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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界之树-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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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是圣主?”
女巫师看向梅格。
梅格尴尬道:“是我的疏忽。”
他转向雷恩,道:“您的老师,库里耶·费德曼是永恒之塔的圣主,血色护卫队的掌控者。”
“所以,”女巫师神色冷漠地看着雷恩,声音如机械般毫无一丝生气,道,“您应该为成为圣主的学生而感到骄傲,雷恩阁下。”
第346章 血色圣城
雷恩张大嘴巴,脸上的意外表情却很快收敛了下去,他低声喃喃道:“难怪呢,原来老师是这样的身份。”
女巫师看着他,语速极快语调冷漠道:“我是艾丽娅,费德曼家族的仆人,既然您是费德曼巫师的唯一学生,那么你便是费德曼家族的继承人……”
“等等,”雷恩摆手打断了她,面对女巫师询问的眼神,他疑惑道,“我是老师的学生不假,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你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艾丽娅定定地看着他,那漠然的眼神让雷恩感到脊背生寒。
“不,你们的关系比可笑的血缘关系还要亲,您很快会明白。”艾丽娅说。
“我还是不明白。”雷恩摇头。
“您会明白的,”艾丽娅保持着那种语调,认真道,“您应该为此感到骄傲,雷恩阁下。”
血色护卫队的诸巫师们都冷淡地看着两人交谈,不苟言笑,神色僵硬,就像是一些木雕。
梅格和几名大地圣殿的巫师立在一旁,低垂着眼睑。
“具体的事情,回到永恒之塔内您会被告知。”面对雷恩那无休止的问题,艾丽娅说道。
眼见雷恩还要说话,她继续道:“包括圣主的过往,以及他的仇人。”
“好吧,”雷恩点头,“我答应过老师,一定会为他复仇!”
一众人进入那飞行舟船中。
直到舟船掠入高空,化作一个黑点的时候,梅格脸上的表情才松懈下来。
“都散了吧。”他叹了口气,犹自感到心悸。
“永恒之塔果然非凡,一个女仆长就有着九阶法则巫师的实力,更何况她可不是人呢。”梅格想着这些的同时,又想到了雷恩的结局,不由加重了叹息。
奈德丽神色迷离,怅然若失道:“原来他是永恒之塔的人,他的老师竟然是永恒之塔的圣主!”
一道冷笑声传来:“看起来你是在懊恼错过了这个男人呢。”
奈德丽悚然一惊,惊惶道:“不,查理长老。”
查理嘿然一笑,将手从奈德丽那精致的面孔上划过,道:“可惜了,那样一个不错的小家伙……”
“查理,注意你的言行,不要给圣殿带来灾祸。”本已经离开的梅格去而复返。他朝着奈德丽点了点头,早已吓懵了的女巫师匆忙离开。
查理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
“你不是人?”雷恩盯着艾丽娅,“看起来你的本体应该是个人偶,是谁创造的你?”
艾丽娅淡淡地看着他,等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您会知道的。”
“那么,我们要去哪里,永恒之塔吗?”雷恩又问,“永恒之塔真的是一座通天之塔?它和普通的巫师塔有什么区别?”
