疑,他又何必在这里步步提防?

“少将,今天子夜,九百年来最大的一场仗就要开始了!”慕容隽正色道,“之前我和你们联手铲除白墨宸,是因为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如今我和你们也有一致的利益,就是击溃空桑人的王朝——要知道我们就算原本是殊途,终究也会同归。”

牧原少将点头:“城主说的是。”

“在这个云荒,我已经背叛了那么多东西,没有回头路了。”慕容隽微微苦笑,将手重新抬起,晃了一下,“更何况,这个血咒是跗骨之蛆啊……无论我去到哪里,远在空明岛的元老院都可以反手取走我的性命。”

牧原少将沉吟了一下,不再反驳——空桑军队内部复杂,派系林立,若无极其熟悉内情的人根本无法驾驭庞大的军队,而慕容隽和带兵的袁梓多年相交,对其了如指掌。此刻他的确是最好的人选,除了这个中州人,眼下也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他终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开口道:“城主孤身一人陷入十万大军,未免太过凶险,不知道是否需要我留下一些人马作为后援?”

“在下现在的确非常需要人手,也明白少将不愿在下孤身范险的苦心,”慕容隽叹了口气,知道这个提议多半也有盯梢提防之意,“只可惜沧流冰族容貌迥异空桑人,在下一个人藏在大军之中尚可,若留一大帮冰族在内,只怕反而会更加危险。”

“……”这个理由无法反驳,牧原少将沉默了下来。

“而且,在下身边也并非空无一人,”慕容隽微笑,那个笑容显得令人捉摸不透,“除了被傀儡虫控制的袁梓将军之外,我还有些昔年的旧部可以辅助,请少将不必过于担心。”

“那好,那就请城主担一下风险,配合我们立即行动吧!”最终,他还是抱拳行礼。

“好!那隽就立刻动身筹措去了。”慕容隽对着身侧的袁梓点了点头,“走吧。”

新成为傀儡的人顺从地站起,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替我向狷之原的巫咸大人问好,这一盘天下的大棋,一定要顺风顺水,手到擒来!”冷月下,慕容隽拱手辞别,“来日,当相会于白塔之上!”

“城主也保重!”牧原少将回身抱拳,蓝灰色的冷酷眼眸里也露出了一丝缓和的表情。

当冰族人离开后,冷月下,空寂之山上的大营俯视着整个云荒,夜深千帐灯。只有风沙里传来如缕不觉的声音,宛如呼唤,宛如哭泣,仿佛千百年来不曾断绝。

慕容隽独自站在月光下,不做声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微微的冷汗湿透衣衫。

是的,刚才那一刻,他看到了牧原少将指间的幽幽蓝光——那是沧流帝国的“掌中剑”,极其精巧的暗杀工具,能在一尺不到的贴身之处猝然发色,速度极快,一旦发出几乎能穿透一寸厚的铁板,专门用来贴身刺杀。

刚才,这个沧流军人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幸亏自己及时地打消了他的疑心——生死已经是一线之差,短短的说话之间,自己不知道已经在鬼门关上打了几个来回。

他站在空寂大营的城头上,远眺夜空下的伽蓝帝都。

星空之下,只有白塔通天彻地,如同一道光柱从云端落在镜湖中心。

“堇然,你看,总有一天,我要让中州人挺直腰板,在云荒的天空下自由自在的生活!”风里带来了那个清韧明亮的声音,如此熟悉,如此遥远——那是多少年前的那个自己,指着伽蓝白塔,对身侧少女许下的诺言?

然而一转眼,却已是今日——世事翻云覆雨,一人之力是如此渺小。到头来,他连身侧那个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

站在沙风呼啸的空寂大营里,慕容隽低下头,将手心里的绑带一层层地解开,看着那个经久不愈的伤口,仿佛握着的是自己破损的心。

——这原本是冰族元老院为了胁迫自己而下的血咒,六合八荒无人能解开。然而,那个卡洛蒙家的小丫头琉璃,居然用那种神奇的绿色药水轻易地治好了它。

为了赢得和继续保持冰族对自己的信任,他隐瞒了这件事,用毒药反复地涂抹伤口,让肌肤继续保持着溃烂的状态。可是,和疼痛一并存在的,还有其他的东西——就如他内心的伤口,永远不会痊愈。每一次的思念都是一刀,将心划得鲜血淋漓。

其实,在如今的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再为自己而牵挂了吧?

