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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着的是只狼-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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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专业水平摆着,对于一般人来说比较吃力的设计评估环节,她反倒最为拿手,自知实战经验匮乏,大量时间都用在研究各种类型商业流程上。经常拿些稀奇古怪的案例问段瓷细节。  比如如何通过当年的营业额反推租金,这需要对项目所在区域消费能力和品牌自身经营战略等等都非常了解,是一个高级招商人才的看家本事。段瓷投降,他也是现学现卖,唬人可以,较真了就支吾。
  眼看黔驴技穷,为避免被自己女人小瞧,段瓷暗地里也开始使劲。仗着人脉到处偷师,业界因此提起段十一赞不绝口,一位在百货招商领域十余年经验的前辈,应职成为新顾问公司招商总策划时,直言不讳,“本来我是想去三大行的,但被你的态度打动了。”
  这倒是等闲插柳,幸好着意栽的花也发了。连翘终于惊讶他对商业地产的认知度。  得到这国际级专家的青眼相待,段瓷喜不自胜,犹故作淡定,只说是被磨出来的,“别高估开发商的智商,他们甚至不了解基本概念,现场一通乱问,各个领域的知识。又不能带一队人去,只好自己全学。这次被问住的,留意别人怎么答,慢慢就记住了。你与其研究这些死案例,不如跟我去做提案。多接触项目,有助于理论提升。”话是实话没错,重点却是最后的撒网工程,他不想她自封花仙,明明有能力实战。
  可这是她最不爱听的话题。
  在连翘看来,段瓷似乎从来就没断过把她从安绍严身边挖走的念头,然而一只狐狸最大的价值,不过是给人类贡献出一身上好的毛皮。她只有一身毛皮,实有必要,她会在最严寒的时候送给他,否则也是搁置。
  对他的旁敲侧探,她要么装傻不回应,或者直接拒绝。理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偶尔指点可以不收顾问费,权当参考,以他为首共事不可能。
  皆是对自己能力极端迷信的人,处在同一领域里,碰撞的机率本来就高,二人思维方式又存有差异,动辙对某个设计意见相左,互恼互怨。和平时期,连翘半开玩笑说:“口才不如你,职位上再低一级,受不起这份儿气。”
  他不悦扬眉,“谁给你气受了!”
  她柔柔顺顺指责,“还不就是你,别人哪舍得?”
  他说她学究,右呆子。
  段瓷不敢自称身经百战,但总觉得她偶有脱离实际的学术腔,且严重固持己见。不管什么人,太执拗了总是显得很欠抽,尤其她平常是无原则的随和,在观点遭到置疑时,尖酸程度却半点也不逊于他。变了个人似的,换成是谁,一下子也着实适应不了。
  
    第卌三章(下)  
      