……
飞船在空中疾驰而过,雷恩一路上问着各种问题,如同好奇宝宝一般,他的心中却并不那么平静。
血色护卫队的恐怖他深知,一直以来做的这么多伪装,为的就是一步步靠拢。如今眼看着目的即将达成,却也到了最危险的境地,他怎会不紧张。
所幸“虚伪面具”不愧神器之名,而雷恩也通过努力完美的契合了它。
不多久,天空中的云朵就变成了绚丽的彩色。在那彩色云朵中,雷恩感到了浓郁的能量波动。这种能量很柔和,却带着一种怪异的属性,他根本无法操控。
“到了。”艾丽娅淡淡道。
雷恩这才发现,那载着自己飞行的巨大舟船已经停留在半空中。舟船裂开,如同张大嘴巴的鳄鱼,温和的风带着略微潮湿的空气钻入他鼻腔中,带着一种甜腥味。
在雷恩面前,是一个由彩虹构成的大桥。桥下有汹涌的流水,桥对岸则是一座浮空城。
即便是隔得很远,雷恩都能看到城内往来的人群以及魔兽。混在彩虹桥周边的云朵中,令那城池远看云烟袅袅,像极了传说中的天庭。
“这里是血色圣城,属于我们血色护卫队。”艾丽娅道。
雷恩点头,目中爆发出精芒。
艾丽娅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却并未有任何表示。护卫队的其他十二名巫师亦都是面不改色。雷恩能够理解,因为他们看起来和寻常巫师并无二致,但实际上只是一种很高明的人偶。
踩在彩虹桥上,雷恩能明显感觉到一股股温热的能量笼罩全身,暖洋洋的异常舒适。行至一半时,他的身形微微停滞了下,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现在就已经开始来了。”他心中暗语,眼底却是露出一丝殷红。
艾丽娅侧头看了眼雷恩,嘴角浮起隐晦的微笑。
跨过彩虹桥,便是一个拱形门,门上霞光涌动闪烁着巫术符文的光华。
在那拱形门前,林林总总立了近百个身穿红袍的巫师。在雷恩出现的时候,这些人便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他们神色各异,有好奇,有疑惑,也有艳羡,乃至于……嘲讽!
一番公式化的欢迎仪式后,艾丽娅以及那一行木偶巫师带着雷恩到了城中。
他们并未直接从街道上穿行,而是走入一个次元空间通道——雷恩能够看到周边的人,可以看到身体与行人重合,甚至能听到这些人的呼吸,可那些人对他丝毫不觉。
“这是单次元通道,您可以看见他们,甚至攻击他们,但是这些人根本无法发现您。”艾丽娅道。
“就像银龙那样?”乔雷恩好奇问。
艾丽娅颔首:“是。”
这让雷恩愈加好奇,却也对永恒之塔的强大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要知道,银龙的这种力量被称为禁忌力量,它们种族便是因此才遭到针对,可如今,永恒之塔显然掌握了这种力量。
不多久,雷恩便到了城中的府邸内。与其说是府邸,不如说是一座高塔。
它总共三十六层,表面被血色符文密布,充斥着一种让人心悸的力量。
“这是属于费德曼家族的血巫之塔,以后您便是这里的主人。”进入高塔中以后,艾丽娅变了许多,她脸上出现了温和的笑容,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机械与僵硬,反而尽显温柔,果真如同一个乖巧的女仆一般。
第347章 洗星池
永恒之塔位于巫师大陆的东部,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一片充满神秘色彩的传奇地域。只有永恒之塔势力范围内,成为法则巫师的强者才有资格进入其中。
在永恒之塔周边,星罗分布着三十六座主城,成为了它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
这三十六座主城,分别被永恒之塔的三十六个护卫队掌控,每一个城池中央都有一个巫师塔,是城池的核心,同时也是去往永恒之塔的唯一通道。
雷恩立在血巫之塔顶层,他的头顶是一片璀璨星空,与真实一般无二。最显眼的则是那轮血红色的半月,透露着妖异而邪魅的气息。
艾丽娅站在他旁侧,温柔地将一杯醇美的果酒送到雷恩唇边,轻声说道:“您看到的便是域外星空,这里才是最接近真理的地方之一。”
她的语气中带有一种蛊惑的意味:“永恒之塔,能赋予您真正的永恒,只要您踏出这一步,接受洗星池的洗礼,便能得到费德曼家族的完整传承,成为我们的圣主!”
雷恩将目光移开,望向中央的那个绚丽水池。
与其说是水池,不如说是法则能量凝结而成的能量之池。
它便是洗星池,艾丽娅口中所蕴含费德曼家族传承的东西。
“可是老师并没有说过这些啊。”雷恩显得有些犹豫。
艾丽娅微笑:“费德曼巫师只有您一个学生,所以这是您应得的,您应该感到理所应当,以及为此而骄傲。”
雷恩依旧没有行动。
艾丽娅循循善诱:“况且,您怎么不知道费德曼巫师没有这个想法呢?”
