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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授的权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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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教廷称为‘叛国者’,但其实我深爱自己的祖国,我只是反对教廷及其统治而已,”缪伦问我,“想听听我为什么会成为‘叛国者’的原因吗?”
我点点头。
缪伦又重新微微一笑,但笑容多少有点苦涩:“我的父亲就是一名‘叛国者’,他被教廷没收了领地,被追杀,我和母亲被作为贱民,押送到哈维尔的旧城区,在那里度过了苦难的童年——那年我才七岁,而母亲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因为过度劳累而去世了。当时我恨自己的父亲,是他,使我和母亲离开锦衣玉食的生活,整天在垃圾堆中睡卧、挣扎。你去过旧城区吗?了解那里贱民和奴隶的生活状况吗?”
我点点头。缪伦继续讲下去:“十六岁的时候,父亲把我从旧城区接走,送到盖亚首都赫尔墨的魔法师公会学习,不久,我转职为魔法剑士。因为那是为金·斯沃第一王子而复兴的古老职业,成为魔法剑士的话,可以得到王子的照顾,可以相对降低学费……”
他一边说,一边不住饮酒:“父亲,在我十九岁的时候,终于被教廷派出的杀手刺死了,听说他的尸体被剥皮后填以稻草,悬挂在哈维尔城门口示众。那时候,我已经不再恨他了,因为我读了很多书,是在盖亚这种神权统治薄弱的国家读的书。我逐渐了解到父亲所反对的是什么,所追求的又是什么,了解他为什么要放弃贵族的优裕生活,甘心成为一名‘叛国者’。因此,当父亲旧日的同伴找到我,要我继承父亲遗志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缪伦敲敲桌子,又要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知道,现在统治托利斯坦的第五王朝,皮亚提教派占绝对统治地位。一千多年前,卡尔卡斯一世创立了这个新的王朝,同时颁布《异端裁判法则》,完全禁止了除皮亚提等三个教派外的所有教派——据说在第四王朝末年,这些因为对神意的理解不同而产生的教派,大大小小要超过三十个。”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他的面孔涨得通红,声音也逐渐高亢了起来:“神创造人类的本意究竟是什么?只有不信仰神的、为恶的人才应该遭受神的惩罚,神可希望根据产业的多寡和出身的高低来将人类划分为不同阶级?我看到过不少豪门显贵,甚至是神职人员,表面上比谁都要虔诚,但背地里尽干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他们有资格享受农民和工匠的供养,吃百味珍馐,住高楼大厦吗?!我也认识许多贫苦的百姓,他们终年辛勤地劳作,他们从不忘怀神的恩情,可是却连妻子儿女都无法养活!”
我抬起右手掌,掌心向下,示意缪伦放低声音。他望望我,吐一口气,平静了下来:“我有时候想——神究竟在哪里?在遥不可及的天外,还是就在我们身边?神创造了人类,究竟有何用意,是为了自我完善,是为了与魔族斗争的使命,还是其实根本只是偶然的游戏之举?真理也许只有一个,可是,除了神以外谁又有资格说:‘我是唯一正确的’,从而把别人的观点都骂成异端?你要知道,‘异端裁判’这种东西,并非神所创造的,也不是从神学诞生之日就存在的……”
他涛涛不绝地连续发问,象冰雹般密集地砸在我的头顶上。很多问题,在潜意识中,我也曾经怀疑过,但从来没有象他这样清晰缜密地思考和整理过。或许缪伦也只不过能提出问题而已,而并不能回答。那又怎么样呢?他的思想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要深刻多了。
“有没有答案?”但我还是问道。
“有一部分,”他回答,“神在我们四周,这山、这水、这世界,都是神的一部分。神爱我们,但就象生物界传统的繁衍生殖一样,神是靠一种本能创造了人类和其它物种。神对各个种族甚至各种生物都一视同仁,因为我们都是他的子女。各种生物都是如此,更不用说人与人之间了。所谓的富贵贫贱,都是人本身所造成的,不是神的本意。就如兄长自恃身高力大,霸占了兄弟的饮食一样……”
我跟随着他的思路思索着,偶尔点一下头。
“如果家庭中的食物并不充分,兄长霸夺兄弟的食物,也仅仅是自私而已。可是你看看那些富人们,他们已经牛羊满圈、谷麦满仓了,却还要掠夺穷人的口边之食——还要假借神的名义!”
人是否应该生而平等呢?在这方面,我的固有理念,应该说是他和相近的,但是我前此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点着头,听他讲述下去。
“我不敢说我的理念就是真理,但真理是需要摸索和讨论的,”缪伦继续说道,“如果教廷认为我是错误的,而他们秉持着神的真意,可以反驳,可以探讨,而不应该将宣扬与其不同理念的书籍一律咒为异端,禁止甚至焚毁,不应该将宣扬与其不同理念的人,安上‘叛国者’的罪名,到处追杀。我已经无法在托利斯坦存身下去了,我的同伴一个个倒在我的面前,鲜血擦亮了我的眼睛,仅仅靠宣传是没有用的。我想去艾尔帕西亚,去多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甚至去雇佣一些战士……”
“你想向教廷宣战?”我皱皱眉头,“你想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吗?”