    做策划连翘不敢对段瓷指手划脚,但实业运营她极不赞成想到就做的一套。脱离理论分析的项目即使做出来,也不可能被市场接受。等到商家入驻时才想到要改建,一平米拆建成本可能一万块都不止,整层有动作就得几千万,所耗工期还未折算。
  商业地产不是任性得了的东西。她在心里叫他左蛮子,偷偷纠正把关。大部分意见段瓷认为中肯,也不排除一些他觉得不切实际的,一吵起来就僵持不下,谁也说不服谁。
  闹最凶的一次,是精冶项目内部空间设计终审时,她从看过图纸后就颇有微词。新顾问为提高建筑使用率,四楼通道最初设计是横向四米,连翘认为做宽通道,感官上更有商业氛围,更能让商户和消费者接受。自作主张在他电脑上给改成了五米。
  段瓷当天睡得早,也没发现。第二天提报会上,幻灯片一放出来,双方大惊,顾问这边负责现场解说的商业规划师当时无语。段瓷回神得快,心说她怎么连设计图也会做,脑中迅速拼凑二人争执的支离破碎片段,把她说的话重新组织表述,态度总算从容。
  出了门气得只差没冲去恒迅把人拽出来揍。一行人满腹疑念,看他脸色也没敢问起,苏晓妤且笑道:“段总有时候还蛮感性的。”
  连翘面无愧色,她相信他临场应变没问题,“你气我自作主张我没话可说,不过图纸修改后符合当代商业空间设计趋势,我有信心精冶会接受。”
  “你说那是美国趋势,换到中国行不通。”
  “设计理念分什么中美?美国商业成熟自有它的发达之处,我们应该借鉴学习。段瓷,你不要小家子气。”
  “说项目就说项目,别人身攻击行不行?”不待见美国就算小家子气?他抿着嘴,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教她,“做事情要分对象,闭门造车开不出去。精冶的背景文化你了解多少?我告诉你,像这种开发商,是喜欢出新招,但你以为那是考虑国际趋势?他是想做概念搞噱头搏彩儿。这一点上,四米是极限。”
  连翘不由冷笑,“我不懂你为什么会从这种角度考虑问题?是谁说的,顾问一定是老师,要的是尊敬?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做为顾问公司,有必要保证意见是中立的、客观的,应该符合市场,而不是符合甲方意愿。设身处地为甲方的利润做考虑,对双方都没好处。”
  “话是我说的,道理我比你懂。我考虑的是甲方利益而非利润,别偷换概念。引用别人的话可以,附上前提条件,理论是在固有环境下才成立的。北京不是深圳,更不比美国,经济状况制约,企业本身体制制约。相信我,你所谓的趋势这一两年之内发展不到。”
  “这种体量的项目一两年之内也建立不起来,完全可以有些前瞻性。”
  “你诡辨没有用,连翘,我告诉你精冶不可能接受。走着瞧吧。”他摔门离去。出了小区才发现是自己家,抹不开面子回去,只得开了几十分钟车去她家住。
  
  很怪异的一夜,他睡在她的房子里,她把他的枕头踹到床下面壁。
  天亮了各活各的。
  段瓷怒归怒,还是要把自己的失误补回来,他没傻到去向甲方承认是外人修改了图纸,总之尽量说服他们改动,反正甲方不会抽疯同意牺牲那么大的使用面积制造氛围。隔一日,双方就此事商谈融洽,精冶并没有段瓷预料中那么激动,承诺周一上报审批。
  回到新尚居,众人都松了口气。有人问:“段总是看了什么项目想到的?加宽通道,中间增加活动柜台,四楼是时尚主题,这么做确实挺有意思的。”
  有人响应:“没错,而且可以做大片形象展示墙,整体感觉立刻跟下面几层不同了。”  “这样一来动线非常合理,整层几乎都没有死角,你看这儿其实还能划出铺子……”  “现在就看甲方做质量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瞧今天下午的态度好像有戏。”
  大家基本同意,围在会议室的电脑前,议论纷纷。
  苏晓妤把目光转向了段瓷,“都已经这样了,别想那么多,周末好好休息一下吧。”  虽然不知道具体何人所为,但她猜出改图纸不是段瓷的意思,他和她一样清楚精冶高管层的风格——中规中矩,太花哨的创意很难逐一通过各个关卡。
  段瓷想的却是,连翘两天都没来他家了……
  
  当然他也没过去,忙是一方面,也有赌气成份在里面。回想当时他看到那张最熟悉的陌生图纸,差点就替规划师昏过去。可事情一过,也开始自我检讨,提报之前不做文件确定,这本来就怪不得别人。
  对于商业规划,连翘有她的经验和独到之处,他应该鼓励,使她确信自己的能力。这也是让她私下参与精冶项目的初衷。至于甲方那边的想法,自然由他来融进去,实在没必要把那些与她专业不相关的知识做填鸭。
  