“怎么说?”雷恩问。
艾丽娅拿出雷恩之前交出的费德曼之书,径直将那书本扔进了洗星池中。
顿了下,她又将那吸血斗篷扔进其中。
雷恩瞪大眼睛注视,表面一副好奇的样子,心中实则紧张不已。他的伪装能否维持下去,就看接下来是否真的如塞丽娜所说的那般。
“费德曼之书与吸血斗篷都是费德曼家族的传承之物,里边留存有前任主人的意志,”艾丽娅看着雷恩,眼中带着莫名神色,说道,“您的老师一定会将最重要的遗嘱留在其中的。”
雷恩神色激动而好奇,心下则是愈加紧张。
如若塞丽娜所说的事情没有实现,那么一切会真的如艾丽娅所说的那般,自己这个冒牌货必然会被发现。毫无疑问,在血色护卫队的大本营,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只有死路一条!
“一定不要让人失望啊。”雷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轰!
洗星池中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那无字黑书与血色斗篷同时浮起,其后一个虚幻的人影幻化而出,身穿吸血斗篷,手捧费德曼之书,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雷恩。
这一刻,雷恩体内生出浓郁寒气,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紧张到了极致。
对面的人他并不陌生,在皎月女神塞丽娜那里,他早已得知,对方便是他口中的老师,上任血色护卫队的圣主,将吉鲁拉姆变成巫妖之体的罪魁祸首,库里耶?费德曼。
显而易见,这正是费德曼的残存意志。
他将目光从费德曼之书上移开,扫视一圈,先是朝着艾丽娅颔首:“艾丽娅,好久不见。”
“主人。”艾丽娅语气明显哽咽。
雷恩分明能感受到,在面对昔日的主人时,这个人偶女仆情绪波动剧烈,一点也不像面对自己时的冰冷做作。
费德曼很快看向了雷恩,在雷恩时刻准备好动手的时候,他展颜一笑:“我的学生,看起来我离开后你的实力又有所长进。”
雷恩心头惊异于塞丽娜的能力,却迅速收敛起心头的窃喜,恭敬道:“是老师教导有方。”
费德曼颔首,慈祥地看着雷恩,道:“以前我没有告诉你,会因为怕你背负太多压力,但是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应该告知你真相了。”
他说道:“作为我唯一的学生,你也是费德曼家族的唯一传人,而洗星池将彻底改变你的身体,让你拥有真正的费德曼家族血脉与灵魂,你,可愿意?”
雷恩愣了下,问道:“老师的意思是?”
“进入洗星池,得到我完整的传承。”费德曼微笑,“你一定不会让老师失望吧?”
雷恩脸上涌起潮红,眼中浮现出浓郁的血丝,组合成诡秘符文,朗声道:“我一定会秉承老师意志,将费德曼家族壮大!”