“不,”缪伦摇摇头,“只是,当你的敌人手握武器的时候,你手里如果没有武器,是无法平等地与其交谈的。三个月前,一个村庄的农民殴打了他们的教士——我承认打人是不对的,可是教廷竟然以暴乱罪派兵镇压,杀死了十二个人!究其原因,那位教士要求农民们在灾年也缴纳和丰年一样重的赋税,并说那是神的旨意!”
他苦笑一笑:“这个世界上,假借神的名义行使的罪恶太多了,我不想再看下去……”
那天晚上,我和缪伦谈到很晚。回到寄宿的房中,久久难以入眠,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进入梦乡。一直到侍者前来敲门,送来早餐。随早餐附来的还有一张纸条,是缪伦写给我的。
首先,他向我道别,他一早就上路前往艾尔帕西亚了。其次,他提醒我:“凭我的经验,我发现有人在跟踪你,朋友,希望你多加小心。”
我悚然一惊。有人跟踪我,为什么?我自问没有和谁结下过仇怨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我摩擦戒指,把努布放了出来:“帮我看着房间,如果有人擅自闯入……”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主人。”小家伙的兴致看起来很高。
离开旅馆,我去了海边。在法伦克城的东南方向,海边礁石上矗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说明当年海精灵们,就是从此处登陆的。我把手放在石碑上,探查它的历史——不过四五百年而已,怎么可能精确获知五千年以前的事情呢?
走下礁石,我突然在海滩上发现了一条船——船而靠在海边,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走过去,看到一位老人,正在船头晒他的鱼网。
“老人家,你竟敢下海捕鱼吗?”我微笑着问他。
老人似乎是吓了一跳,望着我的脸半天不说话。大概是我的微笑终于被他接受了,他相信我没有恶意,于是打个哈欠:“没办法,要吃饭啊……”
“海中风浪难测,而且据说有魔物出现……”
老人笑笑:“风浪吗?只要学会看天,风浪就可以避免啊。至于魔物——我打渔二十多年,还没有碰到过,奇奇怪怪的大鱼倒是有,捉到了也不敢拿到市场上去卖,只好自己煮汤吃。”
我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平静的海面,同样延续到不可知的远方,心底突然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老爷爷,你下海最远能航到多远呢?”
“年青的时候,有时候下海整整五六天才回来啊。现在年纪大了,不行了——告诉你,年青人,海上有一些很美丽的小岛呢,物产也丰富,我曾经想和家人一起搬过去住的。可是没有人愿意离开故土,去追求不可测的未来——一个人住过去也无趣啊……”
我在海边徘徊了很长时间,才回去法伦克城。
大海是神秘的,甚至是恐怖的。因为不测的风浪和有关魔族的传说,很少有人敢于进入海洋的深处。在目力所不可知的远方,究竟有些什么呢?有人说,大海的尽头是无尽深渊;有人说,那里有通天的壁障,而在壁障前面,是无数巨大的旋涡,阻挡探索者前进的道路;还有人说,大海直通魔族的世界……然而,全都是臆想,没有人可以拿出证据。
自从决定转职为召唤术师,我发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学术领域,甚至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我的好奇心比从前千百倍地膨胀了起来。魔法的秘密、世界的秘密、宇宙的秘密、神的秘密,一切疑问都牵引着我走向不可测的远方,就仿佛进入海洋的深处一般。有谁能够肯定,海洋深处没有美丽的海岛、淳朴的居民,没有直通神之圣殿的捷径呢?
我思索着,憧憬着,回到旅店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才进房间,我就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的气氛。这是努布催眠魔法的味道(直觉而已,天晓得魔法也有味道)。我走到写字台前,点亮油灯,然后摩擦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
“刷”的一声,抽屉从里面被推开了,那小家伙猛然蹿了出来,跳到我的肩膀上,一脸得意的望着我。
“办妥了,主人,那家伙在衣柜里。”
“衣柜?”我愣了一下,但立刻明白了努布的意思。我急忙走到衣柜旁,打开柜门——有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象个孩子一样蜷缩在里面,睡得正香,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嘴角边还挂着一缕口水……
“这是个杀手,他想要杀你啊,主人。”努布在我的肩膀上蹦蹦跳跳,象极了一只小猴子。
“你怎么敢肯定?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窃贼啊。”
“我知道,他是杀手,”似乎我的话伤了努布的自尊心,他撅起了嘴巴,“我碰过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确实是个杀手!”
