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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悲衾觉梦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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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
叶晴才拿起脚边的啤酒，大口大口的喝着，然后用力掷出，在寂静的周围撞击出刺耳的声音。
叶晴苦笑一声，重重的跪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爸！！！”
一晃至今，十几年过去了。曾经的叶晴在梦中一次一次幻想着与父亲的见面，却没想到最后的见面竟然是这样。在这里，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讽刺，真是讽刺。
“爸，今天是我最后见你，下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我爱你。我恨你。”
叶晴回到家门口，她好累，只想躺着，好好睡一觉。只是上帝没有容许她停下。
“叶晴。。。。你没事吧？”程琛皱着好看的眉。
“你在这等了很久吗？”叶晴失焦得眼睛望向他，却在下一秒坠。落。
再醒来时，是在叶晴自己的床上。叶晴难受的支撑起来，她只感觉头疼欲裂，胃里的什么在翻滚。
“你给我躺下来。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啊，还淋这么大的雨，找死啊。”程琛一手拿着装着粥的碗，一边拉开椅子坐在叶晴床前。面有愠色的责备着叶晴。“喝点粥吧。”程琛把粥拿到她面前。“我不要，我吃不下。”叶晴愣了一下，随即说出下意识的话。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程琛，不敢相信那种她不曾感受到过的温柔。“你给我吃下去，你想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这里啊！”程琛威胁道。叶晴撅了一下嘴：“要么你喂我。”带着点试探和害怕。
“。。。。。。。。。爱吃不吃。”程琛沉默了良久，最后吐出四个字。“算了，好歹是你做的，我自己吃就是了。”叶晴立马回答，她早就预料到了，不惊奇。
“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叶晴打破沉寂。“没什么，只是看看你死了没有。”程琛的语无伦次让叶晴想笑。“我说你该不是担心我出事吧。”叶晴打趣道。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叶晴没想到他会吐出一句这么没温度的话，让原本带点温暖的气氛一下子又冰住了。
叶晴放下粥，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程琛，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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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当真。
阳晴
叶晴僵硬一笑，含糊其辞：“呵，呵，着粥味道真不错，下次再给我做吧。”叶晴恼死自己不经大脑的话了。她开始学会不一个劲的直冲了，偶尔停一停吧，好不容易他又靠近了她一点。
程琛原本僵硬的脸这时也从容了一点。
叶晴微微的自嘲的笑。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嘲笑，什么时候学会了冷笑？大概是从叶行森离开之际，亦或是遇到程琛之时。
“嗯，饱了，谢谢你的粥。”叶晴带点小满足，将空了的碗放在床头柜上，想要爬起来。
“你不要乱动，烧刚刚退。你。。。。”程琛想要说下去，却又突然断掉。他想问她做天去做什么了，才发现自己多管闲事了。
“你想知道吗？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叶晴知道他想问什么，她真的愿意把自己一切好的不好的的快乐不快乐的告诉他，只要他肯听，他想听。
“不用了，对我来说没意思。你躺着，我走了。”程琛起身挪动了一下椅子后，转身往门口走。
“明天学校见。”说完，程琛已消失在叶晴的视线里。
“生命，随年月流去，随白发老去，随着你离去，快乐渺无音讯。。。。”叶晴手机里传来铃声。是陆菲。
“菲菲啊。。。”叶晴叫了她一声“叶晴！你人间蒸发了吗！！！这几天你去哪了？”陆菲没有管他的叫唤，只知道她快担心死叶晴了。不过叶晴现在是佩服死陆菲了，呵！这嗓门！还有，她不就两天没去学校嘛。。。
“没事的啦，不用担心，我亲爱的。我有点感冒发烧，明天就去上学了。”
“呼，没事就好，要我去照顾你吗？”
“不用了，我烧已经退了，现在想要睡觉了。”
“嗯，那好吧，拜拜。明天我去接你。”
叶晴想要拒绝，只是她没来得及。“算了。”叶晴一头窝在自己的被窝了，任凭窗外的阳光怎样肆虐。
也许，家是叶晴一生的疼痛，是叶晴一生的渴望，但是叶晴心里仍有一块神圣不可侵犯的净土，曾经是家，现在是什么，恐怕连叶晴也不知道。
直到很久以后，她内心的那份纯洁被侵犯，她才真正知道自己从没离开过心里那个地方。只是，它已经开始腐烂变质。