  去她家的路上,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下周一。”
  出差在昆明,昨天上午走的。她居然提都没提。
  段瓷垂头丧气地下了车,邻居姜阿姨正扶着偏瘫的老伴在楼底下溜弯,看见他,仍是大嗓门地招呼:“回来啦?小连儿呢?”
  “出差了。姜叔叔今儿怎么样?”反正上楼无事,索性跟老两口闲聊几句,培养一下邻里感情。  老头言语不清,却积极主动地回答他,隐约听出是“挺好”二字。姜阿姨假意嗔怪,“谁能听清你说的什么呀,还抢着抢着发言。”老头微怒,似要甩开她搀扶自己的手。她哈哈大笑,“哎哟,那我松开啦?真松啦……”手腕威胁地作势动了两下,十指却捉得紧紧。
  远处小孩儿尖笑狗乱吠,11号楼的老太太又在呼唤自家那只狐狸犬。姜阿姨爽朗的笑声中,时而穿插一句浑浊的话语。夕阳西下,变形的人影重叠,互掩了彼此,光线把花白头发照成耀眼的金色。啼莺散,余花乱。
  段瓷笑着退出老人家的二人世界,边上楼边写了条短信给贪玩的宠物,“大毛,回家洗澡睡觉了。”
  从浴室出来,只收到几条广告短信。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拿起手机,对窗外拍了张小区暮景发给她,却总是显示发送失败。颇为懊恼:为什么我电话发不了彩信呢?
  意外收到她的回复:请致电1860。
  
  
    第卌四章(上)  
      