“你如果死了,我会很伤心的啊。”

他想起那个小丫头在那个霜冷的清晨对自己说过的话——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如此干净的光芒,至今一想起来依旧让人温暖。

“琉璃……”他低声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在黑暗中看向大地。

很久不见了,你此刻又在这大地的何处呢?你说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南迦密林去参加祭典,如今又怎样了?只希望在这个云荒没有从战乱里平静下来之前,你都不要再从密林里回来了……这个大地,即将卷入腥风血雨。

你,甚至无法想象我接下来做的事情会是多么的可怕。

“让大军开拔,天亮后分六拨,上空寂之山!”他转过头,对一边被傀儡虫控制的袁梓将军道,“每两个时辰一拨,直至天黑。”

“是。”傀儡木然听命。

————————————————————

当下界云荒风起云涌、瞬息万变时,云浮城却依旧在九天上孤独地随风飘游。空荡荡的城市里,一个少女孤独地趴在王座上,凝望着下界,看得出神。

一片黑沉沉……什么都看不见。

既看不见镜湖,也看不见白塔,甚至连大陆的轮廓都看不见,就像眼前被一道无边无际的黑色大幕给遮了起来一样——琉璃疲倦地叹了口气,重新聚拢了翅膀,把身体靠在软绵绵的羽毛里准备睡去。

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片大地上,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呢?在密林里见到的那些可怕的孩子,应该是来自于西海上的冰族,那么说来,那个流浪在西海上的民族一直进行着秘密的活动,灭亡了守护空桑的隐族之后,此刻说不定已经和空桑开战了。

那些冰族人拥有那样可怕的杀人机械,还有那样可怕的孩童杀手,云荒上的空桑人会是他们的对手么?还有他们信奉的那个破军……那个传说中九百年后当醒来的魔君,是否真的会如期苏醒?当他苏醒的时候,这个云荒将会怎样?

龙……龙又将会怎样?

一想到这里,琉璃再也睡不着,霍地站起身来,走上了高台,点亮了明灯,长久地凝望着下方,心绪如潮——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万古之前少城主离湮不顾一切也要离开兄长、重新去往下界的心情。

原来,翼族虽然有着羽翼,但心却还是诞生在大地上的啊。

琉璃心里复杂地转过了无数念头,抬起手,轻轻抚了一下鬓边的花朵。

那是一朵白色的花,玲珑剔透,在指尖下散发出微微的寒气,仿佛是来自于冰雪之国的花朵——那是海誓花,来自于遥远的从极冰渊,百年不败,晶莹如冰雪。这,也是那个鲛人留给自己的唯一纪念。

有谁知,分飞后,碧海青天夜夜心?

忽然间眼角有什么一掠而过。定睛看去,下方的黑夜里,居然出现了一道炫目的光!那道光是金色的,从西方射出,瞬间扩散,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华丽的符号,如箭一样朝着四方射出,然后转瞬消失。

“这是……”琉璃忽然失声,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刚才那一道稍纵即逝的光里,她看到了逐渐停止了转动的命轮,也看到了那个蛰伏的庞然大物。那道光发出的地方,正是狷之原上的迦楼罗金翅鸟!

她曾经和溯光在那里第一次相遇,自然也知道里面沉睡着的是什么样的东西。琉璃定定凝视着那个逐渐停止转动的命轮,直到视线又陷入一片黑暗。

琉璃心中止不住地惊骇:那些冰族人,难道已经冲破了命轮组织在迦楼罗上设下的封印?他们难道已经唤醒了破军?那么,龙……你现在又怎么样了呢?以你的力量,能挡住西海上来的汹涌军队吗?

然而,当她凝视着漆黑一片的下界遐想时,忽然又有光出现——这一次是三团白色的光芒,柔和宁静,在离迦楼罗金翅鸟不远的位置上飘忽闪过,仿佛一朵祥云。

“啊?”这回琉璃忍不住失声低呼。

天啊……这,分明是刚归于下界的少城主离湮的三魂!她去了下界,直奔迦楼罗而去!悠悠生死别经年,三魂飘荡入梦来。难道,她是真的回去寻找前世被自己封印的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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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地宫血祭

天色微亮的时候,金柝声响彻了整个空寂大营。

虎帐里传出急令,让所有战士在用过早膳后迅速在演武场上集合,以五千人为一队列成阵,由校尉带领前往统帅帐下听令。

“一大早的干嘛呢?难不成帝都又有什么旨意?”