我吃了一惊:“你能够探测别人的思想?”我突然想到,努布的催眠能力,本来就是影响他人的精神,那么,他会读心术应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巴伦·奥华辛的话突然在我心中再度响起:“永远不要轻视你的被召唤者,孩子。从来没有无用的召唤能力,全看召唤术师怎样运用而已。并且,说不定你的被召唤者还有更强的能力,是你所没有发现的,甚至他的生命或能力会进化,你事先也无从知道……”
小家伙眨着眼睛,疑惑地望着我:“探测别人的思想?”他突然从我的肩膀上跳下来,拉拉我的衣襟示意我蹲下,然后一只手摸着那个睡着了的家伙的额头,一只手抚上了我的额头——于是,一些奇怪的意念,突然挤入了我的脑海——
“早晨起床,我很完美地洗漱打扮了一番——我知道,整洁得体的外表,才能给人留下好的印象。走出门,街上每一个人都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您早,沃伦先生。’我也很得体地向他们脱帽致敬。很快就走到了伯龙登街,那所‘南部盖亚地理研究俱乐部’的门前。我敲了敲门,看门人从窗口看了一眼,就放我进去了。
“‘啊,沃伦先生,’杰塔一如往常地在桌前绘制地形图:‘是来阅读最新地理学报告的吗?’‘是的,有有关南方山脉的新报告吗?’
“杰塔点了点头:‘我以为你会下个月才过来——好吧,跟我来。’说着站起身,向里屋走去。我跟在他后面,经过两间堆满资料的房间,进入一道隐秘的暗门,里面是一间明亮而宽敞的大厅。‘我们新装修了,’杰塔骄傲地说,‘怎么样,很漂亮吧。哈哈,地下公会也并不一定要在地下。’……”
我精神一振,在这个名叫沃伦的人的记忆中,竟然存在有关地下公会的情报——
“‘好了,杰塔,’我不耐烦地问道,‘我没有这种闲情逸志,说吧,有什么任务没有?’‘有,当然有啊,’杰塔取钥匙打开立柜,取出来一个信封,‘目标是见习魔法师尤曼斯·卡贝尔——据说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元素魔法师的等级了。出价是两百枚金币,一百枚定金放在那里的桌子上,任务内容和魔法师的个人资料放在信封里了。怎么样,有兴趣吗?’‘好吧。’我点点头。虽然魔法师是最困难的目标,但是两百枚金币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我接过信封,并且装好了金币,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家中。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了装扮。现在,我的装束就象一个即将远行的旅人一样。
“‘又要出门去勘查吗?沃伦先生?’出门后,街上的行人依旧友好地和我打招呼。‘是啊,是啊。’我也不住向他们点头……”
努布讲得没有错,这家伙确实是一名杀手,并且他确实是从地下公会领得的任务,想来刺杀我。是谁交付地下公会这一委托任务的呢?谁和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闭上眼睛,继续“阅读”对方的思想——
“依据资料上的说明,目标现在应该在盖亚南方城市法伦多城中——虽然没有任何迹象他会在那里长期居留下来,但是先去那里打听一下,还是绝对是必要的。
“于是来到法伦克后,我首先找到了这里的魔法师公会。一个魔法师每到一地,一般都必然会先去当地的魔法师公会。
“‘卡贝尔先生吗?他来过,还在图书馆中查阅了许多有关于召唤术师的资料呢。他可真奇怪,一个魔法师为什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听到这样的情报,我的心中开始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又试着和地下公会联络一下,他们给我提供的情报更为诡奇,据说卡贝尔有转职成为召唤术师的意向,并且:‘你就在这里等吧,他应该还会回来法伦克的——原因?你不必要知道。’
“我的预感越来越坏了……转职这种行为,在大陆上是很少有人愿意做的。当一个人转职以后,他也许会丧失以前的能力,虽然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会逐渐拥有两种职业技能,但这种情况很少,就像古老相传的格言一样——‘追二兔者不得一兔’。
“因此,通常进行转职的家伙都注定了一辈子没有出息。奇怪的是,还是有某些人为了那渺不可及的特异的可能性,坚持这种危险的行为。要是卡贝尔也是这种人那就太好了!不过,万一他是那种具有特殊能力的特例怎么办呢……不,不,不,凡事不要太往坏处想,如果他真的是个笨蛋呢?那样的话我可以轻轻松松得到两百枚金币啊!
“好,我就暂时在法伦多住下来,等着他吧……”
看起来是个思维简单的家伙呢。真奇怪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杀手。下面一段记忆很混杂,而且很无趣,直到我再度来到法伦多,而沃伦也发现了我——
“那应该是‘叛国者’华史·缪伦,卡贝尔竟然和他如此亲密地交谈,也许这就是他会遭人忌恨,从而产生我所接受的暗杀任务的原因吧……不,我才不管,也不应该管是谁交付的这个任务,我只要完成任务,获得报酬就好了。
“趁着卡贝尔走出旅馆,我悄悄溜了进去,在房间中伏击他,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我从后面的窗户翻进了目标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一张写字台,一张床,还有一个靠在墙边的衣柜。
“藏在衣柜里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轻轻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并没有衣物——我藏进去,静静的等目标出现。
“过不多时,一阵突然睡意涌上心头。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竟然会犯困?还记得某次的任务是暗杀一个骑士,为了完成任务,我足足七天七夜没有睡觉。为什么这次竟然会……
“这种感觉奇怪地围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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