说完这话,他就大步朝着洗星池走去。
费德曼脸上的慈祥随着身体散去,只留下吸血斗篷与费德曼之书诡异地悬浮在原地。
在雷恩背后,艾丽娅脸上带有嘲讽与期待之色。
她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之声:“哥哥,艾丽娅好想你……”
雷恩眼底的血色符文正是从那彩虹桥中得到的,它是一种能操控人神志的邪恶符文。若是普通人,恐怕会被真的操控,可惜雷恩有着巫树这个能针对一切精神灵魂类攻击的底牌,所以那符文反倒成了他出色演出的一个道具。
“永恒之塔中最邪恶诡秘的费德曼一族,或许今日便可以彻底从世间除名了!”雷恩嘴角带着微笑,跨入洗星池中。
洗星池从外看去,带有斑斓光点,美轮美奂。可是在雷恩进入后,池水颜色陡然一变,成了粘稠的红色,而那浓郁的法则能量亦都是变成了鲜血法则之力。法则有无数种,鲜血法则属于生之法则的一个分支,据说蜕变到最终可以直抵生之法则。
雷恩突然发出惨嚎,他的身体剧烈挣扎,想要从中挣脱出来,却见那吸血斗篷猛然飞来,不由分说地披到他背上,将他牢牢禁锢住。费德曼之书自动在他面前摊开,其中出现了血红色的文字,一个个飞出,超着雷恩眉心印去。
艾丽娅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她突然转身,低语道:“这里就留给哥哥了,艾丽娅去外边等你。”
……
第348章 真相
雷恩的表现并非伪装,他真是痛到了极致。这种感觉犹如无数只蚂蚁在咬噬着身体,伴随着阴毒的能量从他毛孔中钻入,让他的身体几近千疮百孔。
池水沸腾,吸血斗篷紧紧包裹着雷恩,令他动弹不得。费德曼之书中,那飞出的文字越来越密集,终于在某一个时间点,达到了极致,整本书“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一道肉眼可见的血色人影从滚滚火焰中飞出,朝着雷恩的眉心飞去。
这一刻,雷恩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沉寂了下去。与之同时,他的意识灵魂都被吸扯入魂海中。
他的魂海之中,是一望无尽的湛蓝色。正中央有着一棵参天巨树,枝叶繁茂,零散地分布着几朵鲜艳的花儿。上空,笼罩着红白黄三色,但是这个时候,却有越来越多的血腥之色从半空中涌入,将那三色排挤。
处于此处,雷恩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与魂海之间的联系,有种能轻易动用这磅礴力量的强烈直觉。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一个血色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他前方!
那人身形闪烁,似幻似真。雷恩能从他那隐约闪现出的真容上,看出他与之前见到的库里耶·费德曼一般无二。
“好美妙的味道。”片刻后,血色人影终于凝实起来,他的脸上带着邪魅的享受之色。
雷恩有种怪异的感觉,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在神耀大陆时,他就这样坑杀过不少恶魔的意念碎片。
注意到他的目光,面前的费德曼皱起眉头,疑惑道:“看起来你不太害怕,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你的灵魂与自身魂海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吗?”
“你怎么做到的?”雷恩问。
费德曼哈哈大笑:“这是我费德曼家族的秘法,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等你和我融为一体……”
眼见他神色陡然狰狞,雷恩突然笑道:“难道你不好奇吗?”
费德曼微微一怔,问道:“好奇什么?”
“按照你们费德曼家族的秘法,只有被你们以师徒之名蛊惑,注入了烙印,方才能成为你们的替身,以便让你们,不对,应该是你,在死亡之时借此利用残魂之力夺舍重生……”
随着雷恩开口,费德曼目光闪烁,脸上多出了浓浓的意外与惊诧。
“你怎么会知道?”他下意识地问。
这可是费德曼一族的核心机密,是自己的最大底牌。
“其实,就连吉鲁拉姆也不知道,这种重生的方式,最稳定的关系不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徒,而是自己的血亲,对吧,费德曼巫师阁下?”雷恩微笑。
费德曼神色大变:“吉鲁拉姆……那个变成巫妖的家伙……你究竟是谁,和那个叛徒有什么关系!”
巫师大陆虽然一向以实力决定地位,对弱小者的虐杀,乃至对一些微弱种族的绝杀都不会引起公愤,但是这里终究是人类主导的世界,所以一些基本的底线还是存在的。
费德曼家族之所以长久把持着血色护卫队,正是因为它的领导人,自始至终都是那一个人!强大,恐怖,邪魅……
这种利用他人来维持自身永恒生命的手段,若是披露出去,虽然不至于被人当成恶魔一样敌视,却会被所有人唾弃鄙视畏惧乃至远离。
吉鲁拉姆这个永恒之塔的天才人物之所以落得那个凄惨的下场,正是因为他无意间得知了费德曼一族的秘密。
“看来他没有被巫妖的扭曲力量改变,竟然还存留有从前的意识,不过,你以为一个巫妖的话会有人信吗?”费德曼面容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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