“难说,最近刚换了新帝——新官上任都要放三把火嘛。”

两名士兵一边喝着粥,一边压低了声音嘀咕。其中一个足足有九尺高,魁梧如铁塔,另一个却白净瘦弱,仿佛一个笔墨为生的书生,却被充军边塞。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令人侧目。

“老浦,你丫的可别乱说。”铁塔呵呵笑了起来,不以为然,“袁梓将军肯定不是那种阿谀奉承、对帝都闻风拍马的人!”

“那倒是,不然我们这支队伍也不会被派来驻防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一驻五六年。”老浦抓起馒头啃了一口,不满,“如果不是怕当了逃兵会被抓去坐牢,真想早点回九疑郡去——这破山上阴森森的,每到半夜还有鬼哭,谁受得了啊?”

“有鬼哭?”铁塔露出诧异的表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见过?”

“你天天睡得死猪一样,怎么听得见?”老浦嘀咕,脸色有些苍白,“我也是倒霉,被这种声音吵得天天睡不好,再下去就得发疯了。什么鬼地方!”

“好了好了,在这儿总比去西海上打冰夷强多了。如果不是我,你小子差点在那儿送了命,记得不?”铁塔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对方的衣领里还隐约可见一条巨大的伤疤,“我们都在这儿戍边了五年多,还有三个月就出头了!忍忍吧,到时候就可以随着军队调回去驻防东泽一带了。”

“东泽……”老浦眼里露出神往的表情,“如果能去我老家九疑郡驻防就好了……我都已经快七年没看到家里人了,也不知道父母还好不?”

“哎,很快就能回去了!”铁塔安慰着同伴,一人喝了口粥,“等服满了八年的年限,再发一笔饷,回家就可以做点小生意,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咦,今天这粥倒不错!居然还带了甜味?你快尝尝。”

老浦喝了一口,忽地呸了一声:“啥味道啊?太烂了!米臭了吗?”

“喂喂,说什么呢你?不喜欢就别喝!”铁塔把他面前的那一碗粥挪了过来,一口气自己喝完,咂了咂嘴,“你这个人,不仅耳朵有问题,看来舌头也有毛病!——大家都觉得好的,偏偏你觉得不行。”

然而老浦却没接他的话题,蹙眉似在考虑着什么,忽然道:“别做梦了……你没听说当今元帅换了人么?我们未必回得去。”

铁塔愕然:“白帅辞官,我知道啊!这又怎么了?帝都那些都是天上飘的事儿,谁登机谁换人,和我们这些小兵小卒有啥关系?”

老浦对头脑简单的同伴嗤之以鼻:“嘿,关系可大了!——你不知道袁梓将军是白帅嫡系?白帅如今一走,将军在朝廷里就没靠山了,天知道以后会怎样。说不定我们会长年留守这儿,再也调不回去了!”

喝粥的铁塔差点呛住:“不会吧?兄弟,你可别吓我!”

老浦哼了一声:“谁吓你了?你看,今天袁梓将军忽然有动作,说不定就是帝都的事儿——嘿,快喝吧!多吃几个馒头,等下不知道要折腾到啥时候呢!”

不到片刻,两名士兵便迅速地将面前的粮食一扫而空,嘀嘀咕咕地整理着衣甲,抓起武器融入了队伍,如同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庞大的军队里忽然多出了几十个陌生的面孔,凝视着这一切。那些人沉默寡言,看似毫无关联地分布在各处,相互不说话,只是用眼神遥遥传达着什么。在军队用完了早膳之后,他们迅速地从四处离开,消失在了视野里。

鼓声响起,肃穆庄严,宣告着全军集中。

袁梓将军治军严格,这一支十万人的队伍在空寂之山驻防,每日操练训导,丝毫不曾懈怠。如今接到虎帐发出的指令,顿时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不到一刻钟,各队便已经集结完毕,分成五千人一队地前去领命。

虎帐内端坐着空寂大营的统帅袁梓,甲胄鲜明,面容肃穆,只是一双眼里微带血丝,似是夜里不曾睡好。自副将裨将校尉以下的人分列下首,却离得远远的。

袁梓将军今日一升帐就自称昨夜身体不适,屏退了左右侍奉的人。

“昨日接到帝都旨意,女帝登基后,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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