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晚霞着（zhuo）着（zhe）彩韵款款而来，在天空留下一片美好。叶晴起身，披上外套，沿着街道漫步。毫无目的的。偶尔附近传来传来几声鸟叫，叶晴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她想应该是很美的一只鸟，带着略白的羽毛。迎面是带着不真实光晕的夕阳，在慢慢地下沉。
“一天，就这么快过去了吗？”叶晴想要问出声，但又不知道问谁，便轻声嘀咕起来，低头数着自己脚步。
就是这样撞上了对面的人。
…
《昨夜悲衾觉梦遥》愿你喜欢。
请别当真。
分岔（1）
“啊，对不起”叶晴急忙抽回脚并道歉，那双白色球鞋上分明的印上了不属于它的色彩。“哦，没关系”叶晴抬起头，是张笑脸。是不同于程琛的一个男生——有着同样的一头碎发，眼里却是无尽的笑意，直达眼底。眼角下有一颗痣。
叶晴愣怔了。“怎么了？”那个男生笑得更开了。“没什么。。。。。”叶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真是对不起，我叫叶晴。”叶晴微微顿了顿头。“叶晴？”那个少年重复了一下她的名字。“怎么了？”这次换叶晴问了。“没什么，很温暖的名字。很爱笑的名字。”
“不暖，不爱笑。”叶晴望向他，他和她的身高差越过一段很好的弧线。她不属于笑容。她没有笑的理由，从7岁起。眼神对望的空间里是满满的空寂。
那个少年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嘿。”叶晴从那个空间转回来。
“对不起。”叶晴不自然的开口。
“你都已经说过两次对不起了。既然这么对不起就帮帮我吧。对了，我叫段楚。”段楚笑着提出条件。
“你要我帮你什么。”叶晴淡淡的回答，然后望向他。
“我明天要转学到笙璜。你知道在哪吗？”
“笙璜？就是那鸟不拉屎的，每年都有一批批丧尸进进出出的笙璜？”不得不说，叶晴对于笙璜就是这个印象。
段楚明显抽动了一下嘴角。“应该是吧。”
“好吧，我就是那的学生，从这一直往前走，再左拐经过一公园后再走一段路就行了。”叶晴伸出手往那个方向指了指。
“哦，那我明天在这等你，你带我去吧。”段楚是一脸无邪。
叶晴皱起眉头，满满的why。可她只好答应了，是让着这双洁白的球鞋烙上了她的浓墨重彩。。。。
夕阳已经落下，黑色慢慢爬上天空。
“我要回家了，再见。”叶晴说了声再见便转身离开。段楚站在原地目送着叶晴，直到她消失在他视线里。
回到家的叶晴才想起陆菲说要早上来接她的，便只好再次回她电话说不用了。
叶晴躺在床上，静静地躺着。
大概是累了吧。
叶晴在床上翻来覆去，紧缩的眉头一刻也没舒展过。她这不是做噩梦，是在拼命准备入睡，可惜睡不着。叶晴停了一会，穿了几口气后爬起床，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白色瓶子，然后下床灌了一杯白开水，倒出药片，最后将药片混着水吞下去。叶晴只感觉药片的苦一直沿着喉咙下去最后失去意识昏昏沉沉的睡去。
那就一夜无梦吧。
落地窗外的阳光稀稀落落的撒在这红的，绿的，黑白的世界里。
叶晴的眉头被这阳光泛起褶皱。揉了揉眼睛后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闹钟7：37。。
“啊。。。7：37啊，距离门禁还有半小时，乘公交车过去要15分钟，到公交站要5分钟，我还有。。。3分钟！！！”叶晴咆哮着快速洗漱，冲出门。
要是可以，叶晴真想以每秒1光年的速度飞奔过去。早早站在原来那个地方的段楚看到叶晴后向她招了招手。
叶晴深吸一口气后，拉着段楚又是一顿狂奔。然后在7：40分到了。
段楚扶着公交站的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我说，我在这等了半小时，你来啥都不说就拉着我跑。”
“来不及了好吗，我可不想被关在门外。”
然后就只剩下喘气声和周围人鄙夷的眼神。
叶晴这才看清段楚，白色的衬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叶晴再转眼时看见了程琛。
…请别当真。
分岔（2）
叶晴再转眼时看见了程琛。
有些诧异，程琛一向准时，从没有这么晚过。“是在等我吗？”叶晴心里喃喃自语。
段楚终于恢复了点气色。拍了拍叶晴的肩膀，“想什么呢。”段楚笑着看着她。
“没什么。”叶晴也木讷的朝他笑了笑。
公交车到了。
一路上，平淡无奇。叶晴却觉得压抑的要死。
“呐，你在哪个班？”段楚若无其事的抬头问叶晴。“三（3）。”叶晴不停拨弄着自己的校服。“你就没有什么想问问我的？”段楚挑眉。“有什么好问的。”叶晴头也不抬。“你难道就不想问我，为什么离初中结束毕业就剩十几天还来插班？”段楚开始皱眉了。
“是啊，就要毕业了，程琛要去哪所高中呢。我就要见不到他了。。。”叶晴心里想着。
“喂，别人说话时走神是很不礼貌的，知不知道！”段楚一边说着一边戳叶晴的脑门。
“呀！我听着呢。好吧，那你说为什么啊。”叶晴瞪着程琛，这小子居然戳她脑门。
“算了。”段楚痴痴的笑了笑。叶晴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有些异样。
车很快便停在了校门口。
“走吧，阿楚。”叶晴拉起段楚，自顾自的叫他。“首先你要去校长室报道，然后再去班级上课，要是找不到，就问一下别的同学。我呢要去上课，再见。”叶晴送他到校长室门口然后说了再见。
“再见。”段楚向她招了招手。其实他很想笑，他早就和校长打过招呼了，而他就在三（3）班。段楚摇了摇头，远远的跟在叶晴身后走去三（3）班。叶晴刚坐下，班主任就进到教室，拿起讲台上的直尺敲了敲桌子。“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插班生。进来吧。”