    连翘发完这条冷冰冰的信息之后,用手机支着下巴,蜷在沙发椅里,面向窗外。过了很久,久到昆明这边的天已经全黑了,能看见缤纷绮丽的星星,在对面楼体上滚来滚去。脑袋蓦地嗡麻,手机震了下,段瓷发来一张图片:大片草地上缀几株细弱乔木,灰色的S型石板路将绿色从中破开,看得见的一端尽头,是11号楼底层,远远的洁白干净。
  整张图呈现赤金色调,暖洋洋的质感,是从卧室窗子望下去的景色。
  图片附一句话标题:移动客服改成10086了。
  段瓷最近好多无聊举动……
  她知道他在哄她,用略显稚嫩的手法,或许对于骄傲没什么耐心的段瓷来说,已算可圈可点。再说她只不过在某些学术立场上,不肯妥协他的观点,最多是气他自负的态度。每次听人说段十一气焰嚣张之类的话,连翘总担心他有一天遇到心术不正的小人,会惹无妄之灾。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被反驳生气。想到随时会结束这里的一切,她哪还有心思跟他怄气?
  以常理推算,签证的审批应该已经有眉目了,可连翘打了几次电话给老约翰,他要么没在波士顿,要么就向她抱怨学院做事效率。连翘疑心他在搪塞,极有可能是芭芭拉对他施加了什么压力。  芭芭拉了解她对段瓷的感情,也知道她必须不要这种感情,骨子里却仍有着喜聚不喜散的传统,以为拖得一日是一日,或许一日里,一念间,结局天差地别。
  只有连翘非常清楚,继续留在段瓷身边,将来后悔的会是所有人,可她管不住贪欲作祟。贪图牵着她的潮湿掌心,贪图默契对望时他深深的酒窝,贪图挨着他听讲案例的时光,头顶的气息像魔法扫帚,把一个能唱出好听情歌的声音,从耳朵一直扫进大脑最深处的角落,堆好,燃烧,浓烟熏浸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记住这声音的主人,段瓷,段瓷。
  她念出了声,掩饰地问他:“为什么叫瓷呢?很易碎似的,像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子。”  他回答:“这是个通甲字,通言词的词,表示能说会道。”
  她笑,确信他是胡说八道。其实段超才应该是他的名字,段部长以为第一胎会是男孩,没准备替补的,芭芭拉就捡了个现成。段瓷说就因为这样,自己打小就比别的孩子拼,什么事都要争第一,晚了一回,连名字都没了。
  他亦真亦假,她便以为自己可以若即若离。
  可整夜的缠绵之后,早晨搂着准备起床的她,他忽然不清醒地撒娇,“别走……”  连翘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再与他这样绊着,最后一丝坚持就要瓦解。
  她没勇气从容面对他,假象掩盖之下的幸福注定得抛弃。
  相处越久,越担心他发现,狼皮被覆下的丧家之犬。
  手边电话响了,安绍严问:“见你房间灯亮着,还在忙吗?”
  “没有,看看风景。”抬手扯开最右侧垂成一束的窗帘。隔壁房间的阳台上,他背抵着护栏正在抽烟。
  似乎预见到她的动作,在她看他的那一刻,他也准确地转过头来。隔着重重玻璃,在斑驳的光线下,他的脸轮廓模糊,不知道还是不是记忆里的秀目修眉。
  连翘几乎忘了他墨镜下的模样。
  “喜欢吗?”他指昆明夜色。
  她稍有怨词,“看不清。”
  他不解地咦了一声,挂电话送上门来。可惜,连翘失望地看着他鼻梁上那副眼镜,侧身放人进来,跟在他身后活动四肢。一个姿势蜷坐太久,站起来全身发麻。
  安绍严端了两杯红酒,把她的那杯放在桌上,自己则坐进沙发里,看她表情痛苦地伸胳膊抖脚。低头啜一口酒,他无奈轻喟,“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只作没听到,弯腰捏着杯子冰冷的细脚把酒端过来,歪头看看,挂在杯壁上的液体色呈棕咖,均匀清亮,流回缓慢。她虽不懂酒,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他舔舔齿间芳香,“当然,醒了两个多小时。”
  而这期间,她一直在阳台上坐着,他一直看着,半盒烟抽光,终于忍无可忍。  “睡不着吗?认床?”
  “我认哪儿的床?”连翘笑笑,笑里全是自嘲。无故想起段瓷的宽边大床,摆在卧室正中央,外观是地板的延展颜色,像融在了房间里一样。
  安绍严瞥她一眼,“你现在住那房子太偏了,正好也快到期,在公司附近买一个吧。”  “我喜欢现在住的地方,小区里好多孩子和狗。”手机上那个红彤彤的傍晚,宁静祯祥。她将杯子对着灯光,着迷地欣赏酒的颜色,漫不经心说:“买房子干什么呢?又住不了多久。”  “是啊。”语气中的落寞一下无法掩饰,“你走了我怎么办呢?”
  她一怔,“和我没来之前一样啊。”
  安绍严摇头,像是听见不可理喻的孩子话,“那怎么可能。”
  视线从红酒移到他脸上,连翘的神情有些迷惑。
  他无视她的注目,轻晃酒杯转向窗外,“你会觉得没区别吗,小翘?换成是我现在突然离开你的话。”
  连翘认真想了想,确实不可能当做从前一样。因为这一年相处,累积的感情更深厚,也因为溺死的时候,他成为浮木。可他没必要这副生离死别状,连翘轻轻咧嘴,继续赏玩那杯红酒,“你好严肃。我去美国,又不是去死。”
  他被她的无忌言词弄得酒杯一顿,脱口说道:“那我还不如让你长驻昆明。”  连翘耳尖脑快,“下季度我是要调过来驻场的啊。”
  安绍严一时走嘴,“我的意思是,让你在昆明我已经非常不情愿了。好好,不说这个。”向她指了指窗外,“你觉得这个城市怎么样?”
  他们所处的酒店正是市中心,这里所能看到的景色,对人来说,不外乎千篇一律的繁华。连翘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总体看来还可以,有消化一个大型综合体的潜力。”
  安绍严不赞成地嗯一声,一口酒含在嘴里,来不及品尝就咽下,“怎么突然又说起公事?”  “你刚那么一问,我突然想到的。”她把一点没喝的酒放在茶几上,在他对面坐下,“今天在你电脑里看到,C号地原是预留着等资金到位建酒店的,为什么要卖掉?”
  他抽出张纸巾擦拭嘴角,犹豫答道:“考虑还不成熟。”
  “上午规划局那些人透露,市里很重视我们的项目,会有相关鼓励政策,税费减免之类的优惠。我觉得这是好机会。”
  “小翘你不是从一个经营者角度出发,要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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