段楚笑着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叶晴，笑得更深了。
“大家好，我叫段楚。多多关照。”段楚缓缓开嗓，然后径直坐在了一个空位子上。
在叶晴座位后面。
段楚拍了拍叶晴的肩膀，然后一个大大的笑容。叶晴觉得自己惹了一个麻烦。
一旁的程琛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叶晴朝他笑了笑：“程琛，我想和粥。你什么时候给我做啊。”叶晴实在是找不到说话的理由。程琛看了她一眼，拿起英语书背单词。“咳咳”叶青干咳了几声“你打算填什么志愿啊？”叶晴突然想到了什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程琛缓缓吐出几个字。
“就问问。”如果我说我要跟着你，你会回答吗。
“到时候看吧。”程琛继续背他的单词。
叶晴没有再说什么也拿起英语书，背起单词，一声一声，与他的声音重叠，就好像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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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华，只剩荒诞。
分岔（3）
一切都已成空，又有什么在意不在意。
…
叶晴只看见讲台那的人影晃来晃去，手中的白色粉笔在黑板上起起伏伏。
晃着晃着，叶晴就睡去了。
寒冷的冬天，叶晴走在冰面上。脸上是看不清的表情。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叶晴想转身看看。可她就是这么走着，不受控制。后面是谁呢，风呼呼的吹着，叶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了，自己光着的脚丫踩在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突然停了下来，惨白一笑，然后猛地落入漆黑薄凉的水内。黑色的头发飘散着。她想抓住什么，可是什么都抓不住。深处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快来吧，快去死吧。”接着便是一声一声的阴笑。
叶晴冰冷的汗密布在脸上，突兀的站着。
“叶晴！我的课不是让你来睡觉的！你要谁回家去！出去！”叶晴迷蒙着眼睛，也不知是听没听到，自顾自的收拾好书包，然后冲出教室。
身后是一个女人的辱骂。
阳光很刺眼。
叶晴静静的走回家。拿出书包翻钥匙。她将书包里一切全部倒出来——没有钥匙。叶晴努力回想，还是记不起来，“大概是掉在哪里了吧。”
叶晴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她喜欢早上开着窗户。也许是那个梦，她费力的爬进家里。屋内很亮。叶晴走回卧室，落地窗外的景很漂亮。
叶晴坐在床沿上，想到从前。
当初他便是因为这落地窗在选择了这间房。叶晴原以为回去住宿制的初中，却没想到沈珠让他去了笙璜。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为的便是让叶行森能隔一段时间回家看看。如果说叶晴恨叶行森，是因为叶行森抛弃了她和沈珠。直到升入初中，她才发现，她不只恨叶行森，她还恨沈珠。在沈珠眼里，叶行森就是一切，为了他，沈珠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沈珠那种沉重的爱，发疯了的爱让叶行森害怕，喘不过气来。
叶晴冲动的偷了一万块钱，逃之夭夭。在荆竹这个城市落地生根。刚刚逃离纷扰的叶晴还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被刚踏入社会的压迫感，叶晴冷静的找到了房子。她还记得沈珠找不到自己，发了疯似的冲到学校对自己大打出手。“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你知道你爸赚这些钱多不容易吗。”可笑。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离家出走，她明明很清楚叶行森有几斤几两，一万元钱对他而言算得了什么，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叶晴什么都没说，任凭沈珠打骂，她拿起教鞭就往自己身上抽，她清楚地感受到背部的刺痛，她甚至能想象背后的场面——校服不再洁白。叶晴打的直到累的昏过去，她记得她那时淡定的要死，也不知是从谁那拿来的手机拨打了120：“有人死了。快来送去墓地。”然后就再没意识。
叶晴觉得眼睛涩涩的。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嘴角漫起笑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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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岔（4）
“冬天的暖阳 ；夏天的细雨 ；还有你 ；来的总是太合时宜”————德卡先生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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